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翎雪從旁邊拿來了他們的水壺:“鐘叔叔,,我給你消毒……嗚……”說著說著,,聲音就哽住了。
“好孩子,,不要浪費水了,,喪尸的爪子都是有毒的,,我感覺的到?!辩姼刚f著說著,,臉色已經(jīng)開始泛青。
兩個士兵看到這樣的情況立刻舉起了手中的槍,,隨時準備將他射殺,。
“我、我死了立刻將我的頭割下來,,我不能變成那樣的怪物,,知道嗎?還有你伯母,,她也一樣,,我們就是死也要做人類!”鐘父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最后徹底消失,。
“嗚……”凌翎雪和孫筱悠哭的不能自己,。眼看著陪伴自己的長輩在這樣的災難面前死去。卻無能為力,。
嚴凱面如死灰的看著在他面前閉上眼睛的鐘父,,和一點點失去生機的鐘母,沉痛的從周銘手上接過柴刀,。
“嚴凱,,你真的要……”項樂天臉上露出不忍的神情。
“是,!這是他們的遺愿,。”嚴凱的聲音低沉的讓人幾不可聞,,可他手上的動作卻干凈利落,,手起刀落,鐘父淡青色的人頭就落了下來,。
鐘母在眾人的視線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氣,,嚴凱抬手就要朝著她的脖子砍去。
“嚴凱,,鐘阿姨沒有被喪尸打到,,她是被船板打到的。我們就這樣讓她火化了吧,?!绷梏嵫├×藝绖P的手,淚眼朦朧的說著,。
嚴凱沉默的點點頭,。
“兵大哥,那邊那艘小船也是我們的,,我們把叔叔阿姨放到小船上,,火化了他們好不好?”凌翎雪看著身邊那個一身武裝的士兵,,肯求著,。
士兵看了看在場的人,見大家都一臉懇請的看著他們,,沉默的點點頭,。
貨船只差一點就要徹底沉沒了,上面的東西都搬了過來,,當嚴凱和周銘,、項樂天、張陸一起把小船翻過來之后,,他們就合力將鐘父和鐘母放到了小船上,。
嚴凱拿過之前準備的一桶汽油,,倒在了兩人身上,然后打火點燃,。小船迅速被大火吞噬,,岸邊那些喪尸看著火焰畏懼的后退。
……
上到軍艦上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船上安靜的很是詭異。他們一行人只剩下七個人,,加上三名士兵正好十個,鐘盼盼還在昏迷,,被周銘背著,,嚴凱也因為在水里泡的時間太長所以讓項樂天和張陸一人一邊架著,其他人每個人手上都是大包小包的拿著背包和水桶,。
對于他們的到來,,船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他們或坐或躺的在船板上休息,。漆黑的夜,,冰冷的雨,一切都讓他們提不起精神,。
凌翎雪他們經(jīng)過一晚上的驚心動魄,,早已經(jīng)渾身濕透了,而且由于剛剛失去了兩個關懷他們,,照顧他們的長輩,,心里的悲傷濃的化不開。身心疲憊的他們誰也沒有心情卻和這些人打交道,。
軍艦不算大,,只是一艘比普通客船要大一些的大船罷了,畢竟這條河還只是市內(nèi)的主河流,,比起大海還是要小很多很多的,。
“兵大哥,有沒有地方可以讓我們換衣服,?”孫筱悠畢竟是女孩子,,平時再怎么大大咧咧也不可能在那么多人面前換衣服的。
“那邊有一個公共衛(wèi)生間,,里面有熱水,,可以洗澡,不過這些水都是天雨,,是我們基地平時收集起來的,,你們用的時候省著點,。”說話的是幫他們在最后開槍打死抓住鐘父的喪尸的那個男子,,他的聲音很好聽,,充滿了陽光的味道。
道過謝之后,,他們就向著一個角落里走去,,這船上大概有一百來號人,都是衣衫襤褸的平民,,士兵也有,,都站在警戒的位置上,手上拿著槍支,,看著外面,。
這船有兩層,上面一層除了市民就是帶槍的警衛(wèi),,下面是什么他們不清楚,。估計是領導們住的地方或者是駕駛室以及食物和水的存放地。
凌翎雪和孫筱悠帶著鐘盼盼去了衛(wèi)生間,,鐘盼盼是被水嗆到并且在冷水里時間過長才昏迷的,,情況還好。
兩個女孩子幫她把身上的衣服脫掉,,然后用熱水給她擦身,,衛(wèi)生間里的熱水器是用電的那種筒狀的,里面的熱水有限,,凌翎雪放水的時候一半用熱水,,一半從小溪里運出來。這樣不但可以讓他們?nèi)齻€人都洗個熱水澡,,還可以稀釋一下這些水,。盡量少用如今的水總是好的。盡管這些水已經(jīng)被燒開過了,。
一個小時后,,他們?nèi)硕际帐巴桩斄耍鲩T后就看見項樂天站在門口,,他看見三人都出來了,,鐘盼盼也已經(jīng)醒了,就帶著他們朝著臨時休息的地方走去,。
“盼盼,,你別難過,鐘叔叔和鐘阿姨他們上天堂去了,,不用再受苦了,?!绷梏嵫┯弥茔懙脑拋戆参跨娕闻危鋵嵥麄冋l都知道,,那個天堂是不存在的,。
