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屁滾尿流語無倫次的趙漢浚跪在我的面前,,磕頭如搗蒜一般,,求著我饒命的時候,,我還真的恍惚了,。
我朝老徐看了一眼,,決定先把他換個地方審,。
既然在這種情況下,,他已經(jīng)肯招了,。那就沒必要繼續(xù)忍受這茅房里的臭氣了,。
我讓老徐把拴在他腰上的麻繩解開,,像托死狗一般把他拖到了院里。
一路上,,只見他涕淚橫流,,滿身的污漬把院里的土路帶起了一陣臟臭。
“就在院子里審吧,!”我快他們兩步竄上了臺階,,站在整個影背墻的前方。
讓徐大把這小子拖到我的正后方,。
我猛地轉(zhuǎn)身拿手指著影壁墻那被我重新粘上的族譜,,大聲的呵斥道:“趙漢浚!你可知罪,?”
“我我我我我我......”這小子明顯被我的把戲弄得一愣,,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些什么了。
“怎么,?你難道沒罪嗎,?當(dāng)著族譜的面兒,你可要思量清楚了,,你不要以為你是趙家的公子就沒人管得了你,,族譜管不了你,家規(guī)總是管得了你吧,,你要說家規(guī)在我這揚(yáng)州城也不算數(shù)了,,那我就替老太爺管你,,想嘗嘗嗎?我的私刑還沒試過呢,,說不定比家法輕啊,,哎呀,倒是不知道南京那邊的家法是怎么樣的,,不過我想應(yīng)該比剝皮稻草人,,浸油點(diǎn)天燈強(qiáng)上不少吧!”
我的聲音逐漸加重,,已經(jīng)盡我所剩無幾的氣力以發(fā)出了最大的聲音,,實(shí)則左手偷偷的扶上了墻。奶奶的,!那會兒撞墻的那一下干的我脊椎和腰疼的厲害,,現(xiàn)在只不過是狐假虎威強(qiáng)弩之末罷了。
“我有罪,!別別別,,千萬別用私法,我認(rèn)罪我認(rèn)罪,!”
一聽我這么說,,這小子趕緊撒開了嗓子在地上猛嚎。
“好啊,,那你覺得你到底是何罪之有?。亢煤酶绺缥抑v清楚,,咱倆是叔侄的兄弟,,我怎么能坑你呢?實(shí)話告訴你,,你是不是沒看信里的內(nèi)容,?老太爺在信里可是交代過,是他告訴我你來了的,,要不然我怎么去青樓抓的你呢,?他告訴我你來了,讓我好生看管你,,若是你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到了南京一定要告訴他老人家?!?p> 我這么一番說辭,,直接把我的行為轉(zhuǎn)化為老太爺?shù)囊庵荆m然我私底下都叫他老不死的,對他沒什么好感,。是這個時候拿出來扯虎皮,,還是非常有效果的。
我這個便宜兄弟一聽到這話,,嚇得是魂飛魄散的額頭,,更是如小雞啄米一般,口中忙道:
“哥哥您放心,,有什么我跟您說什么,,您千萬別告訴老太爺?!?p> “好吧,,那你跟我說說,你來揚(yáng)州到底干什么,?”見他松了口,,我心中也松了一口氣。
“啊,,我來揚(yáng)州干什么?不是說老太爺都給你說了嗎,?”
