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師見張偉不出意料的陷入了震驚與迷茫之中,，思忖著是不是一下子和他說太多了,。

　　不過雖然現(xiàn)在整體節(jié)奏還可以把控,，但時間的天平已經(jīng)不在組織需要的這一端了,。

　　雖然他從業(yè)時間不長,，但他還是希望張偉,，或者說張偉這一類人,，可以不進入到這個世界中來,，在一個平穩(wěn)堅固的世界里,，簡單的工作生活,。

　　不過他也是職責所系，沒有新鮮血液輸入,，組織的生命力遲早會枯竭,。

　　天殺的李老八！

　　潘老師沒有任由自己的思緒翻飛,，趁熱打鐵的繼續(xù)說道：

　　“為了幫助你理解,，我會給你舉一個不怎么恰當?shù)睦印?p>　　潘老師起身，打開電熱水壺,，并將一大一小兩個水杯放在張偉旁邊的柜子上,。

　　小的杯子就像平常叔伯輩喝酒的小酒盅一樣，而大的杯子卻足有扎啤杯那么大，除了體積區(qū)分較大外,，其他諸如形狀,，材質(zhì)都差不多，看起來小杯子只是個大杯子的等比例縮小版,。

　　水燒開了,，潘老師先把小杯子灌滿，然后讓張偉觸碰,，從觸碰開始到張偉因為溫度縮手為一個時間單元,。

　　繼續(xù)把水燒開，灌滿大杯子,，重復(fù)上述步驟,。

　　張偉被這一通操作搞迷糊了。

　　對比兩次時間,，大杯子的升溫速度明顯比小杯子的慢,。

　　但潘老師想證明什么呢？

　　“你認為,，什么最主要的原因,，導(dǎo)致你可以更長時間的握住一杯開水”潘老師問道？

　　“注意我的問題,，回答我的問題”

　　張偉從壁厚,、傳熱效率，初始水溫,，比熱容等等方面去回答潘老師的問題,，然而潘老師每次都搖頭否定。

　　潘老師沒有再讓張偉猜來猜去,，直接公布了答案,。

　　“讓你更長時間握住一杯開水的原因，是因為我,，我給你換了大杯子”

　　神色認真的潘老師讓張偉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開始吐槽,。

　　“如果我原因，可以換一個隔熱杯,，或者給你一個隔熱手套,，你甚至可以拿著它到天荒地老”

　　“在普通的現(xiàn)實里，每個人只有一個杯子”

　　“就像那個女孩一樣,，在平常狀態(tài)下,，她的身體就是那個小杯子，而生命存在的時間,，就是杯子握在手里沒有掉碎到地上的時間”

　　“但因為我這個外人,，能夠給你外物的幫助，所以讓你延長了握住水杯的時間”

　　“這就是我們的世界,，可笑,、邏輯詭異、甚至是有些扭曲,?！?p>　　潘老師自嘲的笑了笑，隨后把兩杯水遞給了張偉,，張偉謹慎地接過水杯,，一杯溫熱，一杯冰涼,。

　　潘老師沒有再向張偉科普,，他繼續(xù)關(guān)于傳染病與女孩的話題。

　　通過潘老師的闡釋,，思維迷霧中的張偉,，逐漸理出了清晰的脈絡(luò)。

　　女孩的病已經(jīng)無力回天,，她只希望自己還能健康的多活幾天,，有一個人出現(xiàn)了，他蠱惑著女孩用自己聰明的頭腦,，交換最后時間的健康,。

　　她的病痛被這個學(xué)校中，數(shù)以百計艷羨她聰明頭腦的人平分,。

　　最后,，傳染病隨著女孩生命的終結(jié)而結(jié)束，一個商人完成了他發(fā)家的一單生意,。

　　這是張偉所能得出的結(jié)論,，聯(lián)想到最近和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張偉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個商人,，是不是黃燦,？”

　　潘老師點頭，隨即將自己的電腦打開,，將屏幕面向張偉,，一張密密麻麻的邏輯圖表映在張偉眼前，這種圖的核心,，就是那個其貌不揚,，瘦瘦小小的黃燦。

　　圖片下面標記道——

　　黃燦·男·17歲·

　　能力：交易（暫）

　　代際：第二代（暫）

　　張偉嘗試著理解上面的談話信息,，不過他很快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潘老師為什么要和我說這些？

　　念頭一起，張偉將目光從電腦中移開,，看向一旁眺望窗外的潘老師,。

　　與此同時，潘老師用一種非常嚴肅的語氣說道：

　　“你也是能力者,，現(xiàn)在集體需要你的幫助”

