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別挪了我都看見了
泥水中,一只巴掌大小,,有著長長尾羽,,通體五彩斑斕的鳥,,正在努力的抬著頭,,注視著陳書的動作,。
看得出來,,這原本是一只非常漂亮的鳥,。但此時的它羽毛凋落,,周身被腐蝕液體侵蝕出了大大小小的黃褐色斑塊,身體上還帶著被藤蔓抽出來的傷口,,上面隱約透著代表中毒的紫,。
——幻翎沐靈雀(作者是真的起名廢):四星邪獸,成長屬性極高,,天生通人性,,無分布數(shù)據(jù)。
系統(tǒng)圖鑒再一次自動彈了出來,,簡單的向陳書介紹了這只奇怪的鳥的數(shù)據(jù),。
見陳書終于注意到了自己,它用力撲騰了一下折斷的翅膀,,再次張開了嘴,。
“或者……你把我一起帶走……”
清晰地聽到了從他嘴里發(fā)出來的聲音,這次陳書終于確信了,。
那奇怪姑娘袖口之中藏著的會說話的東西,,就是這家伙!
四星邪獸啊……陳書空咽了一下口水,。
根據(jù)原主的記憶,,四星邪獸可是極其稀少的,抓了賣出去就是天價,,能讓自己下半輩子不用愁吃穿的那種程度,。
但這家伙好像是這姑娘的寵物……算了算了,一并帶上吧,。
這樣想著,,陳書心念一動。
身邊的獸境幼獸心領(lǐng)神會,,閃身上前,,一把將這只滿身泥水的可憐小鳥撈了起來,,捧在了手里。
陳書則是用公主抱的姿勢,,輕輕將身下的少女抱起,,大概估摸了一下方向,便大步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原主的記憶,,在這深山之中還是很管用的。
作為自小在山中長大的孩子,,原主非常熟悉這山中的花草樹木,,想要尋找?guī)追N草藥還是很簡單的。
取來草藥,,用石頭砸出汁液,,多種汁液混合,竟散發(fā)出了一種奇異的植物香氣,。
陳書小心翼翼的用一片大葉子呈好了這來之不易的汁液,,一轉(zhuǎn)頭,卻見方才被自己晾在了一邊的少女,,竟然自發(fā)地清醒了過來,!
她的眼神還顯得有些朦朧,瞳孔渙散對不上焦,,呆呆的看著在不遠(yuǎn)處忙碌的陳書,。
看到她這副模樣,陳書恍惚了一下,。
在此之前滿腦子都是逃命,,自己雖然抱了這家伙一路,卻都沒有多想,。
此時看到少女的模樣,,陳書才恍然驚覺。
少女身上衣衫破碎,,幾乎要遮不住身體了,,身下纖細(xì)的肌膚若隱若現(xiàn),勾人眼球的腰身與先前那被藏匿起來,,發(fā)育良好的柔白再也無法掩藏,。
她的一頭長發(fā)在戰(zhàn)斗中散開,披散在身后,,讓最后一點女扮男裝的違和感消退得干干凈凈,。搭配上懵懵的表情,仿佛剛剛從睡夢中醒來,,大腦還沒有來得及開機(jī)般呆呆的可愛,。
兩人無言的對視著,,少女的眼神一點一點凝聚。
過了半晌,,她才終于感知到了全身的疼痛,,發(fā)出了一聲似有若無的輕哼。
正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又是母胎單身的純種單身狗,,那里扛得住這個,。
陳書的臉微微抽動了一下,,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要胡思亂想,端著汁液慢慢地走上了前來,。
少女注視著靠近的陳書,,眼神中驟然帶上了一絲警惕。
她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摸劍,,誰知劍卻并不在腰間,。
這一動作反而還扯動到了中毒的傷口,讓她疼的表情微微有點抽動,,原本還算平靜的臉上瞬間又多了汗水,。
反抗看來是做不到了。
陳書剛剛走到少女面前,,微微俯身,,正要向她解釋,卻見少女微微用力撐地,,不聲不響的用最小的動作幅度,。向遠(yuǎn)離的方向挪了挪。
她的臉上依舊滿是警惕,,眼神中閃爍著一絲倔強(qiáng),。
仿佛把“無論你要對我做什么我都誓死不從”這句話掛出來了。
陳書頓時感覺有點無語,。
他輕咳一聲,,托著盛滿汁液的樹葉,故作嚴(yán)肅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姑娘,,你可以質(zhì)疑我的眼光,但請不要質(zhì)疑我的人品……”
這話好像不對……少女聽了,,沒弄懂面前這個家伙到底是要干什么,,還在緊皺著眉頭,忍著痛一點一點偷偷挪動著身體,。
別挪了我都看見了……
“總之,,我要是想害你,,早就把該干的都都干了,是吧,。這是給你療傷的藥,,你要是信得過,就別挪了,。不信的話……我這就把藥倒了,,然后離開,你自己在這里隨意,?!?p> 說完,陳書端著汁液,,掐著腰,,看著身下可憐巴巴坐在泥土地上狼狽不堪的少女。
少女微微低下頭,,眉頭緊皺,,似乎還在猶豫不決。
見狀,,陳書輕哼一聲,,二話不說轉(zhuǎn)頭就要作勢把藥丟掉。
這下少女終于慌了,。
她猛然抬頭,,下意識地想要抬手起身阻止陳書的動作。
但這動作實在太大,,再次扯到了中毒的傷口,。劇烈的疼痛席卷全身,她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細(xì)小的哀鳴,,原本倔強(qiáng)的雙眼中頓時多了緩緩打著轉(zhuǎn)的眼淚,。
但她還是拼命將眼淚一下憋了回去,重新又用那種倔強(qiáng)的眼神注視著陳書,,宛如一只負(fù)傷的小獸,。
見這怪丫頭終于妥協(xié)了,陳書也稍稍松了一口氣,。
“這藥是涂在身上的,,你現(xiàn)在自己多半是涂不來,我盡量幫你一點,,剩下的交給你自己,。”
一邊說著,,陳書走到了少女身邊,,半蹲了下來,。
少女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側(cè)過身,,輕輕點了點頭,。
“就這么說定了?!?p> 陳書本想找點柔軟一點的東西,,起到棉球棒的作用,但環(huán)顧四周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替代品,。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用指頭沾了一點汁液,緩緩?fù)吭诹松倥绨蛏下对谕饷娴囊惶庍€在不斷滲血的傷口上,。
觸碰到傷口的那一瞬間,,少女全身猛顫了一下,像受驚的小獸一般縮了起來,,額角頓時多了汗水。
會疼這點,,陳書倒是預(yù)料到了,。
他深吸一口氣,本著幫人幫到底的原則,,頗有耐心的用手指蘸著汁液藥水,,一點一點的涂了下去,無視了少女痛苦之中無意識的喘息與小聲的呻吟,。
忽然,,她抬起手,無力的按在陳書的手上,,輕輕止住了陳書的動作,。
“我……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