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殳紈才一醒過來,,入眼的就是可兒急得發(fā)白的面孔,。
“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讓你回家去陪你娘嗎,?”
“主子——”可兒又好氣又好笑地道,,“您暈倒了,奴婢不回來,,誰伺候您?。俊?p> “哦,,”殳紈記了起來,,隨即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堂屋的炕上,“誰送我回來的,?”
“是蘇大總管,,路上就派人去找了奴婢回來。主子,,您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
“我沒事,,就是還有點暈,躺著就好,?!鄙焓置砩系囊路w問道,,“中衣?lián)Q過了,?”
“換過了,主子身上也擦過了,?!笨蓛褐漓w素性愛潔,故而早就替她收拾得干干凈凈的,,“還說呢,,您那中衣讓冷汗浸得都能擰出水來了,可嚇死奴婢了,?!?p> “呵,”殳紈一笑,,不在意地道,,“沒事兒,只是站得太久了,,又有點脫水,。呃,可兒,,幫我倒杯水,。這一晚上,渴死我了,?!?p> “是?!笨蓛好厣硖崃诵°~壺倒水,,又將殳紈半扶起來,送上茶杯,。一連喝了三杯溫開水,,殳紈覺得自己好像又活過來了似的。重新躺下后,,一時也難以入睡,,就和可兒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了宮里的事情,。從御花園講到善音樓,,再講到乾清宮,,聽得可兒眼睛越瞪越大,嘴巴也張得要能塞下雞蛋了,。
“皇上老佛爺一個人要吃那么大的席面,?皇上是不是很胖啊,?”
“噗,!”殳紈笑出聲來,“皇上不但不胖,,還很瘦呢,。”
“???怎么會?”
“宮里跟咱們府里不一樣,,皇上一天只用兩次膳,,卯時中一次,未時中一次,。而且,,皇上日理萬機,勞心勞力,。再有,滿人重視弓馬騎射,,一旦胖了,,身手就不靈活了?!?p> “哦,。”可兒點點頭,,忽然神神秘秘地湊上前問道,,“主子,聽說皇上每頓飯都要吃用女人奶水做的菜,?還聽說皇上……”
“沒有,。”殳紈直接打斷了可兒的話,,那些傳聞她在后世聽得更多,,“別胡說八道,留神你的小命,?!?p> “是,。”可兒吐吐舌頭,,不敢再說那些聽來的傳聞,。可又不甘心就此打住,,便又問道:“主子,,皇上老佛爺一頓御膳,得吃個幾千兩銀子吧,?”
“哪有那么多,,皇上每一日的份例是五十兩銀子?!膘w想起在后世讀過的一本書來,。
“才五十兩啊,!”可兒不相信的撇撇嘴,。
“才五十兩?你這丫頭好大的口氣,!”殳紈好笑道,,“你別忘了,這五十兩銀子,,夠中等人家過活兩年的了,。一日五十兩,一年就是一萬八千二百五十兩,。再加上逢年過節(jié)和各類喜慶活動,,一年下來只皇上一人就要吃掉幾萬兩銀子。再加上太后,,妃嬪,,公主,阿哥,,哪一位一年不得上萬兩銀子,?你再算算,你爹娘過活了一輩子,,可曾花得了一千兩銀子,?”
可兒咋舌,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太過信口開河了,。又想另一件事,,問道:“主子剛才說貝勒爺早就知道主子在寫話本兒?”
“是啊,估計從一開始就知道,。那錢掌柜可能就是他刻意安排的,。”
“那……”可兒轉(zhuǎn)轉(zhuǎn)眼睛,,“貝勒爺是不是就不會攆主子出去了,?”
殳紈聞言一滯,直覺地想搖頭卻覺得有哪兒不妥,。頓了片刻后答道:“不一定,。呵,也許在話本兒寫完前是不會了吧,?!?p> “可皇上和太后不是很喜歡主子嗎?”
