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清聽著老羊的解釋,,肅然起敬,。
這知識面簡直可怕。
失傳的秘法里,,顯化出來的符文,,他都能認出來一些,。
老羊此前當修道者,究竟是修了幾百年,?
只是想想這點,,余子清就再次忍不住感覺到可惜。
老羊要是正常入道,,進階九階應該不是什么大問題吧,。
這種話題,余子清也只敢心里想想,,沒敢說出口,。
“八千年前,那這位大佬還活著嗎,?”
“死了,,本來以他的實力,活到現(xiàn)在不太難,。
就算是壽盡而終,,他其實也能再來一世。
但是他晚年有了新的想法,,不想重來一世,,他想要以器身換掉衰敗的血肉之身。
最終元神崩滅,,死的徹底,。”
“為什么,?”余子清不理解,,元神境的大佬,丟掉肉身,,也死不了的,,總不至于換個法器肉身,就死了吧,?
“你以為那等大師,,只是隨便換個法寶肉身嗎,?”
老羊嗤笑一聲。
稍稍停頓,,繼續(xù)說的時候,,他的語氣里便帶著尊敬。
“那等大師,,行的便是常人不敢做,,沒做過,,不能做的極限,,若只是元神換個肉身,他自己都會恥笑自己,。
那核心其實還是元神,。
他自碎元神,自崩意識,,最終的結果,,便是想要在換了器身之后,不留絲毫弱點,。
從此之后,,以器身行走,還能無視所有的煉神秘法,。
哪怕他最終失敗了,,我等后輩,也必須要保持足夠的尊敬,?!?p> 余子清連連點頭,這等牛人加狠人,,必須得尊敬,。
老羊瞥了余子清一眼,繼續(xù)道,。
“那位大師隕落之后,,卻也不是毫無收獲,他曾留下煉器法典三卷,。
其中一卷便在瑯琊院,,里面記錄著他最后的想法和一部分成果。
如今大乾瑯琊院里的鎮(zhèn)院至寶之一,,瑯琊石俑,,便是我等后輩,在前輩研究的基礎上研制成的,。
九階石俑傀儡,,擁有自身的靈智,,卻無神魂,無高階法寶特有的元靈,,可以無視同階所有的煉神秘法,、法咒、詛咒,,甚至連煉神修士最基本的探查手段,,都無法察覺到他的存在?!?p> 余子清趕緊表示你們牛逼,。
心里卻琢磨著,其實還是因為你們這些修道者都怕死吧,。
專門研制出來的這尊瑯琊石俑,,你要說不是專門針對那種最喜歡下黑手,還能殺人于無形的煉神修士,,誰信啊,。
大大方方的擺在那里,讓其天天巡視,,不是為了震懾,,誰信吶。
這就相當于一個無弱點的九階體修,,哪怕只是一個弱九階,,也沒有哪個煉神修士敢去瑯琊院附近放肆。
再配套點其他的警戒措施,,想搞事的人,,怕是還沒看到瑯琊院的影子,就已經被活活打死了,。
老羊伸出一只蹄子,,將那個戒指往余子清這推了推。
“你拿著吧,?!?p> “給我干嘛?”
“我猜這個東西,,才是七樓真正的核心,,真正辛密的情報,都是利用這個交易的,,所以一直沒人能追查到他們,。
煉神四階陰神境、煉體六階神通境、煉氣六階化神境,,只要達到這個要求,,就可以用了。
你修行的與眾不同,,神魂穩(wěn)固,,也快到陰神境了,應該也可以用,,可以試試投入一絲神魂力量進入其中,。
七層真言寶術之下,哪怕只發(fā)揮出最基本的威能,,進入其中之后,,也沒有人能說一句謊話的。
要不要接觸其他的戒指持有者,,你自己做決定,?!?p> “你拿著吧,,給我干嘛,我知道的辛密情報,,基本都是不能交易的,,再說,不能說謊話有什么用,,你們這些大佬,,哪個不是說真話騙人的?”
“……”老羊砸吧了下嘴,,無言以對,。
“還有,這個戒指的上一任,,死在我手里,,應當不是什么特別難查的事情,我現(xiàn)在只要進入這座七層高塔里,,對方想知道我是誰,,也不是很難吧?”
老羊看著余子清,,嘿嘿的笑了起來,。
他上下打量著余子清,滿眼的笑意,,而后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
“不錯,不錯,,裝的挺像的,,乍一看還非常謹慎,能忍得住誘惑,,很好,。”
“我這人沒安全感,,一向都是比較謹慎的,。”
“不過,,我怎么覺得,,你現(xiàn)在就是為了把自己放到明面上?就是為了讓人知道你的存在,?”
“……”
余子清臉上的笑容收斂,,很認真的看著老羊。
“很容易看出來是故意的么,?”
