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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眼淚沒有用

17. 告別

假使眼淚沒有用 苑玖久 5838 2022-08-08 01:44:02

  “遠遠,,你找到實習工作了嗎,?”媽媽在電話那邊笑著問,。

  “還沒?!边b遠淡淡地說,,說不上為什么,,她一句話也不想多說,,貓貓的事她也不愿講,,好像只有這樣才是對貓貓最大的尊重,,可她從來都沒瞞過媽媽什么…

  沉默片刻,媽媽又用力嗔怪著說:“你不要總悶悶不樂的,,媽媽打電話就是想和你說說話,,結果呢?媽媽有這時間干啥不行,,看你給我甩脾氣嗎,?你怎么越來越不乖了?”

  淡淡地解釋,,淡淡地告別,,的確,沒人了解她,,而她也不想茍活在這個世界。她突然很想寫些什么,,她想好好和這個世界道個別,。她知道會很不負責任,但她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她拉開窗簾,,坐在明亮的光影中,想再感受下這個世界的光線與溫度,。她記得自己小時候最喜歡陽光了,,從前她明明那么快樂那么自信。她還記得她為之驕傲的過去,,老師同學都那么喜歡她,,她那么有活力又那么開心。她的生活總是那么多彩,,那么豐富,,她文靜卻非常愛笑。

  為什么會變成今天這樣,?她其實還只是個孩子,。

  她想起了好多,想起過去的勇敢與自由,,不由皺緊眉頭,。她還有好多事沒來得及做,同學聚會她可能要永遠缺席了,,那些所有珍貴的畫面可能就要變成過去,。可她也是有許多人喜歡的??!她的心狠狠一揪,不由抓緊了桌角。

  打開手機,,看到壁紙上的貓貓,,她的心不由一陣刺痛??吹郊纬讲粩嚅W爍而過的消息和一次次的勸慰與叮囑,,她不愿再讓他擔心,她深深知道治愈的可能有多小,,如果自己都沒了堅持生活的勇氣,,嘉辰怎么救得了她呢?醫(yī)病又如何醫(yī)心,?

  遙遠抬頭看著陽光被風吹得忽明忽暗,,在桌前搖曳不止,心事也像漣漪般層層疊疊散開,。她怕連累他,。遙遠還是決定寫,大概這樣可以讓她舒服不少,,讓她感覺安心,。

  在她提筆的一剎,門口傳來清晰的敲門聲,,讓遙遠的心不由一驚,。遙遠弱弱起身,看著鏡子中蒼白的臉龐,,不由一陣委屈,。有誰會記起她呢?突然她想到了魏洋,,不由痛徹心扉,。他怎么可能想到來看她?即使踏過一路荊棘,,她還是會想到他,,為什么她要這么傷害自己?她輕輕依在門邊停著越發(fā)急切的敲門聲,,她不想有人打擾自己,,但還是下定決心般開門。

  迎上那焦急的眼眸,,遙遠的心猛得一驚,。凝視著嘉辰憂傷焦急的眼睛,遙遠努力微微一笑,,掩藏著內(nèi)心的慌張,。嘉辰嗔怪心痛地看著她蒼白疲憊的臉龐,,在她瘦削的身后,只有臥室透著微亮的光,。想到自己馬上就要離開實習醫(yī)院,,離開這個熟悉的城市,他心疼地看著遙遠,,他不舍得就這么丟下她,。

  “游醫(yī)生來了,請進,?!边b遠輕輕笑了笑說。

  嘉辰心疼地看著她疲倦的眼眸,,對于抑郁癥來說一個在普通人眼中不以為然的小事,,卻會引起抑郁癥心中的驚濤駭浪,何況是這么多大事鋪天蓋地砸在遙遠的心上,,她怎么承受得了,?他心疼又難過,一個重度抑郁癥不按時復診有多危險,,他想都不敢想。

