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板娘在聚春樓當(dāng)了十多年的老媽子，今天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聚春樓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里頭姑娘的容貌個(gè)個(gè)都在中上之姿,，當(dāng)然，情人眼里出西施,，也有不少客人獨(dú)寵其中的某位姑娘，這些客人往往都是帶著自己的目標(biāo)來的,。

　　而其他客人,，則大抵都像現(xiàn)在這般，由老板娘領(lǐng)著一群姑娘出來,，供他們挑選，最后選中的留下,，沒選中離開,。

　　這十多年來,，可還從來沒遇到過客人挑選不中,，要換一批的情況,。

　　莫說老板娘傻眼了，就連那群姑娘和周圍的其他客人聽到這三個(gè)字,，也都看戲般地將目光放在了莫驚春身上,。

　　薛嘉嘉雙手緊握,，感受四周的目光都望向這個(gè)方向,，她恨不得找個(gè)地縫鉆進(jìn)去,。

　　莫驚春,！

　　你個(gè)臭流氓,、王八蛋,、大色狼,！

　　堂堂武榜第二的莫伯伯怎么會(huì)生下你這么一個(gè)無賴兒子,。

　　城主府里,，正在和薛仁議論事情的莫無道沒由來地打了個(gè)噴嚏，右眼皮也開始跳了起來,。

　　老板娘嘴唇顫動(dòng)地問道：“公…公子,，你方才說什么？”

　　莫驚春道：“我說換一批,?！?p>　　“換…換一批是什么意思？”

　　“就是讓你再換一批姑娘上來,，這些我兄弟看不上,?！蹦@春指著薛嘉嘉說道。

　　薛嘉嘉瞪圓了眼睛,，看著莫驚春將手指向自己,，她腦瓜子嗡嗡的，整個(gè)人像是丟了魂一樣,，。

　　“可是……”老板娘面色有些難看地說道：“可是樓里年齡小的姑娘就這些了,?！?p>　　莫驚春努努嘴道：“聚春樓，也不過如此嘛,?！?p>　　莫驚春看到薛嘉嘉快要崩潰了，也不再戲弄她了,，直接指著人群中的兩個(gè)鵝蛋臉姑娘道：“那就她們吧,，另外再給我們來一壺好酒?！?p>　　老板娘終于松了口氣,，心里暗罵了一句“哪來的小王八蛋”后，就笑瞇瞇地帶著剩下的姑娘走了,。

　　被莫驚春勉為其難選中的兩個(gè)小姑娘雖然年紀(jì)不大,，但這種地方耳濡目染，自然該懂的都懂了,，不該懂的也懂了,。

　　她們很快就坐到了莫驚春和薛嘉嘉的身邊，如小貓一般依偎在兩人身上,，恨不得直接鉆到兩人的懷里去,。

　　莫驚春倒是一點(diǎn)不抵抗。

　　可薛嘉嘉明顯不想這樣,，她不停擺手道：“我今天只想喝酒,，只想喝酒?！?p>　　薛嘉嘉這種舉動(dòng),，在她身旁的這位姑娘看來，那就表明了他是個(gè)生瓜蛋子,，于是這位姑娘更加膽大了,。

　　女子就是這樣，你越拒絕什么,，她就越要給你什么,。

　　酒水呈了上來,。

　　莫驚春倒了兩杯酒，遞給薛嘉嘉一杯笑道：“薛兄,，咱們今天也算一見如故,，來，這一杯我敬你,?！?p>　　“莫兄，咱們差不多就回去吧,，長路跋涉,，我實(shí)在有些累了?！毖渭窝b作筋疲力盡地說道,。

　　莫驚春一聽這話，放下酒杯,，朝薛嘉嘉身旁的姑娘呵責(zé)道：“沒聽到我這兄弟說累嗎,？還不讓他放松放松?！?p>　　那姑娘一聽這話,，一雙酥蔥玉手很快就放在了薛嘉嘉的大腿上揉捏起來。

　　薛嘉嘉正要拒絕,。

　　莫驚春笑道：“薛兄，別急嘛,，我們才剛來的,，不著急，不著急的,?！?p>　　說完，莫驚春就獨(dú)自吃酒聽起了小曲,。

　　臺(tái)上,。

　　樂師換了一個(gè)又一個(gè)。

　　等到傍晚時(shí)分,，所有姑娘都撤了下去,，走上來一個(gè)穿著打扮十分大膽的女子。

　　她懷抱著琵琶,，吳儂細(xì)語唱了起來：“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劃襪步香階,，手提金鏤鞋,。畫堂南畔見,，一向依人顫。奴為出來難,，教君姿意憐……”

