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李愔洗漱結(jié)束,繞著王府小跑,,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他早就養(yǎng)成晨練的習慣,。
小跑了半圈,,李愔路過了王府仆役的生活區(qū),,這時,,仆役們也都起床了,,洗臉的洗臉,,打水的打水,見到李愔過來,,個個恭敬地問安,。
李愔打了招呼繼續(xù)跑步,轉(zhuǎn)過頭來“砰”的一聲,,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李愔頭暈?zāi)垦#挥X仿佛撞上了一個木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殿下!”金大謙的聲音中含著驚惶,,急忙跑過來把李愔扶起來,,張口訓(xùn)斥擋住李愔路的人:“你這個憨貨,怎么這么不小心,!”
李愔回過神來,,看清了自己撞上的“物體”,原來是一個虎背熊腰的髯須大漢,,王府中的仆役也就那么幾個人,,李愔從沒見有這么一個人,不由拿疑問的目光看向金大謙,。
金大謙會意,,“王爺,前兩天你不是讓我張貼布告招幾個護院嗎,?這幾天布告倒是貼出去了,,但是沒什么人愿意來,這不,,今天早上我一開門,,這個家伙就說是來王府應(yīng)征的,我看他長得粗實,,就讓他進來了,,你若是不滿意,我立刻讓他走,?!?p> 李愔站起來繞著大漢轉(zhuǎn)了一圈,,嘖嘖稱奇,這個漢子不但壯實不說,,個頭也有一米九上下,,看上去當真唬人。
“你叫什么名字,?”前幾日,,呂博彥帶著家丁護院硬是沖破了王府下人的圍堵沖了進來,他覺得有必要給你自己梁王府添一些武力,,這才讓金大謙招人,。
“在下司馬徒!”大漢聲如洪鐘,,仿若金石相擊,,懾人心神,。
李愔站的離這個家伙遠了一點,,耳朵有些疼“梁王府可不是什么人都招的,你有什么本事,?”
司馬徒也不做聲,,瞅了一眼王府門口的兩頭石獅子,邁著大步走了過去,,如同舉嬰兒一般把一頭石獅子舉過了頭頂,。
王府的下巴立刻掉了一地,這頭石獅子少說也有七八百斤,,這司馬徒跟玩一樣就舉了起來,。
李愔眼睛瞪得溜圓,這家伙要是在二十一世紀,,世界舉重冠軍還有活路嗎,?
“壯士果然身手不凡!”李愔暗叫撿到寶了,,“不知壯士想要多少月俸,?”
司馬徒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這時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管飽就行,!”
“管飽!”李愔和金大謙對視一眼,,都有些意外,,這要求也太低了吧,難道唐朝人才不值錢,,李愔暗自想到,。
收下司馬徒,,李愔心情大好,哼著小調(diào)向后殿走去,,李愔這兩天又采購了一批洗發(fā)水讓王府的下人裝瓶,,也不知道現(xiàn)在的進度怎么樣了。
裝瓶的事情是高賬房在管理,,李愔到了后殿,,高賬房立刻迎了過來,“殿下,!”
“怎么樣了,?”李愔看了眼正在忙碌的五個人。
“稟王爺,,現(xiàn)在裝了二千箱左右,,還是幾個人白夜輪班趕出來的!”
李愔點了點頭:“不錯,,各位都辛苦了,,等這批貨裝完,每人打賞五百錢,!“
“謝謝殿下,!”五百錢快趕上他們一個月的月俸了,本來有些萎靡的五個家丁立刻精神抖擻如同抹了印度神油,,戰(zhàn)斗力直線飆升,。
洗發(fā)水現(xiàn)在名滿長安,來自皇宮的訂購激增,,四百箱遠遠不夠,,長孫皇后已經(jīng)把洗發(fā)水列入宮廷采購名單,對于這點,,李愔當然是樂于見到的,。
皇宮固然是個不錯的市場,但李愔明白真正賺錢的市場是在皇城外,,這一點從王府外扎堆等著李愔接見的各地客商就可以看出,,他們對金錢的嗅覺可不比李愔差到哪里去。
李愔正想著,,一聲爽朗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六郎,在忙什么呢,?”話到,,人也到了殿中。
“三哥,?你怎么過來了,?!崩類謱@個聲音很熟悉,他借尸還魂后,,第一個聽到的就是這個聲音,。
李恪打開扇子瀟灑地扇了幾下,“怎么,?不歡迎呀,!”
“哪敢呢,我高興還來不及,,這位是,?”李恪的身邊站著一個商旅打扮的胖子,這個家伙從進門開始就用狼一樣的目光打量著地上的洗發(fā)水,,這讓李愔很不爽,。
“拜見六殿下,小的叫佟年,,是長安城的商人,!”不等李恪說話,這個家伙開始自我介紹,。
李愔回了一禮,,對李恪這次來訪的意圖大概明白了,果然,,和李愔胡侃海吹了一會兒,李恪談到了正題:
“老六,,你這些洗發(fā)水現(xiàn)在可是名聲在外,,求購者不知凡幾,你就不打算對皇宮外出售,?!?p> 李恪的話音剛落,佟年立刻豎起耳朵等著李愔的回答,,可見對這件事非常關(guān)心,。
“當然不是!”李愔瞥了一眼佟年,,沒有再說話,。
李恪會意,笑了笑說道:“佟老,,你在外面等我,,我和六弟有些話說?!?p> “是的,,三殿下,!”佟年依依不舍,但還是離開了房間,。
佟年離開,,李愔道:“三哥,你怎么和這些商人攪在一起了,?!?p> 李恪苦著臉,道:“老六,,你知道我喜歡結(jié)交名門望士,,這來來往往開銷也是極大,月俸根本就不夠,,誰想佟年知道后,,每年都向王府孝敬不少銀兩,最近不知道他從哪里打聽到洗發(fā)水的事情,,就一直央求我?guī)麃硖教较?,我拿了人家的錢,也是手短不是,!”