  遙遠拉開厚重的窗簾,,只留一層薄紗飄逸在窗臺上,,留下一抹溫柔的光芒與心酸。在轉(zhuǎn)身時,,她抑制好眼淚,,看著嘉辰溫柔的側(cè)臉,她一陣心疼又滿心自責,。

  “上次我說復診會給你驚喜,,你不準時來。不過啊,,我想驚喜是屬于你的,。我還是想送給你?!奔纬饺崛岬匦α诵φf,,想到上次說要給遙遠一個驚喜,那是他為貓貓畫的一幅畫像,,他也帶了來,。他希望不管發(fā)生什么,她都能勇敢地挺過去,。

  遙遠輕輕遞上水坐到旁邊,,溫柔地笑笑,。看他輕輕遞上一個畫框,,遙遠睜大眼睛接過來,。她輕輕拉開畫布,看到那只熟悉的貓貓躍然紙上,,看到那雪白的毛發(fā)和那雙天藍色的眼睛不由淚水決堤,,任眼淚低在畫的玻璃上。所有的委屈與不舍都隨著陣陣滾落,,在指間暈開,。“謝謝,?!彼煅手f。

  嘉辰不由心疼地抬手抹去她臉頰上的淚水,,又用力握住她的手小聲說:“都會好起來的,。”

  遙遠哽咽著抬眸看著他,,努力笑笑,,用力將指尖的溫度傳遞給他?!澳闶俏倚闹凶詈玫男睦磲t(yī)生,,我真的真的很開心…開心能認識你?!闭f完便微微一笑地說:“你也開心一點,。”

  嘉辰看著她的眼,,輕輕說:“我只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你要好好的。我還要搬小板凳等你寫更多的文章呢,?!鄙院笥止淖阌職庹f:“你不開心時就聯(lián)系我,我會永遠陪著你,。只要你需要我永遠在你身后,。”

  “謝謝你,,嘉辰,。”遙遠沖他笑笑,,不由輕輕攥緊手,。

  嘉辰看著桌上的抑郁癥藥瓶,,不由一陣心酸?!拔颐魈鞎x開一段時候,,你一定要等我回來?!边b遠輕輕點點頭,,小聲說:“好?!奔纬竭€是不放心地看著她,,小聲說:“你等著我,我會給你說個秘密,?!?p>  遙遠倚在沙發(fā)上,溫柔地點頭,。這時,,遙遠起身走到臥室里拿起一個手環(huán),她輕輕戴在嘉辰的手腕上,。這是她當時上學買了兩個,,想一直收藏??上У氖?,在搬家時不小心弄丟了一個,這只就永遠形單影只了,。“你當個紀念吧,?!边b遠抬頭看著他說,又努力笑了笑,。

  “好,。我會好好保護它的?!奔纬叫π?,輕輕撫了撫。又輕輕嗔怪道:“我們還要一直在一起…當最好的朋友呢,。用紀念這個詞不大合適呢,!”

  遙遠又溫和地笑了笑,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再說話,,只靜靜地坐著環(huán)顧著這個家,。

  嘉辰看著電視旁的星星瓶問:“你疊得這么好看,,我一直都學不太會,你愿意教教我嗎,?”

  遙遠點點頭,,一點點教他怎么折,看著遙遠垂在唇邊的發(fā)絲,,他滿心充滿了心疼和喜歡,,連疊的動作都要變慢了不少。遙遠發(fā)覺了,,不由抬頭又慌忙避開他的目光,。“是哪一步?jīng)]學會嗎,?”她溫柔地從他手中接來,,又一步步帶著他折。

  “在折最后一步前可以寫上寄語或者是許的愿望,?!边b遠淡淡地說。

  “那,,我們折完后可以交換嗎,?”嘉辰笑著問。

  遙遠點點頭,,拿著筆輕輕寫上了幾個字,,轉(zhuǎn)眸看他也一本正經(jīng)地寫著什么,不由微微一笑,。在交換的時候,,他有些緊張,又遲疑了幾秒,。在交換完后,,嘉辰又交待了不少關于病情的情況才溫柔地和她告別。走在門邊,,嘉辰又回頭留戀地看著遙遠,,遙遠沖他擺擺手。