　　“你有兩條路可以選擇”

　　“第一條,，幫助你自己，也幫助我,，調(diào)查清楚這個學(xué)校的能力者們到底要做什么,，不要讓他們損害普通人的利益”

　　“第二條，繼續(xù)過普通人的生活,，我們會清除你這段時間所有關(guān)于能力者有關(guān)信息的記憶,，并安排你去同等院校就讀”

　　突如其來的選擇打的張偉措手不及，潘老師也看出了他的不知所措,，語氣緩和道：“這個決定你必須要做,，對大家都好”

　　“你不用現(xiàn)在就下決定，但你作出的決定一定要慎重,，兩條路都沒法回頭”

　　“能不能再向我解釋下,，周四那晚我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您為什么會出現(xiàn),？還有您剛才說他們,，他們都是誰？是不是····”張偉連珠炮一般發(fā)問,，然而在最后一個問題時,，他卻卡住了。

　　“是不是誰,？”潘老師反問道

　　不知道哪里冒出的這個念頭,，張偉都覺得有些莫名奇妙，然而這個問題卻和那個人一樣,，仿佛是突然間出現(xiàn)的,，沒有任何征兆。

　　“唐安琪,，是不是也是您說的,，能力者？”

　　潘老師眼中閃過異樣的光彩,，看向張偉的眼神里又多了一分名為期待的色彩,。

　　他感覺事情變得更有意思了，整個人的精神也似乎一震,，果然是組織重點觀察的對象,，還真沒準是個好材料,。

　　“如果算上我之前打前站的同志，我們已經(jīng)持續(xù)關(guān)注你們學(xué)?？煲荒炅恕?p>　　“連我都來快三個月了”

　　“不用驚訝,，我們都要隱藏好，而且我也有自己的課業(yè)”面對張偉疑惑的眼神,，潘老師解釋道。

　　“我其實第一個找到的能力者是唐安琪,，她的能力非常有趣······,，其實你們二代的能力都挺有趣的，如果你愿意加入我的工作,，你可以自己調(diào)查一下,，我后面會告訴你答案”

　　“還記得我剛才說黃燦用幾百人的身體分擔女孩痛苦的事情嗎？”

　　“其實他這單生意沒有做成”

　　“因為女孩還是去了,？”張偉問道

　　“是的,，幾百個渴求更高名次，更好頭腦的人的智力加成都是來自那個女孩,，當加成的源頭消失后,，所有人又回到了原點”

　　“雖然我現(xiàn)在還不清楚黃燦是怎么讓他們忘掉和自己進行交易的信息，但幾乎所有人都討厭起了黃燦”

　　“生理上的厭惡”

　　“你會喜歡不守信用的奸商嗎,？”

　　張偉搖了搖頭,。

　　“所以我們觀察到，黃燦雖然平常謹小慎微,，但總是會被各種各樣的人找麻煩,，尤其是那些當初進步最大，生病最重的那批人”

　　張偉打開自己的記憶開關(guān)

　　他想起王錚那段時間成績突飛猛進,，不過他那段時間總是請病假,，連班里最早一批感染的人也是他。

　　雖然王錚本身性格也不是太好,，但大多數(shù)時間只是普通的吹牛放屁,，打架也基本和自己的圈子打，跨圈子的事情做的不多,。

　　周四晚那種難為黃燦這種“小人物”的事情,，在他們?nèi)ψ永锸菚欢ㄎ粸椤癓ow人”的。

　　“我們判斷,，黃燦那天本來是想借用王錚他們扶乩的情景,，利用自己近期收集的能力，給王錚來一個精神攻擊”

　　“不過很不巧,，那天你也是我們的監(jiān)控對象,，因為你那天的能力波動值也很大”

　　“你看到情景,，一半是幻覺，另一半是具象化的幻覺”

　　“而一旦幻覺具象化,，那么這個學(xué)校會發(fā)生什么,，誰都不敢想象”

　　張偉回憶起當晚的那團灰影，后背冒出一陣冷汗,。

　　“精神攻擊,，我沒有辦法，這你要自認倒霉”潘老師笑了笑,。

　　話音剛落,，潘老師四周空間突然扭曲，一股一股的熱氣向張偉襲來,，仿佛一團無形的火焰以潘老師為核心,，炙烤著這個小小的空間。

　　“要是實體的話,，那對我來說,，就是小問題了”

　　一團熟悉的黑影，出現(xiàn)在張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