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艱難守城
黎玉田,、高第和熊威、黃海順利會師,,直到這時,,熊威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封為平虎伯,一時間喜形于色,。
這可是皇帝親封的爵位,,是靠自己軍功得來的,足以光宗耀祖了,。
士卒打掃戰(zhàn)場的同時,,三個伯爵進行了軍議。
現(xiàn)在三萬關(guān)寧軍還剩24000人,,一場大戰(zhàn)下來,,陣亡6000人。
“建虜騎兵依舊強勁??!最后的決戰(zhàn),我軍數(shù)倍于建虜,,又有五箭弩在手,,竟然依舊被殺了6000人。如果放在原來,,我三萬大軍定會被這數(shù)千建虜打得大敗?。 备叩谙胫鴳?zhàn)亡數(shù)字,,心有余悸,。
黎玉田捋了胡須:“是啊,要不是之前崇禎連弩的絕殺,,要不是豪格和多鐸碰巧受傷,此戰(zhàn)勝負難料,!”
“兩位將軍為何如此心境,,咱們有連弩和五箭弩在手,就算是建虜再怎么英勇,,也必定滅亡,!”熊威初出茅廬,沒經(jīng)歷過松錦之戰(zhàn),,現(xiàn)在相當有信心,。
“我二人也是想起兩年前的潰敗,有感而發(fā),。倒不是漲他人威風,!平虎伯不要誤會了,。”高第解釋,。
“平虎伯年紀輕,,沒面對面和建虜廝殺過。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可不是說說而已?!崩栌裉镞b望東北方,,兩年前的潰逃是他終身無法忘卻的噩夢。
熊威正要反駁,,高第抬手,,制止了他,“平虎伯,,且聽老夫一言,。”
熊威恭謹?shù)狞c頭,。
“剛才,,我三萬大軍算得上以逸待勞。他建虜幾千殘兵猶敢沖殺,,甚至在五箭弩的傷害下,,依舊拼了2比1殺傷的戰(zhàn)果。這不值得平虎伯深思么,?”
高第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擺出數(shù)據(jù)。倒不是為了打擊他,,而是怕他今后輕敵冒進,,吃了大虧。
皇帝的親兵千總,,還是早結(jié)交的好,。
熊威點頭,放低姿態(tài),,拱手道:“小子懂了,。不可輕敵,不可自大,!”
沙場老將的告誡,,熊威很是看中。
黎玉田、高第聞言暗暗點頭,,心里思量,,“孺子可教也!此子大才,,今后的成就,,絕對不會低于自己?!?p> 而后,,三人分析戰(zhàn)事,就崇禎早前制定的作戰(zhàn)方向,,定下作戰(zhàn)計劃,。
高第領(lǐng)兵一萬精銳騎兵,繼續(xù)追擊李自成,,黎玉田率領(lǐng)其余人馬和2000飛龍軍一起,,快速回防山海關(guān),以防建虜偷襲,。
追擊李自成是大事,,三人不敢怠慢,休息了半個時辰后,,他們快速清點出一萬精銳,,每人都配了兩匹馬,由高第率軍,,快速西去,。
此地距離北京有三到四天路程,一人兩馬的前提下,,追擊并殲滅掉隊的闖兵,,應該是可以做到的。
而黎玉田和熊威則帶著剩下的16000人馬繼續(xù)打掃戰(zhàn)場,,割下建虜人頭,,焚燒建虜尸體,收集兵器,、鎧甲,、糧草,追回跑遠的無主戰(zhàn)馬,。
偶爾有士兵掃除建虜尸體上的銀兩,私藏下來,,黎玉田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放過了,。
見到如此情景,士兵們更加仔細了,。
大軍苦戰(zhàn)了兩天,,又奔襲了三個時辰,,個個筋疲力盡,打掃完戰(zhàn)場后,,扎下大營,,準備明早撤回山海關(guān),夕陽的照耀下,,馬肉的香氣中,,戰(zhàn)士們吃飯休息,享受難得的靜逸,。
山海關(guān)內(nèi),,所有人員都登上東城,城墻上下殺聲震天,。
在倪元璐不要命的打法下,,終于消滅了最后百余白甲兵,成功穩(wěn)住的城墻,。
但是城下的建虜攻勢之猛,,猶盛闖軍十倍,短短一個時辰,,守城士兵扔下了所有手雷,,傾倒了所有馬油,也才打退了第一波攻勢,。
還沒等喘口氣,,第二波猛攻又開始了。為了活命,,士兵們強打精神,,投入守城戰(zhàn)斗。
就連崇禎都奔赴城頭,,站在正中的城樓上,,親自指揮。
看著激烈的攻守戰(zhàn),,已經(jīng)剃去辮子,,成了光頭的吳三桂,心情復雜,。
前日,,闖兵夜攻,數(shù)次攻上墻頭,,他以為崇禎必敗,,自己八成要投建虜了。
昨日,當看到李自成受到崇禎激怒,,陣前殺了自己父親,,他差點綁了崇禎去建虜大營請功。
但是他心中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這么做,。
畢竟,崇禎奇跡般的掌握了關(guān)寧軍,,讓他這個軍閥失去了根基,。
最終,他按照崇禎的計劃,,溜到建虜大營乞降,,接受了剃發(fā)之辱,引著多鐸,、豪格橫擊李自成,。
當看到所有一切都跟崇禎設(shè)想的一樣時,他心里將崇禎放在了戰(zhàn)神的位置,。
再沒有半點異心,,立誓要終身效忠,所以他以身犯險,,親自引著多爾袞入甕,。
只可惜崇禎智者千慮,有了一失,。
原本活捉多爾袞的妙計,,竟然被悍不畏死的白甲兵,生生破壞了,。
現(xiàn)在三萬建虜大軍猛烈攻城,,他再也沒有投降建虜?shù)目赡堋?p> 雖然只有不到一萬可用之兵,也只能拼死抵抗了,!