  回到空無一人的家中,,從早上到晚上,,她認真地寫一會兒就收拾好屋子,還擺了擺書櫥里的書,??粗鴿M書柜的書,她總會買書,。打掃完家后,,又聯(lián)系了房東說過幾天就可以來收房,。看著業(yè)主群有業(yè)主抱怨樓上的鄰居太吵了,,很影響自己家里人休息,。遙遠環(huán)顧著家中,不由自嘲地笑了笑,,她大抵永遠不可能被投訴,,她的家每天都靜得可怕。

  說實話,,她很羨慕那些有歡聲笑語的家,。大抵,這連家都算不上,,對她來說只是個休息的地方,。看著桌前那顆嘉辰親手疊出來的星星,,她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是:我喜歡你。遙遠捂住臉哽咽著,,她不想再回避自己所有的悲傷,。

  她真的很想謝謝嘉辰的關心與喜歡,但她希望把最后的時間留給自己,。

  嘉辰收拾好行李,,莊重地打開那顆星星,看著上面醒目的:永遠幸??鞓?。嘉辰不由用力地哭起來,把那顆星星放在胸前,。他不由蹲在行李旁,,握緊那個屬于他們的手鏈。

  想起認識嘉辰來的每一分每一刻,,又想起他的眼淚,,不由陷入沉思,。如果沒有愛上魏洋,,她會不會喜歡上溫柔體貼的嘉辰,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可再發(fā)生過再去想對不對,,有什么意義呢?她只是還沒辦法面對她生活中經(jīng)歷的一切,。

  她決定把自己最后的文章發(fā)出來,,努力和這個世界做最后的告別,,不逃避,不隱藏,。

  可能這是我最后一次給這個世界留下這封信,。

  不知道你們是怎么看待抑郁癥的,這個社會對待抑郁癥總是少了那些善意,。抑郁癥本不應成為笑柄,,而每個抑郁癥患者都是需要被愛的。只是這個社會的愛太有限了,,在當今的快時代下,,我們連顧及自己的時間都極其有限。如果你問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我發(fā)現(xiàn)其實自己對自己都不夠關心,。

  但我從未憎恨過這個世界,我也從來沒怪過任何一個人,。我雖然沒有足夠的愛,,但我愿意肯定這個社會有許多角落有愛的時刻在不斷發(fā)生著。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是從被排擠被冷落上,,還是流言蜚語?我發(fā)現(xiàn)我逐漸更敏感了,,已經(jīng)不太能給這個世界太多,,我希望這個社會會因為我更美好了些。我很喜歡寫作,,但我實在不忍把不美好的一面淋漓盡致地加以刻畫,。我們?yōu)榱嗣篮每梢宰云燮廴俗詧A其說,我不希望打破這個循環(huán),。其實從患病的可我就無比清楚,,我需要的不是鹽酸舍曲林,不是一次又一次的治療,,我要的是愛,。

  但是我無比深刻知道,不會有人義無反顧愛上我,。我們都太迫切想得到愛了,,卻忽略了愛的本質(zhì)是自由,我們總在周而復始中不斷遺忘愛的本質(zhì),。抑郁癥的特征是什么,?大抵就是讓自己越來越疲憊,越來越回避與人的爭執(zhí)。習慣了發(fā)聲沒人回應,,便就接受了閉嘴,。習慣了傾訴沒人認可,便就在周而復始中減少溝通的次數(shù),。

  這應該是解決問題最不靠譜的方案,,但對于我來說是唯一的方案。

  我是多么不舍這個世界,,但又有多么舍得,。抑郁癥大抵就是這么矛盾,大抵就是每天都在和自己作對,。好像失去的一旦多了,,也就不在乎多失去一些什么。是??!在許多人的眼中,抑郁癥又不怕多難受一次兩次了,,但我也是有心的?。〔还苎h(huán)往復多少次都會撕心裂肺,。我很知道,,也深深地明白我走后會有多少鋪天蓋地的輿論。什么不孝順的罪名都會掛在我的身上,,人們從不想知道真相是什么,,只會一次又一次的攻擊受害者,以攻擊別人痛點為話題,。

