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頫十分生氣,,好不容易撈到機會,,跟秦淮河上的花魁娘子辛瑤琴共渡一段“美好”時光,誰曾想,,居然會在被人用船擋住了江面。
就是對面那艘大船,,攔江一橫,,擺明了是不想讓他過去。
“頫公子,,好像是有人在向你挑釁喲,!……”曹頫很惱火,他身有的名妓辛瑤琴也不舒服,。身為秦淮河上的頭牌花魁,,她一向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連江蘇巡撫宋葷都跟她客客氣氣的,,掛牌到現(xiàn)在還真沒受過什么氣,。如今卻在離南京只有不到一百里的地方被人給堵住了道,感覺自然不好,。所以,,她雙手環(huán)繞著曹頫脖子,用儂儂軟語輕易地激起了曹頫的火氣,。
男人,,在大多數(shù)的時候,都是受不住女人的挑撥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何況曹頫自己也覺得那條大船是在挑自己的眉頭。
“別急,,瑤琴兒,,看本公子怎么收拾這幫不長眼的東西!”秦淮河上有點兒名氣的妓女都喜歡擺出一副才女的架式,,以此顯示身份,。越是身價高的,越看不得粗俗的舉動,,更加不會輕易跟男人親熱,。辛瑤琴身為花魁,,被曹頫包了這么多天,從這個冤大頭身上掏出了好幾萬兩銀子,,這才對他顯得熱絡了些,。
“那奴家就等著看頫公子你大展神威嘍!”聽到曹頫的話,,辛瑤琴轉身進了船艙,,一邊走,一邊又輕輕的拋了一個媚眼,,惹得男人腹中又是一陣熱烘烘的,。
“有美人相候,本公子當然不能做孬種,?!幥賰海戎亦?!”拿手捏了捏辛瑤琴圓潤的下巴,,曹頫得意的“出征”了。只見他倒背著雙手,,頭高高昂起,,面色冷峻的走到了船頭的甲板上。然后……就蔫兒了,!
對面船上出現(xiàn)了一名魏東亭的親兵,。
由于魏曹兩家都是住在南京,又都是康熙發(fā)到江南的“線人”,,關系自然不淺,。所以,一向少與地方官走動的魏東亭去曹家的次數(shù)不少,。而曹頫身為曹家公子,,對魏東亭常常帶在身邊的幾名親兵還是認得的。這個出現(xiàn)在對面船上的恰好就是一個,。
……
“曹公子,,我們大帥岸上有請!”
那名親兵朝曹頫叫道,。
“魏……魏伯父在這里,?”曹頫顫聲問道。聽到親兵這么喊,,他的心情已經掉到了谷底,。曹寅也是康熙的伴讀之一,能詩,擅詞曲,,號稱琴棋書畫無所不精,。雖說有些夸大,,但確實也是屬于才學之士的行列,。而正是因為如此,曹寅治家便帶上了些書香門第的色彩,,他這次拿著一大筆錢出來狎妓,,要是被曹寅知道了,家規(guī)之下,,非得被打個半死不可,。
“頫公子,怎么了,?對面的人你認識,?”辛瑤琴也看到了情形有些不對,忍不住派了丫環(huán)從船艙里出來問道,。
“回艙里去,,這兒沒你們的事!”曹頫橫眉斥道,。他突然間覺得辛瑤琴的人和船都是這么討厭,。
“曹公子,大帥就在岸上,,請您下船,!”那名親兵又朝曹頫叫道。
“是是是,,請魏伯父稍等,!我這就叫船靠岸!”
認栽吧,!
康熙發(fā)到江南的幾大家子,,雖各成一府,在大面兒上,,卻向來都是以魏東亭馬首是瞻,。如今,既然魏東亭就在岸上等著,,要想以后過得舒服點兒,,還是老實聽話的好。
所以,,曹頫乖乖的朝船夫下令,,靠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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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德在桐城的日子過得還不錯。以巡撫之尊,,他當然不可能是去拜訪單獨的一個什么人,,在清代,也從來沒有一個所謂的名士能夠有這份面子,。所以,,他到桐城是用的“巡視”的名義,順便招來在桐城一帶比較有影響力的士人“聊聊天”,,這其中,,就有年過而立的方苞和正值青春意氣年齡的張廷璐。
對付這些人,,馬德的方法就是一樣,,砸!
