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余滄海
要說笑傲江湖那個人令徐子義最為不爽,,首當(dāng)其沖便是這位華山派大弟子令狐沖了,!
令狐沖身為華山派的大弟子,習(xí)武天資極高不假,,可其為人卻是令人詬??!
在長安城中喝悶酒的令狐沖只因不滿青城四秀的名號,,便出手將與他無冤無仇的侯人英和洪人雄暴打一通,,也因此讓青城派與華山派結(jié)下了梁子。
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與匪類結(jié)交,田伯光是什么人,,乃是江湖人人喊打的采花大盜,。
古時人們對女子名節(jié)尤其極為看重,可這田伯光卻偏偏壞了無數(shù)女子的清白,,事后被他壞了名節(jié)的女子哪一個還能茍活于世,?
可令狐沖自己卻從未考慮過這一點,只因與田伯光數(shù)番交手后,,二人不打不相識,,竟然惺惺相惜起來。
江湖上最令人不齒的便是采花大盜了,,可令狐沖明知此前岳不群,、寧中則下山四處捉拿這個淫賊為民除害,可他仍在背地里與其結(jié)交,,實在令人不齒,!
令狐沖身為華山派的大弟子,,又被岳不群寄予厚望,平日里本該謹(jǐn)慎行事,。
可他行事卻毫無章法,,臨事頗有急智不假,可為人又不長腦子,,屢次被左道中人利用,,可偏偏又樂此不疲!
被向問天欺騙困在西湖湖底,,令狐沖都深信不疑,,甚至自己驚險逃出生天來,仍是不怪向問天,!
究其原因,,則是向問天事前曾說明過讓他會受一點委屈!
以上或許只能說明令狐沖是個糊涂蛋,,不值得深交,,卻勉強還算是個人物!
不過唯獨有一點,,卻是令徐子義看不起他,!
寧中則視令狐沖為己出,從小便將當(dāng)他做親生兒子一樣照顧,,甚至后期還曾多次為了袒護他而和岳不群爭論,。
可待到寧中則被魔教長老生擒調(diào)戲時,令狐沖卻沒有在第一時間站出來維護師娘,,而待到任盈盈遇險時,,他就顧不上無兵刃在手直接跳了出來。
當(dāng)徐子義看出了令狐沖似是對田伯光的死有所不忍后,,便想起了這位華山派大弟子的原本軌跡中的往事,,因此自然瞧不上他了。
而就在徐子義自顧品嘗面前的菜肴美酒之際時,,整個二樓卻是靜悄悄的,,無論是令狐沖,還是一旁的天松道人都是各懷心事沉默不語,。
田伯光號稱“萬里獨行”,,為人品行自然不值一提,可他的武功卻是摻不得假,!
這一點,,可以從他在各地屢次犯案還能逍遙法外看出來!
不論別的,就論田伯光臨死前反手?jǐn)爻龅囊坏蹲憧煽闯觯?p> 天松道人身為泰山派掌門天門道人的師弟,,武功自認(rèn)不弱,,可剛才田伯光那一刀他自認(rèn)是決計抵擋不住,!
然而田伯光剛一刀斬出,,便被這人直接一掌給打死了,這一結(jié)果,,自然讓天松道人暗暗心驚,。
而且他對于徐子義的究竟是是正是邪,天松道人一時也是摸不清楚,,說他是正道中人,,可他卻對青城派行盡凌辱之事,說他邪道中人,,可又一掌了結(jié)了田伯光,。
想到這兒,天松道人余光則是掃過一旁的令狐沖和儀琳二人,,就在剛剛這位華山派的大弟子與那田伯光可是所談甚歡?。?p> 這時候酒桌上只有徐子義一人獨飲,,至于崔鏢頭三人則好似坐蠟,,表情僵硬的坐在那兒。
而在一旁,,一身翠綠衣衫的少女卻是在偷偷打量徐子義,。
徐子義武功極高,五感敏銳,,很快就察覺到了有人在偷偷打量自己,,抬起頭望去,很快便看到不遠(yuǎn)處一身翠綠衣衫的少女,,只見她皮膚雪白,,一張臉蛋清秀可愛,只是年齡尚幼,。
若要再長上幾歲,恐怕又不知讓多少少年郎魂牽夢縈了,!