  但我不是?。∥乙埠苷湎н@個世界,。

  其實從小到大,,我也有許多幸福的時刻。我會笑會哭會任性,,會撒嬌,。因為我也是個小姑娘,我也會難過,,會在傷心時尋求安慰,,會和別人爭執(zhí),會因為一顆糖開心好久……我依舊沒有變,,只是我沒了15歲的肆意與天真,。我真的很感謝那些留給我美好回憶的人,是這些美好的回憶,,支撐著我踏過一次又一次的荊棘,。

  但我真的很討厭被欺騙,但真的被愛的人騙時難過卻又于心不忍,。大概從來都是這樣,,只要不是傷透了心,就總想再給別人一個重新傷害自己的機會,。但我是真的喜歡他,,我出自內(nèi)心的不想分開,我不明白為什么我們的愛會被局外人說的那么不堪那么骯臟,。我希望我的感情,,由我自己來評價。我也不希望在離開后,,會有不少人再以此為話題,。我太看重愛的份量,太渴望得到愛,,盡管被傷害過一次又一次卻依舊樂此不疲,。

  的確,我不愛和別人交流,,總是一個人文文靜靜的坐著,,顯得有些不合群。但這并不是自己欺負別人的自由,!我也有心,,也有靈魂,我同樣有能力保護自己,,只是我沒有力氣也不愿意傷害別人,。抑郁癥大概太難以啟齒了吧?如果不是在最后一刻,,我還是更習慣了隱瞞的生活,。當人們把“你為什么這么脆弱”變成“我理解你”“會好起來的”大概一切就會有些不一樣。

  “遙遠”,,我的生活與幸??赡芏继b遠了,“永遠”也消失在了迷霧與黑夜中,。大概是時候離開了,,該說的還有好多沒說呢,竟也有些舍不得,。

  我說過“寧愿找一個為我而來的人,,也不愿在別人的花園里開得嬌艷”是?。∥也辉敢獾氖?,永遠也不會愿意,。我希望在別人看到這篇文章的時候,可以忽略不計,,可以永遠的遺忘在記憶的長河,,但我不希望成為別人茶余飯后后的閑談。最后的最后,,我希望和過去的一切說一聲謝謝,,謝謝你們一直陪著我,謝謝你們一直用愛點燃著我,。即使沒有老班長,,你們也要好好的聚餐,好好地生活下去,,即使沒有我這個朋友,,你們依舊要過得更好。我還希望,,這個世界對抑郁癥可以多一些善意,,多一絲關心與愛護,這從來不是一個難以啟齒的疾病,。

  聽說每個人離開后都會變成天上的一顆星星,,我之前最喜歡折星星了,還有許多許多的愿望沒有來得及實現(xiàn),。相信一定有人知道我是哪一顆星星,,我可以永遠陪著你們。最后,,真的很謝謝這個世界,。把想說的話全說完,真開心,。

  寫完,,遙遠如釋重負地癱倒在床上,看著嘉辰惟妙惟肖的畫,,她希望它依然好好活著,,即使沒有姐姐在也要開開心心的。只是她大抵沒有機會再見到了,。她深呼了一口氣,,又再次環(huán)顧著這個溫馨的小家,和家中熟悉的陳設,。伴著陽光,,她一步步走上天臺,。向下拍了一張照片,她覺得有些恐高,。

  大抵是心中的防線都被擊穿才會這么難過,,突然那些難得的美好再往下望的一瞬間全部崩塌,那些相處之間最快樂最核心的記憶以一種不堪的詞展現(xiàn)在大眾面前,,她成了一切的犧牲者。她不乖也不夠懂事,,但一切原本不是這樣的?。∷M廊豢梢宰屛貉罂鞓?,希望徐晴可以代替她參加同學聚會,,又希望爸爸媽媽不會為她難過。

  可是她光關心他們過的好不好,,卻忽略了他們從來不關心她過的好不好,。

  她嚎啕大哭,緊緊握住護欄,,又有誰會想到她呢,?

