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齡嘆道:“原來陸兄也知道薛姑娘布的這一局,看來你的確找了一個好幫手,,即便沒有今日,,這場賭約,我也一定會輸給你,!”
薛冰冷笑道:“我可沒有這么大的本事,!”
金九齡奇道:“不是你?”
薛冰道:“當(dāng)然不是我,!若非那人救我,,我現(xiàn)在一定著了你的道!”
她說到這里時,,臉上已經(jīng)露出了一種惡心厭惡的神色,!
陸小鳳看她又要發(fā)作,,忙接口道:“雖然薛冰并沒有明確告訴我,是誰教她布了這一局,,不過我大致還是能猜出來,!”
他望向薛冰問道:“救你和教你布局之人應(yīng)該是林兄吧?”
他看似在問,,話中之意卻充滿了肯定,!
林兄?
在場之人多數(shù)沒有聽過這個名字,,都齊刷刷望向了薛冰,!
這一次薛冰臉卻沒紅,她好似回憶道:“他說他叫林平之,!其實當(dāng)日,,我已經(jīng)喝下了蛇王的迷魂酒,醉的不省人事,。我并不知道他是怎么來的,,我只知道我醒過來時,他就已經(jīng)站在那里,!”
“當(dāng)時蛇王還要狡辯,,說給我喝的只是安神酒??赡侨苏f他懂醫(yī)術(shù),,能夠幫忙分辨。那種情況,,我當(dāng)然不可能輕信蛇王,,于是就答應(yīng)了他!”
“可誰知道,,他俯身查看時,,蛇王忽然出手偷襲!”
說到這里時,,薛冰的臉上尤自還帶著幾分后怕,!
眾人聽的認(rèn)真,仿佛也能從話中感受到那種驚險,,也紛紛心頭一緊!
薛冰倏了口氣,,繼續(xù)說道:“他當(dāng)時正在俯身撿地上的酒壺碎片,,蛇王的劍,都已經(jīng)快要刺到他的身上,!我原本以為他一定死定了,,因為沒有人能夠在這么短的距離,,躲開一柄如此迅捷的劍!”
說到這里,,她忽然停了一下,!
眾人也跟著緊張起來!
薛冰道:“只是……你們絕對想不到,,他的身手有多快,,出劍有多快。我只看到了一道白光,,等我反映過來的時候,,蛇王就已經(jīng)停住了,而那人也站直了身子,!”
“當(dāng)時,,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誰中了劍,我甚至以為那位林公子只是來得及站直身體,,來不及拔劍,。”
她說的實在太細(xì),,細(xì)到眾人都能從她的話語和語氣中,,還原出當(dāng)時的場景!
雖然薛冰還未來得及說出結(jié)果,!可在場眾人那一個又是笨蛋,?既然薛冰現(xiàn)在好端端站在這里,那結(jié)果自然不言而喻,!
中劍的一定是蛇王,!
“我還在心里為他嘆息,突然他就說了一句話,!”
金九齡突然問道:“他說了什么話,?”
薛冰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他說:“果然是生活在陰溝里的下三濫,怎么總喜歡在別人背后出劍,!””
“下三濫”這三個字薛冰咬的極重,,那樣子不像是在轉(zhuǎn)述林平之的話,反而像是在指著金九齡鼻子罵,!
眾人都知道她深恨金九齡,,也都不奇怪她指桑罵槐!畢竟眾人中恨的比她更深的,,還大有人在,,聽得這話,也覺得心里痛快!
“我聽他說話,,心里松了一口氣,。心想他既然能說話,那中劍的肯定就是蛇王了,。只是令我沒想到的是……”
“他說完之后,,蛇王也說了一句!”
“他是不是說……好……快的……劍,,你……究竟……是誰,?”
陸小鳳突然插話!
薛冰聽他學(xué)的惟妙惟肖,,仿佛親眼見到一樣,,不由奇道:“你怎么知道?”
陸小鳳嘆了口氣,,蛇王畢竟是他的朋友,,雖然他作了對不起朋友的事,可一想到他已經(jīng)死在林平之劍下,,心中的怨氣,,似乎也消失的一干二凈了!
“這樣的事情,,我見的實在太多,!閉著眼睛,我都能給你學(xué)十七八種來,!”陸小鳳道,。
薛冰忽的冷笑道:“你本來就不該有眼睛,竟把金九齡和蛇王這種人當(dāng)朋友,!”
