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這位大夫...他就是那個書家,？”
這一對母子雖是仆人，卻不是一般人家的仆人，而是當朝首輔周汝國家的仆人,。
周汝國家有一子一女，老婦人正是周汝國女兒房里的老嬤嬤,，年輕人則是周汝國兒子身邊小廝,。
因周汝國之子是個讀書人，這小廝跟著一起倒是認得了字,。
看完了病,，母子二人出得杏林社，老嬤嬤滿口夸贊賈亮年紀輕輕的醫(yī)術卻很了得,，診金還便宜云云,。
在這個年月，看病本就是一件耗費銀錢的事情,，一如賈亮前世,，往往一場病毀了一個家很常見。
所以,，賈亮的惠民舉動收獲了老嬤嬤的好評,，稱贊他宅心仁厚。
老嬤嬤的兒子匯報了自己的猜測,，老嬤嬤心想姑娘在家整日抱著那話本,，天天派人去書局查看后續(xù)出來沒有，覺得這個消息定能讓姑娘高興,，免得姑娘每天茶不思飯不想的,。
開業(yè)這一天，賈亮就看了一個病人,。
對面賈赦父子晚上回府慶功不去說他,，到了第二日一早，賈亮又來了一樁生意,。
昨日那對母子中的兒子,，來請賈亮出診，杏林社只有他一個大夫,，他自然是拒絕了,。
對面永康堂依然火熱，看病的人絡繹不絕,，賈赦父子在二樓看戲,，看對面冷冷清清的心情大好,。
到了下午，賈赦就在這用過午飯,，略微吃了幾杯酒,，賈璉陪著。
飯罷,，賈璉習慣性的欣賞一番對面,，卻看到昨日那老嬤嬤帶著一個年輕丫頭進了杏林社。
“父親,，杏林社有回頭的病人,，莫非那賈亮醫(yī)術真的不錯？”賈璉有點不淡定了,。
“無妨,，區(qū)區(qū)幾個平頭百姓，有甚么打緊,？”賈赦是見過風浪的,，并不擔心。
一兩個病人無傷大雅,，永康堂這邊的病人多為達官貴人或者巨富商賈,，這些人是不會上門來看病的，都是將大夫請到家里,。
所以,，永康堂的火爆門診，沒什么大人物,，賈赦看重的是出診的這批,。
杏林社的第二位病人，以為明眸善睞,、十三四歲的小丫頭,。
平民女子也是需要避諱一點，杏林社這邊有女子診堂,。
賈亮給小丫頭看病把脈,，卻感覺簾子后頭那丫頭總是在看他。
把完脈,，賈亮皺眉,，沒病啊...
“大夫，您是《雙飛蝶》的書家嗎,？”
賈亮：“？,？,？”
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走錯了地方，你是來看病的嗎,？
得到肯定的答復,，小丫頭滿意的走了，還留下診金,，賈亮不收都不行...
到了第三日,，杏林社的病人多了起來。
只是,，賈亮看病看得臉有點黑,，原因無他，來的人不是老嬤嬤就是小丫頭,，她們的特點是,，全是女人。
這些人,，有的是真有病,，有的沒病,！
但毫無例外,，這些人都會問一句：大夫您是《雙飛蝶》的書家嗎？
或者問：大夫,，《雙飛蝶》下一卷什么時候出,？
這期間，還有些個膽子大的丫頭拿眼眸瞟賈亮,，看到賈亮英俊非凡后臉蛋緋紅,，讓賈亮極度無語。
幾日后,，這種現(xiàn)象不但沒有減緩,，反而愈來愈嚴重，更有甚者一些膽大不像是丫鬟的女子遮遮掩掩的來看病,，偷偷摸摸的一看就像躲著家里長輩跑出來會情郎的樣子,。
這些病人統(tǒng)一都在問，《雙飛蝶》下一卷什么時候出,。
這下,，賈亮知道不對勁了，書家的身份反而比大夫的名聲大多了,。
不過也不是所有病人都沒病,，恰好真有病的人也有，所以賈亮的大夫名聲也有積累,。
“著像什么話,?！边@日午間歇息，賈亮在后堂郁悶道,，“開業(yè)這么久,，來的全是婦人姑娘，我到成了一個婦科大夫,?！?p> 杏林社的女子診堂來人絡繹不絕，賈亮隔著簾子給人看病,，自己都要病了,。
“這不是挺好的么？”秦可卿意外的滿意賈亮現(xiàn)在的狀況,。
這幾天,，由于全是女子病人，秦可卿和晴雯忙得不可開交,，這種忙沒有讓秦可卿感覺累,，反而十分充實。
能夠幫到賈亮,，秦可卿覺得就夠了,！
為了緩解這種情況，賈亮不得不交出去一卷書稿,，并告訴病人,。
沒過兩日書稿發(fā)賣，杏林社確實少了不少人,，只是過了一天功夫,，杏林社再次淪陷在大姑娘小丫頭之中。
賈亮心說,，丫頭跑來也就罷了,，可是小姐偷偷跑來，你們爹媽都不管么,？
卻說不論如何,，杏林社的門口熱鬧起來，整日里來往都不是凡人,，期間偶有不少小香車或者軟轎,，這兩者都代表來人身份不一般，起碼也是殷實人家,。
這種變化讓賈赦暴跳如雷,，他在永康堂二樓發(fā)火道：“怎地突然有了病人？誰替他宣揚的名聲？”
要不是永康堂的狀況沒有改變,，賈赦還要憤怒,。
