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塵自然明白這個小胡子男人便是小魚兒喬裝的,,不過,她之所以如此裝扮,,說不定有其自己的苦衷,,那么,,又何必當眾拆穿呢?看來,,公子白與這小魚兒之間隱隱有著一層什么關系,,否則,他也不會親自出面袒護她,!
面對眾人詫異的眼神,,小魚兒叉著腰,吹胡子瞪眼粗聲粗氣的說道:“老子有事要請兩位巡捕幫忙,!”
孫大人佝僂著身子用昏黃混濁的老眼把小魚兒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疑惑的問道:“這位爺,有什么事嗎,?”
小魚兒甩臉向旁邊吐了一口唾沫,裝出一幅極度粗俗的模樣,,大聲喝道:“這里說話不太方便,!”
應無邪明白小魚兒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單獨與他們相談,于是,,拍了拍白塵的肩膀,,說道:“走,既然這位爺有事相求,,作為巡捕,,我們豈有不幫之理!”
小魚兒一出捕盜廳,,便賊頭賊腦地仔細把四周打量了一番后,,走了一段七彎八拐的小路,繞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巷子,,停了下來,。
“你們,應該知道我是誰吧,?”小魚兒擠眉弄眼的說道,。
應無邪故意聳了聳肩膀,裝出一幅懵懂的模樣,探頭詢問道:“這位爺,,您究竟有什么事情要請我們幫忙呢,?”
難道自己的易容術這么高明?真的可以騙過眾人,?小魚兒走到二人面前,,瞪大雙眼看向二人。
白塵挑眉輕佻的笑道:“這位爺,,你的褲子破了個洞,!”
“什么?”小魚兒連忙轉過身,,慌張地低頭打量起了自己的褲子,,前前后后仔細檢察了一番后,突然聽到身后傳來的輕笑聲,。
一轉身,,白塵與應無邪全都一臉壞笑的看著她。
小魚兒憤怒地抬手指向二人,,喝道:“騙子,,居然敢聯合起來騙我!”
“先說說看,,你為什么要把自己裝扮成這幅模樣,,既然公子白肯放你出來,那就證明沒事了,,要知道,,在千雪城里,公子白想關一個人,,插翅都難飛,,現在你都安全出來了,還怕什么,?”應無邪嘆道,。
小魚兒吹了吹貼在嘴邊的胡子,沒好氣的說道:“誰說我怕了,,只是不想惹那女的罷了,,估計這會子,她滿大街找我來了,,不穿成這樣,,怎么行?”
“女的,,你惹到哪個女的了,?”應無邪追問道。
小魚兒癟了癟嘴沒好氣的說道:“運氣不好,惹到白盈了,!”
“喂,,你惹誰不好,惹她,,白小姐可是個特別難纏的主呀,,不過,話說回來,,你是怎么惹上她的呀,?”應無邪搖了搖頭無可奈何的說道。
“公子白都肯放我走了,,可在回來的路上,,偏偏碰到了她,因為曾經有過一次不好的碰面,,所以,,她一看到我,就毫不客氣的擋在了前面,,于是,,我便使詐從林子里的小道鉆出來了,可她偏偏算準了在外面等我,,所以,,我就,我就——”
白塵盯著雙眉緊皺支支吾吾的小魚兒,,淡然問道:“你怎么了,?”
小魚兒微微嘆了一口氣,轉身看向遠方,,輕輕說道:“不知道是誰在林子旁邊放了一個木桶,我看也沒看,,便一使勁把那木桶向她身上甩去,,結果淋了她一身的糞!”
應無邪張著嘴大聲笑道:“什么,?糞,?你居然有膽子給白盈淋糞,真有你的,,看來,,你逃不掉了!”
小魚兒轉身沒好氣的說道:“我哪看清楚那里面有糞呀,,時間緊迫,,抓到什么是什么嘛?如果淋的不是糞,她早追來了,,我還逃得掉嗎,?怎么辦?我只能喬裝成這樣了,!”
應無邪叉著雙手,,搖晃著腦袋嘆道:“你能躲就躲吧,如果躲不掉,,就認了吧,,讓她發(fā)泄一下好了,頂多她發(fā)泄的時候,,我們幫你攔著好了,這里畢竟是千雪城,,你能逃哪兒去呀,,再說了,有她哥哥在,,量她也不敢做出太絕的事來,!”
白塵看了看應無邪與小魚兒,嘆了口氣便一言不發(fā)地轉身離開,。
應無邪追上來,,大聲說道:“你去哪兒?”
“查案去,!”
“喂,!你不是挺聰明的嗎?想想法子幫幫小魚兒,!”
“我不想把時間花在這種無聊的事上,!”
看著白塵離去的身影,小魚兒鄙視的嘆道:“無邪哥哥,,別求他了,,這個人是個冷血動物!”