貞觀之前,,商人地位低下,雖然李世民登基后抬高了商人的地位,,但老觀念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改的過來的,,為了防止被勒索狡詐,不少商人開始巴結(jié)達官貴人,,為的就是找一個靠山,,這些事情在長安很平常,也是大家默認的,,否則只憑月俸,,他們哪來這么多錢恣意玩樂。
李恪畢竟是自己親哥哥,,而且最近他也打算開始對外銷售,,他只想做純粹的批發(fā)商,懶得組織商隊販賣,,這樣就得靠這些商人,,趁現(xiàn)在賣李恪一個人情也是不錯的。
想了想,,李愔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給他一個名額便是!”
“六弟,哥哥在這里謝謝了,!”李恪捏了一把汗,,以前的李愔可是誰的帳都不買,為此,,來之前他還擔心不已,,沒想到李愔這么痛快就答應(yīng)了。
送走李恪,,李愔回去換了身衣服,,說實在的,到現(xiàn)在他還沒有去長安城中逛過,,現(xiàn)在王府各項事情漸入正軌,,他這才有了閑情逸致。
金大謙讓王府的下人備了一輛馬車,,李愔拒絕了讓幾個家丁陪同的建議,,向長安城的中心區(qū)域而去。
唐朝時期的長安城是當時世界上最豪華的國際都市,,除了大唐的本土居民外,,來自西域的國家的商人比比皆是,其中還有不少國家派遣來唐朝學(xué)習的留學(xué)生,,所以,,走在長安城的大街上對面迎來一個金發(fā)碧眼的老外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史料記載,,這時的長安城周圍達七十多里,,皇帝妃嬪居住的宮城,官員辦公的皇城外是面積最為廣闊的外郭城,,其中外郭城共一百零八坊,,遍布寺院、府邸和民宅,,東西兩側(cè)各有東市和西市,長寬各約一千米,,貨棧店鋪鱗次櫛比,,是長安城最繁華熱鬧的地區(qū)。
李愔現(xiàn)在正是在兩市中的東市,,而眼前的景象讓他震撼不已,,只見東市人頭攢動,比肩繼踵,,商販吆喝聲此起彼伏,,戲子伶人各展才能,你方唱罷我來唱,。
李愔跟著人流向前走去,,琳瑯滿目的商品讓他目不暇接,,水果,瓜子,,布料,,干肉,應(yīng)有盡有,,繁雜的種類也讓他也略微驚訝,。
一聲吆喝,人群中突然爆出一陣歡呼聲,,接著人流改道,,李愔被挾裹著走向某個地方,待人流重新停下,,他來到街邊的一個造型精美的建筑前,。
二樓上,一個披著紅色薄紗的女子正輕扭水蛇般的腰肢翩躚起舞,,媚眼不斷拋向樓下過過眼癮的百姓,,也有幾個穿著光鮮的公子哥高聲叫好,然后在仆人的帶領(lǐng)下**地走了進去,。
“麗春院就是厲害,,這樣招攬顧客的法子都用上了,那個樓上跳舞的舞姬據(jù)說是一個胡人部落的公主,,長得那是貌若天仙,。”
“可不是嗎,?我聽說那個色鬼呂博彥追求第一花魁不成,,又把目標改成了她,憑的無恥,?!?p> “人家起碼有追求的資本,我們也就只能趁這種時候過過干癮,!”
“這位兄臺對內(nèi)幕如此了解,,看來也是花徑常客,,居然知道呂博彥的事情,。”有人打趣,。
“咳咳,,小聲點,我夫人在前面買東西呢!”
“……”
周圍人的議論聲中,,李愔抬頭看向小樓前的匾額,,上面果然是寫著“麗春院”三個字。
舞姬的表演如同曇花一現(xiàn),,嘆息聲中,,聚在麗春院門前的人又都散開了,李愔抬步欲走,,這時一陣吵鬧聲響起,,幾十個家丁打扮的人堵在了麗春院門口,一個五十歲上下,,身披盔甲的中年漢子提著兩個板斧二話不說就沖進了麗春院,,樓中立刻響起無數(shù)的尖叫聲,接著,,一個衣衫不整,,和中年漢子有幾分相像的人從麗春院中跑了出來,那中年漢子緊跟其后,,斧頭舞的是虎虎生風,,似是要把青年劈成碎片。
一副尿急的表情,,公子哥左看右看似是在尋找逃跑路線,,當見到站在門前看戲的李愔時,公子哥如同見到了救命稻草,,“六殿下,,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