“廢話,,他當(dāng)然是跟我說了,我就是考考你,,看看你說的跟老太爺說的有什么不同,,看看你小子是不是在騙我?!?p> “好好好,,我說我說?!?p> 在我這么一通威逼利誘,,連敲帶打的審訊之下,趙漢浚這小子終于說出了他們兩人來揚(yáng)州找我的目的,。
不過這小子的敘述能力不太好,,時斷時續(xù),有的地方還模糊不清,,我也不好深問,,因為我剛還說所有細(xì)節(jié)我都知道。
就這么林林總總的加上我的猜測,,我大概了解了這個事情的經(jīng)過:
其實(shí),,我們趙家早些年的老祖就是殺豬的,后來呢,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機(jī)緣,,從逃難回來之后就慢慢的富了起來,;
富起來沒多久,老祖就攬下了整個揚(yáng)州城的殺豬生意,;
老太爺跟一個丫鬟一共生了五個兒子,。
五個弟兄各有各的不同,但他們幾個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覺得老爹這個殺豬不太光彩,。老祖也知道,,要是殺豬殺一輩子的豬也是個賣豬的,沒什么大的作為,。
于是就讓五個兄弟念私塾,,去科考,希望一個個都能考取一個好的功名,,以至于家里面大富大貴,,能夠榮耀百代。
可惜的是,,這五個孩子,,都不是在念書上沒什么天賦,一個個都名落孫山,,遲遲不能得中,。
沒了辦法,老祖只好讓他們轉(zhuǎn)去經(jīng)商,,交給他們幾個做生意的法門,。
別看他們幾個在念書上沒什么天賦,做起生意來反倒是如魚得水,。
更可貴的是這五個弟兄基本上不吵架,,兄弟一心做起了陶瓷的生意。
讓人費(fèi)解的是,,老二,,老三,老四,,老五生意做大之后,,帶著老祖就遷到了南京城。
只把我的直系祖宗,,就是我們嫡系這一脈留在了揚(yáng)州,。
不過奇怪的是,這兩家雖是兩地分隔,,卻一直很親密,,沒一輩都往揚(yáng)州來送銀子,以至于揚(yáng)州這脈的族人當(dāng)個閑散公子,也很是愜意,。
趙漢浚作為我的叔侄輩的弟弟,,帶上娘娘腔來揚(yáng)州找我的第一個目的就是給我送金子,沒錯,,就只是單純的送金子,。
因為我們家的傳統(tǒng)就是這樣,這四家必須養(yǎng)著嫡系一脈,。
每當(dāng)下一任繼承人十六歲的時候,,家里就會派人送來足夠的金銀細(xì)軟。
但是在上一輩我父親的時候,,他明顯不信這個,,偏要自力更生,不收家里的錢,,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和祖宅那邊斷了聯(lián)系,。
父親的做法讓他的爺爺就是那位老不死的老古董很生氣,卻無可奈何,。父親的出走好像他們也確實(shí)并不知情,,這些年也的確派人一直在找。
這么說,?信里說他們找到我父親的蹤跡的事,,倒不一定是假的。
我還有一點(diǎn)很納悶,,就是為什么娘娘腔叫我誘餌。
不過這小子好像是不太知道,,只是表示說他爹最近有點(diǎn)兒異常,,經(jīng)常把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書房里喝悶酒,或是叫來一些軍界政界的大佬們喝酒劃拳,,秉燭夜談,。到了晚上甚至還都不回家。
說到這兒,,這小子說自己實(shí)在是沒什么可說的了,。
“哼!有個人你還沒說呢吧,?”我陰沉著臉問道,,
“不是啊,哥,,我真不敢騙您,,沒別的了。”
“好啊,,那我問你,,徐守蘭是怎么回事?就是那個叫小蘭的姑娘是你弄死的不,?”
“您,,您是說哪個?哦,!好像是有這么一個小娘們,,嗨,我給睡了,,后來那小娘們想不開,,好像還上吊了,你說有意思不,!這些不重要吧,,哥,你不是讓我挑重要的給您講嗎,?”
我沒說話,,但是趙漢浚好像是說到了興奮之處有點(diǎn)賣弄的繼續(xù)侃侃而談:
“害,哥我跟您說,,你這是在這個揚(yáng)州這邊待的時間太長了,,都沒有享受過真正的美味,什么叫享受,?最頂級的享受還得是沒開苞的小娘們,,那叫一個嫩!”
“我跟你說呀哥,,其實(shí)像這種小姑娘是最容易勾搭的了,,年紀(jì)輕輕啥也不懂,我只要拽兩句文的說兩句情話,,一個個都臊滿臉通紅,,喜歡雅的咱就寫詩傳情表達(dá)愛意,喜歡俗的咱就拿錢砸,,這么跟您這么說,,我要想上哪一個小娘們兒,明天早上她一定會從我床上爬起來,!”
我頓時火冒三丈,,眼角都憋出血絲來了,那他奶奶的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他甚至都記不起來這個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真的想上去弄死他,可是又回過神似的看了看站在他旁邊的徐大哥,。
我見他呆呆的站在那里,,我甚至從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絲憤怒,因為已經(jīng)麻木了,,眼淚流了滿臉,。臉上充滿著一種難以置信的神情。
我看見他渾身的肉,,在微微地顫抖著,,好像在極力的控制著自己。
我對他揮了揮手,,說道:“隨便弄...”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屋,。
還沒等趙漢浚回過神來,,他就感覺被一雙粗糙的大手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