茫茫大海,一望無垠,,哪怕心中堵塞的再深,,乍一看到這無邊的碧藍,,也會覺得心中一清,!
馬德此刻正有這種感覺,。
勒馬站在海邊,,拉著羅欣的手,,馬德覺得自己的心胸在這一剎時好像寬闊了好幾倍,。而在他和羅欣的身后,,以旭日干為首,那日松,,阿木爾
等一批蒙古漢子已經(jīng)下馬跪倒在沙灘上,,并且不住的行著五體投地的大禮?!騺砩钤诓菰系乃麄?,以為唯有草原最為廣闊,可是現(xiàn)在,,大海卻以絕對的姿態(tài)把他們完全的折服了,。
……
“難怪俄國人會選這個地方建立港口,,北邊是錫赫特山脈,南邊是朝鮮,,這個港口正處于兩者之間的夾縫之中,,面臨大海,地勢又好……嘖嘖,!”羅欣的騎術(shù)比馬德好,,早一步感受到了大海的廣闊,所以,,醒過來的也早那么一點兒,。
“是啊。這里的人說‘銀窩子,,金葳子’,,就是指的這里的富庶,要不是少人,,只要經(jīng)營得當(dāng),,恐怕不比南邊的港口差多少?!绷_欣之后,,馬德也接口說道。
“你真的打算在這里建一個港口,?這可是要不少人呢,。你雖然是吉林參領(lǐng),恐怕也拉不過來一千人建港口吧,?”羅欣問道,。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還就不信了,,俄國人能建成海參葳,我馬德就建不成,!……走,,回去想辦法去!”馬德拉了拉身上的披風(fēng),,掉轉(zhuǎn)馬頭就走,。
“呵呵,你倒是還挺心急的……”羅欣喃喃地笑了一下,,縱馬追了上去,,并且,迅速超出,。兩人身后,,則是一隊剽悍地蒙古護衛(wèi),。
……
馬德和羅欣從寧古塔跑到海邊來看港口的地址是有原因的。
在回來滿洲的路上,,他們和費老頭等人便已經(jīng)商量好了,。海參葳是地處要沖,南臨朝鮮,,東面隔海與日本相望,,是一處絕佳的地方。東北,,尤其是黑龍江和吉林的貨物想運到南方,,走這條路是最好的。就算不走這條路,,這里也可以成為滿洲之地與日本的交易窗口,,雖然現(xiàn)在日本很窮,很落后,,可是,四個人卻知道那里有什么,,尤其是,,現(xiàn)在的日本是清政府建有正式邦交的國度之一,而且此時的日本跟中國之間關(guān)系還不錯,,日本更是尊稱中國為“上國”,,而且日本人也很祟敬康熙,朝野之間竟稱康熙為上國圣人,。當(dāng)然了,,這與費老頭一伙人是無關(guān)的,他們關(guān)心的是,,康熙二十多年的時候,,清朝與日本的每年的交易船只竟只有七十三只,而且竟沒有增加……這是多么大的一個漏洞,?
所以,,幾個人便商定,要在兩三年內(nèi),,初步建成一只船隊,,探通由海參葳到日本的航道,展開貿(mào)易,。
而這個任務(wù),,自然就要交給離海參葳最近的馬德和羅欣去辦了。
不過,,現(xiàn)在看來,,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
“人,人,,人,,現(xiàn)在我們最需要的就是人了,可是,,哪里有人呢,?”一邊策馬在草原上飛奔,馬德一邊沉思,。想著想著,,他把目光投向了羅欣,“欣欣,,要不你去東蒙古借點兒人,?”
