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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營帳,,只有一個小兵為白衡英二人帶路,,正緊張地目不斜視。白衡英便順勢將顧羲凰的手拉住,,將她往身邊拉近了些,。
“你方才看著我在笑什么?”
顧羲凰答道,,“在笑王爺舉止得體,,未失體面?!?p> 白衡英又問,,“那你剛才又在想什么?”
“在想北境軍營紀律嚴明,,西昌侯御下有方,,劉墨云不輸其父風(fēng)范。比起曾經(jīng)風(fēng)頭無兩的平威將軍姜如海,,西昌侯一家倒更有大將之風(fēng),。”
“畢竟是靠自己一戰(zhàn)一戰(zhàn)打下來的侯爵,,與背靠姜家的姜如海自然不同,。而且西昌侯思緒清明,他清楚自己守得是白家的江山,。所以……”
白衡英后半句話沒有說出口,,但他與顧羲凰目光相交,她便明白了后半句話要說什么,。
所以無論是誰做皇帝,,只要還是白家人,劉家便不會倒,。
白衡英夫婦離開后,,劉墨云臉上的表情仍未完全舒展,,他瞪著劉月儀,訓(xùn)道,,“父親母親教你的規(guī)矩可都是忘光了,,人一到北境來就跟撒風(fēng)的野馬一樣。你可知道方才有多失禮,?若不是肅王殿下并不計較這些,,你夫婿又與殿下交好,傳回京城去是要被多少人笑話的,?!?p> “大哥,!”劉月儀嬌嗔地喊了一聲,,人也縮在劉墨澤的懷里,看著楚楚可憐,。
劉墨澤勸說道,,“大哥就不要訓(xùn)斥小妹了,她難得回來一趟,,而且妹夫也在,。既然肅王殿下已經(jīng)說了不會計較,這種小事也不必記掛在心啊,?!?p> 劉墨杉也附和道,“三弟說的對,,我們兄妹難得聚首,,大哥就不要動氣了?!?p> 劉墨云見他們護短的厲害,,越發(fā)生氣。宗辛見狀也知道不能再繼續(xù)求情,,只往前站了一步說道,,“大哥還請消氣,平日里是我在府中慣著縣主才讓她失了禮教的,,回京之后定會好好反思,。”
宗辛這么一說劉墨云也不好繼續(xù)發(fā)作,,畢竟劉月儀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宗家的媳婦,,只能又瞪了她一眼,放任他們不管,,一個人先行離開去處理軍務(wù),。
劉墨澤見劉墨云走了,,臉上的神情才松快下來,拍了一下劉月儀的后腦,,笑罵道,,“姑奶奶,你離開軍營才兩年而已,,看著珠圓玉潤了不少,,還是京城的生活好呀?!?p> “三哥打人也太疼了,。”劉月儀嘟囔著從他懷里抽身出來,,快步走到宗辛身邊,,拉起他的手向劉墨澤正式介紹,“三哥,,這是我現(xiàn)在的夫婿,,宗辛字少虛。雖然官職是子爵,,但論輩分也只是你們的妹婿罷了,。”
劉墨澤正色與宗辛一拜,,宗辛也將他仔細打量了一番,。
劉家三個兄弟里劉墨云與西昌侯最為相似,高大英武氣質(zhì)卓然,,不論是說話語氣還是行為舉止,,遠觀也有四分相像。劉墨杉則略顯靦腆,,氣質(zhì)上與西昌侯夫人更為相似,,若非自小從軍,也該是個溫文爾雅的讀書人,。身形比之尋常將士要瘦弱些,,幾人說話時他都是靜靜坐在一旁,甚少插嘴,。劉墨澤看著年輕也靈動不少,,身上自帶少年將軍的意氣風(fēng)發(fā),與劉月儀是最為相似的,。
劉墨澤說道,,“你們一路來奔波勞碌應(yīng)該也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吧,,今晚不是還有宴席可以小聚么,?而且最近北境安穩(wěn)沒有戰(zhàn)事,,就連大哥也剛剛才從西北趕回。我想今夜他一定會和眾人同飲,,也就不會管我們喝酒作樂了,。”
宗辛原本想應(yīng)下,,但眼見著劉月儀就往劉墨杉身邊走去,。劉墨杉正在一旁坐著,表情放松下來看得出有幾分疲憊,。抬頭看到劉月儀就在眼前,,也知道逃不過一番問詢,只笑問道,,“又怎么了,?”
“二哥你身上的傷還沒告訴我是怎么回事呢?!?p> 劉墨澤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也是不太好看,,在一旁嘆道,,“二哥你怎么這么不小心,一下就被小妹發(fā)現(xiàn)了,?”
劉墨杉也是無奈回道,,“咱們這個妹妹你還不清楚么?見面就是要動手的,,誰知今天一掌就拍在了我的傷口上,。”說到這里仿佛那傷口真的在疼一樣,,劉墨杉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有死在邊境,,差點就死在自己親妹妹的手里,。”
劉月儀聽到他這番話臉色更是降到了冰點,,“什么死不死的,!二哥你再口無遮攔我就要去告訴大哥了!”
“大哥自然是知道我這傷勢的,。你也不要胡思亂想了,,不過就是在邊境往北查探時遇到了對面的伏擊,好在人數(shù)不多,,只受了輕傷,。但是那一箭怎么看都是沖著我這條命來的,。”
劉墨杉想起那一刻就在生死之間,,人也是微微怔愣了下,,隨后朝著劉墨澤招了招手,他便立刻過來攙扶起劉墨杉,。
“好了,,也敘過舊了,月儀你帶著妹婿在咱們營地里轉(zhuǎn)轉(zhuǎn)吧,。我也到時間回去換藥服藥了,,就不陪著你們。你離開兩年,,這里多了些變化,,但眾人還是記得你的,也不會有人攔你,?!眲⒛颊f完對著宗辛歉意一拜,“妹婿,,我們就先行離開了,,晚上宴席再見?!?p> 劉月儀垂著頭,,臉上雖然寫著不高興,還是點了點頭回應(yīng),。宗辛回了禮目送兩人離開,,回過身拉住她的手。
“二哥才二十出頭,,身體康健一定會沒事的,。”
劉月儀回握住他的手,,嘆道,,“我也知道這傷會沒事的,在軍中的人哪有不受傷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見過他們了,,我有些害怕,怕他們一聲不吭受了傷又再強撐著,。我二哥就是這樣的人,,他總是考慮別人的感受,不愿給別人添麻煩。大哥軍務(wù)繁忙,,三哥偶爾也不在軍中,,若旁人也不在意,二哥他……”
她聲音越說越低,,最后半句話也藏匿其中,。她靠近宗辛將頭靠在他的胸口,輕輕環(huán)抱住他,。宗辛也有很多可以勸說她的詞匯,,但一想到自己家中也有兩位兄長,雖然平日里不在京中,,但還是會時常掛心,。這種血脈相連的親情,不是旁人安慰兩句就能輕易釋懷的,。更何況劉家的確就是在邊境賣命,,未來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