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歡娛嫌夜短
蟬鳴突顯著夏日的燥熱,,空調(diào)外機嗡鳴聲與筆尖摩擦紙面的沙沙聲交織,。
在書桌前,少女不管不顧的奮筆疾書,,沒有功夫去在意這夏季的細枝末節(jié),。
要說為什么,,那是因為少女正于假期的最后一天寫著一字未碰的暑假作業(yè)……
空調(diào)把屋子吹的很涼爽,可即便如此,,少女還是感覺全身毛毛躁躁的,,很不舒服,就像是有人在拿刺扎自己一樣,。
不僅如此,,由于不停握筆書寫近兩小時的緣故,少女的手腕也酸的不行……
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她將筆丟到一旁,。
“哎呦!煩死啦,!寫不動了啦,!咕喵!你幫我寫點兒吧,!”
娜娜趴在桌子上哀嚎著,,向躺在床上的少女求助,可對方選擇了無視,。
嘴上沒有回應(yīng),,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
谷施繼續(xù)看著漫畫,,對娜娜的求助無動于衷,。
見對方?jīng)]有反應(yīng),娜娜便舔著臉爬到了床上,。
剛想要摟住對方的腰肢,,谷施便沒好氣的將娜娜的手扒拉到一邊。
像貓一樣的少女現(xiàn)在處于炸毛狀態(tài)……
“還生氣呢,?我知道錯了啦,!可是,,發(fā)起人畢竟不是我,我也不好意思去跟榴蓮說這個事,,那船票再怎么說也不便宜,,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連說都不跟我說一聲,,你就偷偷跑去南極玩了,?結(jié)果呢?我一個人傻兮兮的在家里琢磨著你怎么這么多天不跟我聯(lián)系,!好家伙,!原來是自己跑出去HIGH了!”
“哪是我自己??!不是還有榴蓮和皖樂樂嘛!再加上……”
“再加上,?,??”
一把將漫畫書撇到了一邊,,谷施蹭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直勾勾的瞪著娜娜,眼睛像是要噴出火一樣,。
“除了你們仨,,還有別人跟你們一起去了?”
“嗯…還有兩個人……”
“是誰,?回答我,!Looking my eyes!Tell me?。,。 ?p> 在谷施看來,,娜娜剛才所說的簡直不可思議,。
娜娜在班里算是個陽角,跟誰都能好歹說上兩句,,但真能玩到一起的,,也就那么幾個人。
谷施實在想不到這個“負心漢”在拋棄了自己的情況下還拉上了誰一起去南極玩,。
見谷施是真的動了肝火,,娜娜也只得趕忙解釋起來。
“那兩個人…唉呀…怎么說呢……咕喵不是很熟悉啦!或者說你沒準都不認識,!”
“所以你們寧愿帶兩個外人都不肯帶我去嘍,?”
“不是啦不是啦!算了,!我從頭跟你說吧,!”
沒有辦法,娜娜只得一五一十的把最近發(fā)生的事都跟谷施講了一遍,,對方在聽完了之后,,確實也理解了些許。
不過,,貓咪沒有消氣的意思。
“你們…你們還組樂隊了,?我靠,!憑什么啊,?這個也不帶我,?”
“可是…咕喵你不會樂器嘛…沒有辦法帶你啊……”
娜娜委屈巴巴的說著,跪坐在床上低著頭偷瞄著怒火中燒的谷施,。
“那榴蓮就會了,?”
“她會小提琴的!而且你知道嗎,?她老媽是王曌旭誒,!超超超厲害的國際小提琴巨星!還有榴蓮她們家超有錢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那沈憐兮是怎么回事?她為什么能和你們一起玩樂隊,?”
“因為她會鍵盤啦……”
“靠嘞,!娜娜你在扯淡嗎?”
“我哪里扯淡啦,!”
“你是想跟我說,,次次年級第一、鼎鼎大名的模范學(xué)生沈憐兮,,背地里是個玩鍵盤的太妹,?”
“起初我也不敢相信,可事實上她就是會玩鍵盤啦……”
“行吧,!那這樣,,既然年級第一都成為你的小伙伴了,我覺得這暑假作業(yè)你還是去抄她的吧,!我寫的肯定有不少錯誤,,免得耽誤了您老人家,!”
說罷,谷施從床上走了下來,,一把將放在娜娜桌子上的暑假作業(yè)塞進了包里,,邁著大步就要往門外走。
“唉呀,!咕喵你這是怎么了嘛,!今天怎么這么大氣性!別走??!”
“放開我!”