  “洋哥,你想提前回去嗎,?聽說星球總站已經(jīng)與我們?nèi)〉寐?lián)系了,。”博航上來問,。他們已經(jīng)收集完了所有的眼淚,,回到了那個城市的家中,打包好了一切行李,,準備好說走就走,。

  魏洋愣了愣,是啊,,已經(jīng)快五月了,,天氣已經(jīng)回暖了不少。大街上已經(jīng)有許多人穿起了短袖,,他幾乎快忘記了時間,,時間到了是一定要回去的。然后呢,?然后就會回到那個木屋,,見到那只寄存在別人家的兔子,接受成人禮,,徹底擁有星球的能量與血統(tǒng),。這是他從小最期待的時刻,,會有一個體面的工作。

  “回去吧,?!背套g用力點點頭,魏洋避開那兩雙眼睛的凝視,,他不能拋下她,。

  博航深深吸了口氣,不知是不是應該感謝當時下決定的自己,。魏洋沒有父母,,他們理應多照顧些他,只是許多時候博航并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的情緒,,因為本身他就不夠了解他,。

  魏洋回屋將自己深深地反鎖起來,又點開了那個熟悉的聊天框,,他不舍得遙遠,。打開那個創(chuàng)作軟件,他的眼睛一下子驚住了,,遠遠更新了,。不僅如此,還被迅速的推上個熱搜,,有幾萬個人都和他共同的看一篇文章,。當他點開一句一句的讀,他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她,,要離開這個世界。

  他打了一個又一個的電話,,卻都無人接聽,。照片上,是天臺,。他沖出家門,,拼盡全力跑下樓,他又害怕又難過,,是他害了遙遠,,原來遙遠背著他背負了那么多??勺詈笏€是選擇了離開他,。離開她喜歡的這個世界。

  沖進一區(qū),,樓下圍滿了人,,遙遠就靜靜的坐在護欄外俯視著下面,。還有不少記者也圍在四周,那些生性冷漠的人卻在這刻勸慰著她,。警察也趕了過來,,在樓下喊?!巴嘶貋戆?,這世界多美好啊,!”人們勸道,。

  博航跑過來截住魏洋喊:“馬上總部就要派人來了,沒有時間了,?!?p>  魏洋紅著眼圈吼:“來不及了,!我討厭我自己,,我們的命是需要靠別人的命來維持,這樣茍活著我寧愿不要,!我喜歡她,,我卻害了她一次又一次?!?p>  博航拉住他的胳膊說:“你會沒命的,。”

  魏洋甩開吼道:“你們都別管我了,!”說完便奮力跑走了,。他眼圈紅得像血要涌出來,鼻子也酸酸的,,這好像是人類哭才擁有的技能,。他什么也不想管,什么也不在乎,,他的心好像碎成了千千萬萬片,。

  他的腦海里全擠滿了回憶,她的瘦弱她的文靜,,她沖他笑拉著他的手,,還有兩個人一起吃飯,一起抓娃娃……還有她最后的絕望,。是他奪走了應屬于她的幸福,,利用她的眼淚維持自己的生命是多么的可恥。這一次,,他要奮不顧身去見她,。他什么都不要,,只要她好好的。

  一層,,兩層…看到樓下人聲鼎沸,,他把一切都拋之腦后,他不知疲倦奔跑著,,直到?jīng)_上閣樓的天臺,,看到人群前那個背影。依舊瘦弱,,依舊干干凈凈的,,頭發(fā)還整齊地扎在腦后。她的背影像個少女好奇的張望樓下,,但他感知到遙遠的難過,。

  大抵他不會來了,遙遠有些失落,,也許他已經(jīng)走了…遙遠深吸了一口氣,,自己是那么的傻,還幻想著他會為了她回來,。遙遠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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