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剛回想起他和周芬剛搬來蘇里楊的時候,,那時佩佩剛出生,,不過夫妻二人關系還算和睦。也是有天晚上,,小芬突然坐起來,,說是聽到了隔壁有動靜,。夫妻二人第二天爬下儲物室,那時候儲物室里還是空蕩蕩的一無所有,,趁著無人,,兩人還溫存了一番,有時夜里怕吵醒玲玲,,二人也會經常去這個地下儲物室,。
這里成了他們難得的二人世界,可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變了味,,小芬不再隨他下去,,夫妻二人難得溫存,便漸漸有了隔閡,,直到有天李剛在下面擺放石頭時,,發(fā)現了一顆不屬于自己的扣子。他跑來找小芬,,小芬卻遮遮掩掩,,打死不認,這打罵聲引的周圍的鄰居紛紛爬上了墻頭,,卻無人來勸,。李剛將小芬拖回了屋里,可小芬卻堅持閉口不言,,僅憑一顆扣子,,李剛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大題小做,或許是夾在石頭里被帶回來的也不一定,,便收了聲,,自此二人更加疏遠,。
如果不是那晚,他或許仍認為小芬是清白的,,他首先想到了李全有,,他甚至在發(fā)現那顆扣子時就在懷疑李全有,可是他并沒有在李全有身上發(fā)現一模一樣的扣子,。那天晚上任憑他怎么打罵小芬,,小芬也突然變的嘴硬起來,就是不肯說,,那眼神堅定的似乎被偷的人才是她一輩子正確的選擇,,李剛怒不可揭,直接拿起了旁邊的鐵鍋,。
小芬捂著頭血流不止,,李剛將小芬送到石陳鋪,衛(wèi)生所只做了簡單的包扎,。李剛打了電話給李全有夫婦,,李葉開車將夫妻二人送到了鎮(zhèn)上,李全有只是囑咐了幾句,,并沒有跟著車一起前往,。
李剛將小芬留在醫(yī)院,就和李葉一起回來了,。那是他和李葉第一次單獨相處,,以往對于李葉的種種示好他都當做看不見,一是自己有妻兒,,二是李全有幫自己于危難,。只是當一個男人的所有委屈和屈辱涌上心頭時,他無法拒絕另外一個女人的懷抱,,從此二人便不可收拾,。李剛面對李全有仍舊是愧疚的,但是越是懷著這種愧疚,,他越是無法控制自己,。
而當李全有將小產的小芬送往醫(yī)院時,李葉正靠在李剛懷里勸說著李剛和自己離開這個地方,。李剛苦笑了下:“這話你還和誰說過”
李葉倒也不以為意,,“你現在不跟我走,以后可就走不了了”
“怎么了,,你還能把我吃了”
李葉別過頭,,似乎若有所思,“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老婆應該是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真要出事了,,你以后就不能再找我了”
李剛覺得詫異,難道小芬真的在下面撞見人了,,如果是賊,,那沒理由不告訴自己啊,難不成是鬼,。
李葉扭頭看了看李剛,,翻過身去躺在一側,說道:“無論她看見什么你也不要問,,你也不要去管了,,小芬真出什么事,你就趕緊走,,其實你最好現在就走”
李剛聽得莫名其妙,,小芬一驚一乍本來就攪的他心煩,這李葉也是神經兮兮的,。
李剛突然想起來了那枚扳指,,他記起來了,他曾經在附近見過,。當時隔壁的王大娘過世,自己過去幫忙,,回家時迎面撞見一人在自家門口打轉,,他瞥見那人手上的扳指似乎就和小芬拿給自己的一樣。難道跟此人有關?
