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這又是哪位,來跪我干什么?
吳宅,。
幾個鬢角斑白的陣法師正在屋內(nèi)刻陣紋。
站在旁邊的吳清說道:“幾位大師,,我的要求很簡單的,,宅子看起來簡樸一點便好?!?p> 幾個大師連忙改變陣法紋路,,屋子便隨之一變。
吳清往四周掃視一眼,,搖了搖頭:“但又不要那么簡樸,。”
陣法師們欲言又止,,埋下頭來重新刻畫紋路,。
“不對不對,這風(fēng)格又有些張揚了,,我要的是那種不完全簡樸的簡樸……大道至簡,,不明覺厲的那種?!?p> 幾個老頭不語,沉默地拉著吳清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小友你的要求實在是含糊,,總是舉棋不定,,不如你自己來刻吧?!?p> 吳清心想現(xiàn)在自己沒有參悟點,,不然他就“我行我真上”了。
他歉意一笑,,感覺自己確實有點像是前世遇到的那些甲方了,。
出口就是給我弄個五彩斑斕的黑。
吳清:“那各位隨心刻陣吧,,我不打擾了,。”
幾個頂尖的陣法師揮揮手,,送別吳清,,蹲下身子繼續(xù)刻陣。
他們來到吳家已經(jīng)一天多了,。
吳清前幾天在家門外死了個人,,他覺得晦氣,便啟動人脈翻新老宅,順便裝幾個防護陣法什么的,。
于是這幾個陣法師便來了,。
本來改造屋宅對他們這幾個一生專精刻陣術(shù)的頂尖陣法師來說,只是小事一樁,。
但吳清諸多要求,,指手畫腳,一時說“大氣中帶著低調(diào)”,,一時又“簡樸,,但能讓人不明覺厲”……
這些刁鉆的要求讓他們隱忍了許久,屢次改陣,。
現(xiàn)在吳清離開了,,他們都松了口氣。
但一刻鐘后,,吳清帶著一條大狗回來了,,他問道:“各位大師,我家狗子睡的狗窩可以刻陣法嗎,?它好像有點不太滿意,。”
陣法師:“……”
“走走走,,你不許再打擾我們刻陣,!”
吳清離開屋子,無聊之下御劍飛行到了村落的另一端,。
蘇心月她們正在那里忙忙碌碌,,收購靈藥。
看到吳清來到,,所有人都面帶笑容,,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林家覆滅之后,,吳家替代它成為了青云鎮(zhèn)第一靈藥收購商……百姓們對此是欣喜的,。
因為他們公平,也懂得體諒困苦之人,,林家與之相比,,就像是糞池里的污穢之物。
“心月,,我來幫你減輕負(fù)擔(dān),。”吳清邊說著,,邊湊近正在分揀靈藥的蘇心月,。
蘇心月沒好氣地輕輕打了打吳清蠢蠢欲動的手:“大清,,我的手可不是靈藥,你幫忙的時候不用摸,?!?p> 吳清直直地看著她,沒將手縮回:“心月,,我撫摸你的雙手難道不能減輕你的負(fù)擔(dān)么,?”
“啊,?”蘇心月完全沒想到吳清會拿出這一套說辭,,重新將溫?zé)岬氖止怨苑诺絽乔宓恼浦校澳悄憷^續(xù)摸吧,?!?p> 羅梅在旁邊看到兒子調(diào)戲蘇心月,便走過來將他趕走:“去去去,,不要妨礙心月工作,。”
吳清被娘親驅(qū)逐,,只好走到外面孤獨地看起了風(fēng)景,,思考起了人生。
他不知道世上的母親是不是都一個樣,,你第一天回去她會心疼地說兒子你瘦了,,看著疲憊了,第二天會很開心地忙里忙外給你做大餐,。
第三天卻可能會態(tài)度驟變,,嫌你礙眼,然后便是各種花里胡哨的嫌棄理由,。
正當(dāng)吳清思考人生的時候,貼心的蘇心月走到了他身邊,。
她戳了戳吳清的后背:“大清,,你會不開心嗎?”
