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從屋里拿出一個木盒扔到沈鈺手中,,轉(zhuǎn)身躍坐上凳子,,抱起桌上的一盆果子往嘴里送。
“送你的?!?p> 沈鈺沒有立刻打開,而是目光落在虞姝那根簪在發(fā)間的木簪上,,片刻,,他開口問:“你這簪子不像是朝歌的東西?!?p> 虞姝晃著腦袋:“這本就不是朝歌有的,,是我在幽冥寶庫中偶然得到的,看起來像是烏思的小玩意兒,?!?p> 沈鈺眼中閃過一絲復雜,忽然又笑瞇瞇地彎下腰湊近小女娃:“你不是剛化成人形的朝歌小妖么,?懂這么多,,難道真是魔族后裔?不會是千年前在烏思被天誅的那位吧,?”
虞姝撲閃著一雙干凈澄澈的大眼睛,,軟軟糯糯地說:“我都被天誅了還能在這兒,那像我這樣打不死的命硬小魔族可得讓天闕頭疼個十萬八千年了,?!?p> 一只笑容和善的狐貍和一只假裝小白兔的老不死面對面地瞧著,心中各自盤算著,。
片刻,,沈鈺加深了嘴角的笑容,然后在旁邊的凳子坐下,,打開了虞姝送他的盒子,,只見是一把尋常普通的折扇。
虞姝道:“這把扇子雖然不如你的幻海護心扇厲害,,但裝酷耍帥妥妥地行,。”
沈鈺問:“聽說這幾日你都在屋中晝夜不分地忙著,,就是做的這件寶貝,?”
虞姝停下吃果子的動作,,朝沈鈺眨了下眼:“怎么,被我感動到了,?沒事沒事,,日后你要尋著上好的靈藥了記得分我一些便好?!?p> 沈鈺沒有絲毫地神情波動:“小秋說你吵得人睡不著覺,。”
虞姝的一張小臉上寫滿了大大的冤枉:“他又不睡,!天天半夜蹲屋頂上吹冷風,,沒被凍死算他小子福大命大?!?p> 沈鈺說:“他凍不死,,夜夜都有人為他送披風?!?p> 虞姝大為震驚:“是嗎,?他脾氣這么差人緣這么差,怎么會有人半夜給他送披風呀,?你肯定騙我呢,。”
沈鈺笑笑,,小秋跟他說起那木簪變的披風時,,也是一副嘴硬別扭的模樣。
“聽說你還去了尋寶坊,?”
虞姝嘆著氣說:“那可不,,為了送你禮物我也算是舍得下血本了!我一個剛化成人形的小妖身上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只能出去街頭表演耍大刀賺銀錢,,可謂是生活不易,蘿卜賣藝?。 ?p> 沈鈺倒是配合地擺出一副相信的表情,,但說出來的話卻滿是調(diào)侃:“哦,?可我怎么聽說有人抱回來的都是些別人不要的廢棄靈寶?賣藝賺不了多少錢嗎,?”
“那可不,,生意不好做啊?!?p> “可小秋說你是去尋寶坊后門撿的,?!?p> 話都說得這么明白了,虞姝再也裝不下去了:“哇,,小秋這個叛徒怎么什么都說,!”
她撿垃圾怎么了?撿垃圾回來勤儉持家也是一種傳統(tǒng)優(yōu)秀美德,!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小秋的聲音:“我本就是公子的人,告訴公子實情怎么就成叛徒了,!”
“哇,,你還敢偷聽你們公子講話!”
虞姝說完,,門外便又沒了動靜,。回頭再一看,,俊俏的公子正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看,,虞姝立刻又狡辯起來:“那我不也是勞心勞力了嗎?曾有位偉大的神尊曾說過,,時辰就是金錢,,精力就是生命!沈公子,,我把金錢和生命都注入在這把扇子里了,,你可要好好珍藏!”
多少萬年也沒聽過哪個神尊說過這句話,。
沈鈺嘴角微揚:“所以這算什么,?定情信物?”
虞姝連退兩步,,臉上是大寫的震驚:“公子,,我還是個孩子!”
沈鈺一手托著下頜,,一手將折扇上下把玩,,說話漫不經(jīng)心似的:“哦,我還以為你如此費心,,是想長大之后嫁給我呢,。”
“也不是很費心,,就順手的事兒,。”虞姝笑瞇瞇地在心里把沈鈺罵了一遍,,男人自戀起來真可怕,!
“總之,,現(xiàn)在你我兩清了?!?p> 說罷,,小娃娃向沈鈺揮揮手,抱著果子盤溜出去了,。
小秋走進屋,,抱不平地對沈鈺道:“公子,您渡給那蘿卜一半的靈力,,她用一把破扇子就想與您兩清,,可真沒良心!”
沈鈺看著手中的折扇,,指腹輕輕地扇骨上摩挲著,。
雖然這把折扇看起來真就與市面上一抓一大把的普通扇子沒什么區(qū)別,更別說外觀材質(zhì)都不如幻海護心扇的十分之一,。但仔仔細細一些,,就會發(fā)現(xiàn)這把扇子處處透著細節(jié)的精致。
能用破舊的材料造出這把比得上珍品的靈寶,,連技藝精湛,、經(jīng)驗老道的珍寶工匠便也要花費好一些功夫,除非是修為極高的能人,。
沈鈺自信滿滿地說:“她說說而已,。”
“???”小秋被自家公子這沒由來的一句說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
自從救了朝露,,朝白對虞姝一直都很好,,日日都用上好的酒菜招待著。現(xiàn)在虞姝化成了人形,,每每要去街上閑逛,,只要朝白有空閑都會陪著,吃的玩的只要虞姝看上的都會主動打開錢袋子買下來,。
不過對沈鈺,,朝白卻又是另一種態(tài)度了。兩個人照面時,,朝白從來都沒有特別好的臉色。畢竟是來歷不明還潛入幽冥宮盜取紫鬼靈的通緝犯,,若不是看在虞姝的面子上,,朝白早就將沈鈺抓起來了,,更不可能留在府上。
但沈鈺也不在乎朝白是什么態(tài)度,,雖然他在幽冥是通緝犯,,可每日還是會大搖大擺地外出。
虞姝猜想老狐貍沈鈺當初去幽冥宮見幽冥王的時候必然是幻化了面容,,不然他日日外出也沒讓御臨川找到,,總不可能是幽冥的這群尾巴怪全都眼瞎吧。
沈鈺白天不見人,,晚上用飯時總會按時回來,,然后跟虞姝在飯桌上斗斗嘴。虞姝雖不知道沈鈺在忙些什么,,但摸著沈鈺這位靈藥大盜的身份也能猜到一二,,多半是去尋找新的靈藥盜取了!
而虞姝每日做的事情除了在朝白府上蹭吃蹭喝,,與沈鈺斗嘴,,欺負小秋,調(diào)戲朝露,,還會苦悶于一些事情,。比如,她明明會使用任何法訣,,可卻無法凝聚仙力,,修煉時亦是如此;倒也不是一身仙力潰散,,只是有些時靈時不靈,。
可謂是修煉施法全憑運氣。
“連個傳音咒都送不出去,,我大概是廢了,。”
虞姝再一次氣餒地癱倒在床,,發(fā)出長長的一聲嘆息,,就算她活了上萬年,也不知道自己這副身體到底有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