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作精和高冷怪2
少年嘀嘀咕咕的嘴終于停了下來,,一雙漂亮的狐貍眼閃閃發(fā)光,,“要吃要吃,我要吃兩串,?!?p> 江城闌給他買了兩串糖葫蘆,少年一手一串拿著,,吃得津津有味,,還不忘含含糊糊的提醒江城闌,“你抓著我手臂,,別讓人把我們沖散了,。”
硯慕清走在前頭,,江城闌抓著他手臂,,那人果然安靜了下來,。
今日是女兒節(jié)。
對于江城闌來說,,這樣的節(jié)日是多余的,,多余被她娘強塞過來一個硯慕清的日子!
尋常這個兒時辰,,她應該在演武場,,跟著她爹一起練習劍術(shù)。
江城闌心不在焉的走著,,腦子里想的都是昨日學習的劍術(shù),,其中有一招她練了幾次,總是覺得不趁手,。
一晃神兒的功夫兒,,江城闌突然察覺到手下空空如也。
彼時,,她才發(fā)現(xiàn),方才她還攥著手臂的少年已經(jīng)沒了蹤影,。
“……”
這人……什么時候丟的,?
硯慕清只顧著往前走,滿眼都是熱熱鬧鬧的街市,,嘴里塞得滿滿當當,,吃得津津有味,竟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側(cè)的少女早已經(jīng)和他走散了,。
等到他站在雜耍攤子前,,吃完了兩串糖葫蘆,想讓江城闌再給他買點什么吃的時,,他才意識到……江城闌人沒了,!
硯慕清徹底慌了神,站在人群里左右張望,,急的都快哭了,。
正在此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身側(cè)響起,,“這位公子,,可是獨身一人?”
硯慕清垂眸看去,,只見一個生的嬌小可人的姑娘正面帶紅暈的瞧他,。
少年皺了皺眉,道:“我獨不獨身關(guān)你什么事,?你是想嘲笑我嗎,?”
姑娘被他一聲吼,,唬得愣住了。
硯慕清又道:“你想得美,,你也不瞧瞧自己這副尊容,,還敢來嘲笑我?我有媳婦兒的,,只不過還沒過門兒罷了,!”
說罷,少年氣勢洶洶地從那姑娘身邊走開,。
硯慕清著急壞了,,在人群里穿行,找尋江城闌的蹤跡,。
大約找了一刻鐘,,硯慕清委屈極了,江城闌肯定是嫌他煩,,故意把他丟下的,。
越想越生氣,他發(fā)誓回去之后,,一定要去跟干娘告狀,!
可是,他是個路癡,,沒有江城闌帶領(lǐng),,他連家都回不去了,還怎么告狀???
少年吸了吸鼻子,繼續(xù)往前走,,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有個人一直跟著他,。
等到硯慕清幾乎把整條街都轉(zhuǎn)了一遍,灰心地坐在街市外池塘邊上,,腦袋埋在雙膝間,,心里委屈又難過。
江城闌是個壞蛋,,竟然就這么把他丟下了,。
怎么辦?
回不去家了,!
以后都見不到爹爹和娘親了,。
娘親肯定急壞……
硯慕清轉(zhuǎn)念一想,他娘巴不得他天天不回家呢,,生怕他閑著沒事纏著他爹,。
嗚嗚嗚嗚……娘親也不想要我,。
正一抽一抽的啜泣著,一只手拍在了他肩膀上,。
硯慕清氣勢洶洶的抬起頭,,分明一雙漂亮的狐貍眼里還蓄滿了淚水,卻奶兇奶兇的,,一副要咬人的模樣,。
可在對上江城闌眸子的那一剎,少年徹底繃不住了,,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這陣仗,除了年幼不懂事的時候,,江城闌揍他的那幾次,,她再也沒見過了。
“你……你哭什么,?”
天地良心,,江城闌發(fā)誓自己說這話是想安慰他來的,可沒想到自己的聲音原本就冷淡,,這話落在硯慕清耳朵里反倒成了指責,。
硯慕清哭得更厲害了,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抽一抽的打著哭嗝,道:“你兇我,,你還兇我,!你把我……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竟然還兇我……哇哇哇……”
江城闌原本就是個不愛吵鬧的人,,被這么嚎啕大哭著在耳邊嚷嚷,,江城闌只覺得耳膜都要被震碎了。
“我什么時候兇你了,,不準哭了,!”江城闌揉著耳朵道。
可她不知道,,‘不準’這個詞,,是硯慕清聽不得的。
“你欺負我,,你欺負我,,我要告訴干娘……”他哭得更厲害了。
江城闌不明白,,分明小時候,,她把他揍哭了的時候,,她只要一聲‘不準哭了’,他便會停止哭泣的,。
怎么這小子張大了,,反而說不聽了呢?
