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博拉著李毅向著那輛馬車飛奔,凹凸不平的路面,,在黑夜中非常難行,,她深一腳淺一腳,使出全身力氣,,快跑,,也只能眼睜睜看那馬車越來越遠。
不禁焦急的甩開歐陽博的手,,指著馬車的方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別……別管我……追上……追上他……”
“不行,,留下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笨蛋……不能……追上馬車,明天我們怎么回去,?我沒事……我有這個……嗜血……”
李毅輕聲呼喚,,別在她靴筒內的嗜血短劍,離開劍鞘,,騰空而起,。整個匕首全身發(fā)出微微的紅光,在夜空中輕顫,發(fā)出刺耳的劍鳴,。李毅一驚,,以她對嗜血短劍的了解,它會這樣,,說明周圍隱藏著危險,。如果藏在暗處的人和那偷走馬車人是一伙的,他們想殺自己何必偷走馬車引自己出村這么麻煩,,在荒廢的村子里下手機會更多,。如果不是一伙的,那么很可能就是來殺人滅口的,?
她直直的盯著那輛漸漸消失的馬車,,隱隱的覺得那個偷走馬車的人就是知道真相的人。她看向歐陽博,,已經顧不上他錯愕的神情,,語氣生硬的命令道:“快去,追上馬車,,抓住那個人,。”
歐陽博臉色陰沉的看著那把嗜血短劍,,眼神復雜,,不自覺的將嘴唇抿緊,深深的看了李毅一眼,,猶豫一會,,沒有多說什么,腳下發(fā)力,,向著那輛馬車追去,。只是幾個縱越,他已奔出數丈,,只留下一個模糊的影子,。
嗜血短劍懸在空中紅色光暈愈加強烈,顫動的幅度隨著加強的紅色變大,。忽然,,短劍一頓,猛的調轉劍頭,,橫起直直的對著后方,。
李毅感覺不對,慢慢轉過身,,身后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黑衣隱士,,身上穿戴同南召山上的殺手一模一樣,。一身黑色夜行衣,頭上帶著黑色臉罩,,只露出兩只眼睛,。手中隱士刀在月光下,發(fā)出銀色的寒光,。這個殺手個子不高,,整個人顯的十分消瘦,看她的身形倒像是個女人,。
“你和那偷馬車的是一伙的,?”李毅鎮(zhèn)定的開口問道。
那個黑衣人沒有說話,,定定的看了李毅一會,,眼神莫測,不善的問道:“這把嗜血短劍是誰給你的,?”
“這個和你有什么關系,?你是為這把劍來的?”
黑衣人沒有回答,,遲疑的問道:“你是誰,?”
“呵呵”李毅嘲諷的冷笑,“來殺我,,竟然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我叫李毅,現在是不是該你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
“李毅,?姓李的,?李昌勝是你什么人?”
李毅有趣的看著她,,這個人好像認識這把劍,,也對李家有情趣,難道她和那個在平金州外救自己的人認識,?那個黑面人很可能是柳家的人,,那么這個人是柳家的親戚還是朋友?
她微微一笑,,試探道:“李昌勝是我的父親,,這把劍是一位姓柳的朋友送給我的?!?p> 那黑衣人聞言一怔,,握著隱士刀的手不禁緊了緊,,只是看著李毅,卻遲遲沒有出招,。
“你在干什么,?拿不回這把劍,我們誰也活不了,?!绷硪粋€聲音在那黑衣人身后突然響起,一個黑影從她身后猛地躍出,,跳到了李毅面前,。
李毅一怔,知道這個人不會對自己手下留情,,不免緊張,,手心有些濕潤。她抬頭看了嗜血短劍一眼,,那短劍似乎立刻明白了李毅的用意,。發(fā)出血紅的光亮,向著那黑衣人刺殺而去,,與那黑衣人戰(zhàn)到一處,。耀眼的紅光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絢麗的光暈,兵器相撞迸射出刺眼的火花,,幾個回合已將那黑衣人壓制的只有招架之功毫無反手之力,。
與嗜血短劍打斗的黑衣人,氣急敗壞的叫道:“愣著干什么,?還不下手,,先殺了他?!?p> 女人緩緩的揮動著手中隱士刀,,將刀柄握緊,高高舉起,。
“你是柳家的人,?”李毅好奇問道。
女人愣了愣,,手臂不禁顫動,,眼中似有淚光閃動,猛的用力握緊刀柄,,向著李毅沖來,。
李毅驚嚇的倒退幾步,看向那把嗜血短劍,,只見它如同有靈性般,,似知道李毅有危險,,忽然變換招式,放出淋漓的劍氣,,無數劍光在那黑衣人身上閃過,,密如漁網。將那黑衣人定在原地,,他驚恐的睜大雙眼,,眼看自己的身體一塊挨著一塊的脫落,驚呼一聲,,瞬間崩裂成一堆碎肉,。
女人聞聲一怔,回頭看去,,嚇的倒吸一口涼氣,。只見那嗜血短劍調轉劍尖,直向她飛射而來,,逼得她連連倒退,。
“不要殺她!”李毅出聲制止,。
嗜血短劍一頓,,越過那女子,飛到李毅身邊,,懸在半空,,直指著那女子,做好隨時出招的準備,。
“你……你不殺我,?”
李毅友善的一笑,,“如果你真的是柳家人,,我不能殺你,,你走吧!”
