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王爺見笑了
景冽的視線太過專注,以致于白清秋握針的手驟然一抖,。
“疼……”
哀嚎頓起,,扯回了二人各自的思緒,。
白清秋連忙調(diào)整過來。
該死,,醫(yī)生面對病人的時候,,最重要的就是專注,她竟然因為景冽而差點壞了事兒,!
花癡歸花癡,,但作為醫(yī)者的原則決不能打破!
整間醫(yī)館陷入安靜,。
景冽打量著白清秋,,只是視線變得小心翼翼,眼眸中映出的女子就像變了一個人,,專業(yè),,冷靜,不容置疑,,整個人身上都是環(huán)繞著一股威嚴,,讓人總也無法移開眼睛。
景冽的目光變得柔和,,然而白清秋還沉浸在救人當中,,直到將易北玦的頭都扎成了刺猬,她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陛下先別急著動,,稍候民女再為您收針?!?p> 易北玦點頭如搗蒜,,絕不反對白清秋的任何一句話。
反是景冽忽而開口,。
“本王從未聽聞二小姐會醫(yī)術,,不知二小姐師從何人,?又為何從不示人,?”
白清秋習慣自己收拾醫(yī)療器械,聽著他的話,,手里的動作也緩了下來,。
景冽在套話。
“王爺見笑了,,”白清秋敷衍道:“深宅大院的總要有點保命的本事,,為了活著,民女不敢把醫(yī)術顯露出來,,那日偶然出手,,不過是見陛下器宇軒昂,乃是天命之人,貴不可擋,?!?p> 這馬屁拍的,白清秋都想給自己豎個大拇指,。
伴君如伴虎,,她才不想和這些翻臉無情的達官貴人有過多牽扯。
再說她重活一世容易嘛,,都還沒過上瀟灑自由的日子,,怎么會嫌命長了去跟這些貴人玩兒?
倒是易北玦來了興致,。
“白姐姐醫(yī)術這么高明,,必然是拜了世外高人為師,姐姐的高人師父是不是在月黑風高的時候,,偷偷跑來和姐姐見面的,?”
白清秋的手不出意外地抖了抖,手里的東西差點散落在地,。
這孩子,,怎么就沒有皇帝的半分穩(wěn)重呢?
還有好好的月夜傳醫(yī),,怎么被他說成半夜偷情似的,?
白清秋很同情的看看景冽。
聽聞當今皇上是攝政王養(yǎng)大的,,養(yǎng)這么大,,攝政王沒少操心吧?
景冽聽不到她的心聲,,卻難得懂了她的意思,。
不過他更好奇,這女子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扮拙,,可若真是扮拙,,又怎會輕易出手救治逃出宮的皇帝?如今還開起了醫(yī)館,?
還是說她早就知道易北玦會跑出來,,專門再次等著的?
易北玦還在嘰嘰喳喳的和白清秋說著話,,景冽故意看向門外,,卻把兩人的對話一字不差的收入耳中。
“白姐姐你好特別哇,,朕認識的那些女子只會哭哭啼啼爬舅父的床……”
某人的舅父臉黑一片,。
“就拿上次那個邱小姐來說吧,,將門世家之女,成天只知道舞刀弄槍的,,一點淑女風范都沒有,,她居然還憑借自己的三腳貓功夫爬上舅父的床……”
某人的舅父終于忍無可忍,沖白清秋問:“你有沒有能讓他閉嘴的藥,?”
某人識趣閉嘴,。
惡人還需惡人磨,白清秋差點笑出聲來,。
她還挺好奇,,這個邱小姐到底爬沒爬上攝政王的床?事后攝政王怎么處置邱小姐的,?
“這位邱小姐敢愛敢恨,,民女倒是想見見這位邱小姐?!?p> “這樣粗俗不知禮義廉恥的女子,,姐姐你見她做什么?”易北玦不解,。
白清秋的情緒逐漸激動,,“這世上對女子的惡意太大了,就拿方才陛下來說,,同樣是舞刀弄槍,,為何女兒就變成了毫無淑女風范呢?男人可以大膽表明所愛之人,,為何女人就是不知禮義廉恥呢,?男人們從女人的裙擺下呱呱墜地,為何又要這么詆毀女人的身份呢,?難道陛下就沒有母親,,攝政王就沒有姐妹?”
攝政王有個姐姐,,正好就是先太后,,易北玦的生母。
“放肆,!”
來自攝政王的威嚴,,就連小皇帝也不得不縮著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白清秋高昂著頭,硬著頭皮迎接景冽的殺氣,。
她是怕死,,但她更有底線,。
從古至今,多少男人享受著女人帶來的一切,,卻不斷詆毀,、侮辱女人,甚至將女人當做他們炫耀的工具,。
作為女人,,白清秋不得不為女人辯駁。
景冽瞪著她,,她則是安靜地站立原地,,大大方方的讓他打量。
女人,,不該為性別而受歧視,,哪怕是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一樣這么說,。
就在白清秋以為自己活不長的時候,,景冽忽然笑了。
“本王倒是沒想到,,二小姐還有這番見解,。”
“王爺不殺民女,?”這下反倒換白清秋奇怪了,,若是有人在攝政王面前以下犯上,只怕早就變成一具尸體了,。
攝政王覺得莫名其妙,,許是他聽了白清秋的快言快語,被她驚異到了,,竟然整個人都變得和氣了很多,。
“二小姐的針,似乎該收了,?!?p> 一萬匹草泥馬從她頭頂呼嘯而過。
她又出神了,!
都怪景冽長了一張妖孽的臉,!
收針的時候,易北玦臉上的崇拜都快溢到白清秋身上了,,像個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鬧騰個不停,。
直到被景冽強行拖走,他都還戀戀不舍的與白清秋道別,。
“白姐姐,,記得五日后朕要來找你哦,,那時候你的醫(yī)館肯定是人滿為患了,你要記得最先給朕看病哦……”
景冽忍無可忍,,點了他的啞穴,,讓他再也發(fā)不出聲來。
目送二人離去的白清秋也松了一口氣,。
總算是送走了這兩尊瘟神,!
……
景冽將小皇帝丟給侍衛(wèi),自己一個人出了城,。
鮮少有人知道,,京外不起眼的山中有個不起眼的木屋,里面住著攝政王的師父靈泉老仙,。
“師父,,徒兒遇見那個人了?!?p> 師徒二人正在下棋,,景冽出聲的時候,靈泉老仙正好吃掉他的白子,。
“師父,,徒兒讀不懂她的心聲,可是她又太特別了,,總能讓徒兒注意到她,,她……”
“阿景,你輸了,?!?p> 靈泉老仙撫了撫胡須:“為師教過你,一心不可二用,?!?p> “徒兒……”景冽頓覺狼狽。
“既然找著了,,日后多多關注便是,。”靈泉老仙似乎并不把這人放在心上,。
景冽還想再說什么,,然而師父已經(jīng)走遠了。
師父不理紅塵俗事多年,,哪怕是尊貴如攝政王,,也無法問出更多答案。
景冽嘆嘆氣,踏上了下山路,。
師父說多多關注,他該從何關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