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故人相見
禰衡心中惴惴不安,,他總覺得事情似乎并沒有這么簡單,。
張繡已決意歸降,,禰衡作為曹操的使者,,被張繡請進城中,,奉為座上賓,。
禰衡讓自己的隨從乘著來時的馬車,,速回渭水向曹操稟報張繡歸降之事,,自己跟隨張繡進入宛城,。
進城時,,禰衡一直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一個人,方才他與眾將站在一處,,個頭竟比許多武將還要高出一截,,若不是他未穿鎧甲,只作文人打扮,,禰衡險些要將他認(rèn)作張繡,。
此人看上去雖已到了知天命之年,卻是氣度不凡,,只是他那雙眼雖微微瞇著,,卻總讓禰衡感覺深不可測。
禰衡心中已有猜測,還是忍不住開口確認(rèn):“這位先生可是賈詡,,賈文和,?”
“在下正是賈詡?!辟Z詡那雙細眼中絲毫不見驚訝之色,,只淡然道:“先生認(rèn)得在下?”
禰衡心中想著,,甲魚,,果然是你!
嘴上卻道:“略有耳聞,?!?p> 張繡倒是露出詫異之色,然而賈詡卻不以為意,,他看向禰衡,,眸色黑如深潭,說道:
“在下對先生,,也略有耳聞,。”
禰衡聞言感到一絲驚訝,,尋思著莫非是自己繪制疆圖一事已傳到宛城,,才名都傳到賈詡耳邊了?
思及此處,,心頭不由得生出一陣竊喜,,他故作矜持道:“哦?文和先生竟也認(rèn)得禰衡,?”
賈詡緩緩地點了點頭,道:“曾聽張繡將軍提起過,,先生是將軍嬸母鄒氏之故人,。”
禰衡吃了一驚,,險些將茶水噴了出來,,下意識看了一眼張繡。
張繡像是忘了此事,,經(jīng)賈詡一說又想了起來,,只見他恍然道:
“是是是,確有此事,,方才在城外得知先生大名,,便覺得在何處聽過?!睆埨C有些尷尬地拱手道:
“張繡聽嬸母提起過,,正平先生早年曾相救嬸母于危難之中,,張繡慚愧,若不是文和先生點醒,,竟險些忘了此事,。”
禰衡心中震驚不已,,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不過兌換了一個紅顏而已,,系統(tǒng)竟給他扯出這么一段淵源來。
不過這樣也好,,他正琢磨如何才能見到鄒夫人,,既然賈詡和張繡主動提起了,禰衡便順?biāo)浦?,向張繡故作驚訝狀,,“竟有此事?敢問令嬸母尊姓,?”
張繡道:“我家嬸母鄒氏,,武威郡人氏,先生可還記得,?”
禰衡裝作恍然大悟,,“嗨呀,記得記得,,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沒想到啊,鄒夫人竟會是張濟將軍之妻,,張繡將軍之嬸母,。”
張繡笑道:“是啊,,張繡萬萬沒想到,,機緣巧合,曹公所派使者,,竟會是正平先生,。”
禰衡朗聲笑了笑,,又道:“一別多年,,誰曾想,故人如今就在這宛城之中,?!?p> 張繡起身作揖拜道:“張繡代嬸母,謝先生當(dāng)年相救之恩?!?p> 禰衡連忙道:“將軍不必多禮,,舉手之勞,何足掛齒,?!?p> 張繡鄭重道:“先生當(dāng)受此禮?!?p> 禰衡眸中精光一閃,,順勢道:“既然今日有緣前來宛城,不知將軍可否容我與故人一敘,?”
“這……”張繡眉頭一皺,,有些遲疑。
禰衡也知道,,鄒夫人是個寡居的婦人,,不能輕易與外男相見。
他斟酌了片刻,,又說道:“在下冒昧,,還望將軍切勿怪罪,只是……在下與令嬸母,,多年未見,,如今張濟將軍早喪,在下只是想盡故人之誼,,當(dāng)面向鄒夫人吊唁,。”
張繡聽他這么一說,,也犯了難,,禰衡對他嬸母有救命之恩,還是曹操派來的使者,。
張繡不知該如何推辭,,他以眼神賈詡求助,賈詡卻自顧自地喝茶,,裝作不知。
張繡只好點頭道:“也罷,,既然如此,,先生請便?!?p> 他喚來小侍,,讓他領(lǐng)著禰衡去內(nèi)院見鄒夫人,。
禰衡順利地跟隨小侍進入府中內(nèi)院,兩名侍女迎上前來,,小侍吩咐了她們幾句便退下了,,侍女躬身向禰衡見了禮,又將他領(lǐng)至暖閣中,,為他斟上茶水,。
“請先生稍坐片刻,婢子這就去請夫人來,?!?p> “有勞了?!?p> 待她們離去后,,禰衡打量著整間暖閣,這還是他在這個時代頭一回進入女子的住所,。
果然與男人住的地方大不相同,,一進來就聞到一抹淡雅的清香,屋內(nèi)擺設(shè)也十分雅致,。
片刻后,,他看到一位婦人出現(xiàn)在院中,那婦人身著御寒的衣裳,,卻絲毫不顯臃腫,,她體態(tài)輕盈,步下生蓮,,款款走進了暖閣,。
待她走近了些,禰衡看清了她的臉,,認(rèn)出了她,,他曾在紅顏界面見過她的頭像無數(shù)次,卻萬萬沒想到她真人竟然比頭像貌美百倍,。
她不是旁人,,正是鄒夫人。
禰衡瞬間看得呆住了,,他這回算是明白了,,真不怪曹老板……
跟在鄒夫人身后的侍女,見禰衡仍坐著不動,,眼睛眨也不眨地瞧著她家夫人,,忍不住出聲斥道:
“你這廝怎能這樣無禮!”
鄒夫人向她輕斥道:“不可對恩公無禮,,你下去吧,?!?p> 侍女只好一臉不忿地瞪了禰衡一眼,欠身退下,。
禰衡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連忙起身,向鄒夫人作揖道:“在下禰衡,,拜見夫人,。”
鄒夫人欠身道:“恩公不必多禮,,妾身沒想到時隔過年,,還能見到恩公,請恩公受妾身一拜,?!?p> 禰衡本能地想要扶她,手伸到一半又無措地收了回來,,他張口結(jié)舌,,竟不知該說什么好。
鄒夫人看出他拘謹(jǐn),,她微微一笑,,直起身子,卻也未直視禰衡,,只將雙目微微低垂著,,道:“恩公不必拘禮,請坐吧,?!?p> 禰衡不自在地扯出一抹笑,坐回原處,。
鄒夫人在另一側(cè)坐下,,微微側(cè)頭瞧了他一眼,又垂下美目道:“恩公近來可好,?”
禰衡道:“好……”
他剛吐出一個字,,就懊惱地回過神來,他好個屁啊好,!
這種時候居然看美人看傻了,,差點忘了正事!
禰衡平復(fù)了心緒,,正色道:“夫人,,在下今日受我家主公曹孟德所托,前來招攬張繡將軍,,偶然得知夫人也在城中,,想起故舊之誼,便貿(mào)然前來相見,,還望夫人莫要見怪,。”
“恩公言重了,,當(dāng)年若非恩公相救,,妾身只怕早已沒了性命,今日見恩公一切安好,,妾身也可安心了,。”鄒夫人柔聲道,。
禰衡心中無力吐槽,,他思索著該如何開口,勸她離開宛城,。
就在此刻,,他眼前的光幕忽然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