“可兒,,千萬別把自己的命運寄托在別人身上,。記住,很多時候,,能幫你的,,只有你自己?!毕肫鸷笫赖姆N種經(jīng)歷,,殳紈的語氣里凝結(jié)了幾分沉重。
“是,?!笨蓛狐c點頭,也想到了這府里一直以來的是是非非,。自從主子陪著嫡福晉去到譚柘寺進香后,,各院的蜚短流長再度傳了起來。好在主子現(xiàn)在每日寫書,,對這些根本不理不睬,。不然,,可兒真的擔心自家主子,,會再一次毀在這些人手里。如今主子雖總琢磨著出府,,若是有著一日真出了府,,也未必就是件壞事。
正想著,,外面的鞭炮聲忽然大了起來,。可兒喜道:“主子,子時到了,。恭喜主子,,賀喜主子?!?p> 殳紈笑道:“過年同喜,。好了可兒,我有點累了,。你要不困就去找小姐妹玩,,我想睡會兒?!?p> “主子先等等,,把餃子吃了再睡。奴婢剛才就煮好了,,一直在灶上熥著呢,。”可兒說著,,飛也似的跑了出去,。殳紈無奈一笑,也不忍拂了她的心意,,只得強打精神等著,。
被可兒按著吃了幾個餃子,其中還有一個包著銅錢,。暈眩的感覺讓殳紈扛不住地閉上了眼睛,,卻仍覺得一切都在旋轉(zhuǎn),稍一側(cè)身,,就是天翻地覆,。只得抓緊身下的被褥,慢慢翻到右邊,,強迫自己睡著,。可兒見了,,躡手躡腳地拾掇了東西輕輕退了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堂屋的門被人無聲地推開,,一個瘦高的人影走到炕前,,探手碰了碰殳紈的臉頰。觸手一片冰涼,,那人不由得皺皺眉,,回身看看炭盆里燒得紅通通的木炭,。再摸摸被子里,熱度也高得燙人,,可是睡著的殳紈依然緊緊蜷縮著身體,,仿佛很冷的樣子。那人有些奇怪地摸上殳紈的身體,,隔著一層柔軟的中衣,,仍能感覺到這具身體的寒冷。無意中碰到殳紈的腳,,又濕又冷,,瞬間就吸走了手上所有的溫度。下意識地縮回手,,盯了一眼被子里的人,,那人轉(zhuǎn)身出了堂屋。
院子里站著的蘇培盛提著燈籠迎上來,,輕聲道:“爺,,嫡福晉和兩位側(cè)福晉都已經(jīng)直接去毓慶宮了?!?p> “嗯,。”胤禛淡淡地應了聲,,邊向外走邊問蘇培盛道,,“她這屋里用得不是銀骨炭?”
“回爺話,,是一等的果木炭,。說是因為殳格格怕冷,日常份的銀骨炭不夠用,,換成果木炭,,能多領(lǐng)出一半的份額來?!?p> “換回去,,份量加倍?!?p> “喳——”
出了貝勒府,,胤禛快馬加鞭地趕到毓慶宮。毓慶宮三進院的正殿前,,太子胤礽,,直郡王胤禔,,三貝勒胤祉,,五貝勒胤祺,七貝勒胤祐,八貝勒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礻我,十二阿哥胤祹,,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禎,坐了濟濟一堂,。太子妃與一干女眷,,則在后殿的繼德堂前排宴。
場中絲竹亂耳,,歌舞升平,。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祿,,領(lǐng)著還不到五歲的十七阿哥胤禮,,在人群中一刻不停地穿來穿去,惹得一眾奴才大呼小叫地跟在后面團團轉(zhuǎn),。胤礽見胤禛進來,,招呼道:“老四,你可來了,。再不來,,我這毓慶宮就快被那三個猴子拆了!老十五,,你們四哥來了,,還不過來!”
