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這樣,,咱們坐車里說吧,,車里頭有暖風,,呆會兒了解完情況,,我開車把你送家去,,你看怎么樣,?”戴煦留意到了趙大姐的動作,,便開口對她說,。
趙大姐想了想,,覺得這樣倒也不錯,,便答應了,沒怎么推脫的在戴煦指出了那輛車是他的以后,,徑直走過去,,一開后座的車門,看到了坐在后來的三個人,,一愣:“哎喲,,這怎么還有仨呢?”
林飛歌偷偷的犯了個白眼,,顯然對于趙大姐的這種表達方式感到有些不滿,,方圓在一旁偷偷的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把厭惡情緒表現(xiàn)出來,,免得惹惱了那位趙大姐,,萬一人家不肯配合調查,他們可就白白折騰過來了,。
“后面說話不方便,,你坐前面副駕駛吧。”方圓對趙大姐說,。
趙大姐撇了撇嘴,,把車門重重的關上,繞到另外一邊坐進了副駕駛,,戴煦也已經坐了進來,,還特意把車里的暖風開大了一點,趙大姐搓了搓手,,又搓了搓自己凍得有點僵硬的臉頰,,略帶著一點抱怨的說:“剛才是你們讓中介老板給我打的電話啊,?電話里也沒說清楚,,我還以為鮑鴻光要找我什么麻煩呢,我這幾天沒去他家里頭,,我之前去了,,他不在家,叫門叫不開,,我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干啥去了,所以他不打電話給我,,我就不去,,剛才接到這邊電話,還以為他跑到這邊來投訴我了呢,,你們早說嘛,,我緊張的圍巾帽子都沒顧上戴?!?p> “我們也正想要問你這件事,,你一般是每周的哪三天去鮑鴻光家里面幫他做家務?”戴煦對趙大姐的抱怨沒有任何反應,,就好像全然不介意她的態(tài)度一樣,。
“我一般是周三周五還有周日去,周三和周五是晚上去,,周日是白天去,。”趙大姐撇撇嘴,,“他們家防我就好像防賊一樣,,別的人給別人家做鐘點工,一般熟悉了以后,,都是給一把鑰匙什么的,,到時間了自己去收拾,,收拾完鎖門就走,都是白天里頭,,他家倒好,,我都在那兒給他們收拾了那么久了,還是不放心,,不給我要是也行,,讓我還得晚上去,晚上我打掃完,,自己回家都害怕,,還得我老公接我,我在那兒打掃的時候,,那個鮑鴻光還一直跟著我,我在哪個房間打掃,,他就肯定跟過去,,我雖然是給人家做鐘點工的,但我也是個人,,我也是有感覺有自尊心的,,他那個樣子真是,到期我就不給他做了,,哪怕賺的少一點,,我也要換個主顧,不想再被人提防著,,這么多年頭一次遇到這樣的,,要不是工資談得還挺滿意,我都不會堅持這么長時間,?!?p> “那你是哪天去打掃的時候敲不開門的?”戴煦十分理解的點頭,,接著問,。
可能是戴煦一直很有耐心,有很包容自己的態(tài)度,,甚至對自己的抱怨和牢騷還表現(xiàn)出了足夠的理解,,趙大姐的情緒比方才緩和了一些,對戴煦的問題也多了一點耐心,,她想了想,,說:“大概是上個禮拜三,我真是敲了好半天的門,,確定他沒在家,,我才走的,后來沒去是覺得有點生氣,到了我該去打掃的日子,,一個招呼都不打就不在家,,害我白跑一趟,這也太不尊重我了,,所以我也算是賭氣吧,,后來周五還有周日,他不找我,,我就不去,,和他杠上了,結果他就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聯(lián)系過我,。他有啥事了吧,?咋他家里人都找不著他了呢?”
戴煦無奈的笑笑:“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你啊趙大姐,,要是我能回答的上來,,我不就能幫他家里頭的人把他給找到了么!”
趙大姐一聽也樂了:“你這人還挺有意思,,說話也不端架子,。”
“也不是什么人物,,哪輪得著我端架子啊,,”戴煦笑著說,“上周日你還給他家里頭打掃過房間,?他本人還在吧,?有沒有什么看著不太對勁兒的地方?”
“我沒看出來有啥不對勁兒的,,他那個人一直就那個德行,,牛哄哄的,看人總拿眼角打量,,讓人心里怪不舒服的,,說話連個稱呼都沒有,你看,,你還知道跟我叫個趙大姐呢,,那個鮑鴻光比你還小呢吧我估計,跟我說話一口一個‘小趙’,、‘小趙’的叫,,你給我評評理,這是有家教的人能干出來的事兒么,?剛開始去他們家,,遇到過一次他爹媽,,還跟我顯擺,他們兒子喝過洋墨水,,我看啊,,就那個素質,喝什么墨水也是一肚子的黑水,?!壁w大姐翻了翻眼睛,對自己的這個雇主可以說是一肚子的不滿,,“他還動不動就叫人到家里去作,,有時候喝光的啤酒瓶子我就得扔出去好幾塑料袋,我真是給他一個人做鐘點工,,等同于同時的給多少個人收拾爛攤子,,到頭來還得被人指手畫腳的瞧不起,連句客氣話都聽不到,?!?p> “你周日去他家里打掃的時候,他有約了什么人,,或者準備約什么人么?”