江城闌按了按眉心,,問道:“要不要吃糖餅,?”
少年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她,,“這種時候,,你覺得糖餅能讓我原諒你嗎?”
正當江城闌想說,,沒想讓他原諒,,只想讓他住嘴的時候。
硯慕清別別扭扭的說:“糖餅呢,?”
江城闌無奈,,但也省了她的口舌,倒也覺得輕松,,“我?guī)闳ベI,,在前面?!?p> 少年站起身來,,一只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不準再松開了,,不然的話,,我叫干娘打死你?!?p> 江城闌倒也沒說什么,,領(lǐng)著他去買了兩塊糖餅。
說起來,,硯慕清從小就是這樣,,什么都喜歡要兩份。
哪怕是自己連一份都吃不完的東西,,也喜歡要兩份,。
是以,盡管硯慕清貴為妖族皇子,,干娘還是覺得硯慕清敗家,,故而從小到大硯慕清的所有零用錢,都存在江城闌這里。
不管硯慕清要什么,,要買什么,,必須得江城闌決定才行。
可干娘不知道,,她最受不了硯慕清小女人似的嘰嘰喳喳,,等到他纏著自己磨磨唧唧的時候,她就答應了,。
江城闌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緣故才養(yǎng)成了硯慕清從小絮絮叨叨的壞毛病。
分明干娘和妖王陛下都沒有這問題,,應該不是與生俱來的,。
硯慕清吃著一塊糖餅,把另外一塊塞給江城闌,,讓她拿著,,嘴里還振振有詞,“你拿著,,別想再趁著我吃東西的時候丟下我,。剛才你不在,有個老太婆想嘲笑我一個人孤零零的,,還想把我抓走,,回去做壓寨夫人?!?p> 聽著他前言不搭后語的描述,,江城闌無奈地問道:“老太婆還有山寨?”
硯慕清被問住了,,道:“也不好說嘛,,那個老太婆兇巴巴的,說不定就是什么什么寨主,,或者什么什么少將?!?p> “……”
江城闌覺得他好像在內(nèi)涵自己,。
她爹3是軍中的將領(lǐng),她從小跟著她爹在軍營里學習劍術(shù),,修行法術(shù),,妖兵們都稱呼她少將。
江城闌懶得同他計較,,只是道:“知道了,。”
硯慕清也不再繼續(xù)說下去,,咬著手里的糖餅,,拉著江城闌往前走,,繼續(xù)去看雜耍。
這會兒正表演到精彩的部分,,有人在繩索上行走,。
硯慕清得意洋洋地說:“這有什么難的,我也能做到,?!?p> 江城闌輕描淡寫的掃了他一眼,心中鄙夷,。
那行走的是個毫無修為法術(shù)的凡人,,他一個妖,有什么可比性,?
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幾個惡霸,,趁著人多,在人群里擠來擠去的,,想往最前排去看的更清楚,。
路過硯慕清的時候,那人踩了硯慕清的腳,。
少年疼的皺眉,,一把扯住那人的后衣領(lǐng)。
那惡霸看上去身強體壯,,轉(zhuǎn)過頭來的時候,,更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找死嗎,?松開,!”惡霸怒喝。
硯慕清眉頭緊了緊,,跟江城闌撒嬌,,“他吼我!”
他這一聲,,引來了不少人的視線,,江城闌頓時有些無地自容。
雖然硯慕清天生一張白嫩嫩的臉,,模樣秀氣又精致,,可他個子很高,足足比那惡霸高出一個頭,。
這樣一個鶴立雞群的家伙,,小孩兒似的撒嬌嬌,真的……挺丟臉的。
可江城闌清楚,,自己要是不做點什么,,這人等會兒還指不定用什么法子折騰她。
于是乎,,江城闌只能被迫從硯慕清手里拎過那惡霸,,沉聲道:“道歉!”
那惡霸也不是吃素的,,被這兩個弱雞似的少年少女跟拎物件兒似的拎來拎去的,,頗沒面子。
可江城闌清楚,,自己要是不做點什么,,這人等會兒還指不定用什么法子折騰她。
于是乎,,江城闌只能被迫從硯慕清手里拎過那惡霸,,沉聲道:“道歉!”
