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托她跳到更高處去看一看
再忙也得顧自己的病人的,。
早晨九點多鐘,,李端陽例行查完了自己的病人,,該改藥方的改藥方,,該給針灸推拿一下的給針灸推拿一下,。
雖然大家都在好轉中,,但畢竟都是重病號,,有時還得好好激勵一下,,否則保不準哪個病人什么時候情緒就能一下子給崩掉了的,。
完成自己的任務路過護士站要返回宿舍時,李端陽看到一個中年人正在打聽他,。
這是另一個科室的肺癌病人家屬,,聽說了他的名聲,想要讓他去給診療一下他家的病人。
反正肝癌肺癌都是癌癥嗎,,聽說中醫(yī)不分家的,。
李端陽給接待這名病人家屬的護士擺了擺手,遠遠地站著躲避一下,。
“對不起,,李大夫的病人已經滿員了,不再接收病人了,?!?p> 護士站的那名護士接到了李端陽發(fā)來的“信號”,對那名家屬道,。
如今李端陽的名聲在中醫(yī)院住院部漸漸傳開來,,這是本月來找李端陽的第五個其他科室癌癥患者的家屬了,都是從科室病人中傳出去的風聲,。
“不能再接收一個病人了嗎,?我們就一個病人!”患者家屬急切地道,。
“對不起,,他不再接收了。他很忙,?!弊o士再次答復道。
同時心里有些翻白眼,,誰家能有幾個癌癥病人,。
“可能他也是真本事一般般,只是被人吹得太玄了吧,,不知道真的是不是能治療得了癌癥,!”
病人家屬出于失望,出于懷疑,,也出于激將法的心理,,想努力再試一試。
“……”
護士沒有回答他的話,。
“那你給我一個他的電話號碼,,我和他聯(lián)系一下,我想見見他,?!被颊呒覍僖娮o士不理睬他的挑釁言語,只能再次道,。
“對不起,,我也沒有他的電話號碼,,李大夫不是這里的正式工作人員,我們護士站這里無權留他的電話號碼,?!弊o士再次客氣地道。
患者家屬氣得有些翻白眼,,但也沒有辦法,,他都問過幾個大夫和病人及其家屬了,結果沒有一個人告訴他李端陽的電話號碼,。
“他長什么樣子,?聽說個子有這么高?”患者家屬還是不死心,,又比劃著手問道,。
他很明顯是想在這里守株待兔了。
護士只能點點頭,,也沒管對方比劃得其實并不標準,。
“臉長得什么樣子?”
“我也沒注意看過啊,,整天忙得啥似的,,好像有些白凈吧?!弊o士用不確定的口氣道,。
“唉,,你們就沒一點兒同情心嗎?”患者家屬非常不滿意護士的敷衍,,惱怒地道,。
護士低頭不搭腔。
“唉,,白衣天使,!”患者家屬諷刺一聲,到底是離開了,。
李端陽走上前對這名護士說聲謝謝,,遞過去一小包口香糖,然后趕緊朝宿舍走去,。
這科室里不能多呆的,,呆時間長了都是事兒。
肺癌他也不是說不能診療,,不過和治療肝癌的輕車熟路還是沒法兒比的,。
中醫(yī)是不分家,,可每個大夫仍然都有各自擅長和不擅長的領域的。
李端陽其實也很想找一個肺癌病人來擴展擴展自己在治療癌癥這方面的擅長的領域,,但眼下還是算了,,他太忙了,何況那個病人家屬很明顯不是一個善茬兒,,為了這樣一個人,,沒必要去碰其他科室大夫的雷區(qū)的。
這是相當犯忌諱的一件事,,身在江湖,,沒有十分的必要還是少壞江湖的規(guī)矩。
李端陽回到宿舍,,秦琳琳打來一個視頻電話,,視頻中她呆在她和陳麗霞合租的公寓里,情緒明顯有些低落,,這是來他這兒找安慰來了,。
“咋啦?”李端陽問道,。
“也沒啥,,看一堆衰老和細胞方面的尖端SCI看得累了,就覺得如果能找個安靜大山里的一條小溪流邊躺一躺該多好啊,,什么都不用想,,把一切都屏蔽在自己的世界之外?!?p> 秦琳琳一手托著下巴滿臉疲憊地道,。
然后李端陽從她的話語中還是聽出來她應該是受到了什么打擊。
“行啊,,我也想啊,,或者去大海邊,像很久以前有個詩人寫得那樣,,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李端陽笑道,。
一邊他在電腦上點開交大的學校論壇,,一目十行地迅速翻看著最近的內容。
秦琳琳在交大被關注度始終很高,,從這論壇里也許能找到一些她情緒低落的蛛絲馬跡的,。
果然,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些影射她的帖子,,說某人跳來跳去,,一會兒中醫(yī)一會兒西醫(yī),,一會兒又想飛黃騰達地跳到天上去,只怕摔下來會摔得再也爬不起來云云,,下面點贊的人數(shù)還挺多,。
看貼出這些帖子的網名,基本都應該是女生,。
也有一些網名貌似為男生的站出來為她鳴不平的,,兩邊吵得很熱鬧。
這些貼子都不點名,,但大家都知道是說誰,。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看來秦琳琳在幾個教授的鼓勵下想爭取京都XH醫(yī)學院保研目標的事已經在交大傳開了,,這讓她現(xiàn)在可能都有些騎虎難下了,。
李端陽退出論壇,笑著問秦琳琳道:“你的論文還是沒什么方向嗎,?”
秦琳琳滿目迷茫地無力搖搖頭:“我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莫名其妙地就爬到了一個高高的不屬于自己的地方,,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想跳到一個更高更不屬于自己的地方去,嗚嗚,,可是現(xiàn)在我幡然醒悟了,,想要爬下來,可下面卻站著一群鼓勵我和嘲笑我的人,?!?p> “那就跳到更高處去看一看吧?!崩疃岁柕?。
就讓她去那更高處去看一看,不然她這一輩子都會糾結這一點的,。
這不利于她徹底安下心來做一件事,。
“問題是我根本沒有能力跳到更高處,會摔死的啊~~嗚嗚~~會像一只迷途的小貓咪一樣摔死的,!”秦琳琳嘟起嘴來發(fā)出嗚嗚聲,還做了一個從高空摔下來的手勢,。
李端陽笑了笑,,把自己寫好的細綱給她傳過去。
“這是什么???”秦琳琳奇怪道,隨即一雙彎眉高高挑起,,“你還真寫這篇論文了,?”
兩天前李端陽在渭河岸邊說的他鉆研和思考的那些東西,,秦琳琳本就聽得懵懵懂懂的,第二天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后了,。
給也許是本世紀在生物學和醫(yī)學領域最重大突破的成果補漏洞啊,,這種事晚上迷迷糊糊地聽聽還行,可一等第二天太陽升起來后,,這事兒就像最不經曬的露水一般馬上就從她的腦海里蒸發(fā)掉了,!
漂亮國的那幫站在生物學界和醫(yī)學界頂端的大咖們是誰?他們是誰,?
一個二十一歲的秦北毛頭小伙子給那幫大咖們補漏,?
這事兒要多荒唐有多荒唐的!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李端陽道,,“這不是前兩天說好的嗎?”
“我還以為你也就隨便說說,?!鼻亓樟锗絿仯澳蔷瓦@樣啊,,我先拜讀拜讀你這篇大作,!”
秦琳琳說著掛掉了視頻電話,當讀什么科幻小說般地讀起李端陽的論文細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