胤禛先給胤礽見了禮,,又和諸位兄弟各自招呼一番,。十五,十六,,十七瞧見胤禛立刻就老實了,,磨磨蹭蹭地靠過來見禮??粗龔埢ㄘ埶频男∧槂?,胤禛哼了一聲,吩咐道:“小連子,,去搬張桌子放這兒,,伺候你三位爺坐下?!?p> “喳——”小連子忙去搬了桌椅過來,,又言辭恭謹?shù)睾逯恍斎胱?。三個小阿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怏怏不樂地噘著嘴,,卻又不敢造次,只好乖乖地入了座,。一眾成年的皇子們見了,,暗暗發(fā)笑。
三個小阿哥正垂頭喪氣間,,就聽桌上“啪嗒”聲響,,抬頭一看,一座由木條交疊組成的木塔擺在了面前,。
“四哥,,這是什么?”胤禑最先發(fā)問,。
“疊疊塔,。”胤禛看似面無表情的一擺手,,“小連子,,伺候你三位爺玩兒?!?p> “喳——”小連子前兒個才從珠兒那學會了玩法,,癮頭正酣。聽到胤禛的命令,,便興沖沖地教起了三位小爺,。
不出胤禛所料,三名小阿哥果然全被吸引住了,。待學會了之后,,三個人圍著小連子,玩得不亦樂乎,。就連另一桌的胤祥胤禎見了,,也跑過來湊起了熱鬧。
胤礽掃了那疊疊塔一眼,,問道:“老四,,這又是殳格格想出來的?”
“是,?!?p> 胤祉接過話頭兒道:“剛在乾清宮看你扶她出去,她那病真那么嚴重,?”看胤禛無言地點著頭,,胤禔放下酒杯說道:“老四啊,,都說‘藥醫(y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既然太醫(yī)們都束手無策,我看你不如帶她去試試秘術(shù),。我認識個老道士,,叫張明德,很有些門道,。能用竹籃打水,,用汗巾沽酒,在墻上點燈,,還能一眼看出孿生子中誰是哥子,,誰是兄弟?!?p> 胤禛聞言一笑,,想起不久前小寇子聽來的一段對話——
“主子,奴婢聽小連子說京城里來了個老神仙,,會好多法術(shù),。”
“是嗎,?都會什么,?”
“在滾燙的油鍋里撈錢,煮一鍋面條讓面條不翼而飛,,主子爺與奴才都穿同樣的衣服站成一排,,一眼看出誰是主子爺?!?p> “噗,!咳咳咳……”
“哎呀,主子,,怎么嗆著了,?”
“咳咳,可兒,,你,、咳,你是故意逗我笑的嗎,?”
“奴婢哪有,?”
“呵呵,可兒啊,,這些法術(shù)你也能變,?!?p> “啊,?”
“倒一鍋醋,,上面倒上油。起火把醋燒開了,,醋都沉在下面,。上面的油卻還沒熱,當然能伸手進去,?!?p> “真的?那面條呢,?”
“更簡單,,放二兩蜂蜜進去,有多少面條都化成湯了,?!?p> “那怎么能……”
“我問你,那個所謂的‘老神仙’在猜誰是主子爺?shù)臅r候,,是不是會說什么‘主子爺頭發(fā)上有光毫’或是‘貴人之氣云蒸霞蔚,,白氣貫頂充塞一室’之類的話?”
“是說了,,就是說得這兩句,。咦?主子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得是那個‘老神仙’一說完這句話,所有知道底細的人都會不自覺得去看那位貴人的頭頂,。只要注意觀察下周圍人的眼色表情,,你也能猜出來?!?p> “原來是這么回事啊,,主子好厲害!”
“呵……”
“老四,,想什么呢,?”
