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殺戮過后,，古杉卜水有些煩躁的心緒,，也稍微平靜了許多。

　　徑直來到附近一條清澈的小溪邊,，清洗了雙手沾染的血污后,，少家督干脆脫掉鞋子,，卷起褲管，做在石頭上泡腳,。

　　清冽的山泉水,，浸潤著粗糙的腳底皮膚，幾條膽大額稻穗魚啄食著表面的死皮,，一陣陣麻癢的觸覺傳入腦海,，讓緊繃的神經(jīng)也放松了許多。

　　『查克拉……力量帶來的,，不僅僅是希望,，還有蠱惑人心的惡魔！』

　　身后不遠處那個小村子里,，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不忍直視,。

　　“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葉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四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里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

　　魯先生這句話,，如今的古杉卜水深以為然,，今世伊始，就是食利集團一分子,，少家督更是感觸頗多,。

　　心安理得地享受著與生俱來的富貴，也會做一點舉手之勞的小事,，稍微分潤一點好處給需要的人,。

　　即便如此，自己能支配的錢財,，家族所獲的利潤,，并沒有減少的趨勢，除了博得一些仁慈的虛名,，對這個世界的影響十分有限,。

　　電影《西虹市首富》中的主角錢越花越多，不管怎么敗家,，都會以意想不到的形式加倍補回來的“痛苦”,，古杉卜水是真切地體會到了。

　　財富和影響力到了一定程度,，就如雪山頂上滾落的雪球,，只會越來越大，錢財如雪花,，自然而然就吸附過來了。

　　當(dāng)然,，這是社會學(xué)和經(jīng)濟學(xué)上的現(xiàn)象,，古杉卜水從來沒想過，“吃人”不再是夸張的說法,，而是赤裸裸的現(xiàn)實擺在眼前,。

　　那些不知道從何處來，流派是從哪個家族或者神道流派的傳承衍生,，但他們的所作所為,，當(dāng)真已經(jīng)脫離了為人的范疇,。

　　“同類相食”這種禁忌，在他們眼里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古杉卜水找到這個村子的時候,，還只是把它當(dāng)做是被強盜霸占并欺凌的山寨，等深入了解之后才大吃一驚,，這個偽裝成普通山村的人類聚集地,，居然是個血腥的飼養(yǎng)基地和屠宰場，待在的牲畜,，就是被視為“兩腳羊”的人類,。

　　在確認無誤之后，古杉卜水就決定將那些人屠徹底埋葬,。

　　以前古杉卜水對人心的下限就不抱希望,，世界上的殺戮，絕大部分都是出于捕食以及生存的目的,，人類之間的自相殘殺,，卻未必如此。

　　人性有別于獸性,，但前者還真就未必比后者高尚,。

　　今天遭遇的事情，著實讓古杉卜水刷新了對“壞”這個詞的理解下限,。

　　良久之后,，踩著枯枝敗葉前來的半崎走了過來，單膝跪在地上,，頗有些不安地稟告道：

　　“少主,，已經(jīng)處理干凈了，沒有一個漏網(wǎng)之魚,。搜尋附近所有角落,，我們總共找到了二十幾個還活著的受害者，已經(jīng)讓人幫忙救治了……”

　　“其它的,，還有什么想說的,？”

　　“是屬下處置不利，愧對少主的信任,！”

　　“辦事有疏忽也很正常,，但是知錯認錯，卻抗拒改錯的態(tài)度,，讓我很不高興,。名義上，你是這次‘除惡聯(lián)軍’的盟主,，如何利用這一臨時身份,，應(yīng)該不需要我來教你,。”

　　古杉卜水偏過頭,，看向了滿頭大汗等待裁決的風(fēng)魔一族首領(lǐng),，

　　“你們?yōu)榱思易鍌鞒校幌Ш痛笊咄杞灰?，與虎謀皮,，被欺騙后又想要另謀高就。生存與死亡,，這個選擇,，流落到街頭玩‘仙人跳’宰客的你，不會意識不到其重要性,。拋棄了忍者的尊嚴(yán),，成為古杉氏的麾下走狗，確實有辱先祖,。但是,，別人不把你當(dāng)人看，你得自己尊重自己,，不要放棄了為人的底線……”

　　頓了頓之后,，古杉卜水光著腳，踩著鵝卵石,，走上前,，將渾身顫抖的半崎扶起來，

　　“說吧,，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匯報,？”

　　話音落下，早有準(zhǔn)備的半崎,，遞過來一本厚厚的小冊子,。

　　“最開始，我只是將他們看做善使戰(zhàn)斗伙伴,，類似犬冢一族的忍眾,，尤其是宣稱的貼近自然，解放天性的宗旨,，以及培養(yǎng)出的一個個實力不俗的通靈獸,，拉攏價值很大，直到昨天,，才聽到風(fēng)吹草動，準(zhǔn)備探一探虛實,，少主已經(jīng)出手了……”

