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往漁村探明情況,聽老漢傾訴衷腸
林平之騎著自己的大宛快馬,,不多時便已經(jīng)趕到了漢子所說的閩越舊城附近,。
不過他并沒有輕舉妄動,像一只沒頭的蒼蠅那般闖進(jìn)去,。
林平之雖然不知曉之前那些人的身份,,但是可以看得出來,那名女子來歷不凡,,那名漢子的武藝遠(yuǎn)在他之上,,既然他們這種層級的高手聯(lián)手也只是重傷了那倭寇統(tǒng)領(lǐng),足以證明這些倭寇的厲害,。
“還是先去孤身探一探為好,,那漢子雖言倭寇大部已被殲滅,但殘余之?dāng)骋嗖豢尚∮U,。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不殆,。”
想到這里,,林平之便就近找了一個小漁村,,先探探情況的好。
林平之來到了村子之中,,這里的居民們都顯得十分的沒有“生”氣,,都顯得死氣沉沉的,整個村子都非常的凌亂,,仿佛是剛剛經(jīng)歷了什么大災(zāi)大難一般,。
村中的街道上滿是血漬,很多人孤零零,呆呆的坐在原地,。
林平之此時騎著馬來到了一戶人家前,,這戶人家的門前掛著一面白幡,院內(nèi)傳出了陰森森的哭泣聲,。
此時一名老者從道路的一側(cè),,緩緩地朝著林平之走來。
老者面黃肌瘦,,他的額頭上還有未曾洗凈的血漬,,只用粗布包裹著,他蜷著一條腿,,用一根略粗的樹枝當(dāng)做拐杖,,拄著樹枝一瘸一拐的朝他這邊走來。
林平之此時翻身下馬,,他牽著馬來到了老者的面前,,拱手施禮問道:“敢問老丈,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何這個村子顯得如此的破敗,?!?p> 老者上下打量了一下錦衣華袍的林平之,,又看了看他背后背著,還有手中的長劍,。
心中雖有驚懼,,但面前之人面容清秀,加上他彬彬有禮卻也十分的討人喜歡,。當(dāng)下心中的懼意消散,。
老者此時垂著頭嘆了口氣,額頭的傷口,,此時溢出了一絲鮮血,。
“敢問公子可是江湖中人?”說著老丈便斜視著林平之,。
雖然林平之不知曉他為何有此問,,但是見到他眼神之中的憤怒,林平之倒也不承認(rèn)自己的“江湖身份”,,畢竟共情套話的第一前提便是對方不討厭你,。
林平之依舊是拱手說道:“老丈,在下并非江湖人,,不過是路過這里,,想找個地方討口齋菜充饑。”
此時老者望了望林平之手中的長劍,。
林平之也瞟了一眼自己的長劍然后說道:“哦,!這個無非是在下防身所用。老丈不必介懷,?!?p> 老者此時嘆了口氣說道:“公子若不嫌寒舍簡陋的話,便隨老朽來吧,?!?p> 說著老者便拄著拐杖朝一旁走去,林平之便牽著馬跟在他的身后,。
他們二人最終停在了一處簡陋的草屋前,。
林平之細(xì)細(xì)的打量了一下,這座草屋只有破舊的木質(zhì)籬笆墻,。
盡管是籬笆墻,,籬笆門,老者還是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木門,,然后請林平之進(jìn)來,。
相比起其他有磚瓦的院落,老者這里顯得整潔了許多,,沒有其他人的院子那般的凌亂,。又是碎瓦又是傾倒的水缸之類的。
只不過他所居住的屋子卻是簡陋到家了,,只是土坯茅草的,。
雖然這里很簡陋,但老者還是拿出了自己家中最好的口糧來招待林平之,。
一塊咸菜疙瘩,,還有半條有些發(fā)臭的咸魚,和幾個不知道是什么糧食做成的雜糧窩頭,。
此時老者說道:“老朽這里就這些了,,現(xiàn)如今全村的糧食都被搶走了,公子莫要嫌棄,?!?p> 林平之問道:“老丈剛剛說,東西都被搶走了,?可是沿海的倭寇所為,?”
