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頻譜·其七】
“你的故事寫的怎么樣了,?”
“很好,,很順利。”
“你一個字都還沒有開始寫,,對吧?”
“……你剛剛在紙上寫下了說謊,?!?p> “裝作自己是一個作家也是偵探的一環(huán)嗎?墨洛溫女士,?!?p> “不,我剛剛是在裝作你是一個醫(yī)生,?!盧·S·墨洛溫說著,她將那一份報紙還給了雅克,,“哦,,一個醫(yī)生,可能是負責治愈某些士兵的創(chuàng)傷的,,也有可能是心靈上的創(chuàng)傷之類,,我見過一些戰(zhàn)爭之中的人,,他們往往需要很多年的時間才能夠走出戰(zhàn)爭本身帶來的陰影?!?p> 叮,。
——拉芙蘭,德爾塔頻段,。
馬蹄踩在艾德文的小路上,,馬蹄和地面的碰撞聲與馬車車輪的滾動聲交織在一起,在這一個夜晚顯得尤為突兀,,好在現在這個時間已經是休息時間,,大部分人已經入夢,當睡著的時候,,這一點聲音也不會影響到他們了,。
既然已經選擇了接下來要做什么,那就可以開始準備了,,如果要渡河的話……如果要渡河,,首先得需要有一條‘船’,一條能夠進入到霧中的船,。
“擅自渡河本身是不被允許的行為,,事實上,每一個嘗試直接渡河的人最終都沒有得到好結局,?!痹诨貞浧鹆诉B貫的故事之后,墨洛溫便主導了他們的目標,,“而且,,這個地方只是承載著我們投影的城市,直接渡河過去對于在羅曼口岸的我們沒有任何的幫助,?!?p> “所以你想要回到羅曼口岸,是這個意思吧,?”
“是,。”
“這樣的話,,我能夠給你兩個建議,。”雅克伸出兩根手指,,“第一,就是通過同樣的方式將我們送回到羅曼口岸,,第二,,就是將制造了這一切的人殺了,。”
“你的那個朋友不就是制造了這一切的人,?”墨洛溫停頓了一下,,“她可能不是主導的,但她肯定也負責必不可少的一環(huán),?!?p> “當然,她參與其中了,,不過你可以忽略她,。”
雅克拍了拍自己的口嗲,,那些報紙在口袋之中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不會出來打擾我們,事實上,,制造出這一切的是你口中的那位主教,,蘭斯大主教?!毖趴怂α艘幌马\繩,,讓那一匹馬的速度稍微快了些許,“他是‘萬軍’的信徒,,也是他主導了這一切,。”
“你的朋友告訴你的,?”
“當然,。”
“那你們的關系還真是奇怪,?!?p> “曾經的朋友反目成仇,這種事情也不是很少見,?!毖趴苏f,“剛才不還有夫妻反目的嗎,?對吧,,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不能夠維系一輩子,總會發(fā)生一些事情,,讓關系本身出現變化,。”
“你真的想扮演一個醫(yī)生,?”墨洛溫指了指自己的頭,,“嗯……心理上的醫(yī)生,。”
——當然不是,。
這句話雅克沒有說出來,,當然不是,他只是回憶了一下過去,,僅此而已,。
很多人都會回憶過去,那些自己經歷過的事情,,那些曾經被自己度過的時間,,哪怕那段時間被虛度,或者充實,,人們也會回憶,,他們生活在當下,看不見未來的模樣,,而過去是他們真切感受過的,,那么,回憶一下,,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
馬車依舊在行駛。
“要不我們思考一下另外一個問題吧,?”雅克說,。
“你是想說我們到目前為止仍然在路上這件事吧?!蹦鍦卣f,,“我還以為你沒注意到?!?p> “再怎么說,,這么明顯的事情也是能夠注意到?!?p> 他們仍然在馬車上,,雅克依舊騎著馬,墨洛溫依舊坐在馬車上,,從第三個案發(fā)現場到馬車上之后,,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然而,,他們仍然沒有到達目的地,,這并不是他們沒有行駛在道路上,而是他們依舊在一個‘過程’之中,。
只要他們仍然處于乘坐馬車這個過程之中,,他們就無法到達下一個目的地,。
“按照之前三次的規(guī)律,我們早就應該到達下一個地方了,,不論是案發(fā)現場還是別的什么……”墨洛溫看著不遠處的那一條河,看著那些彌漫在河流之上的霧氣,,“他在讓我們等待,,你所說的那位蘭斯大主教正在讓我們等待?!?p> ——四條船在河流上行駛,。
——四條船在河流上行駛,一條船在最前方,,一條船在左側,,一條船在右邊,還有一條船剛剛啟航,,四條船在河流上行駛,,展開旗幟,揮舞標識,。
于是,,在那霧氣的河流上,一條船出現了,。
并不是四條船,,而是一條船,僅僅只有一條船,,制式的船只,,就這么行駛在了艾德文的河流上,那本應該是‘分界線’的河流,,那本應該是阻攔人們去往中央區(qū)的河流上,,有一條船正在行駛。
“還記得之前說過的嗎,?”墨洛溫看向雅克,,“在河流上有一條船,那死者夫人本用于逃跑的船,,不出意外的話……現在‘這一條船’的投影就是覆寫在了那條船上,。”
從羅曼口岸到艾德文的投影,,這一個投影的錨點,,就是那本停靠在岸邊的船,。
“來找人了,?!本拖袷窍氲搅耸裁春苡幸馑嫉氖虑椋趴溯p笑了一下,,“你猜,,他會不會注意到我們兩個依舊保持著清醒?”