吳清笑容滿面地回過頭來:“看到你我就開心了,?!?p> “我也是?!?p> 接著,,出乎吳清意料的,她主動踮腳親了一口吳清的右臉,。
親完之后,,她的桃花眼認(rèn)真地注視著吳清:“大清,我回去繼續(xù)進行收購好不好?”
“我不想一輩子全然被你庇護……我想自己努力,,將這份交易做好做大,。”
蘇心月沒有修行天賦,,為家人復(fù)仇殺妖的第一心愿已經(jīng)沒有機會完成……通過自己努力打出一片天地便成了她最大的心愿,。
吳清笑容燦爛地看著她:“那你回去吧,賺到錢了記得請我吃大餐,?!?p> 他覺得蘇心月已經(jīng)很愛自己了,吳清不需要她變成自己的附庸品,,她要有自己的目標(biāo),,并為之奮斗才能活得更開心一點。
俗話說得好,,她好我也好,。
“你要學(xué)會愛自己?!?p> “以后你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這些話都是吳清親口說的,,他會一直遵守,。
“嗯啊?!碧K心月雀躍地?fù)u晃了一下吳清的手,,“大清你還沒回禮呢?!?p> 吳清愣了愣,,低下頭來親了一口她白嫩的臉蛋。
這算是禮尚往來,,無拖無欠,。
吳清撒手,看著干勁滿滿的蘇心月回店鋪里去了,。
“等到幾天后擺完那個慶功宴,,就可以拜堂洞房了?!?p> 拜堂很重要,,洞房更重要。
與此同時,,一個奇怪的訊息在青云鎮(zhèn)不脛而走:又有人被壓著跪到了吳清門外,。
吳清聽到這個消息,,身為當(dāng)事人的他都蒙了。
“我好像沒有那么多仇家吧,?”
他想了很久,,還是沒想到誰之前有得罪過自己。
“難道是連俊宇,?不對,,他那點事不至于?!?p> “難道青云鎮(zhèn)林家只是支脈,,后面還有一個更大的主脈家族?”
吳清身后跟著好奇的人群,,往自己的家中走去,。
遠(yuǎn)遠(yuǎn)的,他看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面孔,,正跪倒在林星先前跪過的地方,。
那人看起來一副憔悴透支的模樣,像是已經(jīng)腎虛多年,。
“這人我見都沒見過啊,,他來跪我干什么?”
許一若看到視野之中吳清帶著洶涌的人群歸來,,兩股戰(zhàn)戰(zhàn),。
他的哥哥許一浩正一臉嚴(yán)肅地站在他身旁,寬大的手掌壓著他的肩膀,。
同好友林星一樣,,許一若此時手腳已斷,靈脈……哦,,他本身就沒有靈脈給人斷,。
斬妖將許一浩表情冰冷,直勾勾地盯著腳旁的弟弟,。
他許家一連五代皆是斬妖將,,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鎮(zhèn)守邊疆。
許一浩幾年才回來一次,,每次都向娘親和妻子強調(diào):許一若可以榮華富貴,但不能欺凌弱小,。
但她們沒有做到,,反倒是利用許家的地位縱容許一若橫行霸道,加以包庇,。
許一浩回家的時間里,,許一若便老老實實,,并不惹是生非,外加上被娘親妻子刻意欺瞞,。
他從來不知許一若原來已經(jīng)犯下了許多滔天大罪,。
幸虧前幾日有好友告知許一浩弟弟買兇殺人的事實,他連忙從邊城趕回,,將此前的一切事情調(diào)查清楚……
娘親妻子已被他大義滅親,,按照律法送進牢獄,弟弟則被他毫不猶豫地打斷手腳,,遠(yuǎn)道而來,。
不求原諒,只是致歉,。
許一浩眼中倒映著滿面疑惑的吳清,,雙膝著地。
“許家許一浩管教無力,,以致弟弟許一若犯下滔天大罪,,今日特來下跪請罪,望吳清公子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