見到徐子義目光迎了過來,,翠綠衣衫的少女卻是仍不閃躲,反而瓊鼻一皺,,朝著徐子義偷偷吐了吐舌頭,。
知道自家孫女刁鉆古怪的性格,一旁的黑衫老者這時則是忽然輕咳一聲提醒道。
聽到黑衫老者的提醒,,翠綠衣衫的少女這才低下頭來,。
這時候徐子義當(dāng)然也認(rèn)出這對爺孫的身份,,正是日月神教長老的曲洋和其孫女曲非煙,,他們二人出現(xiàn)這兒,當(dāng)然與劉正風(fēng)不久后的金盆洗手有關(guān),。
只不過無論是曲洋,,還是劉正風(fēng),,他們二人都將退隱江湖這件事看得太過容易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哪里是你想要退出就能退出的!
況且左冷禪想要兼并五岳劍派,,又怎會放過這一個能夠打擊到衡山派的機會呢,?
想到這兒,徐子義心中則是大感曲劉二人的幼稚,。
……
徐子義在回燕樓內(nèi)靜坐了片刻后,,卻聽長街上忽然傳來了一陣積怒凝氣的大喝:“青城派余滄海到了,不知閣下何在,?”
他這一句話聲音極響,,當(dāng)真便如半空中打了個霹靂。
聽到這兒,,酒樓內(nèi)眾人無不神色一變,,心知這位青城派的余觀主今日可真是動了真火。
不過這也極為正常,,畢竟青城派的弟子被人在衡陽城這般羞辱,,他身為青城派的掌門要是不生氣那才奇怪了!
只是這次對手的武功卻是極高,,說不定今日這位余觀主報不了仇不算,,恐怕自己也要栽倒這里!
“好,,總算到了,!”
聽到正主終于到了,徐子義則是微微一笑,,隨即身形一動便落在了長街上,。
而在長街對面,則是多出一名面帶煞氣的矮小道人,,這人身形雖然不高,,看著體重怕還不到八十斤,,然而站在當(dāng)?shù)兀q如淵停岳峙,,頗有一派宗師的氣度,。
而在矮小道人的兩側(cè),卻是多出數(shù)人身影,,其中一人身穿醬色繭綢袍子,、矮矮胖胖、猶如財主模樣的中年人,。
而另外兩人則是一名身材魁梧的紅臉道人和身穿淄衣的老尼,,這三人站在余滄海身后兩側(cè),看樣子這次明顯是為他助陣而來,。
“不知閣下為何要這般羞辱我青城派門下弟子,?”
見到徐子義極為年輕,余滄海心中不免多出一絲意外,,只是他留意到長街上多出的一具死尸,,以及身后被點中穴道動彈不得的侯人英三人后,一向極其護短的余滄海,,還是忍住心頭怒火開口詢問道,。
由于收了左盟主親自手書,余滄海這才前來參加衡山派劉正風(fēng)金盆洗手,,甚至就連圖謀林家辟邪劍譜一事也往后拖延了,!
他為人看似暴躁,行事上卻是極為謹(jǐn)慎,,為了給先師長青子報仇雪恥,,他一忍就是許多年,甚至親自躲在暗中觀察福威鏢局的一舉一動,。
甚至就連林震南父子家傳的辟邪劍法,,他也在暗中窺探的一招不差!
余滄海行事如此謹(jǐn)慎,,可待派往福威鏢局的弟子死傷慘重后,,他自然有所忌憚。
青城派的名頭極大,,可派中高手卻只有他一人而已,,根本比不上五岳劍派,甚至就連慘遭劍氣相爭而率領(lǐng)下來的華山派也比不過,。
華山派看似也只有大小貓兩三只,,可除去掌門“君子劍”岳不群外,其夫人寧中則武功也是不弱,。
他們夫婦二人齊心合力,加上五岳劍派的名頭,江湖上也絕無人敢以小瞧,!