“可能,?!?p> 清醒,這是一個十分簡單的詞匯,,然而,,在現在,清醒本身并不是一個很好的詞,,畢竟,,現在依舊‘清醒’的人并不多,不只是排除那些已經睡下的人,,更是排除掉了那些同樣被投影到了艾德文,,卻失去了自我理智的人。
這是一個投影,。
——那么,,雅克,告訴我卡昂佛爾之中的一切,,等你告訴我了,,我也好回去找蘭斯交差,不然下次就沒機會出來了,。
這是一個以羅曼口岸作為起始點,,將艾德文作為投射點,并且以卡昂佛爾這座城市作為‘劇本’的投影,,在這三者的重疊之中,,絕大多數人都會被艾德文同化,在這一個故事之中成為那艾德文的角色之一,,而不是保持清醒的獨立角色,。
叮。
雅克忽然沉默了,,他用一種機械式的動作拉扯著韁繩,,很顯然,他已經開始扮演一個沒有自我理智的人,,雖說在這個時間點,,一個行駛在城市之中的馬車實在過于奇怪,但總好過一眼就能夠看出來特別。
而墨洛溫也一樣,,她閉上眼,,依靠著馬車的那并不高的小護欄,她裝作自己已經入眠,,還能怎么樣呢,?應該沒有,這一輛馬車依舊在行駛,。
叮,。
過程依舊存在。
——一條船在河流上行駛,。
“抓穩(wěn)點?!碧m斯·德維斯看著那位祭司畏畏縮縮的模樣,,敲了一下欄桿,“現在沒有人能夠幫助你,,抓穩(wěn),,你遲早也要獨自面對這些東西?!?p> “主教……主教,!這到底是什么?”
祭司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明明這一條船正在河流上平穩(wěn)航行,,但是他卻感覺在某一種洪流之上,這種洪流實在過于劇烈,,以至于他無法再這一條船上站穩(wěn),,他只能夠抓著那欄桿,他看向四周,,蘭斯大主教正平穩(wěn)地站著,,那幾個船員也不受影響地站著。
為什么只有他,?
“震顫,。”蘭斯說,,“這只是震顫,,你還沒有適應這一個投影,沒關系,,你還有時間學習,,然后習慣,現在你只需要讓自己適應這些頻率,站穩(wěn),?!?p> 蘭斯提著那一盞肉燭,他看向這一個城市——這一個名為艾德文的城市,,他知道自己并不在這里,,這只是一個投影。
這只是一個投影,。
那些船員一動不動,,他們站在甲板上,閉著眼睛,,有一兩個船員的站立姿勢明明馬上就會摔倒,,然而,他們就是維持著這一種姿勢,,處于這樣一個即將倒下卻又完全不動的姿勢,,好像有什么東西托舉了他們的身體,讓他們無法墜落,。
蘭斯的手中依舊是那一盞肉燭,。
祭司還記得的,就在‘上一刻’,,他們還在羅曼口岸的那一條河流上航行,,隨后,某一道聲音就響起來了,,那聲音從遙遠的地方流淌……不,,那些聲音就是從羅曼口岸的那一個小鎮(zhèn)之中響起的,它在最短的時間之中覆蓋了整個羅曼口岸,,也覆蓋到了這一條船,。
這就是頻率嗎……這就是蘭斯大主教所說的‘震顫’嗎?
然后,,他看見了一座城市,,他看見了一個在夜色之下的城市,那些建筑物并不明亮,,因為這個時間點已經是入眠的時間,,只有那些路燈正在散發(fā)著微弱的光,他還不能夠接受從‘午后’到‘夜晚’的轉變,,光線的變化,,時間的變化,這些變化都在改變著他的認知,。
“這只是投影,。”于是,蘭斯大主教再一次重復了這句話,,“別讓這里改變你的思想,,你要知道你還在羅曼口岸……你必須確信這一點?!?p> “我知道……我知道,。”祭司吞了一口唾沫,,“我知道投影的概念……只是,,這對于我來說確實是第一次見,請原諒我的失態(tài),,我會盡快調整好,。”
祭司抬起手,,在自己的胸口畫了一個十字,。
……我所信仰的天使啊,他在自己的心理默默念出,,我所信仰的天使啊……請您賦予我在感受震撼之時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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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え?あぁ,、そう?!?蝶々P feat.初音ミ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