她愣住低下頭,,遲疑道:“沒有想到你竟然開啟了這把嗜血短劍的封印,有人想要這把劍,,你多保重,!”
她看了李毅一眼,收起隱士刀,,向著村莊方向飛奔,,轉瞬間便已消失不見。
李毅回頭看著歐陽博追去的方向,,哪里灰蒙蒙什么也看不清,,不知道那馬車去了哪里,,歐陽博跟著追到了哪里?
她在嗜血短劍的保護下,,向著那個方向尋去,,直走到道路的盡頭,到了山腳下,。馬車停在了一邊,,馬兒搖著尾巴,悠哉的啃咬著附近的雜草,。沒有看到歐陽博,,也沒有看到任何人。她看向四周,,山坡上隱隱傳來打斗的聲音,。激烈的兵器撞擊聲,離得很遠,,但在晚上聽起來,,變的清晰。她趕緊向著聲音的方向跑去,,跑到半山腰,,眼前出現了一片被樹林包圍的墓地,一個挨著一個的墳墓,,能有上百個之多,,都已經被挖開,沙土推在墳邊,,露出里面的棺材,。墳地里橫七豎八躺著幾具尸體,應該是剛才打斗剛剛死去的人,。
歐陽博一身是血,,手里拿著一把鋼刀,走到了一邊,,蹲到了一個人的身邊,,檢查他的傷勢。李毅加快步伐跑過去,,看了一下那些死去的黑衣人,。他們的衣服和剛才來搶嗜血的人完全不一樣??雌饋聿幌袷且换锏?。
她來到歐陽博身邊,看著那個倒在血泊里的人,。這個人大概四五十歲,,滿臉是被燒留下的疤痕,,顯得猙獰,穿著一身破爛的衣服,,已是奄奄一息昏迷不醒,。
“他還有救嗎?”李毅開口問道,。
歐陽博搖了搖頭,,臉色凝重,道:“傷勢太重,,失血過多,,怕是挺不了多久?!?p> 李毅蹲下,,不甘心的喊著:“大伯,大伯……”
那男人微微動了動,,忽然,,睜大眼睛,臉脹的通紅,,直勾勾的看著星空,,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棺材……”然后整個人身體癱軟下去,吐出一口鮮血,,斷了氣,。
“棺材?”李毅不解的起身,,看著那些被挖開的墳墓,,難道這些棺材里有什么秘密。她靠近一個最近的墳墓,,伸頭去看里面的棺材,。還未看清,一把被歐陽博拉住,,他把李毅拉到一邊,,讓她離那些墳墓遠些。
歐陽博站定,,不放心的看著她,,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柔聲道:“你站在這,,不知道那些棺材里面有什么玄機,我去看看就好,?!?p> 他轉身走到一個墳墓前,,跳到里面,檢查了一下棺材,,大聲喊道:“這棺材是石頭做的,。”
“石頭,?”李毅不解的思忖,,“里面有什么嗎?”
歐陽博費力的推開石棺,,發(fā)出詭異的摩擦聲,,里面躺著一位老者,頭發(fā)花白,,面色紅潤,,唇色鮮紅,沒有一點死人模樣,,倒像是熟睡的人一般,。他伸手試過鼻息,確實是死人,。
檢查了一下棺材里面,,沒有其他特別之處。他躍身出來,,又連著看了幾個棺材,,所有躺在棺材里的人不分男女老少,都是衣服光鮮,,面色紅潤,,肢體柔軟,如同安詳熟睡,。這樣的情況,,簡直是匪夷所思,除非是剛死的人,,不然早該面如白紙,,身體僵硬??墒撬麃磉@已經有段時間,,這些人應該早已經在這棺材里。他又檢查了一遍發(fā)現這塊墳地埋葬的都是姓狄的人,,應該是狄家的家族塋地,。至于其他,沒有所獲,返到了李毅身邊,。和她說了一下這些情況,,兩人冥思苦想,也沒有想出什么結果,。
古人有很多保存尸體的古法,,不知道這些人的尸體保存的這么好,是因為這里地氣特殊,,還是用了什么特別的方法,,或者和這些石料棺材有關。不管是什么只能說明他們家的人有一套特殊的保存尸體的方法,,可這能說明什么,?再者就是這里埋的都是姓狄的人,應該去現在的明華村去打聽一下,,這姓狄的人家的情況,。
兩人下山,找到了馬車,,李毅將剛才遇到殺手的事告訴了歐陽博,。歐陽博黑著臉,說什么要連夜帶李毅回家,。不肯在讓她留在此處冒險,。
趕了一夜的路,歐陽博一直駕著馬車,,李毅在車里打了會頓,。回到京城,,城中氣氛變得有些不尋常,,巡城的官兵比平時多了幾倍。每隔一段時間,,就能看到一對兵士,,在街上巡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李毅不敢怠慢,,正好到了上教司坊辦公的時間,便讓歐陽博直接把馬車趕到了教司坊,。
剛到門口,,便看到教司坊已被兵士團團圍住。整個教司坊完全被兵士控制,,張巧哥焦急的在門口內來回踱著步子,,不時的向外張望,。
李毅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趕快下車,,來到近前,,卻被官兵攔住。她拿出腰牌,,守門的官兵倒還算客氣,準她和歐陽博進去,。
看到李毅,,巧哥苦著臉,迎了上來,,帶著哭腔撒嬌道:“大人,,你快救救惠姐吧!來了好多官兵,,硬說惠姐和嫦娥宮失火有關,,要帶她去問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