“沒有,,反正我沒瞧見,,”趙大姐搖頭,忽而又好像想起來了什么,,“誒,,不過他好像在屋里打電話,聽那個意思好像是打算約什么人到家里玩似的,?!?p> “他有提到什么名字么?”
“那倒沒有,,聽口氣感覺好像挺熟似的,,我也沒留意聽,誰對他那些破事兒感興趣啊,,聽多了他有得那眼角一個勁兒瞄我,。”趙大姐對鮑鴻光的意見看起來說是不小,,即便戴煦不主動問,,她也三句話都離不了鮑鴻光的狂妄和沒禮貌。
戴煦默默的盤算了一下,,然后發(fā)動汽車,,一邊把車開入車道,,一邊對趙大姐說:“趙大姐,我看你剛才是從那邊過來的,,家在那個方向吧,?折騰你出來一趟,這大冷天兒的,,真是挺不好意思,,我這就把你給送回家門口去?!?p> “那這就沒事兒了唄,?那行,我就不跟你客氣了,,”趙大姐對戴煦接人待物的態(tài)度十分滿意,,所以和他說起話來也和氣了許多,“你們要是找到他了,,能不能幫我跟他說一聲,,我以后不給他干了,但是最近可是他人不在家,,不是我不去給他打掃啊,,這部分的錢該給他可還得給的,少了我可不愿意啊,?!?p> “行,我們要是能找到他,,就幫你告訴他,。”戴煦點點頭,,嘴上答應著,,不過回答的比較微妙,鮑鴻光作為他們手頭這個案子的疑似被害人,,恐怕被活著找到的幾率不會太大,,所以也不大可能需要戴煦他們幫忙轉達趙大姐的意思,只不過趙大姐對這些并不知情,,所以對戴煦的爽快表示非常滿意,。
“哦,對了,!”眼看著快要到趙大姐家住處的時候,,趙大姐忽然一拍大腿,又想起來了一點什么事兒,,“那個鮑鴻光好像有個女朋友,,我以前聽見過他跟人家打電話,,我說過來人了,那是給小對象打電話,,還是給就是朋友的人打電話,,一聽就聽得出來,反正我感覺著應該是他談了個女朋友,,那個女的我沒見過,,就是聽他打電話那個意思,好像也是和他一樣,,學校里頭的什么老師,,具體是干啥的我就不知道了,你們也別問我,,我就是忽然想起來這么個事兒,,告訴你一聲,萬一他跑去女的家里頭住了,,你們不也知道該打聽誰,,往哪兒找么。現(xiàn)在這些年輕小孩兒,,沒準兒,,談戀愛沒幾天就能跑一起住去,我歲數(shù)大了,,我可接受不了,。”
“年輕小孩兒也不都這樣啊,,你這話也說得太絕對了?!绷诛w歌坐在后排聽趙大姐說話覺得不怎么順耳,,便笑嘻嘻的插嘴嗆了她一句。
趙大姐扭頭打量了她一眼,,擺擺手:“我說的是二十出頭,,頂多二十四五歲那些小年輕的,你不信就問問你旁邊那倆年輕的,,他們就算自己不那樣,,身邊同學什么的肯定也有我說那樣兒的,我自己孩子也二十多歲,,沒見過也聽過了,。”
林飛歌膚色偏暗,,相貌略顯成熟,,一雙眼睛很大但是眼珠微微有點往外鼓,,看上去不算丑,不過也比同齡人似乎略顯成熟了那么一點,,現(xiàn)在顯然是被這個趙大姐錯認為是奔著三十去的成**性,,要不是礙于面子不得不忍下來,她幾乎要被氣得差一點當初發(fā)作,,一旁的馬凱更是很不給面子的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送走了趙大姐,戴煦又帶著三個實習生去通過別的途徑收集鮑鴻光的有關線索,,包括他的銀行卡最近有沒有被使用過,,他有沒有用身份證購買過什么車票機票之類,只可惜,,這些都略有收獲,,但是幫助不大。
又過了兩天,,比對結果出來了,,他們從兒童公園的白樺林里挖掘出來的那具尸骨的DNA經過確認,與鮑鴻光父母均具有親緣關系,,這樣一來,,死者的身份便也就明確下來,果然就是失蹤了多日的鮑鴻光,。
戴煦沒有選擇打電話通知,,而是帶著方圓和馬凱驅車直奔鮑鴻光的住處,那里已經排除了是作案現(xiàn)場的可能,,現(xiàn)場采集到的指紋也發(fā)現(xiàn)屬于好幾個不同的人,,家中的酒瓶已經帶回公安局提取DNA樣本,所以這幾天那里就交給鮑鴻光父母,,讓他們隨意居住,。
到達那里的時候,鮑鴻光的父母正在吃飯,,鮑鴻光父親開門看到是戴煦他們來了,,神色立刻黯了下去,有氣無力的對飯桌旁的妻子說:“是戴警官來了……”
當啷——,。
鮑鴻光母親手里的筷子從她的手中滑落下去,,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