“咕嚕咪啾~對不起還不行嗎,!還有我有給你帶伴手禮啦,!”
“你別拉我!呀?。,。 ?p> 著急追趕著氣沖沖的谷施,,娜娜沒有站穩(wěn),,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下意識的想拉著什么維持住身體的平衡,,結(jié)果順手便把谷施的裙子拽了下來……
就算家里現(xiàn)在只有娜娜和谷施二人,,娜娜這一無意之舉還是讓貓咪般的少女羞紅了臉。
“嘿嘿~不愧是咕喵,!是小貓誒~好可愛,!”
“娜娜你死變態(tài)!”
啪,!
“啊~~~”
在鬧劇結(jié)束后,,娜娜捧出了給谷施的伴手禮。
事實證明,,在南極玩耍的時候,,娜娜確實沒有把自己的老相好拋到腦后。
伴手禮異常豐厚,,有烏斯懷亞極具紀念價值的郵票,,有許多做工精細的企鵝公仔,有一瓶阿根廷著名的馬爾貝克葡萄酒,,還有三大板產(chǎn)自巴西的Dengo巧克力,。
不說別的,谷施光是看到了那三板包裝精美的巧克力,內(nèi)心的怒火就已經(jīng)被甜美的可可香氣撲滅了,。
“這些光是我一個人給你的伴手禮哦,!皖樂樂還有榴蓮也有給你買,榴蓮那份估計明天開學(xué)你就能收到了吧,!”
見貓咪的毛發(fā)又重新變得柔順起來,,娜娜趁勢跑到她的身邊,用自己的臉蛋蹭著對方的臉蛋,。
“怎么樣咕喵,?我還算夠意思吧?”
“切…死鬼……”
把娜娜那膩味的臉蛋推到一旁,,但這一次,,谷施并沒有用力。
娜娜能感受到從對方小小的手心中散發(fā)出的甜美溫柔,。
“就這一次,!下不為例啊,!不是不讓你去,但你好歹跟我說一聲??!”
“Yes Sir!”
見娜娜一副乖巧的樣子,,貓咪開心的走到外面,,搬了把椅子到書桌前,順勢坐了下來,。
谷施哼著小曲,,隨便拿過來一個作業(yè)本,開始寫了起來,。
“咕喵Love~最愛你了,!”
見小伙伴開始下場幫忙,娜娜又把臉蛋湊到了對方的面前,。
只不過這一次,,谷施并沒有把娜娜的臉推開。
“好啦好啦,!你也快點寫啦,!就算有我?guī)湍阋黄饘懀@工程量也需要一段時間了,!話說…你之前是真的一個字,!一個字都沒有寫啊!”
“嘿嘿~本來想八月份開始寫的,,結(jié)果榴蓮告訴我去南極的事情之后,,我就興奮的不得了!等回來緩過神的時候,,就已經(jīng)到今天了,!”
“傻啊你!”
谷施用寵溺的語氣說著,,順帶用食指推了下娜娜的腦袋,。
之后,二人陷入了片刻的安靜,,開始老老實實的寫起了作業(yè),。
就像谷施說的,就算是抄現(xiàn)成的,,就算是二人雙管齊下,,要寫完娜娜那一個字都沒碰過的暑假作業(yè),也需要費些功夫,。
不過,,這也只是單純的抄寫而已,不用走什么腦子,。
之前的那安靜的氛圍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便被谷施打破了。
貓咪般的少女向娜娜搭著話,,手中的筆并沒有停下來,。
“娜娜,你真的要組樂隊了嗎,?”
“要組?。『貌蝗菀装讶藴慅R了,!我當然要組,!”
對方的聲音中滿是欣喜與興奮,這不禁讓谷施抬起頭來,,望向自己的伙伴,。
好耀眼……
都說能從眼眸望穿靈魂……
雖然谷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樣的本事,可這一刻,,她確實從對方的眼眸深處感受到了自己靈魂中所欠缺的東西,。
那東西很熟悉,可它的名諱卻只能懸于嘴邊,,想說卻說不出口,。
不是不想說,,而是真的說不出來。
它的名諱似乎被遺忘了……
向往著那耀眼的光芒,,可心中卻掠過一絲絲擔(dān)憂與不快,。
貓咪的心情很是矛盾……
潛意識中,自己很想將那股光芒撲滅,。
即便它很美麗,,很耀眼……
“可是娜娜,下學(xué)期…不,,應(yīng)該說明天,,我們就高二了。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高二開學(xué)一周后我們就給上晚自習(xí)了,,七點才能放學(xué)……你真的還有時間搞樂隊嗎?”
