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07:20城郊某民宅
這是一處簡易的民居,院落不大但整潔清雅,一間正房兩件偏房一字排開,。五千的兩棵石榴樹枝繁葉茂,看上去年月已久,,木質雕花門窗更顯出幾分古樸和莊重,而民居之外,,是諾大一片墓地,,此時,十幾名干警正在屋里屋外緊張有序的工作著,。
突然,,一輛警車呼嘯而至,石靈韻推開車門,,走進院子,,朱一朵等人尾隨其后,崔大勇聞聲迎出來,。
“老崔,,什么情況?”石靈韻馬不停蹄的問道,。
“去屋里談吧,,我先向你介紹一下案情?!闭f著,,崔大勇前面引路,眾人來到一間偏方,。
“死者名叫靳福泰,,70歲,,海城市文物研究保護聯(lián)合會副主席,在國內古玩界也有相當的知名度,,靳家祖上幾代人都是做古玩生意的,,建國初期,靳福泰一舉將家中全部藏品無償捐給了政府,,從此,,退出古玩市場,一心從事文物的研究保護工作,?!?p> “死亡原因是什么?”
“失血過多,,兇手極度殘忍,,我從警幾十年,聞所未聞啊,。”崔大勇一嘆,,“兇手將靳福泰德一雙耳朵活生生用刀割掉,,還挖掉了他的左眼,另外,,死者身上可謂遍體鱗傷,,慘不忍睹,如此折磨一位古稀老人,,簡直可以說是禽獸行為,。”
“清楚作案動機,?”
“我們初步估計應該是圖財,,兇手在案發(fā)現(xiàn)場的桌子,著死者的鮮血畫了一個圖案,,經死者的大兒子,,也就是報案人靳成材辨認,那個圖案是一件古玩,?”
“古玩,?”石靈韻疑道。
“對,,靳成材說這是一件叫做‘龍紋玉枕’的古玩,。”
“你剛剛不是說靳福泰早在建國初期就已經將所有藏品都捐給政府了嗎,?”
“沒錯,,這件‘龍紋玉枕’并不是靳家祖上傳下來的東西,,而是二兒子靳成器前段時間送給老爺子的70歲壽禮,目前我們就掌握這些情況,?!?p> “謝謝了,老崔,?!?p> “你就別和我假客氣,你們開工吧,,我出去做做掃尾工作就撤了,,這里就交給你們重案組,加油吧,,這個兇手我感覺很有些道道兒,。”崔大勇說著轉身走出去,,“對了,,案發(fā)現(xiàn)場我做了特級保護,怕弄巧成拙連我自己都沒進去,?!贝薮笥略诜客飧呗暫啊?p> 石靈韻目送崔大勇離開,,又沉吟了片刻,,說,“雪妹,,立即協(xié)同法醫(yī)部門對尸體進行一次徹底檢查,,馬力,陳晨,,負責對報案人的詢問筆錄,,盡可能詳細的了解死者生前的情況,尤其是那件‘龍紋玉枕’,,一朵,,劉陽跟我進現(xiàn)場?!?p> “是,!”眾人異口同聲道。
剛剛踏入正房,,石靈韻等人便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雖然尸體已經被轉移,但地板上一灘一灘的鮮血,桌椅及墻壁上也被濺的血跡斑斑,,讓人不禁心生疑問,,一個人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多的血液可留?場面的慘烈可想而知,。
屋內的擺設非常簡單,,沖門的位置放著一張雕花八仙桌,各側各有一把太師椅,,桌后墻上垂著一副名為“長青流水”的古畫,,配著一雙“江水天地流,山色有無中”的書法,,靠里依墻放置著一張木床,,床上的被褥被翻的亂七八糟,床頭的柜子也未能幸免,,被硬生生的直接撬開,,衣服雜物散了一地,‘這是一個何等野蠻而又狂妄的惡徒啊’,,石靈韻,。
當然,毫無疑問,,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八仙上那個的大大的圖案,暗紅的血液涂抹在黑色的八仙桌上,,透出一種渾厚的詭異,令人壓抑而又不寒而栗,,圖案及其簡單,,只是由四條內凹的弧線首尾相連,組合而成上下兩天較長,,左右兩條較短,,拼成一個并不規(guī)則的矩形,若不是崔大勇之前說過這是件叫做“龍紋玉枕”的古玩,,旁人著實猜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石靈韻注視著桌上的圖案,陷入沉思,。
“怎么,,韻姐,有什么發(fā)現(xiàn),?”朱一朵湊過來問,。
“和明顯,兇手留下這個圖案只是為了告訴死者的家人,自己是為何而來,,很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意思,,可是,他為什么不直接寫上‘龍紋玉枕’四個字呢,,那樣不是更明了嗎,?”石靈韻說著搖了搖頭。
“對啊,,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有些蹊蹺了,,如果靳成材沒能看懂這個圖案的意思,把他不就白費力氣了,?!敝煲欢湟脖硎静唤狻?p> “會不會是兇手當時由于緊張而沒有想到這一點,,下意識的畫了這個圖案呢,?”劉陽插言道。
“應該不會,,從犯罪心里學上講,,人傳遞信息時,主觀意識是先語言文字,,之后才會選擇圖案形象,。”石靈韻否認道,。
“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了,,”朱一朵信心十足,“要么他怕暴露自己的筆跡,,留下證據,,要么,兇手壓根就是文盲,?!?p> 偏房里。
馬力和陳晨面前坐著一名微胖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已經泣不成聲,。
“靳先生,請你冷靜一下,,對老先生最好的悼念,,就是積極配合我們,盡快經兇手捉拿歸案,?!?p> “我……我知道,。”他一邊抽泣一邊問答,,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可……可我父親死的實在是太慘了,太慘了,,他們怎么忍心,,怎么忍心這樣對待一個70歲的老人啊,難道……難道他們沒有父母嗎,?”