而青城派門下弟子雖然眾多,,可卻沒有一個成器的,為此余滄海行事可謂是謹(jǐn)慎慣了,。
聽逃回去的于人豪親自口述后,,余滄海便將對方視為大敵之一,而且事后賈仁達(dá)尸體卻變得如同沒有骨頭了一般,,全身綿軟,。
這一幕自然又是讓余滄海大為忌憚,心中更是認(rèn)定了對方正是是暗中覬覦林家辟邪劍譜的高手,,于是便將此事暫且擱置,!
可是沒想到就在他親自參加劉正風(fēng)的金盆洗手大會之際,青城派卻又遭人羞辱,,門下弟子被人當(dāng)做牲畜一般拴在馬車后任人羞辱,,這一幕他自然忍不下來。
只不過這一次聽起來也不一般,,隨手就將侯人英三人穴道點中,,此后更是一掌就將十余名青城派震得東倒西歪。
而且更為重要的則是,,他從門下弟子的回報中得知,,此人掌風(fēng)好似帶毒。
聽到這兒,,余滄海自然要謹(jǐn)慎應(yīng)付,。
“余滄海,那你又是為何要對福威鏢局下手,?”
看著面前的矮小道人,,徐子義則是冷笑道。
“閣下難道是要為福威鏢局出頭,?”
聽到此處,,余滄海臉色微變,似是誤解了什么,。
在他想來福威鏢局財力雄厚,,傾家蕩產(chǎn)請來一名高手為他們出頭也不算太難!
“不錯,,我是要為福威鏢局出頭,,林震南已將林家的辟邪劍譜孝敬給了我,我也自然要庇護他們一家,。而你們青城派卻連挑了福威鏢局?jǐn)?shù)家分舵,,這分明是不給我面子,!”
說道這兒,徐子義笑語氣逐漸變冷,。
聽到了有關(guān)辟邪劍譜的消息,,余滄海卻是瞳孔猛然一縮,看向徐子義目光也是多出了一些別的東西,,冷聲道:“閣下意欲何為,,直說便是了?!?p> 聽出徐子義語氣不善,,明顯是來尋他青城派霉頭后,余滄海神色一時間也是變得陰冷起來,。
全然不被余滄海的陰冷面色所影響,,徐子義笑道:“跪下來,向我磕三個響頭即可,!”
“找死,!”
聽到徐子義所言,余滄海臉色鐵青,,怒喝一聲,,就唰的一聲拔出了手中長劍,抬手攻來,。
他身形雖矮,,可這劍法卻是不差,眾人只聽嗤嗤嗤聲響不絕,,眨眼間功夫余滄海已朝著徐子義攻出十?dāng)?shù)劍,。
圍觀眾人只覺余滄海手中劍影連綿,好似如松之勁,,如風(fēng)之迅,。
令狐沖看到這兒,則是額頭冷汗直流,,心道這青城派果然并非浪得虛名,,只是侯人英,洪人雄不成器,,未得青城派劍法精髓,。
不然當(dāng)初在長安城中,侯人英二人哪怕只有矮道人三成功力,,他就要討不到好了,!
這時候回燕樓上的天松道人二人見到長街上的紅臉道人后,也是連忙下樓,,至于儀琳和令狐沖也是跟了過來,。
“儀琳你怎么會在這兒,?”
看著一身淄衣的小尼姑,站在紅臉道人身旁的定逸師太則是有些意外,。
“師父,,徒兒差點就見不到您了!”
見到定逸師太,,儀琳藏在心中的委屈則是瞬間爆發(fā)出來,緊接著便將這一路所發(fā)生的事情盡數(shù)說了出來,。
她平日就被定逸師太小心照顧,,甚少與外界接觸,這一次為了慶祝劉正風(fēng)金盆洗手的喜事,,這才被定逸師太帶出來要長長見識,。
誰料也正是因此,差一點就要遭到田伯光的毒手,!
