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中毒
莫萩白扔掉手里的刀,,冷眼看著謝橙,,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謝謝相救?!?p> 說罷,就把小姑娘打橫抱起,,轉(zhuǎn)身欲走,。
“等等,!”謝橙叫住他,追到他面前,,面色凝重地問:“這姑娘,,是你妹妹明秀吧?”
原主去大鬧莫家時,,曾見過莫明秀,,并且不小心誤傷到她,所以對她有印象,。
莫萩白擰緊劍眉,,投去警惕的目光。
謝橙知道他擔(dān)心什么,,特意后退了兩步,,才說:“令妹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她的臉漲紅,,嘴唇微微發(fā)紫,牙關(guān)緊咬,,雙手緊握,,且脈象極其紊亂,是中毒的跡象,?!?p> 聽了半天,莫萩白只吐出一句:“讓開,?!?p> “我說的是真的,我可以幫她解毒,!”謝橙一臉誠懇地說道,。
“我不信?!蹦c白臉上閃過一抹厭惡,,已經(jīng)很不耐煩。
他要是信得過謝橙,,那才怪了,。
在象山村,誰不知道謝橙拋母棄家,,不孝不義,?為了嫁到高門,連生母的死活都不管,,心腸何其冷硬,?
“她必須盡快接受治療,,不然會有性命危險,你就信我一次吧,!”謝橙用出了懇求的語氣,。
身為醫(yī)生,她不想眼睜睜看著任何一個生命逝去,。
莫萩白冷聲警告:“再不讓開,,休怪我不客氣?!?p> “這……”謝橙在他眼里看到了殺意,,不由眉心一跳,只好側(cè)身讓路,。
“那好吧,,要是大夫沒辦法治,你可以去我家找我,?!?p> 莫萩白沒搭理她,抱著明秀疾步遠去,。
碧痕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哼道:“他肯定還記恨以前的事呢,這都過去多久了,,還不放下,,小氣鬼!”
“這也不能怪他,,畢竟我以前,,確實很過分?!敝x橙嘆了口氣,,她要為原主收拾的爛攤子有一大堆啊,!
兩人回去拿米面,,扛著回到村里。
這座小山村并沒什么大變化,,只是一眼望去,,比以前荒涼了。
連續(xù)幾年災(zāi)荒,,村民們餓極了的時候,只有吃樹葉野菜,,甚至是樹皮充饑,,現(xiàn)在又是冬天,,四野光禿禿的,一片灰白,。
謝家住在村子北面,,進村后又有將近一炷香時間的腳程才能到。
快到家的時候,,聽見院子里傳出一陣嘈雜聲,。
“你們要干什么?沒有王法了不成,?”
“王法,?我家老爺就是王法!誰讓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非要找死,?給我狠狠地砸!”
緊跟著,,就是混亂的驚叫和桌椅被砸的聲響,。
謝橙心下一沉,快步走過去,,但她沒有立即露面,,而是先趴在院墻上,偷看里頭的情況,。
只見院子里全是被砸壞的桌椅板凳和被扔出來的被褥衣裳等,,一片狼藉。
大哥謝松被打得鼻青臉腫,,摁在地上,,絲毫動彈不得,二哥謝柏?fù)踉谀赣H侄女等人前面,,用他那瘦巴巴的身子將她們護住,。
一個滿身橫肉,臉上有塊刀疤的男人坐在院子里,,手拿皮鞭,,翹著二郎腿,神情滿是不屑,,而他身邊還站著個身高馬大的手下,,正抓著個七八歲的孩子。
那孩子是原主的侄兒,,大哥的兒子,,小名叫豆子。
“為難一個小孩,,算什么本事,?放了豆子,!”謝柏怒目圓睜著怒吼道。
“放他可以,,你們必須在這上面簽字畫押,。”刀疤男站起來,,甩出一張紙,。
謝柏罵道:“休想!這是我家的地,,誰也別想搶走,!”
“你就不怕我宰了這小鬼?”刀疤男遞給手下一個眼神,,手下立刻拔出腰間的刀,,抵在豆子脖頸上。
“不要,!”謝劉氏嚇得兩腿發(fā)軟,,淚水直流,“別殺我孫兒,,你要地我給你就是了,,柏兒,別跟他們斗了,,咱們斗不過的,。”
“不行,,娘,,不論如何也不能簽這個字!”地上的謝松吃力掙扎著,,聲嘶力竭地喊道,。
謝柏也回頭對母親說:“是啊,沒了田,,咱們?nèi)胰司鸵任鞅憋L(fēng),,都得死!”
“可是我可憐的豆子該怎么辦,?”謝劉氏捂著嘴,,痛哭起來。
豆子已經(jīng)懂事,,挺起小胸脯,,像個大人似的,大聲道:“奶奶,別管我,,大不了就是一死,,我不怕!”
謝劉氏聞言,,哭得幾乎要昏死過去。
這個家遭受的苦難夠多了,,為何老天爺還不放過他們,?
見狀,謝橙皺起眉頭,,思忖了一會兒,,低聲對碧痕道:“聽我說……”
兩人商議幾句,謝橙便挺起胸膛,,繞到院門那邊,,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這是出什么事了,?怎的這般熱鬧,?”
眾人聞聲,齊刷刷地看過來,。
“你怎么回來了,?”謝柏瞪著謝橙,神情比方才還兇狠,。
謝劉氏抹了把淚,,乍一看還以為看錯了,“橙兒,?是你嗎,?”
“娘,是我,,我回來了,。”謝橙沖她微微一笑,。
謝柏往前走了兩步,,指著大門:“誰允許你回來的,滾出去,,這里已經(jīng)不是你的家,,滾!”
謝橙能明白他的心情,,所以不想跟他計較,,徑直看向刀疤男,擺出高姿態(tài),睨著他:“你是什么人,?竟敢到我謝家門上鬧事,?”
“嗬喲,想不到謝家還有這么水靈的小妞,,之前沒見過啊,。”刀疤男從看到謝橙第一眼,,就被迷住了,,根本沒聽到她說什么。
他搓著下巴,,色瞇瞇地盯著她,,緩步靠過去。
“橙兒,!”謝劉氏怕女兒受欺負(fù),,要去救她,卻被謝柏一把拽住,。
“管她干什么,?”
謝橙退了一步,聲色俱厲地喝道:“我問你是誰,,聽不見嗎,?”
“我?”刀疤男指了指自己,,十分神氣,,“爺是縣上顧府老爺子的得力心腹,人稱顧刀疤是也,,怎么樣,,嚇一跳吧?”
“哦,,原來是顧家養(yǎng)的一條狗啊,,怪不得吠得這么大聲呢!”謝橙嗤之以鼻,。
“你……”顧刀疤氣結(jié),,“竟敢侮辱老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謝橙負(fù)手站在原地,,哧笑一聲,道:“不想活的是你吧,?敢對堂堂侯夫人這么說話,!”
顧刀疤愣住,,使勁地打量她:“侯夫人?”
“你連我都不知道,?”謝橙一臉驕傲,,“老娘就是京城靖北侯孟長風(fēng)的夫人!”
靖北侯夫人,?還老娘,?確實夠猖狂的!
顧刀疤睜大眼睛,,被忽悠得一愣一愣,,但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哪個侯夫人像你這么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