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在官道上疾馳而過,,坐在車篷外手持長鞭的正是帶著斗笠的老高,車內(nèi)坐著項鎬,、秦紋和傲羽,。
他們四個在跟隨著關(guān)朔的城衛(wèi)軍到達了木扎山口之后,果然發(fā)現(xiàn)庫烈的部落已經(jīng)撤走,,里面剩余的只有兩個小部落,,加起來也不過三千人,,在關(guān)朔的一個沖擊下就潰敗向著孤城山退去,。
關(guān)朔也沒有追趕,,而是安排士兵駐守木扎山口的事宜,就在胡人潰敗的時候,,秦紋四人就換上了胡人的衣物,,然后跟著潰敗的士兵一直跑到了青石灘附近,然后再騎馬來到了定武關(guān),。
從定武關(guān)向南走向了去京城的官道,,這一圈繞下來將近用了半個月的功夫,不過他們應(yīng)該是輕松的甩掉了項匡的探子,接著他們到了集市上用馬匹換了一輛馬車,,就在老高的駕駛之下走在了回京城的官道上,。
為了以防萬一,,每次走進大城的時候,,都會換成傲羽或者秦紋來駕車,他們在城中也不做絲毫的停留,,需要的物品之類都在一些小集鎮(zhèn)上購買,,這樣也減少了和項匡暗探碰面的幾率。
就這樣一直快速的行走了約有半個月,,就來到了靖山關(guān),,再往前也就是斷石山的地界了,雖然一路之上,,沒有項匡暗探的騷擾,,不過這也不敢肯定就一定沒有被項匡的人發(fā)現(xiàn)。
遠遠的看到靖山關(guān)的關(guān)口,,老高就和傲羽換了駕乘,,然后回到了車篷之內(nèi),項鎬這時開口問道:“老高,,外面有什么可疑的情況嗎,?”
老高搖了搖頭道:“暫時還沒有,根據(jù)咱們來時的路線,,咱們今天通過了靖山關(guān)之后,,到午夜的時候會到一個叫獨角鎮(zhèn)的一個小鎮(zhèn),如果晚上進入斷石山的話,,暴露的幾率會大一些,,咱們不如在獨角鎮(zhèn)等上一夜,天明再進入斷石山的官道內(nèi),?!?p> “如果是趕車的話,應(yīng)該在這個地形要走四天左右的時間,,這是最危險的四天,,只要能安全通過斷石山,下面再有兩座大城,,就到京城了,,而且那兩座城市都是繁華富庶之地,地勢也比較平緩,,沒有能夠隱藏伏擊的地點,。”
馬車順利的進入了靖山關(guān),老高這時就把車篷的四周都遮擋住,,然后閉目用神識感受著馬車外的靈氣異動,。
靖山關(guān)在方圓幾千里也算是個大城,里面來往的客商熙熙攘攘,,馬車行進的速度也比較慢,,這時老高突然神情一變,對著外面的傲羽道:“從旁邊的巷子轉(zhuǎn)過去,,前面有可疑的靈氣波動,。”
傲羽在前面一拉韁繩,,手中的長鞭一揮,,馬車就拐入了旁邊的小巷,與此同時,,一道神識從街上的二層酒樓掃向了馬車,,不過都是一掠而過,老高的面色微微的一皺,。
這時的酒樓上一個面色蒼白中年人微微的撥動著面前精巧的陣盤,,對著旁邊侍立的一個黑衣人道:“馬車上四個人,兩個玄師境界的修士,,估計是公子的目標(biāo)出現(xiàn)了,,出城之后,你去確認(rèn)一下,,如果確是無疑,,不要驚動他們,按公子的吩咐在斷石山把埋伏布置好,?!?p> 黑衣人躬身答應(yīng)了一聲,然后匆匆的走下了酒樓,,這時面色蒼白的中年人繼續(xù)觀察著面前陣盤上的靈氣波動,,他身后侍立的一個小童這時開口道:“先生,為什么公子會確定他們一定走這里,?”
中年人淡淡的道:“這里是官道入京的必經(jīng)之地,,公子在鹿鳴城方圓的其他路上都讓管伏布置好了暗探,一旦目標(biāo)進入之后,,他們會馬上反饋回來信息,,在其他路上能設(shè)伏的地方更多。不過只留下這一條路始終沒有設(shè)置暗探,,就是以防打草驚蛇,,然后在他們漸漸大意的時候,,就已經(jīng)入甕了?!?p> “到了這靖山關(guān),,咱們的作用只不過是確認(rèn)一下,為斷石山的伏擊做好準(zhǔn)備罷了,,即使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又何妨,,難道他還會退回去不成?”
小童這時面色微微的一怔道:“先生,,玄師上階應(yīng)該很厲害吧,,公子設(shè)下的伏擊圈能困住他們嗎?”