“沒什么,弟弟謝過大哥,?!?p> 看胤禛明顯不以為然的樣子,胤禔也就不再提這茬兒了。倒是胤祉又問起來:“老四,,殳格格那里是不是有很多西洋的書,?聽說她當初的嫁妝里有四臺全是書?!?p> “她那兒書是不少,,不過沒有西洋的。多是些詩詞曲賦,,稗官野史,,還有些雜文傳記。怎么,?三哥有需要,?”
“你也知道,,陳先生在編一部類書,,力求‘大小一貫,上下古今,,類列部分,,有綱有紀’。我已經(jīng)把‘協(xié)一堂’的書,,都撥給了他,,再加上陳先生自己的收藏,約有一萬五千卷,。不過陳先生素來愛書如命,,還在讓人不斷地收集中。殳格格的《基度山恩仇記》寫得信手拈來,,我還以為她必是看了不少的西洋書,。”
“哼,,她倒不是看了不少的西洋書,,她那原話是‘故事扔到西洋有利于瞎編’?!?p> “噗,!”胤祉噴笑道,“這殳格格,,實是一妙人爾,。難怪皇阿瑪和皇瑪姆喜歡得不得了,連大宴都賞了,?!?p> “就怕寵壞了她,無法無天的,?!?p> “呵,,那還不是你先寵的?!?p> 胤禛無言,,自己很寵她嗎?想想她進府的這些日子,,似乎沒有,,最近似乎有了一點??扇魧Ρ绕鸲攀虾屠钍?,這一點又算不得什么。轉(zhuǎn)念一想,,她若真的能像杜氏和李氏,,自己又怎么會不寵她?
“皇上駕到——”遠處傳來眾多太監(jiān)一連串兒的通報聲,。
胤礽起身領(lǐng)著諸皇子,,穿過游廊迎到惇本殿前,康熙已然過了前星門和祥旭門,,進了二進院,。見眾皇子跪倒接駕,康熙笑著擺了擺手道:“免了,,都起喀,!”
“謝皇阿瑪!”眾人起身,,按長幼次序側(cè)立一旁,,胤禔和胤礽一左一右地陪在康熙身邊,穿惇本殿回到了排宴的三進院毓慶宮前,。請康熙上座后,,諸皇子也都重新入了席。
此時場中歌舞已停,,就聽康熙問胤礽道:“元旦太和殿前開筆,、開璽,舉行賀歲大典,,與保和殿賜外藩蒙古王公來朝的筵宴大禮,,都準備得如何了?”
胤礽道:“皇阿瑪請放心,,均已準備妥當,。辰時,午門上鳴鐘擊鼓,奏響禮樂,,大典開始,。跪捧賀表的大學士,是張廷玉和馬齊,。午刻保和殿賜宴,,專門從宮外請了舞蹈、雜技和百戲,,候在殿外東隅,。宮里的樂手們分成兩隊,安置在保和殿檐下和中和殿的北檐下,?!?p> “好。過了年,,正月二十八,,隨朕啟行游五臺山?!?p> 胤礽離座單膝跪到施禮道:“兒臣遵旨,?!?p> “老四和老十三,,也一同去吧?!?p> 胤禛胤祥聞言亦離座跪倒接旨道:“兒臣遵旨,。”
康熙抬手讓三人平身,,笑道:“今兒是家宴,,這會兒就咱們父子,你們也就別拘著了,。來,,一人說個笑話兒,胤礽你先來,?!?p> “喳——”胤礽想了想,開口道,,“一舉子赴試,,其仆挑行李隨后。行到曠野,,忽狂風大作,,將擔上頭巾吹下。仆大叫曰:‘落地了!’舉子心下不悅,,囑曰:‘今后莫說落地,,只說及第?!皖I(lǐng)之,,將行李拴好,曰:‘如今恁你走上天去,,再也不會及第了,!’”
康熙哈哈一笑,道:“講得不錯,!胤禔,,該你了!”