　　莫驚春聽著聽著,，竟然睡著了。

　　薛嘉嘉聽著這穢耳之詞,，整張臉都紅透了,。

　　旁邊的姑娘瞧見，還以為她是身體不適,，便抬手想去探探薛嘉嘉的額頭,。

　　薛嘉嘉本能一躲。

　　那姑娘整個(gè)人栽進(jìn)她的懷里,，而那只手正正好好按在了關(guān)鍵地方,。

　　那姑娘察覺到手感有些不對(duì)，想著薛嘉嘉今天一系列的奇怪反應(yīng),，她突然瞪圓了眼睛,，驚聲道：“女…女子？”

　　“?。,。?！”

　　薛嘉嘉再也忍不住了,，她尖叫一聲，將全場(chǎng)人的聲音都蓋了過去,，在眾人回頭看她的時(shí)候,，她立馬起身飛快地跑出了聚春樓。

　　莫驚春嘴角微微揚(yáng)起,，起身往外走去,。

　　快走到門口時(shí)，老板娘及時(shí)出現(xiàn),，將莫驚春擋了下來,，她賠著笑臉道：“這位公子，你還沒給錢呢,?！?p>　　“錢？什么錢,？”

　　“當(dāng)然是酒錢和姑娘伺候的錢啊,。”

　　莫驚春光明磊落道：“我沒錢啊,?！?p>　　老板娘面色一變,，她分明記得莫驚春剛來的時(shí)候明明說自己不差錢的，可這時(shí)候出爾反爾,，分明的是想喝‘霸王酒’,。

　　“公子莫不是在說笑？我聚春樓可從來沒有不給錢的規(guī)矩,?！?p>　　“那就記賬上?！?p>　　老板娘臉色徹底變了：“我聚春樓也沒有記賬的規(guī)矩,，公子要是不給錢的話，今天可見別想走出這個(gè)大門,?！?p>　　她剛說完，就有六七個(gè)拿著棍棒的小廝走上前來,。

　　其他客人也都在看這邊的熱鬧,。

　　莫驚春笑道：“那你就派人去我府上要?！?p>　　“你府上,？”

　　“是?！?p>　　老板娘看莫驚春絲毫不懼的模樣,，又想起白天見他很眼熟，于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府上在哪,？”

　　“太安城城主府,。”

　　莫驚春故意加大音量道：“我叫莫驚春,，我爹是莫無道，現(xiàn)在我可以出去了嗎,？”

　　“噗~”一個(gè)客人聽到這名字,，直接將剛喝進(jìn)嘴里的酒，完完整整地噴在了地上,。

　　老板娘呆若木雞,，她愕然道：“城…城主府，莫…驚春?。,。　?p>　　在太安城沒有人敢冒充和莫無道之間的關(guān)系,，除非他是活膩了,。

　　老板娘也在這個(gè)時(shí)候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天,，莫無道帶著自己的兒子逛街的畫面。

　　盡管莫驚春長大了不少,，但和當(dāng)初走在莫無道旁邊那個(gè)唯唯諾諾的小男孩還是有些像的,。

　　老板娘不自覺地吞了口唾沫，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莫公子,，我…我……”

　　莫驚春露出燦爛笑臉道：“記得去城主府找我爹要銀子,，你不去的話，以后我每天都來,?！?p>　　言罷。

　　莫驚春大步跑向樓外,。

　　老板娘松了一大口氣,，其他客人卻是意猶未盡，開始好奇地談?wù)撈鹆四@春的事,。

　　“他就是那天在城樓上調(diào)侃女帝的莫城主的獨(dú)子,？！”

　　“我想起來了,，好像真是他,。”

　　“我還以為這件事是以訛傳訛的,，莫城主怎么會(huì)生出這么一個(gè)兒子,？”

　　“看來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p>　　“莫城主要是知道此事,，恐怕會(huì)大發(fā)雷霆吧?！?p>　　“這可不一定,，畢竟就這么一個(gè)兒子?！?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