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寒冷,,坐著無聊,襲人提議讓賈蕓教他們讀書寫字,。
賈蕓自是不會推辭,,擺好筆墨紙硯,先在紙上寫了她們的名字,,給她們看,。
“這就是媚人兩個字么?”媚人目光定定的看著紙上的兩個字,,小聲問道,。
襲人笑著說:“咱們兩個都帶個人字,你是媚人,,我是襲人,。”
“我原名其實叫花珍珠,,后來伺候?qū)毝?,他知我本姓花,,便想起‘花氣襲人知驟暖’,于是才讓我改名襲人,?!?p> “蕓哥兒,我這名兒是寶二爺取的,,如果你要是建議,,我可以換回原來的名字,你也可以給我另取一名,?!?p> 賈蕓搖頭道:“不了,你這名字挺好的,,再說了,,你現(xiàn)在人都是我的了,一個名字我有什么好建議的,,你直管放寬心好了,。”
媚人笑了笑,,感嘆道:“聽襲人姐姐這么一說,,我覺得時間過得好快?!?p> “說起來,,在賈府當中,和咱們差不多大的真不少,,比如平兒,、鴛鴦、琥珀,、素云,、紫鵑、彩霞,、金釧兒,、玉釧兒、麝月,、翠墨,、翠縷、可人,,茜雪等等,。”
賈蕓好奇道:“平兒應(yīng)該比你們要大些吧?”
“大不了多少,,璉二奶奶今年好像才十八歲,,平兒是她的陪嫁丫鬟,歲數(shù)應(yīng)該跟她差不多,?!泵娜诵χ氐馈?p> 襲人白了她一眼,,說:“都大咱們兩三歲了,,還差不多,我看差遠了,!”
媚人吐了吐舌頭,,笑嘻嘻道:“我倒覺得兩三歲真不算大,不過看平兒姑娘和面貌倒是比我們成熟不少,!”
“她比我們大,,又比我們辛苦,璉二奶奶可不是那么好伺候的,,別看平兒姑娘平時很輕松,其實一直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璉二奶奶的臉色,?!币u人小聲說道。
媚人頷首附和道:“確實如此,,璉二爺也是個不好相與的,,常和璉二奶奶扯皮吵架,平兒可沒少從中調(diào)劑,,也沒少背黑鍋,。”
賈蕓看著兩人聊得投入,,有些無語,,不由開口道:“你們還學(xué)不學(xué)寫字了?這會兒一聊就完全跑偏了,,回不來了是吧,?”
“嘻嘻,寫,,我們這就寫,!”
“當然要學(xué)了,今兒咱們就要學(xué)會寫自個的名字,,媚人你說對不對,?”
“對啊,不就兩個字么,我就不信學(xué)不會,!”
“蕓哥兒還說咱們聊天回不來了,,嘻嘻,他聽咱們聊天倒是聽得津津有味的,,可不比咱們女兒家愛聽家長里短呢,!”
“嘻嘻,倒也是,,我剛發(fā)現(xiàn)他聽咱們說起平兒和璉二奶奶,,雙眼放光哦?!?p> 賈蕓無語,,看兩人嬉皮笑臉,抓著她們的頭發(fā)就褥個不停,。
“看你們還取笑我,!”賈蕓瞪眼說道。
媚人哈哈直笑,,想要跑掉,,卻被賈蕓抓得死死的,連忙向襲人可憐兮兮道:“襲人姐姐,,蕓哥兒欺負咱們,!”
“我也沒辦法啊,他也抓著我的頭發(fā)不放,!”襲人紅著臉說,。
賈蕓嘿嘿直笑,惡狠狠問道:“還學(xué)不學(xué),?聽不聽話,?”
“聽!”
“聽話,,咱們這就學(xué),!”