胤禔笑道:“兒臣講個俗的:一人欲往妾處,,詐稱:‘我要出恭,,去去就來?!薏辉S,,夫即賭咒云:‘若往他處做狗?!迣⑺飨灯渥惴湃?。夫解索,轉(zhuǎn)縛狗腳上,,竟往妾房,。妻見去久不至,收索到床邊,,起摸狗背,,乃大駭云:‘這死烏龜,還道是騙我,,卻原來倒罰了真咒,。’”
眾人大樂,,胤祉邊笑邊說道:“到我了,,我這個簡單。說有兩人對弈象棋,,傍觀者教不至口,。其一大怒,揮拳擊之,,痛極卻步,。右手摸臉,,左手遙指曰:‘還不叉士!’”
“呵呵,!”康熙笑道,,“這人也是死性不改了!老四,,輪到你了,。”
眾人均知胤禛素日冷口冷面,,連句玩笑話也不曾開,。如今見欽點到他頭上,便都抱了看好戲的心思,,竊笑不已地等著,。
誰知胤禛倒似胸有成竹一般,不緊不慢喝了一口屠蘇酒,,一本正經(jīng)地開言講道:“有一戶人家很窮,,住的房子千瘡百孔,一下雨算是要了親命了,。外邊小雨屋里中雨,,外邊大雨屋里暴雨,有時候雨實在太大了,,全家人都得上街上避雨去……”
“噗,!咳咳咳……哈哈!”眾人淬不及防,,一個個樂得嗆了酒悶咳不止,,偏又憋不住地還是想樂,。周圍的奴才們也都樂得七倒八歪,,沒了規(guī)矩。
康熙笑出了眼淚,,對胤禛道:“這肯定又是殳紈那鬼丫頭講的,,老四你才講不出這笑話兒來?!?p> “皇阿瑪明鑒,。”
“那丫頭人呢,?”
“她身上有些不爽利,,先回府了?!?p> “嗯,,那丫頭的身子骨委實弱了些,。回頭叫大內(nèi)藥房撥些山參,、燕窩給她,,好好調(diào)養(yǎng)下?!?p> “謝皇阿瑪,。”
“行了,,朕也乏了,,不陪你們耍了。老四啊,,扶朕回去,。”
“喳——”胤禛明白康熙這是有話要對自己說,,遂起身候在一旁,。待胤礽與一眾皇子們跪倒送駕后,胤禛便扶了康熙向毓慶宮外走去,。
出了前星門,,康熙示意跟在身后伺候的太監(jiān)和侍衛(wèi)拉開距離,只留了胤禛在身側(cè)陪著,。向前走了幾步,,康熙突然道:“老四啊,那個丫頭不快樂,?!?p> “啊,?”胤禛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是在說殳紈。
康熙繼續(xù)道:“那丫頭的眼睛里,,很空,、很冷,似藏著很多事情,,受過很多傷害,。說起來,不太像這個年紀的孩子,,老成了點,,也超然了點。而且朕看她對你,,并不親密,,可是,?”
“……是?!?p> “那丫頭是個倔性子,,你越往外推,她就會離你越遠,。她那冷淡的性子,,其實就像一個殼兒,把自己完全地包在里面,。你要想見到她的真心,,就要有耐心把那個殼兒化掉?!对娊?jīng)》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玫呐?,如晶瑩剔透之朝露,錯過了,,就永遠失去了,。”
“皇阿瑪,,”感覺到康熙言語里的沉重,,胤禛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是不是想念仁孝皇后了,?”
康熙嘆而不答,,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這個丫頭,朕和你皇瑪姆都很喜歡,,不是因為她的才學,,也不是因為她會講笑話兒,是因為那份難得的真性情,!待人以誠,,不設(shè)防備,很像榮憲呢,。”言畢,,康熙揮了下手,,示意胤禛不必再送,便帶著太監(jiān)與侍衛(wèi)等人自回寢宮去了,。
胤禛寂然無語地望著康熙的背影,,想到殳紈那看似近在咫尺卻仿佛千里之遙的態(tài)度,,在原地站了頗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