“……你白癡啊,?東蒙古的人要是進了滿洲,,康熙準(zhǔn)當(dāng)他們是想造反。再說了,,我可能把他們的人借來嗎,?那可是修港口,不是建房子,,隨便找百八十個人就行……”羅欣白了他一眼,,說道。
“唉,,費老的移民策才剛剛開始,,也沒有多少人,難不成讓我去找于哥他們夫妻倆兒,?可黑龍江的人手差不多都在那個朋春手里,,他們還比不上我能指揮的人多呢?!瘪R德稍稍有些黯然道,。
“哼,這就不行了,?剛才是哪位‘英雄’說的‘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來著?馬德,,可別讓我瞧不起你,!”羅欣說道。
“瞧不起我?瞧不起又怎么樣,?當(dāng)我怕?。俊瘪R德嘿然一笑,,“反正你現(xiàn)在也嫁不了別人了,,你就算是再瞧不起我,我也不怕嘍……”
“哼,!你別得意地太早……”羅欣險險地一笑,,甩手就朝馬德頭上空揮了一鞭。
“對了,,欣欣,,俄羅斯不是喜歡把人朝西伯利亞流放嗎?而且他們還是用農(nóng)奴的,,要不咱們?nèi)ス蛡蚧蛘吒纱噘I一些農(nóng)奴和流放犯怎么樣,?”鞭子在馬德耳邊響過,卻把他的腦袋嚇得一清,,主意頓時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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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大人,你想讓本王隨你們一起去,?”簡親王喇布現(xiàn)在算是怕了費老頭一伙,,其實不僅是他,奉天的其他幾個“王”字號的也都不想跟費老頭等人對上了,。招惹一次倒霉一次,喇布的遭遇已經(jīng)讓他們對費老頭警惕三分了,。
“沒錯,,王爺。要再塑我八旗雄風(fēng),,王爺身為愛新覺羅氏的后人,,又是老鄭親王的后裔,自然不能置身事外……”費老頭磕著下巴,,不住地點頭,。
“你少來這一套,就是跑到遼東轉(zhuǎn)一圈而已,,就能再塑我旗人雄風(fēng),?我說費迪南,你可別把本王當(dāng)傻子,!”喇布不悅道,。他在家里呆的好好的,這費迪南卻突然找上門來,結(jié)果,,把他弄得心神不寧,,還以為如今這老頭翅膀硬了想要跟他算帳來了呢。現(xiàn)在一聽,,居然是想拉練那幫剛剛來到奉天的旗人,,讓這些人懂懂規(guī)矩??删褪沁@么一件小事,,卻讓這老頭說成什么“再塑我旗人雄風(fēng)”,大旗一揚,,硬生生的就想把他這個簡親王給卷進去,。
“唉呀。王爺言重了,。奴才哪敢把您當(dāng)傻子,?不過,您看您,,如今這腰圍恐怕得有個三尺七八了吧,?這肚子挺的也不矮,這可就有些胖了,,要是再不鍛煉一下,,這身體可就容易出些毛病了……”費老頭說道。
“費迪南你什么意思,?本王的身體好不好關(guān)你什么事,?”不知道怎么搞的,聽著費老頭話,,喇布只覺得心里陣陣發(fā)虛,。
“王爺這可就不對了。奴才關(guān)心您難道也有錯,?……”費迪南嘿嘿笑道:“只是奴才聽說王爺您當(dāng)初在皇上平三藩的時候上過本,,說愿帶五千滿洲精騎為皇上掃平天下;皇上西征的時候你還上過本,,說愿帶一萬鐵騎為皇上平定漠北……說起來,,王爺您的豪言壯語是每每激蕩在奴才的心頭啊,奴才可是認為王爺您是個未能出世的‘大英雄’啊……可是,,王爺您現(xiàn)在的樣子,,如果讓皇上知道了,恐怕會心生誤會啊……”
“費迪南,,你敢威脅本王,?”喇布大怒,,這費迪南還真當(dāng)他是個軟的?皇上可以捏,,他費迪南也可以捏,?
“奴才哪敢?”費迪南直了直身子,,微笑道:“只是此次拉練卻是有大利益的,,奴才一直對占著您家的老宅感到過意不去,這才過來找您,,一來,,請您出馬幫個忙,彈壓一下那些不聽話的家伙,;二來,,是想分個功勞與您;這三嘛,,就是大家一起分點兒好處……”
“哼,,我看你說的第一條才是真的吧?好處,?拉練一幫蠢才能有什么好處,?”喇布不屑道。
“王爺說的是,。您是鐵帽子王,,當(dāng)然不屑于一點兒好處,可是,,這點兒好處卻還是有些量的……”費老頭說道,。
“有些量?能有多少量,?”喇布從鼻子里哼聲問道,。
“這個數(shù)!”費老頭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萬兩?”喇布心動了,。他呆在奉天,,當(dāng)真是鳥事沾不到半邊,每年只能干拿一點兒俸祿,??墒牵@大清朝的王爺窮啊,,每年的俸祿也就是一萬兩銀子外加大米一萬斛,。其他的,就是祖上留下的莊園的收入,可那不過是些皮草藥物什么的,,他一個親王,,總不能拿這些東西去賣吧?何況這里是滿洲,,想賣也沒地方,。而如果這費迪南所說的是真的話,一萬兩,,那可就是等于把他的今年俸銀平白漲了一倍啊,。
“一萬兩?王爺,,這點兒小錢奴才哪敢在您面前拿出來顯擺,?就更不敢來煩勞王爺您出馬一游了?……”費老頭佯裝冤道,。
“難,,難道是……是……”
“沒錯,王爺,,‘是’萬兩,!而且,是每年十萬兩,!”
“你,,你說的是真的?”一步躥到費老頭面前,,喇布緊盯著對方的眼睛,,緊張地問道。十萬兩,,他這輩子還真沒看到過這么多錢,。何況,還是每年十萬兩,。
“王爺,?您是什么人?……”費老頭也緊盯著喇布的雙眼,,問道,。
“什……什么意思?”
“王爺,,您是簡親王,,老鄭親王濟爾哈郎的子孫,愛新覺羅氏的血脈,,當(dāng)朝的鐵帽子王,,您說,,以您的身份,我……‘敢’騙您么,?”費老頭一字一句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