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刺殺到朱瞻垶受傷,,再到朱瞻垶被送進宮,,前前后后也不過才一刻鐘的時間,。
對于這個情況,對于今天的這個路況,,能夠做到這個程度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但朱棣卻依舊對此不滿意。
不對,,不僅僅是不滿意,,是很不滿意!是怒不可遏,!
然而,,現在說著這些都沒有用,以為朱棣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就是等著太醫(yī)的消息,,等著自己那個乖孫子沒有大礙的消息。
如果……
“陛下……”小鼻涕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了進來,,但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fā)現小鼻涕在害怕的同時還有一絲絲的放松,。
然而,此刻的朱棣卻沒有心情去觀察那些,。
“怎么樣了?。俊敝扉σ话丫妥プ×诵”翘榈囊陆?,將其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陛下,據太醫(yī)檢查,,射傷太孫殿下的那支箭上涂有馬錢子的毒,,雖然是劇毒,但好在事先處理得當,,太醫(yī)已經在煎藥了……”
小鼻涕就好像那竹筒倒豆子一般悉數說出,,生怕說慢了自己的小命就沒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朱棣宛如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癱坐在了龍床之上,。
但他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來人!傳錦衣衛(wèi)指揮使紀綱,!”
朱棣的話中隱含著勃發(fā)的怒氣,。
剛才他是沒有空去想別的事情,現在確定了自己的大孫子沒有大礙,,他也就要該做一下他要做的事情了,。
與此同時的春和宮。
大明的太子爺朱高熾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臉上滿是劫后余生的解脫感,,而在他身邊的則是他的太子妃張氏,。
此時的張氏完全可以用涕淚橫流來形容,哪怕是知道自己兒子已經確定沒事兒了,,但她的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娘,沒事兒了,,太醫(yī)都說了哥只要按時服藥就會沒事兒的,。”朱瞻基站在張氏的身邊,,不住地安慰著,。
此時此刻,這個明明是年紀最小的人卻最為鎮(zhèn)定,。
吱呀~
房門打開的聲音驚醒了朱高熾夫婦倆,,二人同時站起了身。
“啟稟太子爺,、太子妃,,太孫殿下已無大礙,臣已經讓人煎好了第一副藥并且讓人服侍殿下喝下了,?!?p>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太醫(yī)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彎著腰向朱高熾夫婦稟告著,。
“殿下所中乃是馬錢子之毒,,此毒雖然為劇毒,但由于涂抹在箭矢之上所以量不大,,再加上殿下的近衛(wèi)處理妥當,,所以并無大礙?!?p> “臣已經將方子開好,,還請殿下交與尚食局,囑托他們沒半個時辰煎一副藥喂殿下服下,,暫且先服用七副,,此后再依據殿下的情況再定?!?p> “半個時辰一副,?怎么如此的頻繁?”張氏的聲音還有些哭泣之后的哽咽,,但心細如發(fā)的她仍是注意到了這一點,。
“稟太子妃,殿下所中的馬錢子之毒只能用蜂蜜、甘草和綠豆水煎制藥,,并且服藥的頻率一定要高,,這樣才能在盡可能化解毒素的情況下加速讓殿下通過尿液的方式排毒,?!?p> “行了,我知道了,?!敝旄邿胝玖似饋怼?p> “那臣就暫且告退,?!崩咸t(yī)也是個人精,見縫插針的開口告退,。
繼承人,,而且還是極受當今陛下重視的繼承人受傷了,還中了毒,,這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他們大半個太醫(yī)院都得跟著陪葬。
“馬錢子……”太醫(yī)一走,,張氏就沖進了朱瞻垶的房內,,而朱高熾則是繼續(xù)坐在院子里沉思了起來。
“天下毒物那么多,,見血封口的毒藥亦不在少數,,為何要用馬錢子呢……”
“既然是選擇了用毒,那刺客應該知道馬錢子之毒雖然劇烈,,但卻并不會在但時間之內置人于死地,,甚至涂在箭矢上的毒素都不夠致死量的……”
“但即便這樣還是選擇了用馬錢子之毒,是有什么用意嗎,?”
朱高熾并非是像他外表表現出來的那樣,,他并不是一個有仁慈之心且人畜無害的胖子,他是大明的太子,,如果沒有點兒什么本事那他早就被他的兩個弟弟玩兒死了,。
雖然他那兩個弟弟在心計方面一般,但要是沒有點兒心計他這個太子爺還不早被人生吞活剝了,?
真要說起玩心計,,他那倆弟弟加起來都比不上他。
不過即便如此,,他在這件事情上也沒有想得通,。
刺客用馬錢子的毒似乎說明了一些問題,不然的話他們不可能放著最平常的毒物砒霜、最毒的龍血木毒素不用,,非得用一個馬錢子的毒,。
而且還是個不會立刻或者短時間內致死的毒素。
在應天府的大街上埋伏襲擊,,就算是反應再慢,,等人送到皇宮、診治,、開藥以及煎藥這一套都是來得及的,,除非朱瞻垶身邊的人一點兒主見都沒有,只會眼睜睜的看著,。
但這種情況顯然是不存在的,,作為太孫,而且還是在此次北征之中立下了大功的太孫,,朱棣不可能放任朱瞻垶身邊呆著的都是一些無能的人,。
所以……
朱高熾得到了一個讓他不敢相信的結論。
另一邊,,乾清宮,。
“草原的人?”朱棣聽著紀綱的匯報,,眉頭緊皺,。
在遇襲的時候他雖然說過為了給救治朱瞻垶開路不留活口的話,但錦衣衛(wèi)肯定不會那么乖乖照辦的,。
別誤會,,不是說錦衣衛(wèi)不聽話,而是說他們如果有機會的話肯定還是會留下一兩個活口的,。
作為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紀綱知道,,如果朱瞻垶沒事兒了,朱棣又要開始追查兇手以及幕后主使,,那時候如果沒有個活著的俘虜供以審訊的話,,那他這個錦衣衛(wèi)指揮使也就當到頭了。
或許不只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這個官職,,就他的人生也就走到頭了,。
“啟稟陛下,據臣所審訊的結果來看,,他們的確都是草原的人,,而且都還是瓦剌的人?!?p> 紀綱低著頭,,時刻準備著承受朱棣的怒火,,但該說的他還是要說。
“據他們所招的供詞來看,,他們是在我們大明的軍隊返回之時就從瓦剌出發(fā)了,,混進了商隊之中來到了大明?!?p> “本來他們都準備撤退了,,因為我們大軍的返回時間比他們預計的晚了不少,但是……”
紀綱的話沒有說完,,不過意思很顯而易見,。
大軍回來的晚了,,但還不夠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