老者嘆了口氣說道:“哎!確實是倭寇劫村,,但這都是那些江湖人干的好事,!”
聽到這里,,林平之是一個腦袋兩個大,完全不知所謂,。
“敢問老丈,,既然是倭寇劫村,那么關(guān)江湖人什么事,?”林平之一臉疑惑的問道,。
老者此時義憤填膺的說道:“哼,都是這些多管閑事的江湖人,,招惹來了倭寇,。倭寇在我們這里盤踞了很多年了,我們也時常受到這些倭寇的迫害,,這些倭寇分為兩部,,一部分在村南五里處的一處閩越舊城之內(nèi),剩下的都遠(yuǎn)遁在大海之中一個名叫滄浪島的地方,?!?p> 林平之此時問道:“老丈說,倭寇盤踞在這里多年了,?”
老者點點頭說道:“不錯,,這些倭寇在這里四五年了?!?p> 聽到此處林平之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后問道:“我雖知曉倭寇仍有殘余,但這些倭寇在這里盤踞這么久,,難道朝廷就不管嗎,?”
聽到“朝廷”兩個字,,老者則是一聲冷哼,。
“朝廷?朝廷管,!不過是在多年前了,!當(dāng)年戚帥確實肅清了大部分的倭寇,保我沿海百姓安危,,但之后呢,?朝廷說戚帥‘擁兵自重’,‘養(yǎng)寇自重’之后,,便將戚帥裁撤,,最后貶為文職病死在家中?!?p> “自戚帥之后,,倭寇便卷土重來,,他們平日里沒少結(jié)交沿海的士紳,幫會,,有這些人從中作梗,,朝廷也就開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p> 林平之聽完之后點點頭,,他繼續(xù)問道:“那這關(guān)江湖人什么事?莫不是倭寇是他們引來的,?”
老者繼續(xù)說道:“這倒不是,,這些倭寇往日便盤踞那處閩越舊城之中。只是這些江湖人多管閑事,,他們殺了倭寇,。”
聽到這里,,林平之是更加的奇怪了,,他不解的問道:“老丈,您的話,,晚輩是越聽越不明白了,。既然有江湖俠士,幫你們剿滅倭寇,,護(hù)一方平安,,那是好事啊,怎么能算是多管閑事呢,?”
林平之笑著略帶開玩笑的說道:“莫不是老丈與那倭寇有親,?不想讓這些倭寇被消滅掉?”
老者此時啐了一口說道:“呸,!雜種才跟倭寇有親,。”
林平之問道:“那老丈為何不愿讓江湖人剿滅倭寇,?”
說到此處,,老者卻又是一口嘆息。
“并非是老朽不愿讓人剿滅倭寇,,只是這些江湖人只會給我們帶來災(zāi)難,。在倭寇最初盤踞的那幾年,卻也有不少的江湖人前來‘行俠仗義’,,但這些人多為學(xué)藝不精,,沽名釣譽之徒,他們并非是倭寇的對手,?!?p> “之后受了傷,,死了人,便讓我們這些周圍的百姓們給他們掏傷藥費,,本來他們?yōu)槲覀兂鲱^,,掏些傷藥費也是應(yīng)該的,但我們這些人不過是些沿海打魚的,,久而久之也是入不敷出,。”
“而這些所謂的‘江湖好漢’們,,見我們拿不出錢來,,便動手強(qiáng)搶,說:‘格老子滴,,老子為你們打倭寇,,拿你們點東西不是應(yīng)該的嗎’。他們搶的時候,,那大義凜然,,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臉幼?.....哎!比倭寇都不如,?!?p> 老者此時翻著白眼,又是啐了一口“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