“你的情緒如此激動,,我們很難開展工作?!?p> “好,,我聽你們的?!苯刹呐锟酥浦约?,“給我?guī)追昼姇r間?!?p> 陳晨站起來,,出去拿了條毛巾遞給他。
“謝謝,?!苯刹慕舆^毛巾擦了把臉然后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情緒慢慢的恢復了平靜,。
“昨天是農歷六月十五,,每個月的十五月圓之夜,我父親都回到我們靳家祖墓守陵,,就住在這里,,第二天我再來接他,幾十年了,,一直是這樣,從未間斷,?!?p> “老人家每月十五來這里守陵的事情都有誰知道?”
“也沒幾個人知道,,因為每次都是晚上才過來,,早上很早就把他接回家,一般也不和外人說這些事情,?!?p> “嗯,你繼續(xù)?!瘪R力道,。
“今天早上大概六點鐘,我來接我父親,,一下車我就看到院門大開著,,起先我以為老爺子已經起床了,也沒太在意,,老人嘛,,覺少,可是當我進了院子推開屋門,,我就徹底傻了,,我爸趴在地上屋里處處都是一灘灘的血,老爺子把在地上,,我連忙上去想將他扶起來,,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手腳冰涼,斷氣了,,而且,,眼睛和耳朵都沒了?!苯刹穆曇糸_始發(fā)顫,,“然后,我就報了警,?!?p> “你為什么就認定了八仙桌上的圖案就是‘龍紋玉枕’的呢,那個圖案很簡單,,也很潦草,。”
“沒見過‘龍紋玉枕’的人當然看不懂,,可是,,我一眼就認出來了,而且除了它,,我父親也沒有什么東西值得別人起歹念了,,幾十年前,他就將家中所有古玩藏品全部捐獻了,?!?p> “老先生有這件寶貝的事情都有誰知道?”
“凡是涉足古玩界,,差不多盡人皆知,?!?p> “噢?”陳晨一怔,,“俗話說富不露白,,為什么使得盡人皆知,何況你父親也才僅僅擁有它才一個月時間,?!保R力怎么知道的,前面沒提???)
“這還要從它的來歷說起,”靳成材解釋道,,“上個月,,我弟弟突然提議全家人去南非旅游,為的是慶祝老爺子七十大壽,,說要過得特別一些,,也省的在家里擺壽宴弄得家里人車勞損的,家里人當然很高興,,尤其是老爺子,。”
“老先生童心未泯啊,,真是難得,。”馬力接話道,。
“也不完全是這樣,,其實老爺子和老二的關系一直不太好,說來話長,,當初我們兄弟倆一起跟著我父親學古玩,,老二聰慧,悟性好,,小小年紀就在古玩界混了個‘天眼’的雅號,,意思是說他看東西特別準,從不走眼,,相比較而言,,我就差了許多,用我父親的話就是‘朽木難雕’,,所以,老爺子一心想讓老二來繼承祖業(yè),,從事文物鑒賞和保護工作,,可是后來,,我弟弟偷偷賣了祖上的一座金佛,用賣來的錢投資開了一家公司,。從此,,再也不沾手玩,這讓老爺子非常的失望,,雖然,,隨著時間的的推移,兩人的關系慢慢緩和了不少,,可與之前相比,,終歸還是存在隔閡,我弟弟也很少回來,,這次他主動提出來,,出國祝壽,老爺子當然樂不可支,?!苯刹念D了頓,不無心酸道:“其實老爺子最疼的還是老二,,雖然他說過,,可我知道,知道今天,,他也沒有改變過初衷,,還是希望老二來接他的衣,可是……哎,,天不遂人愿,,我弟弟的心思全都放在了生意上,每天忙來忙去的哪兒還和古玩文物有絲毫關系??!”
“那么后來,南非去成了嗎,?”
“嗯,,我父親,我一家三口還有老二,,我們五個人都去了,,這‘龍紋玉枕’便是老二在南非買來送給老爺子的,花了不少錢,,大概折合人民幣70多萬吧,。”
“這么說,,‘龍紋玉枕’是南非的東西,?”
“不是,,他相傳是康熙爺的御用枕頭,玉質柔和性暖,,驅百毒,,治百病,已經失蹤上百年了,,具體是如何六十到國外的,,我們無從所知,現(xiàn)在很多古玩收藏家都從國外往回買古董,,也算是一種變向的保護國寶的措施吧,,也實在是一種悲哀?!苯刹囊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