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雪抬眼一看,卻發(fā)現(xiàn)竟是張家大公子張浩成朝這邊走了過來,。
張浩成身旁還跟著一名衣著不俗的黑衣男子,,那黑衣男子看上去有些眼熟,只不過韓江雪一時半會倒是想不起來到底是什么人了,。同時也沒料到今日會見到張浩成,,事情與前世多少還是有些出入的。
“江雪,,你今日怎么也來賞花了,?”張浩成笑著在韓江雪前方停了下來,那意思明顯是覺得不應(yīng)該在這樣的場合見到韓江雪才對,。
不過,,張浩成的語氣卻帶著一種輕快,看上去見著韓江雪后心情還是挺不錯的,。
“張大哥這意思莫不是不歡迎我來,?”韓江雪回了一個笑,大大方方的并沒有半點女兒家的矯情,。
“當(dāng)然不是,,只不過覺得賞花這種事你應(yīng)該是不會喜歡的?!睆埡瞥蛇B忙搖了搖頭,,于他看來,騎馬打獵,、蹴鞠投射這些才是韓江雪的最愛,,“對了,這些日子怎么都沒見你大哥的蹤跡,,這可不像他的性格,,不會是上回與莊親王府二公子的事情被你父親給禁足了吧?”
那日的事,,因為世子李興華的處理,,所以馬場當(dāng)日的情形并沒有再流傳出去,不過韓敬先前打了李興明替妹子出氣的那一段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韓江雪也不回避,,一臉自然地說道:“才不是,,那件事本來就是李興明惹我在先,我大哥出手小小教訓(xùn)一下已經(jīng)是很給莊親王府面子了,,后來什么事都沒了,,我爹沒事禁他足做什么。只不過最近我大哥迷上了研讀詩書,,所以天天都在家里頭啃書呢,,哪有功夫再往外亂跑?!?p> “江雪,,我沒聽錯吧?你說你大哥……”
張浩成一臉的驚訝,,話沒完全說完卻是有些忍俊不禁的朝一旁的黑衣男子說道:“墨離,,江雪說韓敬如今轉(zhuǎn)性研讀詩書去了,這事你怎么看,?”
聽到張浩成管那黑衣男子叫墨離,,韓江雪瞬間愣了一下,難怪先前便覺得此人有些眼熟了,,沒想到竟然是他,!
上一世,韓江雪與此人也不過一面之緣,,但并沒有過真正的交流,,只不過在她死前不久,墨離這個名字卻讓她印象頗為深刻,。
墨家是三大異姓藩王之一,,若非墨王英年早逝,墨王府早就應(yīng)該成為三大藩王之首,。但即便如此,,整個墨王府的根基卻依然不可小視。
墨離這會名聲并不突顯,,還只是墨王府里頭一個普普通通的庶子,,但不出兩年,此人卻是突然一鳴驚人顯露出來,,就連當(dāng)朝皇帝都不得他忌諱三分,。
細(xì)看之下,墨離的相貌并不算特別俊美,,莫說與張浩成這種京城貴公子中一等一的俊男相比,,就連莊親王府的李興華,、李興明兄弟都要比他扎眼得多。
只不過,,墨離身上有著一種讓人可以安寧的特質(zhì),,尤其是那雙永遠(yuǎn)看似波瀾不驚的眼睛,古井一般幽靜,,散出獨特的氣場,。正因為如此,所以先前張浩成走過來叫她時,,她幾乎同時便注意到了墨離,。
正當(dāng)韓江雪暗自嘀咕之際,卻聽墨離出聲了,。
“人都是會變的,,韓敬亦不例外?!蹦x神色平靜,語氣中肯,,并不曾與張浩成一般覺得韓江雪所言有什么不可信的地方,。
短短一句話雖然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但墨離對于韓敬那種自然流露的肯定卻是讓韓江雪心中很是開懷,。
她當(dāng)下便朝墨離抱以謝意的笑容,,高調(diào)的彰顯著對墨離態(tài)度的認(rèn)可:“墨家哥哥說得好,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這世上還真沒有不變的東西,更何況是人,。單憑墨家哥哥能夠如此客觀的就事論事,,江雪以為用不了多久,墨家哥哥定然會名冠京城,、一鳴驚人,!”
“韓家妹妹過獎了?!蹦x神色如常的應(yīng)了一句,。不過對上韓江雪異常認(rèn)真而肯定的目光時,眉眼之間不免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詫異,。
張浩成卻是再次樂了起來,,一副含笑不已的模樣打趣韓江雪道:“你我認(rèn)識這么多年倒還不曾聽你夸過我一句半句的,如今墨離才說了一句偏向你大哥的話,,你倒是毫不吝惜的夸了起來,。你們兄妹當(dāng)真都是護(hù)短得厲害,!”
