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回頭,,后怕地看了云錦月一眼,忍不住開口道:“錦月小姐,這幾日蘇夫人一直攔著錦湉小姐不讓出門的,,但不久前長房的六小姐來看望過,這才……”
話未說完,,逃也似的離開了,。
云錦湉的生母蘇夫人是個聰明人,否則云天耀也不會對她寵愛有加,。只是,,聰明人養(yǎng)出了一個蠢女兒,而且云錦湉不僅蠢不可及又喜歡挑事,,被人利用再正常不過,。
“云錦素嗎?呵,,我沒來找你算賬,,你倒是先按捺不住要出手了?!痹棋\月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轉(zhuǎn)身,煙青色的長裙裙擺劃出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飄然而去,。
青萱默默跟了上去。
云錦月來到了母親住的天韻閣,。
許久無人打理,,院里荒草橫長,鼠蟲肆虐,,而原本住人的屋子如今也灰塵滿布,,蛛網(wǎng)羅集。
云錦月看著又空又臟的屋子,,微微嘆息,,她的生母蕓公主素來愛干凈,她絕對想到不她的寢室有朝一日會變成這樣,,真是人走茶涼物是人非,。
其實,自蕓公主和她的父親云天闕踏上烽火戰(zhàn)場的那一刻,,無論是云家還是皇宮里的人,,都沒有人相信他們二人能活著回來。
從千年前開始,蘭鳳國每隔五年就會送一批強者上烽火戰(zhàn)場,,有時是戰(zhàn)場專門指定,,有時是皇族派遣。
至于她的父母是哪種情況,,云錦月從得到的訊息中,,暫時無法判斷出來。
“東西應(yīng)該還在吧,?”云錦月收回思緒,,走到黑剛木床榻邊上,彎下了腰,,輕車熟路地從底下取出了一個木盒子,。
看到這黑漆漆的木盒,她的臉上露出笑意,。
大概是床太重又其貌不揚,,并沒被人抬走,藏在下面的東西也未被發(fā)現(xiàn),。
“郡主,,這是什么?”青萱盯著她手里的木盒,,眨眨眼道,。
“這可是好東西,”云錦月?lián)P唇一笑,,收到了空間里面,,沖青萱笑道:“有了它,長房偷拿了多少東西,,就都要乖乖送回來,。”
木盒里的,,是蕓公主的嫁妝單子,。在上戰(zhàn)場之前,蕓公主曾私下叮囑過云錦月,,說如果不能順利回來的話,,這里面記錄的東西,全是留給她的嫁妝,。
可惜,除了個別笨重的顯眼的,,其他的大都被長房的人偷走了,。
云錦月上次從大夫人那里奪回來的鳳玉簪子,就是其中之一。
青萱眼睛一亮,,瞬間猜出來了:“小姐,,有了嫁妝單子,我們現(xiàn)在就去把屬于您的東西奪回來,!”
奪回了彩月閣,,可她家郡主的東西依舊少的可憐,首飾之類的絕大多數(shù)早就不知所蹤了,。而郡主平時也不怎么打扮,,通常都是一根簪子束發(fā),比起其他的貴女,,著實寡淡了些,。
“青萱,不急,,”云錦月微微一笑,,道:“現(xiàn)在去,他們不一定會認賬,,而且就憑我們兩個人,,怎么搶回來?”
她是連勝蘭城數(shù)百天階,、君階修士,,可那是一對一單挑,不是真正的生死比斗,。
這會兒要去了長房直接索要,,勢必會起沖突——她沒忘記長房還有一個實力莫測的云滄瀾呢,一旦他不顧臉皮和自己動起手來,,那她還真沒有多少勝算,。
“那郡主打算怎么辦?”青萱對云錦月無條件信任,,她相信主子心里已經(jīng)有對策了,。
“且等上一等,我自有辦法,,”云錦月狡黠一笑,。
母親嫁妝的事,就且等幾天,,反正嫁妝單子在她手里跑不了,。她要當眾落大夫人王氏的顏面,讓她把吞進去的全都乖乖吐出來,!
而她不知,,錦繡閣內(nèi),,當云錦繡得知前去鬧事的云錦湉什么都沒做,就被打了回來,,臉色又黑了好幾分,。
“一個個都不堪用,”云錦繡深深吸了一口氣,,眼底殺意愈發(fā)濃重,。
云博、云禾還有云錦湉,,沒一個能成事的,。
云錦素嚼著甜甜的糕點,眨著眼不解道:“大姐,,祖父讓我們這段時間別招惹她,,你干嘛一定要找她麻煩?”
云錦繡掃了這個不成器的妹妹一眼,,輕嗤道:“你就知道吃,,人家把你的住處都搶去了,你還只惦記著吃,,一點骨氣都沒有,!”
母親眼皮子淺,妹妹沒志氣,,除了父親,,誰都靠不住。
但長房又不只是父親一個嫡出,,下面還有三個叔叔,,二叔倒還罷了,三叔和四叔都對祖父的位子虎視眈眈呢,。
父親想要繼承長房的家主之位并當上云家的族長,,就要得到祖父的歡心。
“搶就搶了,,父親不是把云水閣給我了嗎,,”云錦素之前喜歡彩月閣,是因為里面有不少好東西,,結(jié)果住進去后母親把值錢的都搜羅走了,,剩了個空殼子。
被云錦月?lián)屪?,反倒讓她住進了云水閣,,云水閣比彩月閣奢華舒適,云錦素覺得一點都不虧,。
“一個云水閣就把你收買了,,你還真是……”云錦繡打心眼里瞧不上這個妹妹,,又懶又貪吃,目光短淺,,簡直跟她們的母親王氏如出一轍。
云錦素吃了半盤糕點,,拍了拍手上的渣,,她想的沒有大姐多,心底卻知道這個大姐是為了父親和他們在謀劃,,遂偏著頭道:“大姐,,你想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p> 云錦繡臉色恢復(fù)了溫柔,蹙眉嘆氣:“算了,,你能幫得上什么,。”
她對這個妹妹失去了信心,。
眼下,,祖父雖然說著不讓找三房的麻煩,但內(nèi)心是渴望著吞并二房和三房的,。二房底子厚,,不好直接下手,因此就首先對付的,,就是這個弱勢三房,。
三房的那位祖父只知道煉丹,收拾起來不用費太大心思,,庶夫人掕不清事,,剛認祖歸宗的堂弟尚在襁褓,完全是一盤散沙,。
唯一難對付的,,便是云錦月了。
她這位堂妹忽然恢復(fù)了修為,,近來在蘭城蹦跶得厲害,,又是勾搭國師又是勾引太子殿下,心大得很,。
連云錦湉都折戟而歸,,她還是等宮宴上,看王湘雅的手段吧,,希望不要讓她失望,。
不然,,她就必須動用那個人了……
云錦繡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垂首斂眉,,眸色如夜一般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