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有什么辦法,？”葉子繼續(xù)扔著船上的東西,，“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干坐在這里等死?！?p> “說得對,?！边吙砧蚩吹饺~子準(zhǔn)備把陶罐扔掉,，“那個就別扔了吧？”
......
兩人不知道在海上漂了多久,，邊空栩找回了點他在無窮川時的絕望,。海浪不再那么高了，但前進仍很困難,。
“你的點火符還有多少,？”葉子突然沙啞著嗓子問道。
邊空栩身上已經(jīng)干透了,，鹽粒附著在他身上,。“還有三張......”邊空栩同樣沙啞著嗓子說道,，“怎么了,？”
“我害怕入夜...咳咳咳......”
“你怕黑？”邊空栩這才想起來,，“怕祟啊,。”邊空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股咸味,，似乎一下子把嘴中的水分吸走了。
“我好渴......”葉子啞著聲,，“為何不能喝海里的水,。”
“那是咸的啊,?！?p> “咸的就咸的，我無所謂,?！闭f罷，葉子就要探下身舀海水喝,。
“不行......”邊空栩拉住她,，“喝了會器官衰竭的,。會死?！?p> “就知道嚇唬人......”葉子趴在船沿上,，“沒有太陽，好餓......”
“你是吃太陽的嗎,？”邊空栩暗想,。舌頭與牙齒因為太過干燥似乎粘在一起了，還有嘴中揮之不去的咸味,，堵住了邊空栩想吐槽的嘴,。
他突然看到葉子翠綠的眸子,，忽然明白了,。“就像葉子一樣,，依靠光合作用嗎,？”邊空栩想道，“那她肯定不是人族了,。話說這里到底有多少種族,？原來除了人還有其他嗎？”
“你看什么,？”海面漸漸變得平靜了,，“發(fā)現(xiàn)我是異族害怕了嗎？”
“什么是異族,？”邊空栩脫口而出,，問完便后悔了。葉子一驚,，驚訝的神色在那張滿是刀疤的臉上沒有久留,，隨即她便低下頭去。
“你不知道么,？”
“那個...我啊...哈哈,，異族是什么來著？我怎么忘了,？記性也太差了,。”邊空栩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演技蹩腳,。
“知道我是異族,，你不覺得害怕嗎？不會覺得厭惡嗎,？”
“你不渴了嗎,？”邊空栩笑了,，“害怕你用知道你是異族嗎？”邊空栩再次后悔,，發(fā)覺這句話好像更傷人,。
“為什么要害怕，要厭惡,？你救了我三......好幾次,，怎么說都應(yīng)該是感謝才對吧?！边吙砧蚩粗痤^的葉子,，突然發(fā)現(xiàn)葉子看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樣。
“不能再說了,，我要渴死了,。”邊空栩為掩飾尷尬而說道,。邊空栩恨不得把臉上的毛細血管都抓出來扔進海里,，最好連這顆“砰砰砰”亂跳的心臟一起。
“確實......”葉子看了看他,，不再說話了,。兩人又陷入無邊無際的寂靜中......
突然，一陣狂風(fēng)襲來,，刮得小船左右搖擺,，快要吹翻了。
“你可別再掉進海里了......”葉子道,，“我也救不了你,。”
“怎么可能,？我都已經(jīng)掉進去過一次了,，絕對不會掉進去第二次的?！痹捳Z一落,，一陣尷尬的沉默。隨即又是狂風(fēng)大作,，天氣一下子變了臉,，海浪一下子卷起幾米高，海面又變得危機四伏,。
“咳,！”邊空栩吐出腥冷的海水，海水被拋進了船里,，船開始向下沉,。
“把水撈出去,。不然船該沉了?！边吙砧蛱展薨押Ｋ稽c一點的舀出去,，但每當(dāng)他舀出去些時，海浪就卷進更多的海水來,。
“遲早要翻......”這一個念頭剛剛掠過邊空栩的腦海,，“啪——”船翻了。
“把頭伸進船里,！”邊空栩在最后一刻向葉子喊道,。但他自己進入了冰冷刺骨的海水中，慢慢地,，慢慢地,，越來越深......
海里很靜，外面的聲音一下子消失了,。好像這個世界就剩下邊空栩自己,。
“把頭伸進船里,，至少能用船體擋擋海浪,。船艙內(nèi)又是隔絕水、有空氣的空間,，避上幾十分鐘不成問題......”邊空栩覺得自己很荒唐,，在這種時刻還有心情想這些。想得越多,，氧氣消耗的就越快,。
“我會到哪里去？好像一直都在向下......”邊空栩清楚,，胡思亂想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可他就是克制不住的要胡思亂想。就像明知道明天要考試,，考試前一天晚上還是忍不住要通宵看漫畫,。
“漫畫？”邊空栩想到了葉子,，“真希望她不要來救我,。”他還很喜歡在海里,，如果不是馬上要死掉的話,。
“再向下，不用我沒氣了,，水壓先把我弄死了......”邊空栩從未離死亡這么近,，但總感覺像玩鬧一樣,，好像他是在和某個人比賽憋氣一樣。
突然,，一股力量拽著他向下,。
“是葉子么？”邊空栩的意識已經(jīng)很模糊了,。
那股力量拽著他飛速向下,，海水刮過他的臉頰，他突然清醒了,。
“等等......”邊空栩說出了聲,，“我能呼吸了？海水哪里去了,？”這好像是海中的一條充滿空氣的隧道,，他看著自己飛速向下，掠過單調(diào)的黑暗的景色,。
“這是去哪,？”邊空栩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不會又是巫神吧,？沒人告訴我這里還有巫神,，巫神也偶爾到海邊度假潛水嗎？”
這樣單調(diào)的黑暗在邊空栩的眼里駐留了很久,，他也有些疲倦了,。
“現(xiàn)在還在水里嗎？葉子不知道怎么樣了,?！?p> 他看到了一束光。
“光,？怎么會有光,？難道是......”隨著他的向下，他看到了......一片星空,。
無數(shù)發(fā)著藍光紫光的生物,，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如星河一般閃耀,。
“這是......”邊空栩瞇起眼,，看到這些亮點連成一線，線連成面,，如同海浪,，揚起落下，如同山巒,，連綿起伏......在無邊界的黑暗中,，看不到盡頭,。
隨著他的向下，他看到這些發(fā)光的生物聚集成一個漩渦,，十個,、百個、無數(shù)個......似乎結(jié)成了一片浩瀚的宇宙,。
邊空栩的眼前再次陷入黑暗,。
“這下潛深度......”邊空栩想起了那些發(fā)光生物，“破紀(jì)錄了吧,？要是有人能看到就好了,。”
他繼續(xù)向下,，藍色有深入淺,，終于有了碧藍色的海水。
“等等等等,！”邊空栩驚恐地喊道,，“科學(xué)呢？我明明在向下,，怎么感覺離海面越來越近了,？”
果然如此，邊空栩感到這股力,，將他吸向發(fā)光處,。突然,，他的后背浮上了海面,。
“回去了么......”邊空栩把頭探出海面，看到眼前出現(xiàn)的難以置信的景色......
......
葉子在海里找了邊空栩許久,，風(fēng)已經(jīng)停了,，但邊空栩還未找到。她坐在船上,，正欲再次下水尋找邊空栩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浮了上來,。
“你怎么......”
“沒空解釋了......”邊空栩笑著對葉子說,，“我找到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