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訝然,,“小姐,,這是,?”
“我記得三妹也很喜歡這對金雀鳥兒,,黃泉路上寂寞,,就讓鳥兒陪著她吧……”話音剛落,就見籠子里的鳥兒翅膀伸直了,,撲騰著越發(fā)沒了力氣,,纖細(xì)的小腿兒也越發(fā)僵直,很快,,個頭稍小的那只金雀鳥就硬著腿倒下了,。
沒過多久,另一個也沒了力氣,,兩只圓鼓鼓如水晶球一樣的眼睛慢慢被薄薄的黃色眼皮包圍了,。
看到倆小鳥兒這樣,,即便不懂這一刻也懂了。秋心連忙摘下鳥籠子,,小心翼翼將小鳥兒從籠子里掏出來,,用腰中的絹帕蓋好,“小姐,,奴婢會好好的將鳥兒送到三小姐身邊,,您放心?!?p> “嗯,,籠子且扔了吧,對外就說鳥兒拉稀,,命就沒了,。以后桃影園再不許養(yǎng)鳥?!?p> “奴婢明白……”
南昌候府書房
肖廣暮穩(wěn)穩(wěn)坐在下首處的太師椅上,,一旁的桌面上放著茶杯,坐在他身邊的,,還有一位與他年紀(jì)相仿的男子,,此刻正緩緩品著茶香,“大哥,,廣暮或許只是一時失手,,并非有意,不過是個丫頭,,依我看,,此事就此算了吧?”
一時失手,?這話的意思就是說:推定那丫頭的死就是肖廣暮所為了,。
肖廣暮心頭冷笑,這個四叔啊,,還真是不把黑鍋狠狠扣在我身上,,你決不罷休?
穿越來到天烏國,,肖廣暮原本以為一心處理京兆府關(guān)于姚一落姐弟倆的事情就可以了,,卻沒想自己身體的原主——南昌候嫡長子也是身在水深火熱之中。
身旁坐著的這位四叔肖斌便是前世肖廣暮水深火熱的源頭,,更是肖廣暮之所以對外假裝成紈绔子弟的根源,,然而,即便如此,,肖斌還是不住的尋找肖廣暮的麻煩,,這不,,今兒這一遭便是其中之一。
“算了,?丫頭的命也是命,,我們南昌候府中,絕對不是草菅人命的地方,,廣暮,,你給我仔細(xì)說清楚,昨兒剛進(jìn)你院子的人,,今兒怎么就無緣無故咽了氣了呢,?還是在你的房門口?這事情若是傳出去了,,你讓我,,讓我們南昌候府還有何顏面?”
從進(jìn)屋開始就靜默不語的肖廣暮,,輕輕咳嗽了兩下,,“父親,您息怒,,具體情況兒子會向您說清楚,,不過在此之前,還要謝謝四叔的處理,,今兒一大早來到我門口看到死去的丫頭后沒有大肆張揚(yáng),,倘若是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恐怕現(xiàn)在早就鬧得風(fēng)言風(fēng)語了呢,!”
言語間頗不把那個死去的丫頭當(dāng)回事兒,。
嘴角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肖廣暮說罷,,對著一旁年輕俊朗的四叔拱手一禮,。
肖斌面色不變,泰然擺了擺手,。
他當(dāng)然會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丫頭尸體的人,,因?yàn)檫@丫頭就是他安排的,也是他讓丫頭一大早就在肖廣暮門口吞藥自殺的,。
做這一切,,就是想給肖廣暮一個下馬威,,讓這件事情成為他手里的把柄,,讓肖廣暮以后在他面前都要小心謹(jǐn)慎,否則此事就會被他張揚(yáng)出去,。
“現(xiàn)在問題是你,!說你四叔做什么,?你院子里亂七八糟的事情我都聽你母親說了,這么大年紀(jì),,送進(jìn)去照顧你的丫頭你一個看不上,,竟連貼身服侍的都是些小廝隨從?堂堂南昌候嫡長子,,你這樣做成何體統(tǒng),?”
肖玨擔(dān)心的是,現(xiàn)在外頭隱隱已經(jīng)有人在傳:說南昌候嫡長子有斷袖之癖了,。原本還時不時讓院子里的丫頭服侍,,可不知從何時開始,一夜之變,,他便再不讓丫頭們近身伺候,。
肖廣暮,這個嫡長子可是將來南昌候的繼承人,。肖玨甚至希望兒子花心都行,,總比不喜歡女人要好吧?
“父親,,難道成人了就一定要丫頭們伺候嗎,?她們整日里在屋中嬉鬧,我聽著煩躁,,索性都趕出去了,,您不是一向教導(dǎo)兒子喜靜才能自持嗎?兒子自然是按照您的吩咐在做啊,,而且剛剛那丫頭的尸體我已經(jīng)看過了,,她是在四叔發(fā)現(xiàn)的半個時辰之前咽氣兒的,且她手掌心中還有藥的粉末,,顯然是吞藥自殺,,故意死在我門口,這丫頭不是要污蔑我,,就是受人挑唆,,另有目的!”
“你,!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嘴硬,!”肖玨氣得面紅耳赤,“四弟,,你聽一聽,,這個臭小子成何體統(tǒng)?!”
“大哥,,您也別怪廣暮,,依我看此事或許真的很蹊蹺……”
“是呢,父親,,您看四叔都這么說,,那丫頭明明昨兒才進(jìn)兒子的院子,且負(fù)責(zé)的媽媽已經(jīng)給她分好了職務(wù),,本該是去廚房的,,哎呀,父親,,您說這丫頭該不會是別人派來殺兒臣的,,卻一不小心,陰差陽錯,,不知道怎么自己誤服了毒藥,,毒發(fā)身亡的吧?父親,,我院子周圍近來恐怕要加強(qiáng)戒備了,,父親……”
“你住嘴!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罰你在我書房罰跪兩個時辰,!”
一語畢,肖廣暮乖乖從太師椅上滑落了下來,,筆直跪在地中央,,垂頭喪氣不言語了。
見這對父子是真的僵持不下,,肖斌這才放心,,“大哥,廣暮還是個孩子,,處罰不要太重了,,雖長他幾歲,但我多少也是叔叔,,以后我會好好跟廣暮交流的,,大哥放心?!?p> “四弟,,就有勞你了?!?p> 父子的關(guān)系成功挑唆后,,肖斌得意自滿的走出了書房,。
聽著腳步聲漸漸遠(yuǎn)了,肖廣暮這才抬起頭來,,“父親,今日的事情……”語氣不再似剛剛的蠻橫不懂事,,而變得沉穩(wěn)持重,。
肖玨的面色也瞬間恢復(fù)了自然,不再似剛剛那般憤怒,,而是一副慈父模樣,,“你院子里現(xiàn)在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這丫頭的死一定要處理好,,否則你現(xiàn)在大婚還未成,,名譽(yù)就先損了,對你的將來有百害而無一例啊,?!?p> “兒子明白,兒子本該更注意才是,?!?p> “百密終有一疏,你這個四叔可是極聰明的人,,并非咱們?nèi)聝上戮湍軕?yīng)付的,。此事還要從長計(jì)議?!?p> “是……”口頭上應(yīng)著,,肖廣暮心里卻是不踏實(shí)。這幾天肖斌接二連三的找麻煩,,害的他都無法抽身前去京兆府,,那邊的情況也不知道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