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消息

　　林永星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槁犃耸澳锏哪欠?，讓她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他也覺得林老太太眉宇間有著藏不住的喜色，整個人精神很好,，而她以往從寺院里吃齋回來之后,，心情總是不大好,，總是板著一張臉，讓飯桌上的氣氛都顯得壓抑起來,。

　　“娘,，這些菜都是媳婦特意吩咐廚房為您準(zhǔn)備的，您看看合不合您今天的胃口,？”林太太說這話的時候陪了十二分的小心,，每次老太太禮佛回來都會找自己的麻煩,，她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

　　“不錯,，一看就知道你費(fèi)了不少心思,，換了個人哪里能夠做的這么妥帖！”老太太的話讓坐著的人都吃了一驚,，都忍不住的將目光投向老太太,，今兒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怎么老太太居然沒有挑刺,，更靈異的是她居然夸了林太太,。

　　“娘滿意就好！”林老爺雖然覺得很驚訝,，但是老太太不挑刺他心里自然是最歡喜的,，他笑呵呵的道：“都來了，就開飯吧,！娘,，您不知道，您去了寺里吃齋念佛這段時間,，我們都是各自隨便吃一點(diǎn),，哪里有心思像今晚這樣好好地坐在一起吃飯?！?p>　　“一家人還是要坐在一起吃飯才熱鬧！”老太太也笑呵呵的,，然后輕輕地瞟了一眼牽著林舒琴準(zhǔn)備落座的齊姨娘,，淡淡地道：“這里不用你侍候了，你先回去吧,！等吃完了飯我會讓丫鬟婆子把永林和舒琴送回去的,。”

　　齊姨娘神色一僵,，怎么都沒有想到一向?qū)λ皖亹偵睦咸E然之間會翻了臉,，立在那里有些不好下臺。

　　林老爺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強(qiáng),，不過還是笑著對老太太道：“娘,，您不是說一家人要坐在一起才熱鬧嗎，怎么又讓齊氏先回去呢,？”

　　“這里坐著的都是正經(jīng)主子,，哪里有她一個妾的位子？”老太太不以為然的道,，她似乎完全不記得讓齊姨娘上桌還是她的意思了一般,，她冷淡的道：“要是讓外人知道,，還不知道要怎么笑話我們林家呢！”

　　“奶奶,，您不是說姨娘是良妾,，又生了我們兄妹兩個，有功于林家,，也有資格做下來一起用飯嗎,？”林永林看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留也不好走也不好的齊姨娘,，小臉上帶了一絲忿色,。齊姨娘對他教育的是很好，但也只是教他待人處事的禮貌,，讓他好好讀書,，為林家也為自己爭口氣而已理解，他好好讀書可是他終究,，至于內(nèi)宅的那些事情,，齊姨娘卻是一點(diǎn)都沒有教過他，更沒有教過他這種時候要保持沉默,，不能冒失的開口,。

　　林永林的話讓老太太的臉一黑，狠狠地剜了齊姨娘一眼,，轉(zhuǎn)過頭對林老爺?shù)溃骸澳憧纯?，這是什么規(guī)矩，大人說話在一旁插嘴不說,，還說些不順耳的話,。”

　　“林兒,，還不跪下給奶奶認(rèn)錯,！”林老爺先是呵斥了林永林一聲，然后不等林永林有什么反應(yīng),，便陪著笑臉道：“娘,，孩子還小不懂事，只知道心疼姨娘,，您就不要和他認(rèn)真了,！”

　　林老太太看著接到齊姨娘的眼色，不甘不愿的起身跪下的林永林,，沒有好氣的道：“還?。窟€不懂事,？我看是教養(yǎng)的不好,！這樣吧,，一直讓他呆在齊姨娘身邊也不是一回事，趁著還沒有被人教歪了,，把他早點(diǎn)和齊姨娘隔開了吧,，姨娘原本就沒有資格教養(yǎng)孩子！”

　　老太太的話讓林老爺臉上的笑容也有些掛不住了,，而齊姨娘更是臉色蒼白,，身子也搖搖欲墜，她用一雙滿是委屈的眼睛看著林老爺,，眼中除了委屈還帶著濃濃的祈求之色,，不過她還沒有忘記這是什么地方，又有些什么人,，也只敢這樣了,。

　　林太太輕輕地垂下眼瞼，遮住了里面的深思,，她不明白老太太今天怎么忽然變了一個人似地,，話語間都向著自己說話，是有事情要自己幫忙呢還是換了一種手段讓自己和林老爺生隙,？林太太暫時不敢確定,，不過她衷心的希望是前者——現(xiàn)在的老太太已經(jīng)是個很大的麻煩了，要是手段再多些的話,，她真的會疲以應(yīng)付了,。

　　“娘，飯菜都涼了,，先吃飯,，有什么事情等吃完飯再慢慢商量吧！”林老爺?shù)囊暰€輕輕的掃過看不出心思的林太太,，再看了看帶了幾分倔強(qiáng)和怨氣的次子，道：“林兒,，你也先起來,，和你姨娘一道回去，好好的想想你今天錯在哪里,，想不通的話不準(zhǔn)吃飯,！”

