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月在梧桐缺處明
如果沒有對一個人真的動情,那么相思的味道可能永遠都不會了解,!在月山看來相思有很多種味道,,酸甜苦辣咸,每個人品嘗的時候味道都不同,,即使是同一個人,,上一分鐘和下一分鐘都會有不同的感覺。
原先月山對蘇琴是刻骨的思念,,可當他減少與蘇琴的見面,,他發(fā)現(xiàn)內(nèi)心的痛苦變得越來越少。時間是一個好東西,,可有時候時間也是一個混蛋,,他既能讓人忘記內(nèi)心的傷痛,也能讓一個癡情的人變得平靜,。
可是有的時候相思是壓抑不了的,,你即使捂住了嘴巴他也會從眼睛里面跑出來。隔了好幾天不跟蘇琴見面,,月山下意識地便想去看一看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姑娘,。可是以什么樣的身份去和她見面呢,?總不能就這樣冒冒失失的過去吧,?不管是工作還是學習,總得找一個像樣一點的借口,。
而且見了面還得注意一點,,要用一個朋友的身份去交流,千萬不能出現(xiàn)超越界限的語言和行為,。月山在見面之前心里面這樣想,。
那我到底找一個什么樣的理由和她見面啊,?學習的話這兩天已經(jīng)上完課了,,每個人都在忙著復習,,而且兩個人專業(yè)不同,如果不是真的必要,,這個理由好像不能用,。那就只能找一找工作上的事兒?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你待會兒有空嗎,?能不能下一下宿舍樓?我在你宿舍外面等你,,給你說一點事兒,!”再三斟酌之后,月山發(fā)了這樣一條消息過去,,然后他把手機息屏,,然后把手機放在桌子上。
這個時候月山扭頭看向窗外,,有的時候不得不承認的是,,學校的風景一年四季都是不錯的,不管是在什么時候,,抬眼望去看到的幾乎都是綠色,,當然冬天除外。月山看著外面墻壁上的藤蘿,,似乎開學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只是那個時候心情不算太差,看藤蘿的時候還是藤蘿,,可在那天月山的眼里,它又變成了理不斷,、斬還亂的愁緒……
月山的思緒隨著藤蘿的纏繞陷入了糾結(jié),,他在想:萬一她說她沒有空那么我該怎么做?是不是另外再約一個時間,?可要是她今天都沒有空呢,?那就明天吧,反正必須得見她一面,。這好像有點不禮貌啊,,可是,太禮貌了又見不到她,,不管結(jié)果怎么樣,,總得豁出去試一試嘛。
大概一兩分鐘以后,,當月山心里面亂七八糟的時候,,蘇琴發(fā)消息過來說:“好的,,山哥!”
月山看了一瞬間從凳子上跳了起來,,盡管他知道這其中沒有任何的含義,,但心里面仍然壓抑不住的高興。人有的時候就是這么奇怪,,總是喜歡把小的事情放大,,人家明明只說了一句極其正常的話,在心里面偏偏要把它看成有好感,,放大成喜歡,,最后夸張為愛……
月山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看看臉上有沒有臟東西,,然后跑到有水管的地方洗了一下手,,仔細的用毛巾擦了一下,然后騎著車往蘇琴的宿舍走去,。在這個過程當中,,月山口里面一直哼著“今天是個好日子,幸福的日子比蜜甜……”
路上有很多人對月山投來異樣的眼光,,可月山卻恍若未聞,,他反而把聲音擴大,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有高興的事兒,。
那條路還是那條路,,盡管月山已經(jīng)走了很多次,可每次走在這條路上,,他的心里仍壓抑不了的激動,,因為在這條路上,有他念念不忘的人,,有他想要放下卻又放不下的人,。
月山很快到了地方,他默默的在車上坐著,,他知道蘇琴還要一兩分鐘才能出來,!在這個時候他又對著電瓶車的鏡子照了一下自己的臉,確認臉上沒有灰什么的,,然后又用手當梳子扒拉了一下頭發(fā),,他想盡量用一個比較優(yōu)雅的姿態(tài)見到蘇琴……
蘇琴很快出來了,扎著端莊典雅的發(fā)髻,,還是那件熟悉的綠色外衣,!不管什么時候見面,蘇琴總會給月山一種驚艷的感覺,,即使上一秒鐘見了面,,下一刻看見她這種感覺依然存在,。那個時候月山心里浮現(xiàn)出了李白贊美楊貴妃的一首詩: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風拂檻露華容,。
若非群玉山頭見,,
定向瑤臺月下逢。
李白的筆呀,,跟他的脾氣一樣又臭又硬,,也許他會去贊美河山的瑰麗壯美,也許會去謳歌軍中男兒的壯志豪情,,也許會抒發(fā)自己心中滿腔抱負,,可唯獨不會對權(quán)貴阿諛奉承!這首詩在月山的印象里,,似乎是李白唯一一首寫美人的詩,,能夠讓李白這種人彎腰,即使有唐玄宗的命令,,想來楊貴妃可能也是真的美,。
楊貴妃長什么樣月山?jīng)]有見過,應該說當世的人沒有任何一個人見過,,所以她的美我們只能通過文字去揣測,,通過只言片語自己在腦海里想象出她的模樣。
可月山總有一種錯覺,,蘇琴不管是與誰相比,,即使是聞名古今的美人,他也覺得蘇琴更勝一籌,!所以李白寫的那首詩月山認為他不應該去贊美楊貴妃,,而應該放在蘇琴的身上,盡管這其中有拉偏架的成分,,但月山卻覺得這是一件天經(jīng)地義的事兒,。
蘇琴笑意吟吟的看著月山,眼睛里似乎裝滿了人間絕色:“山哥,,何事啊,?”
月山瞬間尷尬了一下,,嚴格意義上來說本來就沒有什么事兒,但他還是厚著臉皮收到:“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事兒,,就是給你送一點東西過來……”
月山把東西遞給蘇琴,,隨后補了一句“其他的沒有什么事兒!”
蘇琴接過東西以后笑著說了一聲“謝謝”,,然后就轉(zhuǎn)身朝著宿舍走去,,即將消失在月山視線里的時候,,回過身笑著對月山揮了揮手。
月山瞬間悲上心頭,,但他還是強扯著嘴角揮揮手點了點頭,,當蘇琴消失在他的視線,一股巨大的失落感瞬間又充斥在他的心頭,。他望著眼前這棟還算富麗堂皇的樓,,門口不斷有人進出,車水馬龍的感覺又牽動了月山的思緒,,瞬間又想起了自己是一個失意的人,!
月山忍著失落騎車離開,畢竟老是在女生宿舍門口等著不像什么好人,!月山在路上吹著微風,,飄起他那好久沒有修剪的頭發(fā),亂糟糟的,,頭發(fā)和人都是,!
蘇琴,我在嘗試著離開你,,但我的心里會一直喜歡你,,這樣的狀態(tài)我會保持到我們不能見面那一天,我不能為你做什么大事兒,,那就在暗處給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兒,!我不想讓你知道,我更不會讓別人知道,,我所求的,,是以后不留遺憾,是你的生活喜樂平安……
月山突然明白了以前看到但是沒有理解的一首詩:
秋夜
夜久無眠秋氣清,,
燭花頻剪欲三更,。
鋪床涼滿梧桐月,
月在梧桐缺處明,。
蘇琴,,我愛你,這愛,,何必轟轟烈烈,,人盡皆知,平淡如水,,隨器賦形,,安安靜靜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