白塵聽到小魚兒的聲音停了下來,,靜靜地站在前方,,一動不動。
小魚兒不明白他到底想怎樣,,腦海里突然出現了那天在溫泉外的一幕,,心底突然泛起一絲寒意來,她吞了一口口水向后退了一步,,害怕他一轉身,,用那種泛著奇怪金光的雙眼看自己,。
“如果有膽量,就不需要躲,,只能面對,!”白塵丟下這句話后,便獨自向前方走去,,一瞬間便消失在巷子盡頭,。
小魚兒深深吸了一口氣后,便緊緊跟著他,,追了上去,,而應無邪也緊隨其后,一路跟來,。
“誰說我怕了,,只是不想與她一般見識罷了!你看好了,,如果被她認出來,,我絕對不躲!”
白塵沒有說話,,腳不曾停下來,,更沒有轉過身來,可嘴邊卻漾出一絲清澈的笑來,!
“對了,,無邪哥哥,你們現在要去哪兒呀,?姜禽的案子查得怎么樣了,!”
應無邪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案子似乎有些眉目了,可是這線索卻突然斷了,,不知從何下手,,你可能不知道吧,繼姜禽之后,,又有三個人出了事,,現在是兩死、一傻,、一殘!”
“不會吧,?千雪城好久都沒有出現這么惡劣之極的案子了,,看來,那個兇手真是窮兇極惡到了頂點,!”
“還不是與那冷凝子脫不了干系,!”
“冷凝子,?”在小魚兒迫切地追問下,這一路上,,應無邪便把這件案子的始末全都道了出來,。
香香?如今是殺害姜禽最可疑的嫌疑人了,,畢竟在姜禽遇害的頭一天,,她和姜禽呆了一整夜,可是,,她卻沒有殺害其它三人的時機,,因為應無邪與白塵無形中成為了她的時間證人。
難道另有高人來趁機殺害他們,?可是,,剛才應無邪也說了,通過對當時值班侍衛(wèi)的一番調查,,發(fā)現當天夜晚并沒有人去過侍衛(wèi)府呀,?可是四人相繼遇害,前后間隔時間不超過一天,,這也太巧了吧,!
就像那個叫做李子松的瘋子所言,難不成真是孟飛的靈魂來索命了,?還是一個懂得用毒的惡靈,。
唯一和孟飛掛上關系的小孩兒也不知所蹤,這還真是斷線的風箏,,無處可尋呀,!
小魚兒跟著白塵及應無邪,回到了捕盜廳,,同時也脫下了她的一身偽裝,。
“她就是香香嗎?”小魚兒靜靜打量著這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輕輕詢問道,,而此時,香香也正目不轉睛的看向她,。
“怎么,?看出什么問題來了嗎?”應無邪問道,。
“沒有,,只是覺得她好美,把這么美的人兒捆了一夜,,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我也不想呀,,如果她肯說出事實真相,還用得著這樣嗎,?”應無邪無可奈何的攤了攤手,。
“她又不能說話,能回答你什么,?”小魚兒低低說道,,可潛意識里總感覺這事情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一時半會兒又無法想清楚,。
站在前方一言不發(fā)的白塵似乎突然被什么東西點醒一般,,他突然走上前來,用一種深不見底的語調對著香香問道:“你究竟是誰,?”
香香沒有看他,,而是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沉默。
白塵輕輕笑了笑,,長長舒了一口氣,,嘆道:“我知道你是誰了?怪不得擁有如此重的殺氣,,原來,,是這么回事!”
應無邪奇怪的看向白塵,,莫名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小魚兒似乎也想明白了點什么,一拍腦袋大聲說道:“我好像也猜出她是誰了,?”
“是誰?”
“孟飛失蹤的孩子,!”
“是孟飛失蹤多年的兒子,!”白塵更正道。
“你們的意思是,,她,,她是男的?”應無邪不可思議的問道,。
小魚兒微笑著點了點頭,。
“那就讓我小魚兒來為你們解釋一番吧!第一,,她來路不明身世不詳,;第二,她的年齡看上去也與孟飛如今十八歲的兒子比較相符;第三,,她從來都不說話,為什么,?因為她怕別人通過她的聲音辨別出她的男子身份,;第四,她蒙著紗很清高,,主要目的就是回絕客人,,這樣,自然就沒有人會發(fā)現這個天大的秘密了,!”
應無邪點了點頭,,對小魚兒的話表示贊同。
而剛剛走進屋內的捕令孫大人聽到了小魚兒的一番解釋,,贊賞的說道:“小魚兒可真是個機靈鬼,,這也能想到,可是,,聲音并不是衡量男女的唯一標準吧,,比如說你,小魚兒,,聲音不也十分清亮嗎,?可你卻是男的!”
“???”小魚兒不好意思的轉頭看向應無邪,只見他一見壞笑的看向自己,,而另一邊,,白塵卻若有所思的向自己望來,一收眼,,小魚兒便連忙把眼神回避開來,。
應無邪走到香香面前,把她圍在頸間的白紗一把扯了下來,,其實之前,,為了辦案,應無邪早把她臉上的白紗拉下,,可卻沒有把紗取走,,于是,這紗便滑落到頸間,,正好把頸項圍了個嚴實,,現在取下來,再一仔細端祥,,那個若隱若現的喉結便出現在大家面前,。
“哼,,原來還真是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