　　“貪婪蒙蔽了你的雙眼,，如果他們真的有宣稱的那么厲害,，且沒有一點后患，為什么要將你當(dāng)做擋箭牌頂在前面,？”

　　古杉卜水冷淡地譏諷著,，隨手翻越著獻上來的小冊子。

　　里面的內(nèi)容,，大抵上和將扭曲的教義包裝得比較正常的邪神囈語差不多,，還夾雜著不知道效果的封印術(shù)式和獻祭陣紋。

　　以殘忍的手法,，將一個個絕望的祭品“調(diào)制”后,，喂養(yǎng)給精心挑選的猛獸，再用特殊手段誘導(dǎo)“異化”,，讓它們變得狂暴的同時,，實力也大幅提升。

　　不僅動物吃,，御使野獸的忍者也吃,，據(jù)說是為了加強和“戰(zhàn)斗伙伴”的羈絆，配合起來更加默契,。

　　甚至,，修行到高深處，還有一些十分奇異的秘術(shù),，讓忍者與野獸之間完美融合,，獲得堪比神靈的力量。

　　和飛段的“教友”不同,，邪神信徒是真的搗鼓出了擁有不死之身,，還可以施展血咒術(shù)的怪物，隱藏在熊之國深山老林里面的家伙,，折騰了好多年也沒什么像樣的成果,。

　　即便如此，這里也是方圓百里內(nèi)臭名昭著,，談之色變的藏污納垢之所,。

　　“還記得當(dāng)初我對你說過的話么？”

　　“忠誠,，我知道,，少主。請給我將功補過的機會,！”

　　這里的流浪忍者,，大多是惡棍沒錯，古杉卜水也確實準(zhǔn)備讓他們弄死,。

　　但是,，身為臺前的話事人的半崎以及風(fēng)魔一族,，絕對不能被視作和他們是一丘之貉。

　　血與火的廢墟里,，浴火重生的是一個光明正大的忍者村的雛形,，絕對不能是惡名遠揚的強盜頭子。

　　“我對自己人,，還是很有耐心的,。只要你的忠誠沒有問題，做錯了事就是我識人不明,，用人不當(dāng),，罪不在你。你希望是哪一種,？不用回答了,，用行動證明給我看！”

　　擺了擺手,，讓半崎退下的少家督,，收起手里的抄本，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疲憊,。

　　除了記憶中的“劇情”里露過臉的角色,，忍界個旮旯里還有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牛鬼蛇神，他們大多被忍者村剿滅,，少數(shù)適應(yīng)不了時代而自我滅亡,。

　　藏在深山老林里面的，也大多沒什么真本事,，裝神弄鬼,，嚇唬一下沒見識的平民。

　　極個別像今天這種,，在邪門歪道上越走越偏,，還頗有實力的家伙，還是比較罕見的,。

　　“看著明明像個德魯伊教派的召喚師,，卻墮落成了喪失人性的詭道，真是丑陋……”

　　類似的東西,，古杉家族的傳承書庫里面,，也有只言片語的記載，只不過,，利用人心的惡意與死亡前的絕望,，以血祭的方法，創(chuàng)造出“血肉秘藥”，吞食后提升實力的方式,，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詳細的,。

　　這一點,，倒是印證了不久之前,，古杉卜水和大筒木輝夜閑聊的結(jié)論。

　　快速提升實力,，無論如何都避不開尾獸和人柱力,。

　　每次古杉卜水請教忍術(shù)，卯之女神總是用血繼網(wǎng)羅和陰陽遁這些根本學(xué)不會的“破爛”糊弄人,，真正實用的忍術(shù),，一個都不會，指望從她哪里習(xí)得什么厲害的秘術(shù),，基本不可能。

　　但是,，身為“查克拉之祖”的大筒木輝夜,，對忍界超凡力量的核心——查克拉這一本質(zhì)理解得極深。

　　『查克拉這種東西,，就如同食物一般,。萬事萬物要成長，都離不開攝取外界營養(yǎng),，人類吃雞鴨魚肉,，蔬菜水果，植物從土壤里面吸取微量元素,，利用太陽光和二氧化碳合成碳水化合物,。大筒木一族和神樹，已經(jīng)不需要那些劣質(zhì)的“食物”了,，吸收查克拉就是在吃飯,，遠比直接吃生物的尸體要高效！』

