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沈府
大宴之后,承陽宮里悲劇傳到滿城皆知,,那些迷戀秦曦的貴族千金們,一方面瘋狂指責(zé)十四皇妃在冷宮私通男人的行為,,另一方面又暗自慶幸自己的機(jī)會來了,,一時之間,皇都幾乎有一半的適齡小姐,,都認(rèn)為自己有可能是下任十四皇妃的人選,。
想想那些貴族小姐,從小哪有人說過她們一句不好,?所以她們每個人都認(rèn)為自己是最漂亮的,,最優(yōu)秀的,結(jié)果十四皇妃打入冷宮的消息一傳出來,,她們個個都立刻自信爆棚,,她們的父兄也的都希望她們能登上十四皇妃的位置,于是皇宮禮官為這件事忙的一團(tuán)糟,。
“曦兒,。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晨妃坐在星臺宮露臺,,臉色沉重,,就連她也從來沒有注意過這個小皇子,而這次如果不是他,,那么不但這翠微繡閣將輝煌不再,,就連她自己可能都免不了被按上欺君之罪,難逃一死,。
“還能怎么發(fā)現(xiàn)咯,?就是心血來潮去追我的皇妃,接著就撞上了他們談話嘛,?!鼻仃匦ξ卮蝰R虎眼,然后伸手討向旁邊,,“杏書姐姐,,你看我是特意來這里想吃你做的糖糕呢?!?p> 早已沒有了少女心性的杏書,,竟被小皇子蜜桃般甜美的目光看的一陣心跳加速,急忙低下頭來:“是,,奴婢不打擾殿下跟娘娘說話,,奴婢去準(zhǔn)備糖糕。”
晨妃見秦曦連自己最心腹的宮女都信不過,,稍稍有點(diǎn)驚訝,,但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接著問道:“為什么你要想著去冷宮呢,?你怎么就知道十四皇妃在冷宮呢,?”
“哎呀,晨妃娘娘問題一個個的問嘛,,曦兒腦袋笨著呢,。反正啦,事情就是很簡單,。”
“簡單,?”
“承陽宮里,,誰可以知道這些事,那我就是從誰那里知道這些事的唄,?”
晨妃這下聽出來了:“難道你收買了十四皇妃的侍婢,?菱香?”說出這話之后,,晨妃在心里一百遍地否定這個想法,,她曾想過非常多的方法希望能將菱香收歸旗下,但是都沒有成功,,菱香是十四皇妃帶進(jìn)宮來的丫環(huán),,據(jù)說兩人一起長大,情同姐妹,,哪是那么容易能夠威脅利誘的?
“難道,?不,,沒什么難道的?!鼻仃?zé)o奈地攤開手,,將椅子挪了兩下,靠近晨妃,,側(cè)著身子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娘娘,您覺得承陽宮里,,有任何一個少女……會拒絕我嗎,?”
沒有。這個答案,晨妃秦曦心照不宣,。
“非常好,,曦兒。你具體怎么做到的我也不多問了,,”晨妃站起來,,“我們都有自己做事的方法,但是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要立住賢黨的地位,,要秦昀繼承皇位,所以我們絕對不能輸,?!?p> “呵呵,娘娘,,我們不會輸,。”
“十四皇妃正式被廢也就在這幾天了吧,?有挑選正妃的準(zhǔn)備嗎,?”
“沒有,我只需要等待下一個自投羅網(wǎng)的家伙,?!鼻仃剡叴疬呅ΓX袋里卻突然浮現(xiàn)出皇宮宴會之上,,大膽尾隨他的那位沈府千金,。那天他可被打擊到了,不知道那女孩腦袋是什么構(gòu)造,,這天下竟然還有他的美貌征服不了的女人?
她不注意他的容貌,,不在意他的身份,不關(guān)心他的殺戮,,更是對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想干什么,一點(diǎn)興趣都沒有……
秦曦就真的非常非常好奇了,,能占據(jù)著那個女孩整個心神,,讓她如此心無旁騖置絕色美男于不顧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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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煙正在沈府探險,。
其實(shí)她也不是故意要探險。雖然她早有將沈府翻一遍的意思,,但肯定不是現(xiàn)在,,這段時間她需要的是休息,,尤其是在和那位美得天使一樣的皇子,經(jīng)歷了一場她至今都沒怎么弄明白的鬧劇之后,,休息,,是她的首要任務(wù)。
跟蹤,,皇妃,,宴會,過去就過去了,,凝煙很少記無關(guān)的事情,。
然而,她剛巧從自己住的碧竹軒出來,,追一只蝴蝶追迷了路,,很悲慘地既沒碰到婢女,又沒有帶指南針,。沈府屬于典型的有山有水的大府邸,,園林設(shè)計是統(tǒng)一完成,兩向四個大門十二個側(cè)門,,不熟悉的人會迷路很正常,。
“下次不帶指南針不能出門?!蹦裏煱底韵聸Q心,。
不知不覺走了一段路了,凝煙轉(zhuǎn)過一個閣樓,,聽到翠綠雕琢的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悅耳的箏聲,便停下了腳步,。
往里面看,,是一個白色的身影緩緩落指琴上,輕挑慢捻,,看似隨意,,實(shí)則很見功力,尤其是在高潮的那一段,,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彈奏者的手腕翻動,就像剛才惹她追逐的白蝴蝶,,袖子撩起的清風(fēng),,婉轉(zhuǎn)動人。
凝煙循聲,,往前走近了幾步,,抬頭看到一個石頭的拱門,,上書“夏亭別院”四字。
往里面看去,,果然有一座八角亭子,,旁邊是一個小池塘,夏天的荷葉密密地鋪在池塘上,,鮮艷粉色花朵從一碧如洗的葉子中鉆出來,,順著花朵盛開的方向看過去,是亭子的一周,,那一抹清明的藍(lán)色紗帳,,而紗帳的中央,就是箏聲的源頭,。
凝煙再次走近,,人已到池塘邊,箏聲更加清晰起來,,人也更加清晰起來,。
紗帳里側(cè)對凝煙的男子,一身白衣,,是光滑而柔軟的那種雪錦材質(zhì),,銀灰色印染的紋絡(luò),順著斜扣隨意分布,,輕巧而不失典雅,,腰間玉色腰帶上,垂著兩粒圓潤如月的珍珠,,珍珠下的絨帶,,細(xì)如馬尾,疊層九曲,,正是讓人驚嘆的精細(xì)手工,。
他那如漆似墨的烏黑發(fā)絲,隨意地搭在白衣上,,掠過琴弦的手指偶爾撫過被風(fēng)吹起的額發(fā),,臉上一派淡漠,看上去寧靜而端莊,。
輕輕的夏季微風(fēng)吹動繞著亭子的淡藍(lán)紗帳,,琴聲悠揚(yáng),里面的白衣男子,,也隨之在凝煙的眼底,,飄忽不定,若隱若現(xiàn),。
薄薄的一層輕紗,,恍若天人之絕,。
“……是漁舟唱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