賈蕓見兩女終于安靜下來,于是就放了她們,,研磨之后,,給她們每人一支筆和幾張紙,慢慢練習(xí)書寫自己的名字,。
還別說,,兩人都是聰慧之人,拿著筆桿倒是有模有樣,,只是初學(xué)寫字,,寫的歪歪斜斜的,,拿著毛筆像是提著千鈞重擔一般僵硬。
“筆別拿得死死的,,要放松一些,,別緊張,反正家里的紙多,,不怕寫差了,。”賈蕓一邊糾正她們寫字的姿態(tài),,一邊講解,。
見兩人在用心寫,賈蕓就暫時不再多管,,拿了本書去了火盆前坐下,。
這邊,寫了沒幾個字,,襲人突然停筆,,小聲跟媚人道:“今兒我從府里出來,聽人說可人妹妹好似生了病,,一大早就被她娘家人接走了,。”
“嚴重么,?”媚人眉頭一擰,,緊張道。
襲人咬著唇,,點頭道:“聽說病得很重,,府里發(fā)還了身契,,跟我一樣被放出府了,。”
媚人嘆了口氣,,擔憂道:“我可是知道可人妹妹家現(xiàn)在沒什么人的,,你說她被她娘家人接走,是什么人來接的,?”
“是她姐姐,。”襲人回道,。
媚人疑惑道:“可人妹妹有姐姐,?怎么以往不曾聽她說起過?”
襲人搖頭道:“我以前也沒聽她說過有姐姐的,,不過聽府里丫鬟說,,今兒確實是她姐姐來接的人,聽說可人姐姐跟可人長得一模一樣,應(yīng)該是雙胞胎無疑,?!?p> “你沒見著她姐姐嗎?”媚人問道,。
襲人:“沒見著,,她們趁早走了,我因為院兒里的丫頭們哭哭啼啼不讓走,,給耽擱了,,要不然也能見著可人姐姐一面?!?p> 媚人點了點頭,,沉吟道:“可人妹妹家好似離這兒不遠吧,要不要咱們抽個時間過去瞧瞧,?”
“我跟你說這事兒,,就是有這個意思,咱們好歹姐妹一場,,如果可人妹妹病情真的很重,,說不定這就是看她的最后一眼了?!币u人有些沉悶道,。
媚人嘆了口氣,說:“但愿她能好好的,,可人妹妹性格溫柔,,善良仁厚,說話輕輕的,,走路生怕踩著螞蟻蚊蟲,,要是真這么早去了,那就太可惜了,?!?p> 襲人點點頭,想了想,,說:“要不這會兒就跟蕓哥兒說了,,咱們?nèi)タ扇嗣妹眉铱纯矗课疑氯サ倪t了,,見不著她最后一面,。”
“當然可以,,反正咱們這會兒又沒什么緊要的事兒,?!泵娜速澩溃謫枺骸耙u人姐姐,,你知道可人妹妹得了什么病么,?”
襲人搖頭道:“不知道生了什么病,自打半個月前,,她就躲著咱們,。”
“寶二爺?shù)故欠A報了老太太,,請了太醫(yī)來瞧過,,什么病老太太下令不讓人傳出來,連寶二爺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估計挺嚴重的?!?p> 兩人嘀嘀咕咕,,賈蕓雖然沒挨著她們,但她們說的話卻聽得一清二楚,。
他也沒有阻攔兩人去看望可人,,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可人生病了,,她們?nèi)タ纯匆嗍菓?yīng)該的,。
所以,等兩人過來請示說要出去一趟,,賈蕓問都沒問,,就滿口答應(yīng)了。
“多帶些銀子去,,想來你們說的那可人家里,,如今要看病,銀子是要花不少的,?!辟Z蕓叮囑道,。
襲人和媚人相視一眼,,沒有拒絕賈蕓的好意。
襲人道:“如今咱們都是蕓哥兒的人了,,吃用自是要依靠蕓哥兒,!”
“正該如此,今后有什么事直管跟我說,,可千萬別顧慮太多,,免得生分了,。”賈蕓頷首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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