拿高帽子砸,,拿大帽子砸,,拿大“義”砸……
雖說這些人中也有許多人精,可是,,誰叫他們讀的是“圣賢書”呢,,而且馬德又是居高臨下,有一省撫尊的名義,。所以,,這些人大多都被馬德砸趴下了,其中不少還是樂呵呵的被砸倒的,。
當然,,馬德許諾在數(shù)年之內于桐城建一座“桐城書院”也是能獲得這此人好感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順順利利解決了這些事情之后,,馬德也轉回了安慶,。
一個月的時間并不長,他限定的日子已經快到了,,以張楷為首的各府知府和直州知州也都已經齊集安慶了,。王維和等商人也已經將自己一伙的“答案”悄悄派人遞進了巡撫衙門……對于這件事兒,這些商人一點兒也沒聲張,。
“很好,!大家都按照本官的規(guī)定把東西送到了!本撫甚為滿意……”
依然在撫衙大廳,,馬德再次接見了那七名知府與知州,。
“撫臺大人有令,下官等豈敢懈???只希望下官諸人所家也能讓撫臺大人滿意,!……”聽到馬德的話,張楷帶著諸人朝他拱手說道,。
“哈哈,,本撫滿意是沒用的!”馬德笑道,。
“……撫臺大人,,您這是何意?”張楷問道,。
“沒什么意思,。本撫曾經對那數(shù)十名縣令說過,,做得好升官,,做不好罷職。不過,,那些官員若是急功近利,,圖一時之便升官,到最后又要他們的后任買帳,,本撫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所以,本撫要大家好好謀劃一下,,畢竟,,凡事有個計劃總比沒有的強。也省了你們轄下的某些官員只看今天不看以后,?!簿褪钦f,你們的這些答卷,,還要看在實行以后能不能讓你們轄下的百姓過得好一點兒,,光本撫滿意,還算不上過關,!”馬德答道,。
“大人遠慮,下官等不及,!”張楷等答道,。
“這些虛話就不要說了。你們的這份答卷本撫會留下,,不過,,這些東西本撫暫時也不會看。該怎么做你們也不用非要按照這上面寫的來做,。定個章程,,循序漸進地來,不要著急?!綍r候做的好的,,本撫自然不會虧待。這些答卷,,其實是本撫打算日后用來考量諸位政績的一份參考……”馬德又說道,。
“……”得,又被這位巡撫大人擺了一道,!對馬德的話,,張楷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有些苦笑不得的意思,。他們倒不是怕馬德怎么著他們,馬德話里的意思很清楚,,把自己的份內事做好,,讓治下的老百姓過得舒服,就算過關,。而且,,馬德也沒要他們像那些縣令一樣“簽字畫押”,也算給他們留了面子,。不過,,一想到自己親手寫了一份東西給馬德,而且還是日后馬德用來考量自己的東西之一,,張楷等人還是有一點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對了,本撫剛去了一趟桐城,,一路上就在考慮一件事,。……諸位大人,,咱們安徽最窮的地方是哪里,?”馬德又問道。
……
“大人,,最窮的地方,,恐怕就是下官所屬鳳陽府的穎上縣了!”李鱗說道,。其他人看著他開了口,,也都收起了話。鳳陽是安徽最大也最窮的一個府,,這可是公認的,,所以,,李鱗口中最窮的縣,就算不是安徽最窮也差不多了,。
“那好,!李鱗啊,你的知府衙門就先搬到穎上去,,怎么樣,?”馬德問道。
“搬到穎上,?”李鱗咽了口唾沫,。
“沒錯!您愿不愿意,?”馬德又問,。
“大人,這當然是不愿意的,!”李鱗看了馬德一眼,,又道:“不過,既然大人您都下令了,,下官也就遵令好了!”
“呵呵,,這話實在,!你放心,本撫也不逼你,,你愿去就去,,不去拉倒。不過,,如果你要去的話,,可給本撫記好嘍,不許到那里大動土木,,再修你的什么知府衙門,。知道了嗎?……”馬德說道,。
“知道,!大人您的意思下官都明白!”李鱗郁悶的答了一句,。在鳳陽當知府就已經夠慘的了,,還要去那里最窮的縣去辦差……他已經開始覺得,跟馬德相識一場完完全全是他人生的一個錯誤,。好事沒輪到,,這倒霉事兒倒是不缺了,。
“撫臺大人,下官也愿將衙門搬到治下最窮的縣去,?!瘪R德的意思只要一想就能明白,到最窮的縣去,,還不就是為了讓在座的幾位能做出表率,?雖然馬德明面兒上說“不逼”,可是,,既然他已經開了口,,幾個知府知州還能說啥?
“呵呵……”看到這幾名官員如此說話,,馬德笑了笑,,正想發(fā)話,卻見到有個親兵走了過來,,遞給他一張拜貼,。他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
“愚魏東亭薰沐謹叩于馬大人麾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