中年人面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道:“就算是里面有一個玄靈級別的修士,,在這個伏擊圈內(nèi)也別想逃出去,除非他們能有幾百甚至上千個修士一起沖,,才有可能沖出這一隊玄弩重甲的包圍,。”
小童微笑著道:“那這次也不枉費了先生的一番籌劃,,等到這次的事情結(jié)束之后,,項公子就會把那株萬年靈藥給先生,那先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執(zhí)掌門派了,?!?p> 中年人低咳了幾聲,面色上現(xiàn)出了一絲的潮紅道:“若不是我剛執(zhí)掌門派根基不穩(wěn),,為了靈藥煉丹修復(fù)舊傷,,我會幫項匡那個蠢材,徽王倒也算是個人物,,他這個兒子,,嘿嘿?!痹捳Z中露出了一絲的不屑,。
繞過了酒樓前的大街,接下來老高的面色就凝重了不少,,對著項鎬道:“少爺,,我總覺得剛才那束神識有故意躲避的想法,咱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暴露了,?!?p> 項鎬這時面色微微的一亂,不過又鎮(zhèn)定了下來道:“那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
老高緊皺著眉頭道:“一隊的玄弩重甲,,就算是咱們四個都是玄師期的修士,,也很難逃出伏擊圈?!?p> 老高停頓了一下,,面上露出了毅然的表情道:“既然行蹤已經(jīng)暴露,那就算是回去也晚了,,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只不過?!?p> 說到這里,,老高鄭重的起身,頭已經(jīng)頂著上方的車篷,,然后朝著秦紋深施一禮道:“以后還望秦供奉多加照拂我家少爺,。”
秦紋愣了一下,,忙起身攙起了老高道:“老高,,你這是為何?”
老高在馬車內(nèi)設(shè)置了一個隔音的屏障道:“我們到了獨角鎮(zhèn)以后,,休息一夜,,天明之后我會在馬車內(nèi)設(shè)置陣盤,然后先走,,你和傲羽帶著少爺喬裝打扮之后過半柱香的時間再出發(fā),,一直跟在馬車后有五里左右的距離就可以?!?p> 他剛說到這里,,秦紋突然就明白了過來,原來老高的想法是他先引出伏擊的玄弩重甲,,然后犧牲他自己,保全自己和項鎬三人,,剛才他鄭重行禮,,也是含有托孤的意味。
秦紋這時就連忙擺手道:“老高,,咱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你這樣做實在是,”他話到這里,,也不知如何再說下去,。
老高微微的搖了搖頭道:“我想了一路,只要我們在這里被發(fā)現(xiàn)的話,,除了這個方法之外,,已經(jīng)沒有其他能通過斷石山的辦法了,。”
說到這里,,就解下了自己的儲物袋遞給項鎬道:“少爺,,老奴以后就不能再侍奉你了,以后遇事的時候多斟酌一些,,也要多聽取秦供奉的意見,,這是老奴的儲物袋,少爺先收好,,還望少爺這次能順利通過帝皇決的龍訣遴選,,以后少爺君臨天下之時,老奴也能含笑九泉了,?!?p> 項鎬這時推開了老高遞來的儲物袋,眼中流露出決絕的神情道:“咱們現(xiàn)在就回鹿鳴城去,,我就不相信項匡能等上一輩子,。”
老高這時直接把儲物袋塞進項鎬的懷中道:“少爺,,老奴已經(jīng)是玄師上階了,這輩子也沒機會突破到玄靈期了,,再茍活幾年也沒什么意思,,如果這次老奴的性命能換來少爺安全的回到京城,也算是死得其所了,?!?p> “少爺,現(xiàn)在距離龍訣遴選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你還要打造一個紫髓精的陣盤在遴選的時候用,,接下來你還要熟悉陣法,咱們這次一定要盡快的回到京城,?!?p> 老高這時又停頓了一下道:“這個時候鹿鳴城已經(jīng)在管伏的掌控范圍之內(nèi),沒有少爺你回到京城運作,,關(guān)朔不可能再坐上城主的位置,,等到那時再讓項匡發(fā)現(xiàn)了查到咱們的蹤跡,估計連拼一下的機會都不會再有了,?!?p> 項鎬和秦紋這時都沉默了起來,他們也知道老高所說的都是有道理的,,不過以犧牲老高的性命,,來換取自己回京城的機會,,這倒是讓項鎬有些接受不了,馬車內(nèi)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就在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外面突然傳來傲羽的聲音道:“進城的時候都沒有檢查,,怎么出城的時候檢查起來了,?”
馬車內(nèi)的秦紋三人連忙戒備了起來,就聽外面一個男子沙啞的聲音道:“這位修士大人,,我們也是例行公事,,城主大人的府上跑了一個侍妾,所有進城的人都不用檢查,,不過出城的車輛和行人都要查看一遍,。”
老高這時面色凝重的道:“傲羽,,讓他們檢查,。”
這時秦紋就看到車篷的布簾一掀開,,一個身穿著城衛(wèi)軍衣衫的男子探頭看了看馬車內(nèi)的三個人,,隨即放下了布簾道:“好了,修士大人,,你們可以走了,。”
等到走出了城門的范圍,,老高嘆息了一下道:“現(xiàn)在看來咱們已經(jīng)暴露是無疑了,,剛才那個軍士的話語中有明顯的漏洞,他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查看咱們?nèi)??!?p> 秦紋想了想,腦中依舊是一團霧水,,就疑惑的問道:“老高,,那個軍士有什么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