鐘盼盼醒來后就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無聲的哭泣著,。鐘母是為了救她才被喪尸打中的,,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媽媽被打成重傷,最后還要和自己一同落水,,那么冷的天,,那么冷的水,媽媽又受了重傷,,離開自己已經(jīng)是她預料中的事情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父親居然也會因為救他們而被喪尸抓住,。
“嗚……爸爸……媽媽……”鐘盼盼忍不住失聲痛哭,,凌翎雪和孫筱悠抱著她一起哭,。凌翎雪的父母四年前就離開了人世,,那時候的她傷心欲絕,她又怎么會不理解盼盼此刻的心情呢,。
孫筱悠的父母一直在BJ,,大旱的時候也來不及趕回去,那邊有爺爺奶奶要照顧,,如果她不是因為在這邊讀書,,或許就不會離開父母親人了。
三個女孩子都哭的十分傷心,,項樂天和周銘沉默的陪在他們身邊,。
嚴凱拿出水杯給他們遞過來三杯水,以及三個飯團,。
“盼盼,,伯父和伯母走的時候很安詳,他們沒有變成怪物,。你放心吧,。”嚴凱的臉色也是慘白,,他內(nèi)心的悲痛一點也不比盼盼少,,小時候他就住在鐘家旁邊,父母不在身邊的他一直受到鐘家的照顧,,鐘父和鐘母對于他而言就是第二個父母,。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他這個被當養(yǎng)子一樣帶大的人又怎么會不痛心。
“阿凱……”鐘盼盼撲進嚴凱的懷里,,哭的不能自己,。
“盼盼,吃點東西,,你已經(jīng)一個晚上沒吃東西了,,之前又落水,背上的傷還疼嗎,?”鐘盼盼是背后撞斷了欄桿和鐘母一點掉到河里的,,因此她背上有一條很明顯的於痕。
鐘盼盼搖搖頭,,現(xiàn)在身上什么樣的疼都比不上心里的疼,。
凌翎雪和孫筱悠也坐了下來,接過水和飯團慢慢的吃著,。這個晚上對于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驚險了,。如果不是有軍隊的搜救船經(jīng)過,想必他們已經(jīng)全部掉進河里,,被喪尸撕碎了吧,。
疲憊不堪的身體在溫暖的船艙里慢慢放松下來。他們幾個都在吃東西,,上船的時候,,他們的水已經(jīng)大部分送給軍隊了,十幾桶的水對于現(xiàn)在的他們來說太過奢侈了,。
先不說軍隊救了他們,,以后還要靠軍隊來保護,這點水自然是要貢獻出來的,。
只是隨身的包裹他們都還自己帶著,,這里面不僅有他們的食物,還有一些換洗的衣服和一些貴重有意義的東西,。
軍隊拿走了那些水之后,,也不好意思連他們的隨身衣物也拿走,因此他們現(xiàn)在都還在吃著自己準備的飯團,,喝著剩下了的水,。
安靜空曠的船艙里慢慢的就只剩下他們這一群人吃東西喝水以及小聲抽泣的聲音。
“他媽.的,,老子還沒死呢,,哭哭啼啼的,吵死了!”這時候一個男人粗魯?shù)穆曇粼谒麄兩磉呿懥似饋?,那人惡狠狠的看著哭泣中的鐘盼盼,,以及正在吃東西的其他人。
“靠,,老子幾天沒吃飽了,,你們這些新來的到好,大口大口的吃飯,,當我們都是死人啊,。快把吃的交出來,。否則老子揍死你們,。”這男人長的五大三粗,,很是粗壯,,說話的當口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們手上的飯團。
這樣有飯有菜還有蛋的飯團比起這幾天每天一碗稀粥的他們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男人的聲音很大,,很快,船上的人就醒過來了,,他們都死死的盯著凌翎雪他們手上的飯團,,有些人更是不自覺的就咽起了口水。
“聽到?jīng)]有,,快把吃的拿過來,?!蹦腥艘妼γ娴娜藳]反映,,上前了兩步,就想來搶孫筱悠手上的飯團,。
“滾,!”周銘抓住男人的手臂向后一推,男人就倒退出去三四步,,一下跌到在地上,。
“你……兄弟們,咱們在這里天天喝稀粥,,這些個小白臉和小娘們居然還有飯吃,,咱們上,搶了他們的又怎么樣,?!蹦腥瞬环猓舐暤恼f著,。
尤其是說到有飯吃,,聲音特別響亮,。幾個同樣五大三粗的男人本來天天吃肉都不一定吃飽,最近只有一碗稀粥,,怎么可能忍的住,。
早就不管這里是什么地方,朝著凌翎雪他們沖過來了,。
“你們別過來,,這里是軍艦!”項樂天大聲的說著,,想要喝止住那些餓瘋了的人,。可這些人本來就餓的狠了,,哪里會聽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