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這太不像常容了
所幸那批陶瓷里裝的,只是些不允許出境的種子,。
否則這次段氏的麻煩可就大了,。
目前最大的問題,,是海關(guān)查驗耗時久,段氏的兩條大貨輪的出海日期全部被延期,。
而那些要送貨出海的客戶們,,也飛快地得到了消息。
盡數(shù)找到了段小舞這里來,。
段小舞一直忙到凌晨3點才回家,。
可就算是這個時間點,她的手機(jī)也沒停過,,充電寶里的電都耗光了,。
嘴里說著的話她今天已經(jīng)說了不下十遍。
“林總你放心,,我們已經(jīng)和海關(guān)確定過了流程,,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查驗?!?p> “您別著急……我知道……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們段氏也是受害者?!?p> “你放心,,我已經(jīng)給他們下了死命令,,路上一定加足馬力全速前進(jìn),絕對不會耽誤您的交貨期,?!?p> 好不容易安撫住了這些核心老客戶,段小舞有些頹敗地,,一屁股坐在玄關(guān)的換鞋凳上,。
好半天,她才屈身去脫腳上的高跟鞋,。
連軸轉(zhuǎn)了近20個小時,,她的小腿已經(jīng)浮腫得挺厲害,這會兒也漲得十分難受,。
與此同時,,小腹微酸。
顯然是大姨媽即將光顧的前兆,。
這幾年,,她經(jīng)期就從來沒準(zhǔn)過。有時候三個月才來一次,,有時候一個月要來三次,。
身體面臨嚴(yán)重的被透支。
醫(yī)生提醒過她很多回,,可她又能怎么辦,?偌大一個集團(tuán),數(shù)萬名員工都指望著她領(lǐng)軍,,豈是說松懈就能松懈得了的?
而且相較于更多的人而言,,段小舞擁有著絕大多數(shù)人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物資條件,。
她不認(rèn)為自己有叫苦的資格,也從不會因為辛苦就打退堂鼓,。
“嘶——呼——”
在連續(xù)做了十個深呼吸之后,,段小舞又重新打起了精神。
她換好拖鞋,,打開指紋鎖,,走進(jìn)家門。
門廳走道里,,亮著一盞昏黃的壁燈,。
如同深夜黑海上的燈塔,讓段小舞整個人為之一怔,。
多少年了,,她這還是第一次加班到凌晨,,回家有人給她留燈。
這種感覺很奇妙,,溫柔的光變成了金黃的線,,一路鉆進(jìn)她的眼里、心里,。
讓她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就連腳下步子都重新恢復(fù)了力量。
段小舞情不自禁的放低了腳步聲,,走進(jìn)屋內(nèi)后,,連客廳大燈都沒開。
路過流離臺時,,她驚訝的發(fā)現(xiàn),,上面居然還放著一碗山藥粥和一碟小菜。
伸手摸了摸碗壁,,段小舞驚嘆,。
“熱的?”
她趕緊扭頭去看一樓客臥,,可惜門扉緊閉,,門縫里也不見一絲光亮。
段小舞躡手躡腳的拉開流離臺前的高腳凳,,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放進(jìn)口中。
溫軟的食物滑入空蕩蕩的胃里,,雖然這會兒并不是吃飯的點,,但空耗了一整晚的胃還是感到滿足。
碟子下面壓著一張便利條,,上頭是常容龍飛鳳舞的字跡,。
——趁熱。
段小舞感動得差點淚目,。
直到此時,,她才猛地一下子想起來。
自己下午可是約了常容去試婚紗,,最終卻臨時爽了約,。
最要命的是,她原本準(zhǔn)備給他打聲招呼的,,中途被打了個岔,,她就給忘得一干二凈。
段小舞有些懊惱的抓了抓頭發(fā),。
“怎么回事,,這么重要的事為什么忘得干干凈凈,?!”
以常容的性格,,自己怕是再難約到他了,。
她有些焦躁的啃了啃指甲,一時根本想不出應(yīng)對良策,。
只得無力地拍著腦子,,無聲吐槽:“瞧我這豬腦子!”
難怪她覺得這碗粥怪怪的,。
畢竟,,常大少可不是個會體貼人的性子。
怕是……給她準(zhǔn)備的斷頭飯吧,!
……
雖然一堆的麻煩事兒,,但段小舞還是很快就睡著了。
這是她的天然優(yōu)勢,,天塌了,,該睡覺的時候她也能睡著。
畢竟只有睡飽了,,第二天才有精力去迎接山崩海嘯,。
不過,預(yù)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未來襲,。
因為次日一早,,段小舞根本沒碰上常容。
她昨晚吃過的碗已經(jīng)被人給刷了,,流離臺上多了一張便條,。
上書四個大字。
——有事,,不回,。
一張二維的便條,卻讓段小舞的腦海里極具畫面感,。
仿佛常容本人就站在她面前,臭著臉,、擰著眉,,一臉不耐煩的吐出這幾個字。
段小舞心中大呼不妙,。
早上9點,,段小舞準(zhǔn)時來到辦公室。
Anna像往常一樣,,將她今日的行程表遞上來,。
段小舞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不是給了你半天假嗎?”
Anna欲哭無淚,,違心的拍起了馬屁,。
“老板不睡我不睡,禿頭也卷,,工作萬歲,!”
“……”段小舞:“說人話?!?p> 安娜指了指一旁的會客廳,。
“陳總、李總,、馬總聽說了物流子公司的事兒,,一大早就打電話給我要求見您一面。這幾位都是集團(tuán)的重量級客戶,,不敢?guī)湍亟^,,已經(jīng)安排在會客室了?!?p> 段小舞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這幾位,昨天她都已經(jīng)通過話了,。沒想到,,一大早還是殺了過來。
她將手提包和外套遞給生活小助理,,一邊踩著高跟鞋往會客室去,,一邊對安娜說。
“對了,,婚紗店那邊得重新約時間了,。”
沒想到,,安娜卻是一臉疑惑,。
“怎么了?常先生不是都已經(jīng)試完了嗎,?您的數(shù)據(jù)他們都是有的,,直接照著改就可以?!?p> 段小舞腳步一頓,,“你說……常容昨天去試穿了?”
安娜點頭,“對呀,,連請柬和伴手禮的款式都選定了,。甚至,還就您的敬酒服提出了一個很棒的修改意見,?!?p> 段小舞難以置信的看向安娜:“你確定你沒有嘴瓢,我沒有幻聽,?”
“BOSS,,請不要質(zhì)疑我的工作能力!”安娜無語,,“這點事我都能辦錯,,我還有什么資格做您的貼身內(nèi)侍?!?p> 段小舞一時無言,。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幫她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
可段小舞卻怎么都高興不起來,。
她心里那種不太好的預(yù)感越發(fā)強(qiáng)烈。
這……可太不像常容的作風(fēng)了,。
不過此時,,她也沒空去深究。
因為會客室的門已經(jīng)被推開,,里頭的陳總,、李總、馬總紛紛扭頭向她看過來,。
……