那惡霸也不是吃素的,,被這兩個弱雞似的少年少女跟拎物件兒似的拎來拎去的,,頗沒面子。
惡霸張牙舞爪的朝江城闌臉上揮過來一拳,,江城闌只微微側(cè)身,,那人的拳頭便從江城闌眼前擦過。
江城闌反手抓住那人手肘,,往后一折,,只聽咔噠一聲,惡霸的手臂垂落下來,,脫臼了,。
顯然,那惡霸并沒有就此作罷,,反而越挫越勇的沖上來,,用另一只拳頭砸了過來。
硯慕清吃著糖餅安安靜靜的看戲,,又是一聲脆響,,惡霸的兩只手都垂了下來。
手臂垂垂擺擺,,像是空蕩蕩的衣袖,,沒有骨頭似的,。
其他幾個惡霸見狀,,一股腦的圍了上來。
原本密密麻麻,將雜耍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這會兒也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通道,。
幾乎是以江城闌為中心的,外圍是幾個壯碩的惡霸,,而后是看熱鬧的人群,。
硯慕清一面吃著糖餅,一面站在人群最里側(cè),,看著江城闌打架,。
江城闌從來不是個戀戰(zhàn)的,向來喜歡速戰(zhàn)速決,。
到底是妖族軍營里出來的少將,,哪怕是纖細瘦弱的女兒身,也能敵得過數(shù)百小妖,,更何況只是幾個不長眼的惡霸,。
不一會兒的功夫兒,江城闌腳下倒了一圈惡霸,。
硯慕清嘴里咬著糖餅,,帶頭鼓掌。
這些個惡霸素日里囂張跋扈,,橫行霸道,,不少百姓深受其害。
今日有人替天行道,,收拾了他們,,眾人紛紛跟著硯慕清鼓掌叫好。
這勢頭,,連一旁雜耍的都被搶去了風頭,。
江城闌喜歡享受勝利的喜悅,這是她父親教她的,,榮耀,!
這一折騰,原本幾個瞧著江城闌臉蛋兒漂亮的少年,,想來搭話兒的氣焰一下子就消下去了,。
大約都怕這姑娘沒控制得住力道,把他們的手臂也擰折了,。
倒是硯慕清,,收獲了不少人氣。
一方面是他相貌出眾帶來的優(yōu)勢,,另一方面……則是方才瞧見他和江城闌手牽著手,,把兩人當成情侶的,。
在見識了江城闌的兇悍之后,姑娘們又覺得自己溫柔可人,,值得一試了,。
硯慕清被小丫頭們圍了起來,紛紛獻殷勤似的拿出荷包,,要送給硯慕清,。
江城闌瞧著那人嘴角還沾著糖餅碎屑的憨傻模樣,莫名的有點兒不是滋味兒,。
硯慕清從小就受人追捧,,這事兒是眾人皆知的。
他長得好看,,雖然性格糟糕透頂,,但都在他這張臉可以彌補的范圍之內(nèi)。
其實,,江城闌很不喜歡硯慕清的性格,,若是軍營里有人是這副姿態(tài),她早就不留情面的揍那人一頓,,讓他有點兒男兒血氣,。
誠然……她年幼的時候也確實這么做了。
可硯慕清是她身邊唯一一個,,這么多年了,,還敢如此娘們兒唧唧的家伙。
江城闌正想著,,自己好歹是他定了娃娃親的對象,,于情于理都應該讓那些姑娘離他遠些。
還沒等江城闌開口,,她便聽到少年直男發(fā)言,,“這什么玩意兒啊,?你是用腳秀的嗎,?也太丑了吧,這么丑的東西送給我做什么,?用來當擦腳布的嗎,?”
江城闌:“……”
看來,是她多慮了,!
幾個姑娘被硯慕清嘲諷了一通,,委屈的抱著荷包跑開了。
硯慕清竟還不依不饒地說:“什么嘛,,亂七八糟的丑東西,,還沒有我爹做的好看呢,。”
江城闌皺了皺眉,,“妖王陛下?他還會做這個,?”
少年洋洋得意的抬了抬下巴,,道:“當然了,我爹可厲害了,,什么巧果啊,,荷包啊,糕點啊都會做的,?!?p> 江城闌:“……”
這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堂堂妖王陛下,,做這些事情,,傳出去,怕是要被人笑的,。
江城闌無奈道:“嗯,,厲害,別再說了,?!?p> 硯慕清并沒有就此打住,反而道:“我娘的手藝就不怎么樣,,我看過她給我爹秀的荷包,,好家伙,那東西……真不知道我爹是怎么把那丑東西帶在身上這么多年的,?!?p> 江城闌沉聲,“慕清,!莫要議論干娘,。”
少年哼了一聲,,道:“那是我娘,,又不是你娘,你還不樂意了,。怎么嘛,,我就要說,她是繡工不好嘛,,做的東西也難吃的要死,,還不讓人說了不成,?”
江城闌死死的盯著硯慕清,盯得他心里有些發(fā)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