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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軍的大營,帥帳之內(nèi)燭火輝煌,。
李傕正滿臉怒氣的獨坐,一雙眼睛怒視著郭汜離開后還在抖動的帳篷門簾,,二人剛剛因為進軍方案發(fā)生了分歧,,進而劇烈的爭吵起來。
李傕主張集中兵力全速前進,,直達長安城下圍城,,郭汜則提議兵分兩路,兩個人各自統(tǒng)兵一半,,分左右前進,。
其實兩個人各自有自己的算盤,李傕怕郭汜分出兵去之后不再聽自己約束,,如此一來自己在西涼軍中的實權(quán)與威信將會被大大削弱,,而郭汜的確是這樣想的。
兩人一頓爭吵之后,,險些動手互毆,,幸虧被雙方的部將拉開,最后由賈詡出面先安撫了李傕,,又親自把郭汜勸了出去,,望著郭汜離開的背影,李傕的怒意未消,將部將全部趕了出去,。
李傕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春風吹的搖擺的門簾,,內(nèi)心一股怒火不可遏制,忽然拔劍出鞘一下將桌案砍去了一角,,怒道:“郭阿多怎敢如此無禮,,吾早晚必殺之!”
門簾一挑,,進來一人,,正是剛剛把郭汜勸走的賈詡,“將軍不必動怒,,郭將軍也是出于我軍利益所想,,兩位將軍雖然見解不同,也大可不必動怒,,否則大戰(zhàn)在即,,自亂軍心,乃是兵家大忌,?!?p> 李傕翻了翻眼皮看了賈詡一眼,怒猶未消:“文和,,我把你從元江身邊要了過來,,你是不是不太甘心?若是你愿意跟隨元江,,就當我沒有提過此事,,你還是連夜去宛城尋找元江去吧?!?p> 半月前張濟帶著賈到安定拜謁李傕共商攻略長安大計之后,,李傕便一定要把賈詡留在身邊為自己出謀劃策,賈詡拗不過只能答應,,張濟也不敢得罪李傕,,也只能吃個啞巴虧,賈詡就這樣留在了李傕身邊,。
只是李傕后來卻看賈詡不太順眼,,對于去年長安兵敗之時賈詡跟著張濟逃跑,而不是跟著自己之事一直耿耿在懷,,感覺賈詡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對自己實心踏地的出謀劃策,。
“將軍說那里話,,你一直是太師手下的頭號大將,太師不在了,我們西涼軍自然應當以將軍馬首是瞻,?!辟Z詡躬身施禮道,臉上一副古井不波的表情,,讓人琢磨不透他心里此刻想的什么,。
“是么?”
李傕睥睨了賈詡一眼,,“那為何當初在長安你跟著元江去了宛城,,而不是跟隨我退到雍州?!?p> “兵敗如山倒,,亂軍之中,詡無暇自顧,,為求活命,,也只能看到那支兵馬就跟著那支了?!?p> 聽了賈詡的話,,李傕的神態(tài)稍稍好轉(zhuǎn),撫須道:“原來如此……那依你之見,,我與郭阿多誰的主意更正確,?我西涼軍七萬人,白波軍一萬,,加上十萬匈奴兵,,宛城的兩萬人,接近二十倍于敵人,,況且聽說那關(guān)羽在河東尚未到達長安,,我大軍自當長驅(qū)直入,直逼城下合圍長安,,他郭阿多居然要兵分兩路,,簡直是不通兵法,胡言亂語,!”
賈詡又怎么看不出李,、郭二人發(fā)生爭端的原因,心中暗道:你說的二十萬在哪里,?匈奴兵剛剛在武威郡露了下頭,,不知道打得什么算盤,而宛城的軍隊要想攻擊長安需要先過皇甫嵩的地盤,,皇甫嵩與關(guān)羽交好,,又擅長用兵,,恐怕要過潼關(guān)不會這么容易。
只是賈詡看李傕臉色不善,,只得緘口不語,,點頭稱是。
李傕見賈詡贊同自己的觀點,,臉色好轉(zhuǎn)了許多,,口氣也和藹了:“文和啊,依我之見應當命秦通,、李樂,、韓暹三人直抵長安城下扎寨,我們的戰(zhàn)車與大軍軍隨后跟上,,將長安圍個水泄不通,,長安城中僅有一萬一千人,某料他們一定不敢出城迎戰(zhàn),,必是閉門死守,,只要我軍圍城之后,用戰(zhàn)車在外面堵住關(guān)羽,,他就進不了城,,時間長了,城內(nèi)守軍必然心慌自亂,?!?p> 賈詡搖頭道:“長安守將張遼性果敢,有膽魄,,通曉軍法,,不可輕敵,若是被他半途伏擊,,將會挫我軍銳氣,,將軍當給秦通修書一封,讓他步步為營,,謹防埋伏,,只要謹慎行事,我軍勢大,,陣地僵持之時我軍便會占上風,。”
李傕大笑道:“文和你謹慎的有些膽小了,,長安城只有一萬一千人,,就算他全部出城埋伏又有何懼?況且他們還要留下軍隊守城不是,?縱有埋伏也不足為懼,!張遼只是呂布手下的一名偏將,,去年呂布尚且被我們殺的丟盔棄甲,棄了長安落荒而逃,,張遼又算是個什么東西!步步為營貽誤了戰(zhàn)機,,豈不可惜,?兵法云‘兵貴神速’,此事就這樣定了,,我即刻傳令讓秦通長驅(qū)直入,。”
賈詡聞言不語,,心道你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難道不知道兵法云“知己知彼”么?你只知道敵軍兵力少,,卻不知道揣摩敵軍敵軍主將的心思,,只怕秦通以驕兵之態(tài)并然會遭遇迎頭痛擊,心中暗嘆一聲“李,、郭二人不足與之謀策,,我當離去,以求全身之策,?!?p> 看著李傕那副志得意滿的樣子,賈詡還是不忍心看著西涼軍兵敗,,又嘗試著進言道:“將軍,,詡還有一計,還望將軍采納,?!?p> 李傕一揮手道:“有話直說!”
“先前聞報河北袁紹與關(guān)羽不睦,,我大軍進犯長安,,關(guān)羽必然親自來長安御敵,如此則河東空虛,,不如將軍修書一封,,派遣使者多帶些珠寶前往鄴城,連接袁紹,,讓他出兵夾擊河東,,如此則關(guān)羽首尾不能顧,縱算他有萬萬人不當之勇,,只怕也是分身乏術(shù),?!?p> 李傕聞言嗤之以鼻的道:“袁紹算是個什么東西,在他做盟主進攻洛陽的時候,,我曾經(jīng)與他在陣前互罵,,現(xiàn)在卻讓我去求他,絕不可能,!況且我的珠寶都是戰(zhàn)士們用鮮血換來的,,怎么能隨便送給袁紹這個混蛋,我不用他幫忙,,照樣攻破長安,。行了,今晚就到這里了,,你休息去吧,!”
李傕話畢不耐煩的揮手示意賈詡離開,賈詡看了看李傕的臉色,,躬身告退,,出了帥帳,仰天輕嘆一聲,,搖了搖頭向馬棚走去,。
夜色之中,賈詡騎上了一匹快馬來到營門前,,守門的軍校問道:“天色這么晚了,,先生要去哪里?”
“將軍讓我去前方秦通軍營傳達軍令,,速開寨門,!”
營門緩緩敞開,賈詡縱馬揚鞭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