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敵,?投敵...投敵,!”
李非一邊飛快的穿著衣服,一邊刮著臉上的胡茬,,回憶著剛才老莫的話,。
如果這不是任務(wù)的話,,他一定會覺得老莫在逗自己,不過對方平時雖然嘻嘻哈哈,,但絕不會開這種和任務(wù)情報有關(guān)的玩笑,。
結(jié)果他等了半天的強(qiáng)力搭檔,竟然是個任務(wù)失敗,、還可能已經(jīng)投敵的人,?
怎么突然不是很想去救人了呢?...
李非回憶著剛才老莫給出的地址,,那是位于11區(qū)和12區(qū)交界處的一座工廠,,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屬于是半個三不管地帶,,除了在那里上班的工人,,沒人會去這種地方。
李非整理好衣裝,,推開門快步離去,,結(jié)果剛到樓下,他就被眼前的景象給噎住了,。
馬路上,,是看不到頭的塞車大隊,數(shù)不清的汽車歪歪扭扭地把馬路堵了個水泄不通,不時有刺耳的喇叭聲響起,,一些他聽不太懂的方言叫罵回蕩在一扇扇車窗之間,,好不熱鬧。
現(xiàn)在出租車是指望不上了,,但那三不管地帶也不通地鐵,。
如果用跑的,李非的體力雖然也能支撐,,但這二十幾公里跑下來,,哪怕是全速,也得花上不少時間,,到時候可能就不是救人,,而是收尸了。
“啊,,要是我能飛就好了...”
李非暗自盤算著,,以后一定要逮一只帶翅膀的妖魔來吃,那就再也不用擔(dān)心交通問題了,。
就在這時,,他背后響起了一串類似于超級瑪麗的、帶節(jié)奏的警笛聲,,回頭一看,,是警衛(wèi)隊的車。
正當(dāng)他納悶兒時,,一個熟悉的聲影從副駕探出身子,,熱情地招呼著他:
“非哥!”
陽光的笑臉男孩,,是警衛(wèi)七隊的汪小均,,開車的則是刺頭牛四,只見二人直接打開警燈,,擠開前邊的幾輛轎車,,把車開到了李非面前。
“非哥,,上哪去,,我們載你吧!”
汪小均看出了路邊的李非正在煩惱于堵車,,便兩眼放光地找了上來,,想要給自己的偶像提供幫助。
而李非也并不推辭,,拉開車門就上車,,接著報出了工廠的位置,。
“好勒,給我沖,!”汪小均興奮地喊著,。
油門轟鳴,警燈閃爍,,警報響起,,前邊擋路的車輛雖然不爽,但也不得不擠了又?jǐn)D,,讓出一條路來,。
...
...
...
工廠里,,煙塵彌漫,,不斷有人搬運(yùn)著貨物進(jìn)來,然后重重地扔到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此時的王澤,頭上套著一個麻布口袋,,雙手被固定在身后,,被死死綁在了一張椅子上。
其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扒光扔到一旁,,只留下一條平角短褲,,白色短褲上印著幾朵藍(lán)色浪花,還有一些黃色的卡通鴨子,,很是鮮艷,。
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已經(jīng)掛上了許多深淺不一的傷口,,看來是已經(jīng)遭受過一番拷問,。
透過頭上麻布口袋的破洞,王澤隱約看到,,除了周圍忙碌的搬運(yùn)工外,,自己周圍還站著幾個彪形大漢,手里拿著棍棒,,皮鞭,,開山刀什么的,還有幾人手里端著槍,。
其中的一把,,正頂在他的后腦勺上,一股冰涼的感覺傳來,,讓他的心拔涼拔涼,。
“媽的,,今天真夠霉的!不對,,昨天真夠霉的,!”
王澤在心里暗罵一聲,回憶起昨晚的場景,,他甚至還有點(diǎn)兒想笑,,如果不是現(xiàn)在被人用槍指著腦袋,他可能已經(jīng)在辦公室里,,把自己精彩的歷險渲染一番,,吹給了同事聽。
“把他頭套給我摘了,?!?p> 一個皮膚黝黑的光頭壯漢進(jìn)入了他的視線,接著,,他的頭套被人摘去,,感覺呼吸頓時舒暢了不少。
王澤吐出兩口嘴里的污血,,連著吸了兩大口冰涼的空氣,,滿是傷痕的臉上擠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大哥,,這真是誤會一場,,我都說了...”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打斷了王澤的發(fā)言,,壯漢惡狠狠地問道:
“放屁,,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這地方不可能有外人會來,。”
一個小弟模樣的人從一旁拖來一把椅子,,放到了壯漢身后,,點(diǎn)頭哈腰地說著“浩哥請坐”。
王澤低下頭,,避開了浩哥審視的目光,,看似害怕,實際上在偷偷觀察工廠環(huán)境,,不出意外的話,,他還在11區(qū)里,并沒有被轉(zhuǎn)移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打量著四周,,并沒有明顯的妖魔痕跡,,不過根據(jù)昨晚的情況,可以確定敵人中存在著契約者,。
“還有機(jī)會...”