李剛翻身下床,,想要回家,,但此時天色已晚,于是被李葉拉著回來,,第二天天亮才往回趕,,聽小芬出事了被送往醫(yī)院,他也只是接回佩佩在家等著,。
第二天晚上接小芬回來時,,他并沒有表現出過大的情緒,待王大嬸走開后,,他便推醒了小芬,,找到那枚戒指,追問此事,。不知是由于失去孩子的緣故,,小芬此刻面如死灰,眼神冰冷,搖搖頭說道:“他不肯帶我走,,他要讓我死在這里”,。
這話讓李剛有些生氣,只是他忍了下來:“你是不是真看到什么人了”
小芬繼續(xù)說道:“我看到的是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就像我一樣,,就是一堆爛肉”,頓了頓又接著說到:“我想回家”,,說著一股清淚就順著眼角流下,。
李剛有些茫茫然,“以往的事我們暫且不提,,你就說你到底看見什么了”
“你不要管我看見什么了,,你就當我沒說過這話,你趕緊走,,最好現在就走”
這句話把李剛驚出了一聲冷汗,,這話昨天晚上他剛聽到過,她覺得太過蹊蹺,,他還想問,,可是小芬卻閉上了眼睛。李剛覺得隔壁似乎真的有聲音傳來,,但此時小芬卻顯的從容很多,,他幾乎一夜未睡,或許也體驗到了小芬當時的驚悚,。
當發(fā)現小芬上吊后,,他雖然認定這是自殺,但仍然選擇了報警,,他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他想去找李葉,但是現在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這里,,他沒辦法再出去,。當莫俞將他叫到一旁,詢問他小芬手里勒出的印時,,他雖然知道就是那個扳指,,但是他卻選擇了撒謊。
他詢問了他唯一信得過的李全有后,,他認為不應該再過問此事,,就像小芬和李葉說的,這個村子確實透露出一些邪性,,他選擇匆匆告辭,。
可是他的匆匆告辭卻引起了莫俞的警覺,,周芬上吊屬于非正常死亡,所以莫俞組織了法醫(yī)一起鑒別,,雖然并沒有什么疑點,,可是他對于李剛稍顯冷漠的反應總歸有些不舒服,雖是李剛報的警,,但卻有種賊喊捉人的感覺,。
莫俞詢問李剛為什么報警,李剛卻猶豫了,,他報警是因為那個扳指的主人,,為此他還特意在村里打聽了下,有人認出那正是王小思,,他覺得王小思總歸是有些嫌疑,,至少那枚扳指出現在他家地窖里就已經能說明問題了,可是當他告訴李葉時,,李葉卻讓他趕緊走,,似乎李葉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并囑咐他不能透露扳指的任何問題,,這讓李剛惴惴不安,,他最終隱瞞了下來。莫俞注意到了李剛隔壁房間的地窖,,可是他并沒有發(fā)現任何問題,,查看一圈便走了。
莫俞再次來找李剛時,,本來是要核對周芬的身份信息,,卻發(fā)現李剛已經搬走。但奇怪的是,,院子里還留有許多草藥,全部被雨水打翻在地,,這有些與理不通,,畢竟李剛就是以草藥為生,況且本身生活條件就不高,,沒理由會撇下這些草藥走,。
而李剛提供的身份證上顯示的城中村集體戶口,莫俞曾試著聯系當地派出所,,一時無法馬上落實身份,,更無法直接聯系到家人。而周芬這邊雖然被告訴無父無母,,可是莫俞在仔細核查時,,卻發(fā)現周芬的信息下面卻隱藏了一份冀城的轉移聲明,。
原來周芬一直都是以黑戶存在,直到無法再進行隱瞞下去,,才以收養(yǎng)的關系在冀城落了戶,,嫁給李剛后,便將戶口一并遷到李剛家,,連帶身份信息,,好在現在辦公聯網,莫俞才在網上查出這個信息,。
幾經周折,,莫俞終于聯系到周芬在冀城的寄養(yǎng)家庭,男主人叫蘇顯培,,曾經也是蘇里楊的人,。接到莫俞的電話,蘇顯培倒是很高興,,畢竟是家鄉(xiāng)的聲音,,但是聽到周芬的死訊,蘇顯培則沉默了好久,,莫俞無法通過電話看到對方的神情,,正想安慰,蘇顯培則緩緩的說道:“她是我的養(yǎng)女,,但是她一早就跟男人跑了,,我沒有她這個女兒”
語氣里沒有憤怒,也沒有驚訝與悲傷,,冷靜的仿佛要與這個人盡快劃清關系,,這讓剛剛還開心嘮著家常的莫俞覺得一陣寒心,這是發(fā)生了多大的變故才會讓父女反目,,不愿承認,?
掛斷電話的莫俞心里的疑問越來越大,他甚至有點后悔,,當時怎么就草草結了案,,至少讓她的親人來看一眼呀,長嘆一聲不覺思緒又飄回周芬身上那個蝴蝶樣的胎記,,那塊胎記是有些大的,,幾乎占了腰的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