他主張開永康堂，可不是單純?yōu)榱速嵢°y子,，而是為了打擊對面賈亮，報仇的因素最多,。
“父親,，兒子問清楚了?！背鋈ゴ蛱较⒌馁Z璉回來,，興奮道，“杏林社來的全是女子,，并無一個男子病人,。”
“嗯,？什么意思,？”賈赦皺眉道。
“就是說,，賈亮現(xiàn)在是個婦科大夫,。”賈璉笑道,，“興許是他走了運道,，一些個老嬤嬤小丫鬟總是來找他看病?！?p> “不對,。”賈赦有疑問,，問道,，“你看那些馬車，豈是一般人家所有,？”
“父親有所不知,。”賈璉笑容加深,，愈發(fā)高興了,，“這個兒子也問過了，這都是哪家府里的丫鬟老媽子,，也許是主人家大方,，讓姑娘的奶媽這類人代步。”
這個解釋十分牽強,，這會兒尊卑分明,，不是憑借著小姐姑娘的乳母身份就能使用主人馬車軟轎的。
只是,，賈璉實在是探查不到內(nèi)幕,，那邊女眷都不讓男子靠近搭話，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賈璉只好用這個來應對賈赦,。
賈赦覺得有問題，可有沒法子解釋,，只好姑且將信將疑,。
不過，父子二人卻同時肯定一件事,，那就是賈亮現(xiàn)在坐實了婦科大夫的身份,。
“婦科大夫也是大夫?！辟Z赦陰笑一聲,，道，“不管他愿不愿意,，這個婦科大夫都當定了,。”
確實,，婦科大夫也是大夫,，只是不知賈赦又有了什么主意。
“父親,，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先別管，著管家拿著我的請?zhí)?，將金陵一些達官貴人請來,，我要宴客?！?p> “宴客,？”
“對，順便讓客人看看,，敕造杏林社,，原來是一間婦人醫(yī)館，大夫是婦科大夫,?！?p> “啊,，哈哈，父親高明,！”
翌日,，恰逢休沐。
賈赦一等將軍的面子不小,，不少金陵城中的達官貴人答應赴宴,。
為了一次替賈亮揚名，賈璉出面請了些巨富商賈,，榮國府分別設宴款待,。
榮國府正門大開，準備迎客,。
快到午間，客人陸陸續(xù)續(xù)到來,，賈璉帶人迎客,，當他看到客人車架經(jīng)過杏林社，有些車架往往會停頓之后,，笑容滿面,。
“看來，情況比父親預料的還要樂觀,，這些客人自己就發(fā)現(xiàn)了杏林社的問題,。”
賈璉心情大好,。
不久,，榮國府的宴席正式開始。
賈赦這邊,，與一些個官員一起,，吃酒談論風花雪月，夾雜著談論天下事,。
話題自然而然就被牽引到隔壁,，杏林社這個金陵城出現(xiàn)的敕造府邸。
“陛下詔令建造杏林社,?！辟Z赦笑談間，狀若無意笑談道,，“那日賢親王來我府邸,，曾經(jīng)對杏林社之主有言，希望他好好經(jīng)營杏林社,，將醫(yī)學發(fā)揚,?！?p> 寧國府易主之事，場間諸人都知道,，但其中真正的原因卻由于文昌帝封口令的緣故,，無人知曉詳細，只是略微聽說,。
現(xiàn)在賈赦談到杏林社內(nèi)幕,，人人側耳傾聽，酒宴歡暢之中,，除了風花雪月也是一些消息的交換之地,。
“諸位可知，那賈亮一個好大夫,?！辟Z赦又以一種眾人都能聽出來的嘲諷口吻說道，“只是此子年輕,，卻成了一個婦科大夫,，看杏林社這樣子，賈亮還是一個婦科圣手,，這幾日,，往來于杏林社的女子可不少。
“賈亮皮囊長的好看,，也不知是他看病,，還是病人看他?！?p> 最后一句話,，是賈赦有意說的，有點殺人誅心的味道,。
“什么,？那杏林社的大夫賈亮，是一個婦科大夫,？還是一名年輕男子,？”
“這...這如何是好？”
“壞事了,，壞事了...”
當場就有幾名客人站起來,，臉色大變，急急告辭要走,。
酒席沒完,，眾人驚問離席緣由，這幾人卻只是不說,。
宴席不歡而散,，賈赦忙讓人喊來賈璉,，一同跟著出門，倒要看看這幾人為何一聽到隔壁的情況便大驚失色,。
父子二人佯裝送客,，一送就送到寧榮街上，轉頭就進了永康堂二樓,。
臨街窗口,，父子二人看到幾名方才做客的官員闖進杏林社之中。
“快,，讓機靈的小廝去門口看著,。”賈赦興趣盎然,，吩咐道,。
父子二人隔得遠，看不真切,，只見那些個官員進去,，不久便黑著臉出來，身后還跟著人,。
不久鬧劇沒了，小廝回來稟報,。
“如何,？鬧了？”賈璉急急問道,。
“沒鬧,。”小廝答道,，“小的趁亂看了,，聽到他們說里面很規(guī)矩，那些病人也不是全來看病的,，而是催著大夫寫書,。”
寫書,？
賈赦一腦門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