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將軍沒那么小心眼吧?
“迷路,?”
嬴政挑了挑眉,問韓信道:“你可有解決之法,?”
老秦人不從饒舌,,你既然挑了刺,也得有解決之法,,否則便是單純的找茬,。
你說唱也不好使,最好閉嘴,!
韓信胸有成竹道:“信早年游學(xué),,曾在邯鄲見過一種奇巧之物。”
“其以特殊礦石雕琢成勺,,將之置于平臺大力旋轉(zhuǎn),,最后皆會指向南方,故名曰司南,,出塞大軍可用之辨別方向,。”
“至于水源,,信以為唯有用笨方法,。”
“蒙恬大將軍駐守邊境,,想必也在搜集記錄塞外水文地理,,出塞大軍可按記錄好的水源地進軍?!?p> 這確實是笨方法,,水源分布有東有西,若繞路沿水源行軍,,騎兵突襲的效果,,也就蕩然無存了。
或許前期可以取得一定戰(zhàn)果,,畢竟匈奴部族是逐水草而居,,有水源必定有部族。
但等三萬秦軍出塞的消息擴散出去,,其余匈奴部落便會望風(fēng)而逃,。
或者集結(jié)優(yōu)勢兵力,活活用人命堆死三萬秦軍,!
“此子之韜略,,勝過大秦現(xiàn)有九成軍將?!?p> 嬴政對韓信的解決方法不置可否,,只是看向秦墨贊嘆道。
秦墨點頭表示贊同:“陛下可要任用,?”
“爾若愿入仕,,便在此次出塞大軍中,,任左司馬之職,。”
嬴政再次看向韓信道,。
韓信毫不猶豫一躬到地:“信……末將謝陛下封賞,!”
嬴政受了一禮,轉(zhuǎn)而看向他身后那些羨慕的同伴,溫言道:“爾等不計生死名利,,千里而來抵御匈奴,,堪為可敬可佩,皆封不更之爵,,戰(zhàn)死者封于子侄,。”
不更乃二十等爵第四等,,除基礎(chǔ)待遇之外,,顧名思義是不用在服更卒之役,也就是不用在服強制兵役,。
這算是對他們主動參戰(zhàn)的最恰當褒獎,!
“謝陛下封賞!”
義士們大喜,,學(xué)著韓信的模樣,,齊齊一躬到底。
嬴政在秦墨和扶蘇的引領(lǐng)下,,進入鄉(xiāng)鎮(zhèn)視察歇息,,而大軍則在鎮(zhèn)外駐扎。
……
“韓司馬有禮,,吾乃右司馬張蒼,,咱們?nèi)蘸蟊闶峭帕恕,!?p> 又黑又瘦的張蒼,,主動來找韓信攀談,笑瞇瞇的也不擺架子,。
韓信趕忙施禮:“原來是上官當面,,下官有禮了?!?p> 秦以右為尊,,張蒼確乃他這左司馬的頂頭上司。
張蒼坦然受了一禮,,然后拿出一個精致的牛皮小囊,,塞給韓信道:“軍中百將以上皆配一枚,這一枚是韓司馬的,,好生保存,。”
韓信打開牛皮囊,,發(fā)現(xiàn)里面裝著這一個扁圓的青銅小盒,,鑄造甚是精美。
打開盒蓋,里面是一根能平行轉(zhuǎn)動的細針,,隨著他手臂的顫動,,細針也在微微轉(zhuǎn)動,黑紅兩頭始終指著固定方向,。
韓信新奇把玩了片刻,,突然倒吸一口涼氣,驚道:“此物能指明方向,!”
張蒼笑著點頭:“然也,,此物名為指南針,乃大將軍所制,,用之出塞可比司南準確多了,。”
“司南那東西,,我也見過,,轉(zhuǎn)動之后辨別方向,總有些許偏差,,大軍若用之,,少不得錯失戰(zhàn)果!”
韓信訕然苦笑,,他此刻才終于明白,,自己給出司南辯向之法后,嬴政為何不置可否了,。
因為大將軍秦墨,,早制造了更好用的指南針,裝配給全軍武官,,人手一副,。
他的司南辯向,則多少有點班門弄斧的意思,!
“如此說來,,水源問題也被大將軍解決了?”
韓信沉默半晌后,,突然又好奇問道,。
張蒼神秘一笑:“軍中每位將士都帶著水源,不知韓司馬是否注意到,?”
“帶著水源,?”
韓信聽的莫名其妙。
聽說過帶水車,、帶水壺,、帶水囊的,,卻從未聽說帶水源的,。
水源那玩意兒能隨處帶嗎,?
還每位將士都帶?
韓信心中腹誹之余,,目光卻也下意識看向忙碌扎營的將士,,似乎想要從將士們身上找到水源。
而結(jié)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他有心直接向張蒼問明,但又自負傲氣張不開嘴,,一時頗有些下不來臺,。
他自學(xué)問有成以來,在兵事一道上,,還從未如此窘迫,!
“哈哈,其實輸給大將軍,,也不是什么難堪事,,你又何必如此擰巴?!?p> “你要是事事能想在大將軍前頭,,那你恐怕早就能入仕為官,并且位居上卿了,?!?p> 張蒼人精一枚,豈會看不出韓信的心思,,便莞爾打趣了一番,。
然后,指著不遠處一位正在給戰(zhàn)馬擠奶的騎士,,解釋道:“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三萬將士所騎戰(zhàn)馬,都是能產(chǎn)奶的母馬嗎,?”
“這可是朝廷窮搜九州,,按照大將軍的要求弄來,足足十萬匹,,為此耗費不知凡幾,。”
“離開這軍營,,再想找出一匹產(chǎn)奶母馬,,怕是比登天還難,!”
韓信身軀一震,腦海中仿佛有旱雷炸響,,震的他渾身汗毛,,根根直立。
雞皮疙瘩更是瞬間起了滿身,!
若這三萬將士,,皆配騎三匹以上產(chǎn)奶母馬,那么就算離開水源地,,用光攜帶的飲水,,也能靠馬奶再堅持幾日,直到母馬也渴的無法產(chǎn)奶,。
對于騎兵來說,,多堅持幾日時間,能干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信當真不如大將軍多矣,。”
韓信呆滯好半晌,,終于是認命般嘆息出聲,。
張蒼嘿然道:“也不盡然,至少你膽子絕對夠肥,,大將軍恐怕也比不上,。”
韓信再次莫名其妙:“信研習(xí)兵家學(xué)說,,向來行事謹慎,,謀定而后動,何來膽子肥一說,?”
“況且,,上官與信不甚相熟,相識不過半刻,,又怎知信膽子肥,?”
張蒼翻了翻白眼:“你行事謹慎?我為何沒看出來,?”
“你方才挑了大將軍那么多刺,,竟還敢在大將軍麾下任職?難道不怕到了戰(zhàn)場上,,大將軍找個由頭,,砍了你腦袋祭旗?”
韓信:“……”
好像是這么個理??!
咋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韓信訕然咧嘴,遲疑道:“大將軍沒那么小心眼吧,?”
說到這里,,張蒼的話匣子才算真正打開了,眼圈泛紅道:“你知道我以前什么樣嗎,?那是又高大又白凈,,那個見了都要夸一聲美男子,!”
“可就是因為說錯一句話,,便被大將軍扔進軍營做了司馬,每日忙碌的像馬驢,,你看我現(xiàn)在這模樣,,一個字……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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