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第三區(qū)到第二區(qū)的旅程沒有第一次那么長,,一直看著窗外的路西安很快就看到了城區(qū),,與第三區(qū)的風(fēng)格不同,,他們的建筑幾乎都是以金屬制成各種幾何形狀,輔以各色的玻璃與不斷閃爍的燈光,,晃的路西安趕忙解除了加強視力的回路,,將視線挪回了車廂內(nèi),,揉了揉眼睛才算緩了過來,。
盧卡奇亞此前故意沒有提醒他,見他如此心中暗自好笑,,但仍然做出認真解釋的樣子,,“第二區(qū)污染嚴重,在這里看不出來,,等??苛司湍芸匆娝麄冋麄€聚居區(qū)都是灰蒙蒙的看不清東西,他們的視覺本就比其他區(qū)域差勁,,若不用這些閃爍的強光他們很難找得到建筑物的位置在哪里的,。”
“原來如此,?!甭肺靼猜犓@么說也不再抱怨,反而在心里同情起來,,“感官比其他區(qū)域差的情況下,,生存一定很不容易吧?難怪他們很少離開聚居區(qū),?!甭肺靼仓傅氖悄切┢蚬I(yè)化的邊緣區(qū)域,幾乎都是自律機械在奔波,,一路上完全沒有看到人影,。
“這倒不用你操心,他們敏銳的聽覺很多時候都能彌補視覺上的不足,?!北R卡奇亞搖手表示他多慮,“那些建筑不僅有著那些燈光,,還會帶上不會停止的音樂,,即使有時候燈光暫時失靈,問題也不會太大的,?!鄙踔量赡苤钡叫迯?fù)都無人發(fā)現(xiàn),畢竟他們大多極少關(guān)注這些控制系統(tǒng)AI負責(zé)的細枝末節(jié),。
“不過由于這個原因,,在第二區(qū)的公眾場合可不要大聲喧嘩,這是非常惹人不悅的行為,?!甭肺靼颤c頭認可了盧卡奇亞的提醒,,想來以他們的聽覺,,提高音量會讓他們像自己看到那些可以說是光污染的燈光一樣極為不適,,想到這里,他又為難起來,,“我們有沒有稍微減輕那些光線的方法,?不會要一直靠星術(shù)吧?”
“你太小看自己了,,神使可沒有這么弱小,。”列車??康搅塑囌?,盧卡奇亞將猶豫著的路西安推出車門,讓他好好的看著滿街的光怪陸離,,“不要去抗拒,,我們的身體會幫我們調(diào)整到可以適應(yīng)它們的樣子?!闭f著自己也站到自己身邊打量著那些閃閃發(fā)光的裝飾燈,。
“這怎么適應(yīng)的了?!苯嚯x的直視更加讓路西安感到眼睛生疼,,但見盧卡奇亞的眼睛逐漸蒙上了一層灰暗,隨后眨了眨眼便走到車站門口呼喚自己快點,,也只能不斷默念著“我能行”繼續(xù)注視著那些刺目的光,,過了一會兒,路西安感到天色暗了下來,,心里奇怪,,畢竟剛剛明明還是正午,但夜間那些光線確實也溫和了不少,,看上去竟然還有些舒適,。
“真是奇怪?!甭肺靼驳皖^想要看看日輪,,眼前卻像蒙著沙塵一般模糊不清,以星力感應(yīng)了一番,,確實是正午無錯,,疑惑著向前走了幾步,耳邊傳來了各色混合的音色,,但不僅不覺得混亂,,反而像是恢弘的交響樂似的,,而自己竟然能分辨出每一種具體的聲音,也聽清了盧卡奇亞呼喚自己的聲音,。
這對路西安來說是前所未有的感受,,在星空區(qū),音樂是被禁止之物,,在來自外界的神使文森佐那里聽到的也只是他一人的獨奏罷了,,他不知道這是音樂本來的樣子還是自己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里,但讓盧卡奇亞等太久不是禮貌的事情,,于是他也不想太多,,循聲走到了盧卡奇亞身邊,“久等了,?!?p> “哎呀,你們怎么早到了,?!边€未等盧卡奇亞回答,一道清脆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打斷了他,,抬頭只見到模糊的身影向自己走來,,直到走到面前才勉強看清了她是一個穿著黑白色神使制服的少女,臉上戴著一副藍色光線像雷達一樣轉(zhuǎn)著圈的眼鏡,,臉自然是看不清的,,路西安的視線被她那用齒輪狀的裝飾物束成好幾根辮子的頭發(fā)吸引。
她的頭發(fā)顏色雜亂,,背后看來甚至像是鬼面一般,,而點綴在發(fā)間與身體裸露處的花朵也是同樣的色彩混亂,而她故意讓它們沾染上的藍色熒光讓它們遠遠看去像舞動的蝴蝶一般,,倒是比她的發(fā)型好看不少,,不過盯著別人看太久多少是個不禮貌的事情,于是路西安便將視線轉(zhuǎn)向了盧卡奇亞,,“這位是,?”
“她的名字是杰西卡·三色堇,第二區(qū)的巡察神使,?!蹦潜闶堑诙^(qū)的負責(zé)人了,路西安想到不能讓女士主動,,趕忙伸手做出要握手的樣子,,而盧卡奇亞也順便和杰西卡解釋道,“這位就是新任的神使長路西安·劍蘭閣下了,,我們?yōu)榱四軌蛟琰c適應(yīng)便早來了一點,,你應(yīng)該不能在這里待太久吧,?”
