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過去了七天,南章每日依舊一如既往的嚴密排查,,可卻還是一無所獲,。終于在第八天太陽山之前,臨川州府下達的行文在一眾人的翹首以盼之下來到了,。
“什么,!人犯暫押不需審理?”
州府的命令有些讓人摸不到頭腦也有些耐人尋味,,對于這次武庫失火案可以說是壓根就沒有做出什么實質的追責,。
張簡滿心疑惑的看著面前阿福,心頭的不解仿佛就和方才看到阿福一樣,。
阿福好像看出了張簡疑惑,,于是微笑著說道:“張郡尉不要多想,世子做出如此決斷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之前您呈上的諸多證據(jù)已然說明了此時的不簡單,,可奈何現(xiàn)在前方叛軍和荊州軍相持不下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州府實在是無暇他顧只能先將此事暫時高高掛起?!?p> 聽到阿福都如此說了,,張簡自然也不好再追問什么,這樣的結果他不是沒有想到過,,可真要面對這心中還是難免有些不甘,。
“州府之令我自當遵從,倒是辛苦你為這樣的小事大老遠跑一趟了,?!?p> “張郡尉言重了,這次我可不是代表州府前來南章,,州府的行文自有人傳達,,我這次前來其實是受了世子之命單獨來見您的?!?p> “世子有何命令還要單獨勞煩您來跑這一趟,?”
這時阿福收起了笑容,表情略顯嚴肅的開口道:“有些話世子不方便書面言明,,這才特意命我前來相傳,臨行前世子千叮萬囑讓我轉告張郡尉:在南康只管看好軍權其他的一切事宜無需你多牽扯,,只要南康不亂其他的瑣事都不是什么大事,,現(xiàn)在楚國事多道真你要多多保重?!?p> “世子這是......”
“現(xiàn)在朝廷形同虛設地方勢力各自為政,,沒有了上面的壓制人心思變難以捉摸,世子是怕您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卷入沒必要的爭斗,,畢竟南康不是臨川,,世子就算是想伸手也需要時間不是?!?p> “呵呵,。”張簡咂了咂嘴苦笑道:“世子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在南康未能替世子分憂還總是讓世子替我擔心,,真是慚愧?!?p> 阿福笑道:“此言差矣,,值此板蕩之際才是勘破人心之時,想做事總比不做事要好,,世子只不過是擔心您的安危罷了,,郡尉無需多想,。”
阿福說的沒錯,,張簡隨即也就釋然了,,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連衛(wèi)則都如此說了他一個小人物又能有什么不甘心的呢,。
“好,,既然世子有命我張簡自然遵從?!?p> 阿福欣慰一笑,,隨即又開口道:“對了,此次郢州江陵王和叛軍對峙已有數(shù)月,,王爺和州府各佐官認為郢州勝負隨時都可能會見分曉,,是時越州再想獨善其身已是不可能,所以州府最近有聚兵之令,,郡尉下轄之郡軍和近軍到時候定在征召之列,,還望郡尉提早準備不要到時候慌亂?!?p> “多謝福內寺提醒,,稍后我便知會各署衙早做準備,定然不會誤了大事,?!?p> 張簡說罷便給身邊的王勉使了一個眼色,“福內寺遠道而來,,簡略備薄酒還行福內侍賞光,。”
阿福聞言為難道:“世子讓我傳話之后便要即刻返回,,這飲酒之事怕是......”
張簡一把抓住阿福的衣袖就往外走,,邊走邊說道:“昔日在甫州承蒙你和阿祿悉心照顧,今日為了我你又大老遠到了南章,,若是連口水酒都不吃,,那我張簡豈不是有招待不周之嫌,世子讓你速回我們少飲便是,,絕不會耽誤了行程的,。”
阿福見盛情難卻無奈只得苦笑應允,,可忽的卻又伸出右手按住了張簡抓在他左臂上的手,,“張郡尉,如今虞太守不在南康,,雖然兩府各有分管可有些事你還是要多與??へ┑热讼嗌虨楹?。”
按道理這種話本不該從阿福嘴里說出,,他雖然是世子的內寺可也只不過就是個內寺,,如此明言的摻和地方政事確是犯了大忌諱。
不過張簡卻沒有在意這些,,對于阿福似有深意的提醒他也就只是當做了一個朋友的好意提醒,,并沒有去究其深意,阿??嘈χ鴵u了搖頭并沒有再多說什么,,隨即便被張簡拉出了書房。
隨著州府命令的下達,,武庫失火一事也算暫時告于段落,,南康官府內也不用再憂心如焚,至于外面的百姓更只不過是多了些茶余飯后對策談資,。
可就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有一個人卻截然相反開始不淡定了,沒錯便是郡司馬董要,。
按理說武庫被焚上面又沒有追究,,董要應該高興才是,可俗話說得好“夜路走多了,,難免心里有鬼”,,更何況董要本來就干著見不得人的事,特別是上一次宴請張簡席間二人的對話更是讓董要心有芥蒂浮想聯(lián)翩,。
而且這次州府派來的傳令之人中竟然還有一個內寺,這個內寺并沒有帶來什么重要命令,,卻一頭扎進了張簡府中,,這如何能不讓人往別處想?
“州府到底給張簡帶來了什么不能當面說的事,?”
就在董要百思不得其解之時,,郡尉府的葉弘給他帶來一個震驚的消息。
之前董要讓葉弘密切觀察郡尉府內的人員情況,,以便確認武庫失火那夜另一伙人到底是不是張簡的人,,現(xiàn)在消息傳來了,果然不出董要所料,,自從那一夜后張簡身邊的親信呂慶功便沒有再露過面還有幾個親信護衛(wèi)也是一樣,,最近也沒有聽說他們有什么公事出城,看來此事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對于這種結果董要并沒有怎么驚訝,,或許在他心里張簡做出這樣的是應該算是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中,,果然李本死后給他留下了武庫貪墨之事的證據(jù),不過看來這些證據(jù)也不算是確鑿,,要不然他張簡也就不過大費周章冒這個險了,,現(xiàn)在就連州府都下令壓下了此事,想他張簡再頭鐵也不會死咬著此事不放了吧,。
可沒等董要安生幾天,,本來松懈下來的神經(jīng)卻又開始緊繃了起來,因為張簡突然沒來由的開始下令整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