　　查克拉本質(zhì)上是沒有區(qū)別的,，就跟人類吃雞肉,，豬肉，大豆,，玉米等,，都能補充生存所需；不過,，查克拉這種蘊含著生物的肉體和精神雙重屬性的能量,，自然也有不同的情緒摻雜其中。

　　尤其是智慧生物的喜怒哀樂，就像是美味佳肴里面的調(diào)味料一樣,，沒有也一樣能吃,，但是太過寡淡，著實讓人難以下咽,。

　　油鹽醬醋搭配合適,，不僅讓人吃起來心情愉快，開胃消食,，有益身體健康,，偶爾還會有讓人驚喜的收獲。

　　查克拉這種東西,，帶有生命特性,，但是并不是活著的生物，六道仙人用陰陽遁創(chuàng)造了九大尾獸,，其他人可沒有憑空創(chuàng)造生命的本事,。

　　『所以，創(chuàng)造九大尾獸那種層次的存在,，極其困難,，但是，以某種特殊手段,，“制造”一個擁有類似特性的強大生命,，理論上可行！』

　　沒錯,，在卯之女神看來,，這個世界并不存在的“神農(nóng)”創(chuàng)造的“零尾”，還真有那么一絲成功的可能性,。

　　換個角度來看,，直接造“尾獸”肯定是不行的，創(chuàng)造容納查克拉的“容器”,，以及收集足夠的查克拉,，都很困難。

　　但是,，可以直接用現(xiàn)有的生物,，大量灌注查克拉，如同吹氣球一樣,，逐漸脹大,。

　　當(dāng)然，忍界絕大部分生物,，容納的量是有極限的,，就跟一個小氣球,，充氣太多就會爆炸，當(dāng)場死亡,。

　　希冀著誕生出一個可以容納海量查克拉的生物,，與培養(yǎng)一個能成為人柱力的天才忍者，概率相差仿佛,。

　　不同的是,，人柱力需要用活生生的人類，被吹的“氣球”卻不必是人,，動物也可以,。

　　不久之前被剿滅的那一批人，就是在做類似的事情,，有資質(zhì)的忍者不好找，窮得為了一口飯吃,，把自己賣了都在所不惜的平民到處都是,，巨大化的變異野生動物，漫山遍野地跑,。

　　那些人折磨并虐殺那些無辜的村民,，就是為了榨取足夠的痛苦與絕望情緒，從肉體凡胎中,，榨取最多的查克拉,，濃郁的負面情緒，將這些血腥的查克拉,，渲染得如同“黑暗料理”一般,，吃下去了，也會跟著變得不太正常,。

　　『飛段那個精神不正常的家伙,，就是在類似的環(huán)境中誕生的吧。這里沒有誕生那樣的瘋子,，也算僥幸』

　　也許是這里的人祭祀的那個顛三倒四的妖魔鬼怪不如邪神強力,，沒那個本事賜予力量。

　　“一切力量的源頭,，都是查克拉,！成源于此，敗也源于此,！”

　　不知道什么時候放開的感知,，讓卯之女神知道了外界的變化，也明白了身為人類的古杉卜水的糾結(jié),。

　　少家督強打起精神,，慢條斯理地回應(yīng)道：

　　“話里有話?。±碚撋鲜鞘遣榭死娴哪?，不可能被源自你本人的力量打敗,，這就跟烙餅比烙它的鍋還要大，太不可思議了,。只要你不想,，其實是沒有人可以封印你的吧……”

　　沉默了良久，大筒木輝夜才悠悠地說道：

　　“即便是我,，也有意氣用事的時候,。”

　　“所謂的‘神’,，也逃不過七情六欲的束縛么,？”

　　“雖然和你們這些人類有些不同，但,，我們也在另一個層面上,，表現(xiàn)出自己的情緒與欲望。如果真的沒有感情,，你的先祖早就成為滋養(yǎng)大地的肥料了,，現(xiàn)在也不會有你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好吧！我只是有感而發(fā),，以前還覺得你有什么陰謀詭計,，裝作呆呆傻傻的樣子，哄騙我上當(dāng),，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圖謀呢,！”

　　“呆呆傻傻？”

　　似乎被這個評價氣昏了頭的卯之女神,，微微瞇著眼睛,，犀利的目光透過幻象都能將怒火傳遞出來，

　　“看來你對自己的聰明才智很滿意啊,，應(yīng)該是不需要我指點你了吧,！”

　　“別別別，我就是這么一說,！不帶惡意的……”

　　古杉卜水連忙補救道,，

　　“其實又不是什么壞話，只是比較親昵的說法,，開玩笑而已,。你見我和半崎用這種態(tài)度說話么？”

　　“隔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后人的姘頭,，也算親密,？”

　　如果硬要算親疏遠近,，紅葉和大筒木輝夜不要說三等親，三十等親都超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