“沒問題的,!時間擠擠總會有的,!”
“怎么擠?還有如果你組樂隊的話,,需要練習(xí)吧,?這些事情你都考慮過嗎?”
“哼哼~這些我都安排好了哦,!”
完全沒有被谷施的話嚇到,,娜娜反倒是顯得一副很得意的樣子,自信滿滿的叉著腰,。
“七點放學(xué),從咱學(xué)校到我學(xué)吉他的地方大概15分鐘,,我跟妍姐說好了,,她同意借一間屋子給我們練習(xí)用!唔…然后我們每天練習(xí)1個半小時,,8點45結(jié)束,,我回到家正好9點!在12點前把作業(yè)搞定,!怎么樣,,我時間規(guī)劃的很完美吧~”
“那如果作業(yè)很多呢?”
“那就沒辦法了,,在學(xué)校多努努力吧,,如果實在寫不完那就不寫了,反正罰站叫家長對我來說也是家常便飯了嘛,,嘿嘿~”
“再說,,不還有咕喵你了嗎,?早晨你會借我抄的吧!”
心中頭一次出現(xiàn)如此強烈的抵抗情緒,,而這股情緒的矛頭,,指向的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不想,!一點也不想,!”
心中吶喊著,大聲吶喊著,,可這股聲音最終也只是回蕩于心田之中,,并沒有從喉嚨發(fā)出。
從喉嚨發(fā)出的,,是與心中所思完全相反的聲音,。
“當然啦!我當然會幫娜娜的,!有什么麻煩盡管跟我說哦,!可是,要是到了高三,,你真的還忙得過來嗎,?”
“高三?那到時再說吧,!畢竟還有一年嘛,!總會有辦法的!”
“哈哈~也是呢,!?。α?!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明天要重新分班吧?我跟娜娜會不會不在一起???”
“安啦!咱倆報的學(xué)科都一樣,,肯定會在一起啦,!要是榴蓮和憐兮也在就好了呢……”
“哈哈哈…是啊……”
要是那樣的話……
可簡直太糟了……
光是想想,谷施救覺得渾身不舒服,。
可是,,即便如此,貓咪還是盼望著,。
“娜娜,,你期待著明天嗎,?”
谷施輕聲細語的問著娜娜,可視線卻集中在窗外枝葉盛開的粗壯樹木上,。
“我才不呢,!我想要一直放暑假!開學(xué)什么的麻煩死了,!咕喵也不喜歡開學(xué)吧,?”
“不,我很期待明天哦~”
“誒誒誒~~~”
娜娜怪叫著,,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沉溺在幸福中的谷施,,而貓咪不為所動,只是注視著窗外夏末的景色,,不發(fā)一語,。
而此時此刻,正在補作業(yè)的并非只有娜娜一人,。
住在寬敞豪華屋子中的悠哉少女也正補著暑假作業(yè),。
只不過,少女不慌不忙,,邊拿著筆在作業(yè)本上隨意涂寫著,,邊在電腦上打著游戲。
看著少女這幅模樣,,一旁的男人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我說龍戀啊,你這樣不太好吧,?還是先把作業(yè)寫完再……”
“不~這不是作業(yè)哦~”
“那這是什么,?”男人納悶的問道,看了眼電腦屏幕,,又仔細瞧了瞧作業(yè)本,。
自己的女兒在游戲中捷報連連,至于作業(yè)本上,,甭說正確答案,寫上去的基本都是胡言亂語……
比如:
明月別枝驚鵲,,“憐兮蠢得可愛”,。稻花香里說豐年,“看到皖樂一片,?!?p> 故人具雞黍,邀我至田家,?!靶∝堅诩刀?,娜娜在犯傻?!?p> 至于選擇題,,所有的答案則一股腦全寫的“C”……
男人一看便知,自己的女兒就是在瞎寫,。
“這些都是垃圾哦~連糞便都不如的垃圾~糞便還能做肥料~這些東西浪費樹木不說~還起不到任何作用~擦屁股都會覺得痛~我都想不出來這些個破本子能干什么~”
龍戀面無表情的說著,,眼睛一直盯著電腦屏幕,手繼續(xù)在作業(yè)本上瞎寫著,。
“所以你就瞎寫,?老師看見會罵你的吧?事先說好,,請家長我可不去?。 ?p> “放心吧老爸~不會有問題的~這些個本子啊~老師們一眼都不會看哦~全都會拿去賣廢品的~要我說~認真寫的人才是蠢蛋呢~哈哈哈~想想就覺得笑死個人了~居然會有人去認真寫這種東西~哈哈哈哈哈~”
現(xiàn)在,,男人真心覺得,,自己的孩子有時太“聰明”也未必是件好事。
男人不想因為這件事說女兒什么,,因為男人覺得這樣做是在自討沒趣,,且沒有意義。
就像你讓國宴大廚去煮雞蛋,,對方邊煮雞蛋邊玩手機一樣,。
你沒有辦法去苛責(zé)他三心二意,因為這在大廚看來就是一件信手拈來且不需要付出任何思考的工作,。
堪比高射炮打蚊子……
可這習(xí)慣終究是不好的,。
最主要的,男人不喜歡自己女兒那自負的模樣,。
“我聽你老媽講,,說你在這次旅途中交到朋友了,要好好珍惜,,別犯你的老毛病……”
“嘁,!不用你管!而且那根本算不上朋友,,她們都只是我的工具罷了,!她們的任務(wù)就是讓我開心!所以,,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等我玩膩了就會把她們?nèi)珌G掉!”