　　“是！”林永林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但是他現(xiàn)在也知道形勢比人強(qiáng),，他要是再倔著的話，自己被責(zé)罰還是小事,，老太太一定會遷怒姨娘,，最讓他憂心的是虎視眈眈的嫡母會把他和姨娘分開,，姨娘說過，自己是她的命根子,，要是離了自己,，姨娘一定活不下去的。所以,，林老爺這么一說,，他就恭順的點(diǎn)頭，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說,。

　　看著齊姨娘和林永林離開,，林舒琴嘴巴一癟，一聲就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用眼睛瞪著林太太,，似乎這一切都是林太太造成的一樣！

　　林太太心里冷笑,，她雖然不知道齊姨娘到底教了這對兄妹什么,，但是她能夠確定的是齊姨娘一定灌輸了他們自己是壞人，要遠(yuǎn)著自己,、提防自己害他們的思想,，她現(xiàn)在懶得理會他們，等他們長大了就會明白,，這般和嫡母生分吃虧的到底是誰了,。

　　“哭什么哭，我還沒死呢,！”對林永林這個庶出的孫子老太太還有幾分喜愛,，也多了幾分寬容和耐心，但是對林舒琴她是一點(diǎn)喜愛都沒有,，立刻沒有好生氣的呵斥一聲,，然后對林老爺?shù)溃骸白屓税阉I(lǐng)走，不要在這里哭得我頭疼,！”

　　林老爺嘆氣,，好好的一頓飯還沒有開始吃就已經(jīng)讓他胃口全無了，他揮揮手,，林舒琴的奶娘忙不迭的上前牽著林舒琴去了,，飯廳了終于安靜下來。

　　“老大家的,，我看這兩個孩子都被齊姨娘教的有些左姓,，你該拿出嫡母的樣子，把他們接到身邊來好好的教養(yǎng)了,?！彪m然齊姨娘母子三人都走了,，老太太還是放不過的道：“老大，我知道將兩個孩子留在齊姨娘身邊是你的主意,，覺得把孩子留在生母身邊會好一些,，不過這件事情你考慮的很不周全，讓人知道了還不埋汰你媳婦,，說她容不小庶子庶女,，氣量狹小,？”

　　“娘,，這兩個孩子打生下來就沒有離開過齊姨娘，這樣忽然之間讓他們離開齊姨娘,，實(shí)在是倉促了些,。”到了這個份上,，林太太不能再保持緘默,，她才不想養(yǎng)兩個已經(jīng)養(yǎng)不親的庶子庶女，大家想不看不順眼膈應(yīng)是小事,，萬一兩個人有個什么閃失,，自己還要擔(dān)罪責(zé)。

　　“是啊,，娘,！曉芬說的沒錯，就算要將他們交給曉芬教養(yǎng)也需要從長計議,，不急在這么一時半會,。“林老爺也知道將庶子庶女養(yǎng)在齊姨娘身邊不是長久之計,，別的不說,，讓人知道了說他們不但是姨娘生的還是姨娘養(yǎng)的，以后婚事都不會太順暢,，但是要說把他們交給林太太,，他也不是那么放心，老太太當(dāng)年怎么對付妾室和庶子庶女的林老爺就算沒有一清二楚,，也知道大半，林太太比老太太精明厲害,，要是林永林和林舒琴落在她的手里,，養(yǎng)廢了養(yǎng)殘了或者干脆就養(yǎng)不大都是有可能的。

　　“我只是和你說這件事情,，讓你放到心里去,，沒有說明天就讓他們搬地方,！”老太太說這件事情不過是為了向林太太示好，并不是想要插手這件事情,，也不要林老爺立刻給她答復(fù),。

　　“奶奶，別說那些煩心的事情了,！”林永星一直冷眼旁觀,，看著老太太為難齊姨娘母子三人，見她這會說的差不多了,，立刻笑著插話,，道：“孫兒今天一見到奶奶，就覺得奶奶精神特別好,，心情似乎也很不錯,，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知道奶奶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好事,？”

　　“你這孩子越來越會說話逗奶奶開心了,！奶奶在寺里吃齋念經(jīng)，能遇上什么好事??！”老太太嗔了一聲，臉上立刻爬滿了笑容,，覺得這個孫子從來沒有今天這么乖覺,，這么會說話，她笑呵呵的道：“不過,，奶奶在寺里倒是遇到了一個人,，然后從她嘴里聽到了一個好消息?！?p>　　還真被拾娘給說中了,！林永星心里對拾娘再一次表示了佩服，臉上卻堆滿了笑容,，問道：“什么好消息能讓您看起來忽然間年輕了幾十歲?。∧苓^給孫兒聽聽嗎,？”

　　“當(dāng)然可以,，我原本也打算說給你們聽的?！崩咸呛且恍?，道：“我在寺里遇到了老二媳婦的一個表姐，她和老二家的一直都很親，這兩年也沒有斷了聯(lián)系,，我啊,，從她那里打聽到了老二家的消息?！?p>　　呃,？林老爺和林太太都微微的一怔，二太太家就在望遠(yuǎn)城,，這些年一直都說二太太和家里也沒有什么聯(lián)系,，怎么會冒出一個知道他們消息的什么表姐呢？而林太太比林老爺想得更多了一些,，她終于明白老太太態(tài)度大變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