“那還真是謝謝閣下體貼了?!苯芪骺瓷先ネR卡奇亞比較生疏,,也是禮貌的打了招呼,握住了路西安的手,,卻讓他起了一身冷汗,,低頭看去卻又看不清楚,,只覺得杰西卡的手仿佛是多節(jié)的機械一樣,,關(guān)節(jié)多得數(shù)不清,與其說是與自己握手,,不如說是像蛇一樣將自己的手死死纏住,,心里別扭又不便表現(xiàn)出來,只能等杰西卡先放了手才松一口氣,。
“怎么,?覺得這種改造很惡心?”路西安自覺面不改色,,誰知杰西卡仍然感覺了出來,,慌忙的想要解釋,卻被盧卡奇亞拉住,,“第二區(qū)的居民有著同聽覺一樣敏銳的共情力,,閣下有什么直接說出來便好,隱瞞在他們面前沒有作用,?!碑斎唬麄儍H僅只是能感知到情緒,,與融合派所謂的思維共享還是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
“抱歉?!甭肺靼擦私獾酱耸乱膊恢雷骱谓忉?,只能道歉而已,而杰西卡也確實感覺到了他的歉意,,竟也變得失落起來,,反倒自己也道歉起來,“怪我,,沒有提前告訴閣下,,我的雙手都是提前改造過的,加入了圣歌科技的輔助能夠讓它們變得更靈活,?!边@種改造在第二區(qū)極為常見,,但對于其他區(qū)域的人來說卻是一時間難以接受的事。
“是呢,,杰西卡前輩可是所有神使中最厲害的星晶科技學(xué)者,。”誠然,,西羅歐在機械上的天賦讓人艷羨,,但過度關(guān)心電磁科技確實讓他在星晶科技方面略顯不足,但杰西卡就不一樣了,,她對星晶科技的研究可謂癡迷,,甚至改造了自己的身體讓自己能夠更好的研究它們,“靈活的手指讓她能夠畫出常人畫不出的回路,?!?p> “咦?前輩,?”在路西安認識盧卡奇亞以來,,他一直都是以教官的身份受到眾人的尊敬,突然他稱呼某人為前輩,,還真是讓人很不適應(yīng),,盧卡奇亞見他驚訝的樣子嘆了口氣,“我才五十歲,,沒有你想象的那么老,。”對于年齡比正常人要長上一些的神使來說,,他甚至不能算進入衰弱期,,“杰西卡前輩她可是大動亂后出生的第一代,今年已經(jīng)快八十歲了,!”
路西安這下更加尷尬了,,趕忙咳嗽掩蓋過去,在他看來,,在外人面前透露女士的年齡是件非常不禮貌的事,,尤其這位女士的歲數(shù)的的確確是不小了,但杰西卡完全沒有在意此事,,反而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我原來有這么年長了嗎?還真是沒什么實感啊,?!?p> 盧卡奇亞也知道路西安應(yīng)該是誤會了什么,趁這個機會小聲提醒,,“由于第二區(qū)對歷史有著狂熱的追求,,因此他們非常敬重長者,,像杰西卡這種全程見證了第二區(qū)動亂后重新改建過程的人是受到追捧的明星?!?p> 盧卡奇亞此時也意識到?jīng)]有奈奇斯那個喜歡顯擺的家伙的絮叨讓路西安對第二區(qū)幾乎完全不了解,,而自己想著第三區(qū)的事情也確實沒有盡職盡責(zé),必須想辦法彌補,,便小聲對路西安說道,,“今晚到了住處,我再給閣下好好介紹這里的情況,,現(xiàn)在閣下是多說多錯,,多看少說比較好?!甭肺靼惨膊幌朐儆龅絼偛诺膶擂瘟?,便沉默著點了點頭。
這時杰西卡也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花了太多時間,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帶著二人來到了列車站臺下方的公交站臺,,此處沒有任何光照,可以說伸手不見五指,,但杰西卡仍然用星術(shù)隱去了身形,,而盧卡奇亞則繼續(xù)解釋道,“第二區(qū)的城區(qū)很擁擠,,地面上只允許步行,,而居民們又沒有太多對于光線的要求,所以公共交通一般都建在地下,?!?p> 對于杰西卡的回避行為,盧卡奇亞則用星術(shù)拉住路西安的手悄悄用精神感應(yīng)解釋道,,“第二區(qū)的人沒有第三區(qū)那么在意決策層的理念,,當然,這些事本來就與他們無關(guān),,所以他們將那幾位決定他們命運的人都當做偶像推崇,,有些時候甚至過于狂熱,杰西卡平日里不離開星塔,,現(xiàn)在也急著離開公眾場合,,也是為了避免被他們糾纏的緣故?!?p> “除了他們幾位,,統(tǒng)管全局的AI克勞迪婭更是不僅要為居民提供生活所需,,也要為他們提供娛樂活動的?!贝藭r隨著急促的音樂響起,,盧卡奇亞知道公交車即將入站,草草結(jié)束了話題,,“總之,,在第二區(qū)沒有人不喜歡克勞迪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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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托爾塵埃瓶
今天進入第二區(qū)了,,第二區(qū)的故事會比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