只是一句嘮叨,,悠哉的少女便瞬間翻了臉,,變回了男人曾經(jīng)熟識的樣子,。
“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
父親指責(zé)著自己的女兒,,不過里面卻帶有些許戲謔的意味,。
“切!”
咂了咂嘴,,龍戀關(guān)上了電腦,,倏地從電競椅上站了起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重重的關(guān)上了門,。
少女不想在繼續(xù)聽自己父親的廢話。
玩物…對,!沒錯,!她們都是自己的玩物!
憐兮也好,、娜娜也好,,皖樂也好,、伊麗莎白也好,。
甚至是那只愚蠢的臭貓……
與她們交好,是因為她們有用,,是因為她們能讓自己過得舒服些,。
就這么簡單,僅此而已,。
沒錯,這樣就可以了,。
自己,,不需要,真正的友誼……
因為,,那種東西,,是根本不存在的……
…
早早把明天開學(xué)所需要的東西準備好,剛過10點便躺倒在床上準備睡覺,。
從小到大,,憐兮還是第一次那么期待開學(xué)。
一想到自己明天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校園里和龍戀見面,,憐兮就興奮的不得了。
當然,,還有新結(jié)識的娜娜,,憐兮也同樣期待著與娜娜的再次相遇,。
如果能和她們分到一班就太好了!
想到這里,,憐兮下意識的雙手合十,將身子轉(zhuǎn)向落地窗那側(cè),,對著夜空中的圓月默默祈禱著,。
少女一邊祈禱,一邊幻想著自己嶄新的校園生活,。
可是,,少女腦中的幻想越是璀璨奪目,她的內(nèi)心便愈加不安……
自己,,真的配享受這純粹的快樂嗎,?
自己,真的配享受這無上的幸福嗎,?
自己,,本應(yīng)是戴著枷鎖的罪人……
自己,不可以得到幸?!?p> 對,,沒錯,這樣是不正確的……
可是,,自己難道就沒有追求幸福的權(quán)利嗎,?
被各種各樣的想法困擾著,憐兮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也變得無比清醒,,不再有絲毫的睡意。
少女意識到,,如果一直這樣下去,,自己怕是整晚都睡不著了……
想和人說話,想找一個人傾訴自己的觀點,,讓他/她/它來做出評判,,看自己的想法與做法是否正確。
這是少女的老毛病了……
每當有自己拿不準的事情,,少女總喜歡征求別人的觀點,。
而自己卻總是有拿不準的事……
這不能完全算是壞事,也許還算得上是個好習(xí)慣,,不過對于憐兮而言,,她有些過于依賴別人的意見了。
這次也是如此。
躡手躡腳的走下床,,少女來到了對面的房間,,在門前輕哼著婉轉(zhuǎn)的曲調(diào)。
“沙啦沙啦~沙啦沙啦~”
不消片刻,,門便打開了,,于門縫中露出了一個男人的面龐。
男人看起來顯得有些疲憊,,但在看到少女時,,便將那倦怠的神情收了起來,露出了真切的微笑,。
“小妹妹,,還不睡啊,?第一天上學(xué)就打算賴床,?”
“倒是你,還在寫那破小說???”
“沒有辦法啦,總歸是要寫完吧,,我討厭有始無終,。”
“嗯,,我也最喜歡哥哥的這份堅持了,!不過…你最近寫的好爛啊,!”
“心痛……話說你就不能講的委婉些嗎,?”
寒暄過后,憐兮直接躺倒在男人房間的床上,,男人順勢將一包糖果丟了過去,,被自己的妹妹一把接住。
“可以啊,,接得蠻準的,!”