“不了解你的,,肯定看不出來你故意的,你留下的線索,,都是以你的實力,,不可能抹去的線索,你已經很謹慎了,。
有那個暗影司的探子幫你處理首尾,,而且我聽你說的那個福伯,他也一定會幫你處理一些,,處理不掉的,,他也會幫你背鍋。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做,,不過,,我也覺得,我們錦嵐山,,明面上要有人,,是對的。
你露出明面上的實力,,也是對的,。
你明面上只是一個體修,就算有人懷疑到你,,也不會認為戒指的使用者是你,。
神通境體修或者陰神境煉神,一般情況,可沒那么容易修成的,。
只是,,你站在明面上,會比較危險,?!?p> “這世上哪有不危險的事,尤其是有些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還有時候,就如同螻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余子清神情平靜,,語氣卻很堅定,。
“我知道,所以,,里長的氣血恢復之后,,便如魔怔了一般,苦修不輟,,數(shù)月時間,,便已經五階,。
我若是不攔著他,,他現(xiàn)在已經六階了。
他很著急擁有實力,,我們都很著急,,但是有些事,是不能太急的,。
我現(xiàn)在看到他,,都覺得害怕,再繼續(xù)下去,,他可能真成了第一個因為進階太快而隕落的體修,。
你去勸勸他吧,我的話,,他雖然聽,,但是卻有自己的想法。
你的話,,他是一定會聽,,也會照做。”
老羊自己其實也很著急,,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是最不能急的人。
他急了,,錦嵐山最后的保險繩就斷了,。
余子清離開,老羊看著他的背影,,眼神有些復雜,。
他是最了解余子清的人。
他也知道,,沒有被逼迫,,沒有危險的時候,余子清很安靜,,會沉下心來學習,、研究,哪怕是個菜譜,,都能認真的研究很久,,一個食物,也能去實驗出花樣,。
沒有一個正常修士,,年輕的時候會去做這么多“不務正業(yè)”的事。
第一次見到余子清的時候,,他愿意去教這個連語言都不會,,字也不認識的年輕人,就是因為他看出了余子清很多特點,。
像年輕時候的他,,而且沒有那種為了向上爬不擇手段的瘋狂野心。
但余子清跟他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他的顧忌多,,余子清不一樣。
有危險的時候,,余子清比誰都瘋狂,,他被逼急了,是真的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賭,。
老羊回過神,看了看旁邊的桌子,。
上面的四樣東西,,全部都被余子清帶走了,。
他笑了笑,擺出一個架勢,,身上的妖氣與煞氣涌動,,一身白色的羊毛,也開始化作了黑色,,吞吐之間,,妖氣與煞氣一點一點的融合,在其身前化作狂風,,讓其看起來恍如大妖,。
另一邊,余子清來到了里長的房間,。
里長坐在一塊石頭上,,閉著眼睛,兩只手里,,各有兩個鐵球,,正在飛速的旋轉。
似乎察覺到什么,,一個分神,,他左手的倆鐵球,忽然被其捏扁,。
睜開眼便看到余子清走來,。
里長露出笑容,指了指丈許之外的一塊石頭,。
“坐那吧,,我這能用的東西,都被我毀的差不多了,,就讓二憨搬幾塊石頭湊合一下吧,。”
“里長,,其實,你不用這么急的,?!?p> “老羊讓你來勸我的?”里長笑呵呵的,,哪里會不知道怎么回事,。
“是,也不是,,我是真不希望看到您出事,,您老可是咱們村子的定海神針,,所以我必須來勸勸您?!庇嘧忧逭f的很誠懇,。
“我都懂?!?p> “我也明白,,您老人家肯定是比我懂,我聽老羊說了,,上次接到我的信之后,,您就越來越急了。
我也知道老羊肯定給您說了,,您老人家的積累無比雄厚,,最少也是七階打底。
但是呢,,我說句托大的話,,煉體這方面,我懂的肯定比村子里所有人都多,。
僅僅煉體,,有些地方,我懂的,,老羊都未必懂,,我就知道哪個死竅,開辟之后,,會對煉神修士的壓迫產生抗性,,老羊肯定不知道。
我也知道,,根基越是扎實,,前途就越是明亮,就像二憨,,同階的時候,,您老人家未必是他對手,這我沒說錯吧,?”
“不錯,。”里長點了點頭,。
“所以,,里長啊,我給倆選擇,,看您怎么選,?!?p> “你說?!崩镩L點了點頭,,他就是能聽得進去余子清的話。
“要么,,一年之內進階七階,,而后花費五十年,也未必能進階八階,。
要么,,一年之內,再也不勇猛精進,,而是徹底夯實基礎,,把對力道的掌握,對身體的控制,,能做到在枯葉上繡花,,而樹葉卻不碎的地步。
然后五十年之內,,很大希望進階九階,。
到時候,誰在外面欺負我了,,我回來告狀,,就請您老人家就去把他們的頭錘爛。
您選一個吧,?!?p> “那我還是先停停吧?!崩镩L自然毫不猶豫的選了后者,。
“里長,那咱可說好了,,我這兩年可都會待在家里,,盯著你的?!?p> “說好了,。”里長樂呵呵的轉著手里的鐵球,,這會兒,那鐵球轉的飛速,,也聽不到難聽的摩擦聲了,。
老羊看人很準,,他早就看出來了,里長不是不懂,,里長這是心病,。
余子清完好無損的回來了,里長的病就好了大半,。
再讓余子清去勸兩句,,這病就全好了。
心態(tài)也放的平穩(wěn)了,。
道理誰都懂,,就看誰去講了才有用。
從里長這出來,,余子清也的確打算在家好好學習,,好好修煉兩年。
他也的確有盯著里長的意思,。
回來聽老羊說了里長的事之后,,余子清當時就一個念頭。
說什么都要把里長勸住了,,然后等著過些年,,背后就有可能站個九階體修大佬當靠山。
還是那種靠著賊爽的鐵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