聽到這兒,,定逸師太臉色難看,看著長街上早已化作尸體的田伯光不禁多出了一絲后怕,。
自家徒兒的美貌,,她可是最為清楚不過。
若不是今日有人仗義出手,,恐怕這清白就要壞在田伯光手中了,!
“華山派令狐沖拜見諸位長輩!”
這時候令狐沖則拱手向定逸師太等人行禮起來,。
“你很好,,這次若非你及時出手,后果恐怕不堪想象,!”
見到令狐沖,,定逸師太臉色這才有所好轉(zhuǎn),開口道,。
而就在這時候,,與徐子義交手的余滄海的臉色卻是極為難看,他明明搶先出手,,占盡了先機,,手中長劍卻始終進不到徐子義周身三尺之內(nèi)。
倏地連刺三劍,,余滄海仍是無功而返,,大感丟了顏面的他則是大喝一聲,手中長劍光猛是作一圈青影,,一瞬間使出了幾十劍,。
可徐子義仍是氣度閑雅,,他總能提前一步躲過,身法之高明,,遠(yuǎn)超在場所有人想象,。
看到這兒,一旁觀戰(zhàn)的定逸師太等人不禁神色一變,,心中也大為驚異徐子義身法之高明,,同時也看出來人有意戲耍余滄海的事實。
面對余滄海使出壓箱底的絕活,,徐子義則是依舊從容,,這幾十劍看似來勢迅捷不可抵擋,可卻仍未奈何住分毫,。
反而被徐子義看出他招式已老,,以二指夾住了他手中長劍,只聽卡的一聲,,余滄海手中長劍就從中折斷,。
看到這兒,余滄海不禁膽寒,,他這一劍可是灌輸進自己的渾厚真氣,,可來人只是憑借二指就將他手中長劍從中折斷。
如此功力,,自是讓他膽寒,!
“余觀主,你也接我一招,!”
看出余滄海臉色大變,,徐子義則是大笑一聲,陡然間左掌已經(jīng)擊出,。
哪怕心知徐子義掌風(fēng)帶毒,,可如今的局面卻容不得他遲疑半分,只得硬著頭皮匯聚全身功力向前轟出一掌,。
只不過他這一掌,,卻是用上了摧心掌的掌力。
二人肉掌相觸,,徐子義身形只是微微一顫,,可余滄海整個人卻是猶如破麻袋一般直接倒飛出去,人還在空中就鮮血狂徒,。
“余掌門,!”
見到余滄海不敵敗北,身后掠陣的好似財主般的中年男子卻是隨之臉色大變,連忙身形一動就想要隔空借助余滄海,。
他身為此地的主人家,,讓客人受傷就已是丟大臉,再讓余滄海傷勢加重的話,,就罪責(zé)難辭了,!
然而他剛一接手,余滄海矮小身體上所帶來巨大的沖力,,卻是讓中年男子臉色再次一變,,本以為對方掌力已經(jīng)有所衰減,可這巨大的沖力卻是差點震得他脫手,。
好在身旁的紅臉道人及時出手,,這才避免這一結(jié)果。
“余觀主,,不知我化骨綿掌的掌力如何?”
看著被人接住的余滄海,,徐子義則是笑道,。
余滄海的武功,不算弱,,可也算不上強,!
尤其剛剛那一手摧心掌的掌力,也讓徐子義頗為驚嘆,,要知道他此前與田伯光交手時,,以肉掌震碎田伯光手中長刀,他都未曾有過這般感嘆,!
這摧心掌掌力陰柔無比,,專攻人內(nèi)腑,其中陰毒之處簡直和他學(xué)自毛東珠的化骨綿掌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原著余滄海曾與田伯光斗了數(shù)十招仍不分勝負(fù),,余滄海曾自忖對方武功不在自己之下,算再斗三四百招,,可也并無必勝把握,。
然而田伯光面對有心要取他性命的徐子義時,卻也不過擋不過三招就一命嗚呼,!
余滄海敗在徐子義手中,,自然也算是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