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足足躺在床上幾天才調(diào)養(yǎng)過來,,還好傷口不深……只是,,到現(xiàn)在每天夜里都還會做惡夢?!闭f著,,姚青鸞眼角已經(jīng)噙滿淚花。
高氏看著心疼,,一顆心也軟了下來,,“姚兒從小善良懂事,溫溫和和的,,為何會突然變得如此,?”
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姚青鸞猛地抬起頭,,“老夫人,,鸞兒記得,那天三妹妹拿著剪刀刺向我的時候嘴里一直嘟囔著‘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張氏渾身一哆嗦,,心想這丫頭真是越編越離譜了!膽戰(zhàn)心驚的抬起頭查看老夫人的面色,,與此同時,,張氏背后已經(jīng)浮起了冷汗。
高氏心中卻已經(jīng)有了計較,,須臾間,,她就斷定,孫女姚兒必定是中了邪,,而這“還我命來”三個字,,必定跟京兆府曾經(jīng)死于非命的人有關。
想著想著,高氏心里一個人影就開始浮現(xiàn)了--三姨娘,,姚兒的親娘,。
對啊,一定是她回來復仇了,,所以才會上身自己的親生女兒,,假借姚兒的身體報復張氏,從姚青鸞下手,,不就是要讓張氏血債血償嗎,?!
陡然間,,老夫人看向張氏的眼神多了幾分探尋,,“你可聽清鸞兒說的話了?早跟你說府中要時不時請法師過來,,你們就是不聽,,現(xiàn)在好了?”
很顯然,,高氏還是信了姚青鸞的描述的,。
而輕飄飄飄飄幾句話,姚青鸞就把張氏險些推下懸崖,。
仿佛剛剛注意到自己說錯了話,,姚青鸞頗愧疚的看了眼張氏,隨即皺眉補充道,,“老夫人,,您說的或許沒錯,可是京兆府始終不宜動作過大,,畢竟京都這么多雙眼睛都瞧著呢,。”
“可是,,京都誰人不知道京兆府有個三小姐是啞巴?你們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將姚兒處置了,,秘不發(fā)喪,!哼,紙終究是包不住火,,到時候你們打算如何解釋,?”
“可是老夫人,三妹妹是自殺,,貴戶兒女無故自毀性命,,本就遭人懷疑,父親和母親也是萬般無奈,那幾天母親整夜無眠,,眼睛都哭得腫腫的……”
“多少也是在我膝下長大的孩子,,就這么突然沒了,怎會不心疼……”張氏說著,,便開始自顧抹眼淚了,。
老夫人濃眉深鎖,對張氏的乞憐之勢無動于衷,,“別怪我沒有提醒,,即便姚兒已經(jīng)下葬,但你們還是要挑個時間將消息放出去,,否則被書侖的勁敵發(fā)現(xiàn),,這便會成為你們的短板?!?p> 張氏哀容更甚,,“老夫人……”
“行了,那孩子在世時,,跟鸞兒一樣對我孝敬有加,,是個善心的,喪事雖然秘密進行,,可給人家厚葬了,?還有,李府那邊可給了消息,?有什么回應,?”
“母親盡管放心,那孩子的喪事除了秘密進行之外,,別的都沒虧著,,李府也已給了消息,雖然懷疑,,但李大人和李家夫人并沒說什么,。”
“不要掉以輕心,,選個合適的時候,,定要把消息放出去,若是被別人占了先機,,情勢就不好扭轉(zhuǎn)了,!”
因不放心,老夫人又吩咐了幾句,,氣勢這才消了不少,,又在姚青鸞陪伴下說了會子話,,總算展露笑顏了。
好容易送走了老夫人,,張氏拉了姚青鸞獨自說話,,“剛才跟老夫人說話時候你怎么回事?不知道老夫人最信鬼神嗎,?差點兒觸了霉頭,!”
姚青鸞吐了吐舌頭,討乖的摟住張氏胳膊,,“母親,,女兒一時沒考慮周全,只想著給母親和父親擺脫嫌疑了,,卻沒想說錯了話,,母親就看在女兒后來又將話題轉(zhuǎn)移的份兒上,別生鸞兒的氣了,?!?p> “你不知道,高氏那個老太太最喜歡抓人把柄,,從進來府中,,母親就一直看著她眼色活,這都十多年了,,還是如此,,連在你們這些小輩面前,她都不給我留余地,,如不是看在她有皇帝撐腰的份兒上,,跟我倚老賣老,哼,!”
“母親,,您別生氣了,皇后娘娘乃您的閨中密友,,老夫人不過是皇帝的姨母罷了,,一年也碰不到幾回。再說了她不過是擔心咱們京兆府的情況,,姚兒這步棋,,父親跟您的確走的太險了。讓她說一說也是自然,。”
“不過,,她說的也并非都不可取,,至少放出消息這事兒我得好好跟你父親商量,的確紙永遠包不住火,若姚兒死的這件事被你父親的政敵先挖出來,,咱們的情況就危險了,。”
“母親說的沒錯,?!?p> 說著說著,張氏的情緒緩和了許多,,“老夫人這么一來,,弄得我緊張萬分,待會兒陪母親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出去嗎,?”姚青鸞遲疑,心底卻是一喜,,在府里要想對張氏下手,,自然很有難度,可在外頭就不一樣了,。念頭一出來,,姚青鸞很快心中有了計劃。
“對,,出去……”
回到桃影園,,姚青鸞很快寫好短條子,托碧桐偷偷送去了竹閑居,,簡單換了身衣服后,,便隨著張氏一同坐上了馬車。
往日張氏出門參加宴會的時候,,都會坐著掛有京兆府名牌的馬車,,以彰地位,這樣不管百姓,,還是其他家族的馬車,,看了也會做出反應。
但今天,,張氏卻讓管家安排了一輛極為普通,,且沒有任何標志的馬車。
外面看著雖普通,,內(nèi)里卻是豪奢的,,姚青鸞坐在張氏身邊,剝了顆荔枝遞到張氏面前,,“母親,,咱們是要去哪兒,?”
“前些天,聽尚書夫人說過,,城南大街新開了家綢緞莊,,布料皆是從南方運過來的,有些很是稀有且品質(zhì)上乘,,我想帶你過去瞧瞧,,挑些好料子,眼看著秋天就快到了,,你也該制一些新衣,,咱們庫里的料子都太老舊,給你其他妹妹們做還說得過去,,堂堂京兆府大小姐怎么能穿過時的衣服,?”
“母親,女兒穿什么都是可以的,,天生麗質(zhì)隨您,,穿什么都好看不是?人都說,,京兆府夫人跟大小姐看著不像母女,,更像是姐妹呢!”說著,,瞇成月牙形的雙眼笑意更濃,。
張氏被逗得呵呵笑,“你呀,,就是會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