“護(hù)短有什么不好?能夠護(hù)我覺得值得護(hù)的人,,這是天底下最大的幸福,!”韓江雪并不在意張浩成善意的打趣,反倒是坦坦蕩蕩的承認(rèn),,明明白白的表明自己的立場,。
韓江雪原本就長得極為漂亮,特別是一雙眼睛明亮動人格外惹眼,。而剛才那一瞬,,她身上自然而然展現(xiàn)出來的一種與眾不同的神采。即有著一直以來的桀驁不馴,,同時又多了份豁達(dá)通透,,兩種完全相反的氣質(zhì)在她身上完美相溶更是讓她分外動人。
當(dāng)然,,此刻韓江雪自己顯然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一時間,張浩成有些愣住了,,而后喃喃附和了一聲:“也是,,護(hù)短沒什么不好的?!?p> 一旁的墨離沒有吱聲,,只不過卻不由得再次打量了韓江雪一眼,古井般波瀾不驚的雙眼無法讓人看出任何的情緒,。
片刻之后,,張浩成很快回過神來,微微一笑,,重新朝韓江雪問道:“照這樣看來,,前些天我聽人說你大哥要參加今年宮中的文試,此事莫不是真的了,?”
這一次,,張浩成的語氣不再似先前一般帶著笑話之意,聽上去明顯認(rèn)真了幾分,。
韓江雪心道這消息還傳得真夠快的,,某些人也足夠用心了。不過這種事就怕人不知曉,,反正最后大哥要爭的又不是什么文試第一,不過是這份態(tài)度與轉(zhuǎn)變需要得到認(rèn)可罷了,??尚Φ氖悄承┤司谷贿€在打著讓大哥在此事上丟臉這樣的低級念頭,,卻是不知此一時彼一時!
未及出聲給予肯定的答復(fù),,卻聽銀玲般悅耳動人的聲音從身后輕快響起,。
“浩成哥哥說得沒錯,我家哥哥的確要參加今年宮中的文武雙試,?!表n雅靜說話間已經(jīng)連人帶聲的飄到了幾人身旁,滿臉自豪地朝張浩成說道:“哥哥這些日子一直在家苦讀,,連門都不出了,,哥哥信心滿滿,今年的文試也必將會取好成績的,!”
韓雅靜的出現(xiàn)讓張浩成臉上的笑意愈發(fā)的明顯,,比起韓江雪來,韓雅靜顯然乖巧討喜得太多,,任誰見了這么好看又可愛的女子都會生出幾分愛護(hù)之心,。
“看來韓敬這回還真是打算要一鳴驚人了!”他再次朝墨離看去,,倒是無意識的用到了先前韓江雪夸贊墨離的那句一鳴驚人,。
不待墨離應(yīng)聲,韓江雪卻是當(dāng)下褪去了臉上的笑意,,分外明確的責(zé)備一旁的韓雅靜道:“靜兒休得胡說,大哥雖發(fā)奮卻絕不輕狂,,何時說過什么自信滿滿必將取得好成績的話來,?”
看到韓江雪神色突變,韓雅靜瞬間漲紅了臉,,一副不知哪里說錯了話似的無辜,,連忙解釋道:“姐姐莫怒,靜兒不過是替大哥高興,,一時嘴快言辭略有不妥罷了,。”
“流言猛于虎,,你剛剛那話一旦傳開,,眾人又得誤會大哥輕狂無知,好大虛榮,。大哥不過坦言努力參與罷了,,連父親都肯定了他努力卻不急功近利的態(tài)度,又豈會說出那般無知狂妄的話來,?”
韓江雪當(dāng)著外人的面并不在意自己謙和寬容與否,,卻是三言兩言一針見血的指出了韓雅靜看似無心實則影響極壞的無知之語,,同時用一個“又”字更是巧妙的影射出自家大哥在外的不好名聲許多都是這般被人給訛傳夸大出來的。
“靜兒……靜兒真不是有心的,,姐姐莫生氣了,,以后靜兒說話一定多加注意便是?!表n雅靜滿臉可憐兮兮的樣子,,嘴里雖是朝著韓江雪求饒,可目光卻不時的瞄向?qū)γ娴膹埡瞥?,那神情一如時常被家姐這般訓(xùn)斥卻從來不敢反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