“你以為我是嚇大的?咱倆小時候怎么玩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倒是,,不過也不知道老姐最近怎么樣了……”
“我也想她了……”
“改天回去看看她吧?!?p> “可是,,那兩個人會同意嗎?”
“唉……”
當哥哥的長嘆了一口氣,盯著電腦屏幕的眼睛顯得有些渾濁,,臉上也展露出些許的落寞,。
可這也就持續(xù)了一瞬而已。
當男人再次望向少女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了許多。
“先不說這個了,,老妹你這次又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嗎,?”
“我組樂隊了……”
“啥玩意兒?咳咳…不好意思,,我有些失禮了……你是說你組樂隊了,?”
看著自己哥哥現(xiàn)在的這幅反應(yīng),少女的興致明顯低了下來,,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即便早有心理準備,可少女一時還是有些不愿接受,。
“果然…我還是沖動了…哥哥也覺得,,我在這個節(jié)骨眼組樂隊很不妥吧……”
“不!很妥,!妥妥的棒,!先不說別人,老哥100%支持你組樂隊,!”
“你這么說是為了哄我開心吧,?”
“如果說幾句漂亮話就能讓你開心,那我反倒是輕松了不少……可是,,憐兮你不是這么好敷衍的人吧,?”
說完這句話,,男人頓了一下,整個人靠在椅子上,,身子像是要滑落到桌底的黑暗中一樣,。
看著蒼茫的天花板,當哥哥的低聲輕語道,。
“憐兮,,我希望你能活得像個人,就像以前一樣,,就像我們在故鄉(xiāng)時那樣,,而不是跟現(xiàn)在似的,像一個沒有感情的發(fā)條木偶……”
“可是,我真的配享受這樣的幸福嗎,?我真的能像個人一樣活著嗎,?”
“為什么你會這么想?組個樂隊又不是犯天條,?”
“因為,,他們很辛苦吧…如果我太得意忘形的話,總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們……”
“雖然我這樣講有些自私,,可我們的人生只屬于我們自己,而且,,最重要的,,我們的人生只有一次,所以,,我希望你能為自己而活……”
“所以,,不要去在乎他們,你能明白嗎憐兮,?而且,,他們已經(jīng)……”
男人的話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
后面的話,,這個當哥哥的尚且覺得,,還不應(yīng)該在自己的妹妹面前說出口。
畢竟,,那“大逆不道”的話語,,不應(yīng)該是那么輕易就講出來的。
這次,,在某種程度上,男人覺得自己也在逃避著現(xiàn)實,,與妹妹無異,。
“其實我當時想放棄的……”在二人沉默了片刻之后,少女突然說道,。
“那是什么讓你改變了想法?說實話,,雖然你組樂隊的事我百分之一萬贊成,,但怎么說呢……從你的思維視角來考慮,還是蠻瘋狂的……”
“是吧~”
少女露出了有些辛酸的笑容,,繼續(xù)說道,。
“我當時心里告誡著自己,,不要沖動行事,不要做傻事,,但如果上天允許我任性這么一次,,就給我一些啟示吧!”
“結(jié)果就當我這么想的時候,,夜空中出現(xiàn)了極光…在看到那副美麗的景象之后,,我就答應(yīng)了,,答應(yīng)了組樂隊的事情……”
“所以,哥哥,,你相信奇跡嗎?”
男人并不相信奇跡,。
男人始終覺得,,我命由我不由天。
奇跡是靠不住的,,需要的是腳踏實地的耕耘,。
可如果出現(xiàn)了這種“天人合一”的狀況,又為什么不能去選擇相信一次呢,?
也許,,這真的是天意吧。
沒有否定少女的想法,,男人順著少女的話說了下去,。
“我相信,所以,,憐兮你也要珍惜這份奇跡,,不要辜負它,明白了嗎,?”
“如果我辜負了呢,?”少女小心翼翼的問著。
“那樣的話……小憐兮會遭天譴哦,!老天爺會把你變成胖子的,!”
“討厭啦!我才不要變得跟哥哥一樣,!”
“喂,!你這話很傷人啊,!”
朝著男人做了個鬼臉,,沈憐兮便從哥哥的房間內(nèi)跑了出來,,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現(xiàn)在的少女,,可謂心滿意足。
是啊,,不能辜負來之不易的奇跡,,要不然會遭報應(yīng)的。
少女對哥哥的話深信不疑,,同時對自己未來的道路充滿著期待與敬畏。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同時懷揣著對美好明天的向往,,少女安穩(wěn)的陷入了甜美的夢境之中。
新的篇章,,即將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