王澤暗自打算著,。
他可是曾經(jīng)奪得過安全局最佳新人獎的男人,絕不會就這么輕易的束手就擒,,即使被人五花大綁,,揍了一晚上,他也在琢磨著反擊的機(jī)會,。
被夜梟的同事們稱為點(diǎn)子王的他,,腦海里瞬間冒出了幾十條脫身的妙計,不過,,其中那條他最熟悉,,也最擅長的,兀自開始閃閃發(fā)光,,誘惑著他,。
在這條點(diǎn)子的襯托下,,其他的點(diǎn)子都變成了下下策,。
“我,我還能是誰,,大哥,,從昨晚到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說了幾十遍了,!”
王澤哭喪著臉,,涕泗橫流,無辜至極,。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跑酷愛好者,,好不容易趁著女朋友出門,出來搞搞運(yùn)動,,爬爬樓什么的,。”
“我哪知道...你們這工廠頂上的玻璃這么脆弱,,這都怪制造商偷工減料?。 ?p> 王澤的表演生動至極,,還加入了關(guān)于“女朋友”的細(xì)節(jié),,簡直能列入表演系的教科書。
“所以,,你就選擇了大晚上一個人,,來到這種危險地段,,徒手爬上3層樓高的工廠房頂?”外號浩哥的壯漢戲謔問道,。
“主要是白天太曬,,我這個人啊,比較注意保養(yǎng)皮膚...”
砰,!
一聲槍響,,震得王澤一抖。
浩哥掏出一把手槍,,朝天開了一槍,,這是昨晚他們從王澤身上搜出來的東西,也是最有力的證據(jù),。
“那么,,你怎么解釋這個?”
“呃...作為一個夜跑愛好者,,我?guī)б话鸭一锓婪郎?,這很合理吧?!?p> 王澤遲疑半秒后,,說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離譜的解釋。
浩哥轉(zhuǎn)過頭去,,和弟兄們面面相覷,,差點(diǎn)被這小子睜眼說的瞎話給逗笑。
他回憶起昨晚“捕獲”王澤的場景...
當(dāng)時,,他們正在搬運(yùn)組織上安排的貨物,,只聽頭頂傳來一聲玻璃碎裂,接著是拉長的慘叫聲,,然后這小子就從屋頂?shù)袅讼聛?,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當(dāng)這小子翻身跳起準(zhǔn)備反擊時,,已經(jīng)被十幾只槍口給死死地定在了原地,,要不是當(dāng)時他飛快雙手抱頭往地上一趴,可能直接就被打成篩子了,。
“老大,,咱們還是就地把他給弄了吧,他百分百是安全局的人,?!?p> 一個小弟湊上前來,朝浩哥提著殘酷的建議,。
只見浩哥眼珠一轉(zhuǎn),,點(diǎn)點(diǎn)頭打定主意,,掏出一個火機(jī),然后招呼人拖來一個油桶,,就要往王澤的身上澆油,。
“英雄!且慢,!”
“我有話說,。”
王澤一見到油桶和火機(jī),,連忙大喊著饒命,。
“我投,投降,,我是安全局的人,,全力配合各位的調(diào)查!”
浩哥見狀,,揮揮手示意小弟退下,,接著湊上前來,提起了興趣,。
在他們這幫人的眼中,,“安全局”三個字除了代表著危險和懲罰,還代表著利益,,如果能挖出有價值的情報,,他們可以拿去換到很多好東西,。
“很好,,我丑話說在前頭,不要想著耍什么小把戲,,不然我會讓你后悔的,。”
“明白,,明白,。”
王澤嘿嘿笑著,,滿臉的討好,。
“媽的,說實話吧,,我早就受夠那幫爛人了,,不是加班,就是扣績效,,臟活累活全是我一個人干,?!?p> “昨天晚上,還讓我發(fā)這種高難度的任務(wù),,說是不干,,就要把我給開除了,這簡直就是純純的職場暴力,!”
王澤擠眉弄眼,、咬牙切齒地說著。
“大哥,,擇日不如撞日,,相遇即是緣,今天,,我就棄暗投明,,正式加入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