建虜雖然人多,,但不可能同時攻城,是分了幾個兵團,,依次攻城,。
這種情況下,明軍不至于遭到三打一的困境,,這是守城方的優(yōu)勢,。
但是,建虜攻城可以一批一批的換人,,明軍卻不能換人防守,。
整整一天,,建虜?shù)拿凸ゾ蜎]停止過,太陽漸漸落下,,遙掛在西天,散發(fā)著鮮紅的日光,,照得云彩也妖艷起來,。
建虜攻勢一波猛過一波,守軍漸漸不支,。
多爾袞坐在遠處的太師椅上,,依舊緊皺眉頭。
“攝政王,,眼看就要攻下山海關(guān),,你為何依舊眉頭緊皺?!宾棸輪柕?。
多爾袞看看他,知道34歲的鰲拜英姿勃發(fā),,血氣方剛,,一心建功立業(yè)。
但是還欠缺為帥的能力,。
“鰲拜,,我們猛攻了幾個時辰了,你沒發(fā)現(xiàn)山海關(guān)還沒動用火器么,?你認為是什么原因,?”
鰲拜一驚,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可能……可能關(guān)內(nèi)已經(jīng)沒有火器了,?”鰲拜猜道。
“怎么可能,,山海關(guān)作為大明九邊重鎮(zhèn),,一定會儲備大量火器和彈藥。之所以沒用,,是還不到時候,。”
多爾袞說完,,稍稍調(diào)整了下坐姿,,腰部傳來一陣劇痛,不禁皺了皺眉頭,。
鰲拜見了馬上說道:“攝政王,,您身上有傷,,還是回營吧,由我在此看著就行,?!?p> “不行,我在,,軍心就在,!”多爾袞堅定的說。
城墻上,,吳三桂跑到崇禎面前,,抱拳說道:“圣上,巨石,、檑木即將用完,,臣請圣上,下令使用火器,?!?p> 朱友健看看夕陽,沉思片刻,,道:“準,!”
一時間,山海關(guān)城頭炮聲連連,,炸的建虜慘不忍睹,,成功打退了這一波猛攻。
建虜不計代價的猛攻了幾個時辰,,損失慘重,,要不是軍紀嚴明,大小奴才們都有赴死的覺悟,,早就放棄進攻了,。
如今明軍火炮齊轟,打的建虜血肉橫飛,,那些好不容易建造起來的登城竹樓,、瞭望臺,被一個個轟碎,。
建虜?shù)氖繗饪焖俚统料氯ァ?p> 而眼見己方火炮齊鳴,,敵軍損失慘重,城墻上的明軍爆發(fā)出陣陣歡呼,。
士氣振作了起來,。
聽到明軍大炮聲響,看到大清勇士死傷,,多爾袞望了望夕陽,,知道不能再打下去了,,立刻鳴金收兵,建虜紛紛退去,。
精疲力竭的大明士兵得到喘息的機會,,他們甚至連走下城墻的力氣都沒有了,紛紛就地躺下,。
是夜,,范景文、施邦曜,、凌義渠被派去城頭巡查。朱友健,、倪元璐和吳三桂在議事廳軍議,。
“圣上,手雷,、馬油,、巨石、檑木都已經(jīng)耗盡,,箭矢剩的也不多了,,如果建虜明天還是這么攻,我們可能擋不住了,?!眳侨鹫f道。
“火藥還有多少,?”朱友健問道,。
“這幾年,朝廷艱難,,遼東各城糧餉匱乏,,火藥更是沒有太多補給。之前制作手雷用去了大半,,圣上半月前調(diào)走了小半,,留在城中的本就不多。
以建虜?shù)墓?,現(xiàn)在的存量最多支持到明天中午,。”吳三桂回道,。
“現(xiàn)在還有多少能戰(zhàn)之兵,?”崇禎又問。
“今天上午,,黎玉田,、高第出征后,,城內(nèi)留下15000千人馬,其中傷兵4000,,今日大戰(zhàn)下來,,傷兵達到6000,陣亡4000人,,能戰(zhàn)之兵僅剩5000人而已,。”吳三桂面帶憂慮,。
倪元璐不滿的看了看吳三桂道:“傷兵也分輕傷重傷,,我看能戰(zhàn)之兵能到9000人!”
吳三桂拱手道:
“倪大人,,傷兵雖然可以上陣,,但是三兩人才能抵得上一個健全的兵,滿打滿算,,能發(fā)揮出7000人的戰(zhàn)力就不錯了,。”
“建虜今日不惜代價的猛攻,,損傷同樣不少,,我看,明日也就能有2萬人攻城,。
加上他們長途快馬而來,,沒有攜帶火炮,應該還能抵抗到中午,?!敝煊呀≌f道。
“那午后呢,?”吳三桂遲疑的問道,。
“最遲正午,黎玉田的羽林左衛(wèi)和飛龍軍就能回來了,?!敝煊呀∽孕诺牡馈?p> 吳三桂還要言語,,想起這半月崇禎帝的神機妙算,,也就強壓下不安,堅定的點了點頭,。
見吳三桂不再說話,,朱友健正襟危坐,正視倪元璐,,“汝玉,,明日你不必上城墻了,。”
倪元璐看崇禎如此鄭重其事,,跪下道:“圣上有什么重要任務,?”
“你帶著100精騎,還有定王,,永王,,在西門守著?!?p> “圣上,!不可!”倪元璐馬上明白崇禎的意思,。
“這是圣旨,!萬一黎玉田沒能及時趕到,城破時,,你帶著朕的兩位皇子,馬上出城,,南下,!”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