陸小鳳摸了摸鼻子,,苦笑不已。
公孫大娘道:“陸小鳳,,能不能不要插話,,聽我八妹說完!”
薛冰氣的撇了他一眼,,繼續(xù)道:“然后林公子又說了句“無信之人該殺,,不義之人該殺,你也不必問我是誰,,你只需知道自己也是個該殺之人便罷了,!””
“無信……不義!蛇王當(dāng)時嘴里念叨著這四個字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的腦袋就從脖頸上,,滾落到了桌子底下,!”
聽薛冰說完,眾人目光紛紛望向桌子,,就連那三個瞎子也不例外!
仿佛都要在桌子底下找出那顆腦袋一樣,!
公孫大娘情不自禁跟著望了一眼,,突然笑罵道:“你們看個大頭鬼啊,?蛇王的尸體我早就處理干凈,,你們要能在桌子底下找出他的腦袋,才是真的見了鬼,!”
薛冰繼續(xù)說道:“他殺了蛇王,,又說出了金九齡指使蛇王綁架我的真相!然后又教了我對付金九齡的辦法……”
聽她說完,,華玉軒主人忽然嘆道:“無信之人該殺,,不義之人該殺。那這世間該死的人,,也的確多了些,!這位林公子雖然聲明不勝,卻才是位真正的大俠,!”
江重威道:“小人顯赫江湖,,大俠卻身名盡藏!當(dāng)真是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
眾人皆對他口中豎子小人心知肚明,紛紛點(diǎn)頭,!
金九齡徒然嘆了口氣:“棋差一著,,滿盤皆輸。想不到我金九齡也有今日,!”
常漫天冷笑道:“天道昭彰,,報應(yīng)不爽。你決心作這件事的時候,,難道沒有想到事發(fā)的一天,?”
江重威恨道:“他自以為聰明絕頂,將他人都當(dāng)做傻子,。以為自己做的惡事,,可以永遠(yuǎn)天衣無縫,豈會料到強(qiáng)中更有強(qiáng)中手,,他自詡高超的手段,,在別人眼里不過是孩童伎倆,!”
“嘿嘿!”
冷笑兩聲,,他忽然又嘆道:“其實我早該料到你有這一天,,你這個人太愛花錢,又太愛享受,。偏偏本身又非豪富之家,,遲早也會走到這一步!”
那三個青衣婦人中,,忽有一個也說道:“別人都認(rèn)為你在女人身上不用花錢,,只有我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女人,,一像認(rèn)錢不認(rèn)人,,即便你貌似潘安宋玉,那也要有錢才能進(jìn)得了門,!”
這人正是紅鞋子中的四妹——?dú)W陽情,!知道的人都知道她是出了名的認(rèn)錢不認(rèn)人!
所以她說的話,,一定是實話,!
任憑眾人如何嘲諷,金九齡的面上都沒有絲毫表情,,他就像一塊木頭,,坐在凳子上一動也不動!
“成王敗寇,,你們已不必再說,!”
薛冰冷笑道:“怎么,你已決心和我們歸案,?”
金九齡道:“我只是想和陸小鳳在賭一次,!”
公孫大娘譏笑道:“你已是甕中之鱉,還有什么本錢作賭,?”
金九齡笑道:“別忘了華玉軒的字畫,,聯(lián)營鏢局的八十萬兩鏢銀,南王府的十八斛明珠,,這些東西都還在我手上,!”
陸小鳳道:“你想賭什么?”
金九齡道:“我知道你平生與人交手未嘗一敗,,恰好我也是,。我們就賭一賭這一次誰勝誰負(fù)!”
陸小鳳道:“你應(yīng)該知道,,即便你勝了,,也不可能有逍遙法外的機(jī)會,?你如果妄想通過勝負(fù)來逃避罪責(zé),實屬白日做夢,!”
金九齡嘆道:“我只不過想教你,,替我保留一點(diǎn)名聲。而我若輸了自然老實和你歸案,,歸還劫掠的贓物,!”
陸小鳳嘆道:“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苦瓜大師要是知道自己唯一的師弟,,做出如此十惡不赦之事,不知該有多難受,!”
金九齡眸光暗淡,,不知想到了什么!
“我做過的事,,與他無關(guān),!陸小鳳你到底賭不賭?”
陸小鳳正待答話,,突然門外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
“不如……我來和你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