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認為大人的說法非常精準,,錦衣衛(wèi)只需要向皇帝一人負責,,其余的勢力抱有何種態(tài)度,那的確不是考慮的重點。再說,,我們錦衣衛(wèi)鎮(zhèn)撫司到北平府,實際上就是來找事的,,挖出韃靼密探,,可不是打了當?shù)毓俑哪樎铮 狈嚼^業(yè)笑著說道,。
既然兩邊注定是對頭,錦衣衛(wèi)沒事還得想方設法折騰出事來,,收拾當?shù)氐墓賳T和將領,,擴大自身的權力,,更何況有現(xiàn)成的尾巴露出來了。
錦衣衛(wèi)長期辦理皇帝交辦的差事,,對皇帝倔強的性格摸得很透,,只要是他認準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連燕王爺都不行。
他讓錦衣衛(wèi)來北平府辦案子,,如果當?shù)氐母鞣絼萘O力反對,,那反倒會造成他的逆反心理,。你們不讓錦衣衛(wèi)待,咱就偏偏讓錦衣衛(wèi)長期駐守,,你們限制錦衣衛(wèi)的權力,,咱就偏偏予以擴大!
“繼業(yè),,我已經在昭回坊租了一套院子,,作為錦衣衛(wèi)在北平府的駐地,,距離知府衙門不遠,,正在監(jiān)督匠人改造房屋,我等著你的犯人來監(jiān)獄添添人氣!”雷光清笑著說道,。
這次的任務短時間內完不成,,而且在執(zhí)行過程中難免要抓人審訊,用刑屬于是家常便飯,,總不能住在客棧里辦案,他們就自己租了一套大院子,,作為前期的駐地,。
有點意思!
林瀟宸看著秘密據(jù)點出來的蒙古人,,竟然和知府衙門的刑名師爺馬廣然,,前后腳進了河溝子旁邊的樹林,他也躡手躡腳的鉆進草叢,,小心翼翼的向兩人靠近,。
這次他并不是跟蹤刑名師爺馬廣然,,而是跟蹤這個蒙古人,,從秘密據(jù)點出來一路跟到了這里,。這兩人一見面,事實就很明顯了,,府衙的大內奸就是刑名師爺馬廣然,,這和之前的判斷結果一致。
馬廣然和蒙古人都沒有想到,,這次秘密見面會被人所跟蹤,所以,,兩人聲音雖然不是很大,,卻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老馬,,你這次滅門的行為太沖動太草率了,上面知道后很生氣,,估計這時候不但密偵司和刑房在懷疑你,,錦衣衛(wèi)可能也要盯上你,,畢竟能做到這件事的,,府衙沒有幾個人,你的嫌疑可能是最大的,?!?p> “如果捕快自殺后你停手,,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他們懷疑也不要緊,,可你緊接著來了一出滅門,,案件轟動了整個北平府,各方勢力的壓力非常大,,必然要竭盡全力把你挖出來,這次所派的殺手,,就是你最致命的破綻!”
“傻子都能想到,,你如果和我們合作,,不會輕易親身上陣的,,必然還有別的人給你通風報信,以前這不是問題,,眼下也成為了你的威脅,?!?p> “咱們十幾年的交情了,合作的向來緊密,,我也實話實說,,在目前的情況下,,很多人的眼睛都盯著你,我們無法出手幫忙,!”蒙古人說道。
“查干大人說得對,,我知道各方勢力都在懷疑我,形勢確實有些被動,。但我不能不這么做,,被逼著自殺的捕快,,有把柄在我的手里,也知道我有能力讓他的全家雞犬不留,,讓他死,,他就不敢不去死,。”
“可他跟著我不是一年兩年,,有幾次遇到緊急情況,我還到他的家里去過,,與他的家人也算是認識,,這么長的時間,,難免話語中有什么疏漏,讓家人知道一些秘密聯(lián)系到我身上,。”
“一個小小的捕快,,一月祿米不過五錢銀子而已,,能在北平府買房子,,全家老小日子過得吃穿不愁,要是刑房追查起來,,而他的家人把我說出來,我當天晚上又恰好在府衙值班,,那就不是懷疑的問題了,!”馬廣然搖了搖頭說道,。
衙役是吃公糧的,,按照明朝的規(guī)定,一年六兩六錢,,月薪五錢多銀子,刨除父母妻兒全家的開銷,,剩不下多少,,明初北平府的房價再便宜,,此人的院子也要價值將近三十兩,積攢多少年才能買一套,,以他的實際收入,,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問題就是這樣,,收買人心不給錢肯定不行,人家拿到錢置辦產業(yè)提高生活,,也是合情合理,換做案發(fā)之前,,這些無所謂,,沒人會特別在意,,可事情爆出來,全都成了疑點,。
“你的擔心也不無道理,,密偵司和刑房肯定會想方設法搜捕你指派的殺手,,他現(xiàn)在離開北平府了沒有?”查干問道,。
“沒有離開,,可不管是哪一方,他們誰也猜不到滅門的殺手,,其實是東城的丐頭,,當年他犯了死罪,,我對他有救命之恩,,他是不會背叛我的,而且這個案子辦的很隱秘,,這點手段我還有,?!?p> “錦衣衛(wèi)現(xiàn)在沒有以前那么風光,,想抓誰抓誰,北平府不是應天府,,懷疑我調查我可以,,無憑無據(jù)就想抓我,他們還沒有這樣的膽量,,知府衙門、三司包括燕王府在內,,對錦衣衛(wèi)可是相當反感,,正發(fā)愁怎么揪住他們的尾巴,!”馬廣然笑著說道,。
“居然施恩給低賤的丐頭,,讓他幫助你處理隱患,這個人選真是出人預料,,但愿你的想法是對的,。我奉命通知你,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短時間內不會再聯(lián)系,我明天就從現(xiàn)在住的地方搬走,,你也不要有什么行動,。”
“但我要提醒你,,什么事情都要做最壞的打算,不要小看他們的力量,,只要用心調查,,哪有什么查不出來的秘密?另外還有個問題,,我們之間的聯(lián)系人,,蔣承毅這個長隨呢,你準備怎么做,?”查干說道。
“我安排他這兩天逃到和林躲避,,這樣就能制造一個迷魂陣,,把各方的視線,轉移到知府大人身上,,作為長隨,他是所有人眼里知府的貼身仆役,,哪怕到最后一步,,查到了我頭上,你們也無需擔心,。”
“我和你們合作那天開始,,就沒有打算逃跑,,想跑也跑不掉,不能讓家人給我承受后果,,所以,我早早為自己隨身準備了毒藥,,雖然做不到見血封喉的程度,,可最多一個時辰,毒發(fā)后無藥可救,,毒針藏在我的頭發(fā)里,只需要刺破一點皮,,很快就會沒有痛苦,。”
“我知道自己撐不住錦衣衛(wèi)或者是密偵司的審訊,,關鍵時候我會自行了斷的,不管是哪一方勢力抓到我,我只要死了,,你也躲起來,,局面就會變得非常熱鬧。念在我們合作多年,,查干,希望以后你方便的時候,,能幫我照顧一下家人,。”馬廣然倒是很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